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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缺月梧桐-第231章

小说: 缺月梧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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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扭头就走。贾六义刚想追,张觉一横身挡在了他面前,瞪了他一眼,说道:“你不去写信,老缠着护法干什么?”说罢扭身也走了。

    “无赖啊!”贾六义看着两人的背景怒不可遏的骂道。

    张觉快步和秦明月并肩进入了秦住地偏院。屏退了所有手下,张觉笑问道:“我刚才看掌门面色不快啊,您老是不是又教训他了。”

    秦明月呵呵一笑,说道:“黄毛小儿,勇而无谋,什么都不懂,却老是指手画脚。你赶来此地何故?有急事?”

    张觉收起笑容,正色禀告道:“那人催我们动手,而且千公子也在暗示我们按他说的做,您看怎么办?”

    秦明月一声冷笑:“老办法。告诉他们我们正在准备,很快就动手。”

    “您还想推诿啊?”张觉一愣,说道:“他又提高价码了,条件很诱人啊。而且千公子也很想除掉他,他也给我们许诺了,我看可以!我们现在有绝对的把握,不过是捏死一只蚂蚁!”

    “千里鸿这个人嘛,”秦明月看了看自己的心腹,突然下了一道命令:“小觉,给我把雕胎弓拿来!”

    “啥?”张觉愣住了,他知道秦明月有一张雕胎弓,可是那是打猎专用的,此刻他们做客寿州,谁会带着这个,就算带来,张觉怎么会随身带着:“您要打猎吗?”

    “我要弓!”秦明月一声冷笑,“怎么了,你没有?”

    张觉挠了挠头皮,他不知道护法卖的什么药:“没有。”

    “为什么没有?”

    “没想到您要打猎啊。”

    “这个?你来时也不想打猎?”说到这,张觉一怔,猛地说道:“我明白了,您的意思是飞鸟尽,良弓藏?”

    秦明月微笑着点了点头:“千里鸿这个人唯恐天下不乱,这点和我们一样,但是目的却是不一样,他是志大的人,我们则在等待机会!我们有众多地高手、可怕的武功、强大的实力,但是却英雄无用武之地!没有战斗就没有刀的价值!昆仑要想重兴,需要的不是安稳的武林,而是战乱的江湖!

    “这几年地江湖七雄划分势力范围,连宿敌长乐和慕容都结成了商业同盟,看起来真是一个平稳的时代,但这绝对是假象!江湖上已经出现另外一股暗流,这暗流将会把这平稳搅个稀巴烂,我们的机会很快就会到来!我们现在做的就是耐心的等待,龙潜于渊,等等那借着风雨一飞冲天地一刻!”秦明月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张觉近一步说道:“那现在不是好机会吗?我们没有有力的地盘,接着这个任务打下一块地盘,这样才能壮大啊!以前不是做过一次吗?”

    “你还发蠢啊!”秦明月骂道:“以前做过,那是我们还不知道我们和他们的实力!那时候,我们不就是一群乡巴佬吗?现在有了武神和他训练的手下,我们的实力难道弱于七雄?恢复昆仑至尊位置现在绝对不再是梦了!”你读过《诗经》没有,里面有个故事说有个姣好少女,男子甜言蜜语的诱惑她,但是她私奔之后,却就被男子无情的抛弃。我们强横的实力就像这少女,多少人想利用我们?若是和他们虚虚假假周旋,我们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但我们一旦为了他们做了暗杀少主这样的事,我们马上就会被当成替罪羊抛弃掉,除了成为江湖公敌,我们什么都得不到。嘿嘿。”

    “护法高见!”张觉心悦诚服的躬身说道:“我马上回信给他们,我们正准备,近日就动手!”

    “嗯,给他们多要些行动费!”秦明月哈哈一笑:“再给千公子要一批唐门武器!哈哈。”



………【第十二节 洪儿遇刺】………

    冬日里天黑的本就早,加上一层层铅白色的云堆死鱼般的密密压在寿州上方,所以等古日扬领着一群护卫从风枪门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开始黑了,虽然他们等于刚吃了午饭。

    穿过黑蓝色的暮光,古日扬裹紧了披风,小跑几步上了自己的马车,一屁股坐在柔软的棉垫子上,叫了声:“赶紧回去!”,古日扬把手上拎着的包裹往旁边一扔,马上响起了一阵玎玲当啷的金属声。

    这声音并不怎么好听,但马车上和周围的几个手下已经眯起了眼睛,仿佛听见了世间最美妙的歌声。

    “头,您这趟看来收获不小啊。”坐在古日扬对面的贴身保镖咽了口唾沫笑道。

    古日扬嘿嘿一声冷笑:“这是贿金。是要上交的!”

    “啥?”车厢里几个手下都满脸惊讶。

    “看你们没见过银子的模样!”古日扬的声音也伴随着颠簸的车厢高扬了起来:“拿银子是正当的,但得分场合,战场上我是武士或者杀手,分得是战利品!可这里我是督查特使,这可是不折不扣的贿金,不可碰的。”

    “头,你在长乐帮敬忠公事的名声真不是假的。”虽然眼里还有希望破灭的一丝失望,但几个手下一起低头说道。

    古日扬听了手下说起自己的名声,面上也是微笑,手却又摸了摸那包裹,那**的金属还带着冬日特有的刺骨冰冷,但摸起来却那么舒服,让古日扬心里也不禁起了一丝怅然,心道:“这‘敬忠公事’四字名声真不是好来的,唉。”

    幸好入夜的寒冷已经让饥饿的寿州恢复了死寂,街上冷冷清清的像个死城,空荡荡的街道本来就让人有急速奔驰的渴望。因为寒冷而想快点回到寿州的住处。赶车地马夫大力的抽着马鞭,疾驰马车驶过隆隆的街道,速度快的让骑马在四周护卫的三个武士都驱马在街区里狂奔起来。

    就在这地,一个满头是血的蓝衫人猛地抄出小巷,斜刺里从马车前方冲了过来。

    “嘘!”惊愕的车夫猛地勒住了马车,而那人丝毫不停的朝车厢冲了过来。

    随行的三个骑马武士都是高手,无论是作战还是保镖经验都是很丰富,并没有突发地情况惊惶失措,最*近车门的骑士勒马掉头已经来不及。索性一个后仰从马臀上翻了下来,在口中一击横扫腿正中那人胸口,等那人被踹的撞在车厢上又弹到地上的时候,保镖已经马靴着地,长剑已然在手,凶神恶煞的朝那蓝衫人冲了过去。

    几个保镖还未回答。那蓝衫人跪在车厢外地面已经大叫起来:“古特使。我是贾六手下地晃耀,有要事要禀告……”

    就这时,街头传来了大叫声:“在哪里!”几个大汉挥舞着兵刃已经追了上来。

    古日扬打开车门,一把把那晃耀拽进了车门,低声命令道:“赶车!”这辆马车和三骑侍卫在群人跑到之前又加速起来,狂野的冲在了寿州的街道上。

    “什么事?”古日扬斜瞥着跪在车厢底板上的晃耀,这个人他刚才见过,曾经跟着贾六义在风枪门一起拜见过自己。是贾六义手下的一相掌柜,此刻料想正被人追杀。

    晃耀头皮上被开了一道大口子,血滴滴答答的滴在木板,一对眼睛游移不定的看着围着自己的几个大汉,还有高高在上地那古日扬。终于他期期艾艾的说道:“有奸人害我,贾老爷听信谣言,能不能请古大爷送我出寿州……”

    古日扬听了几句,冷笑起来,牙缝里蹦出一句话:“谁下车去!”

    “什么?”被惊呆了晃耀还没反过神来,古日扬的几个手下已经握臂的握臂,拉腿的拉腿,车门马上就被打开了,刺骨地寒风马上疯狂的灌进了疾驰的马车。

    看着还在挣扎的晃掌柜,古日扬冷冷的说道:“我不插手寿州的武林事务,你们的事自己解决!”

    “我知道!”半个身子被推出车厢,身下就是风驰电掣般涌动的路面和石子,晃掌柜手指死死扳住了车门,惶恐到极点的他大吼起来:“我知道私盐!”——

    古日扬出来的晚,洪家的公子洪筱寒出来风枪门就出的很早了,虽然等于是没有眼色而被乐和赶出来的,但年少的他并不敏感,要是他父亲听到乐和那样说,肯定牙齿都会咬碎。

    他心里不在乎的另一个原因,是他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回忆在酒宴上见到的那些传奇人物了:孤傲不羁的丁玉展、武功天下第一的章高蝉,他们身上都好像会发光,让身有武功的洪筱寒看来看去看不清楚,好像只有两团光晕和自己干了杯。

    想起如果自己和相识的朋友说起今日的奇遇,恐怕这些家伙眼珠子都人羡慕的掉下来。这种喝醉了般的得意和酒意一起冲得脑袋晕乎乎的,洪筱寒情不自禁的笑出声来。

    听着斜躺在马车后座上的少爷突然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前面赶车的车夫掀开车厢前面“望窗”的棉布帘子,从望窗里看进来笑道:“少爷怎么客观开心啊?”

    对面坐着的保镖含笑答道:“少爷脸红扑扑的,大约是喝多了。”

    两个仆人一起笑起来,心里都说道:“小孩才知道喝酒的乐趣啊。”

    就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下来,车厢里马上透进了一阵令人作呕的臭味,洪筱寒不用探头看车窗都知道自己肯定到了寿庆街,这里是灾民聚焦之地,连空气里都浮上了他们身上特有的气味,这是洪筱寒回家的必经之地,每次经过这里,他都让马车赶快通过。因为他受不了这条街的气味。但没想到马车居然突然停下来了,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作为护卫的保镖的高手也赶紧转头朝外边喊了起来:“老王,你怎么回事?停下来干什么?!”

    其实车外早就传来了车夫地怒骂声还有马鞭地抽击声,此刻望窗的布帘又被掀开了,满脸怒色的车夫看进来说道:“他***,几个要饭跪在马车前,抽都抽不走,气死我了!”

    “谁叫你停车啊?一路撞过去不就行了!”保镖恨恨的骂道,说着拍了拍腰上的漆鞘宝刀伸手去推车厢门。一边下车一边叫道:“老子下去打死你们!”

    “看高大哥的厉害!”车夫笑眯眯的叫了起来,以袖掩鼻的洪筱寒也笑了起来。

    话音未落,奇变突起!

    一道耀眼地刀光陡然从望窗那里亮起,如同一张银盘砸在了笑眯眯的车夫头上,马上化成了两道银带从车夫两侧流了下来。

    车夫的半个脑袋从望窗里弹进了车厢!

    上面还带着笑眯眯的笑容!

    眼睛还看着洪筱寒!

    洪筱寒愣了。

    但还没等他弄清楚发生了什么事,身子还掩在半个车厢门里的保镖抖地发地一声惨叫。肌肉盘结的身体就算死亡也是显得如铁板一样。撞塌了半片木头车门,半个身体*在车厢地板上。

    瞪圆地两只眼睛好像死前还不相信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死亡并没有让他软倒,而是还直立着。

    因为一根冰冷而坚硬地枪刺穿了他的喉咙,却还没有抽走,仍然笔直的横进了他的脖子。

    “啊!!”洪筱寒终于惨叫了起来,原来还因为兴奋还红晕的脸色转眼变成了一片惨白。

    他猛地坐直了在椅子上,张大了嘴巴,眼睛死盯着车门,一手握着刀鞘,一手猛力的去拔刀。

    但第一次他的拔刀动作虽然疯狂,却根本没有握住刀把,右手手指还划破了自己左手手背!

    他太震骇了。

    人第一次遇到刺杀的时候往往如此。

    更何况洪筱寒还只是一个腰上挂着慕容黑刀赝品地江湖雏儿。

    别说刺杀。就连像样的江湖战斗他都没经历过。

    因为他是个生来就有保镖的人。

    但当你保镖和奴仆都死亡之后,你也不得不自己战斗了。

    第二次去摸刀把,终于抓住了腰间的刀把,但不等他民抽出来,那刺在脖子里的找枪带着被鲜血染地**的红缨抽出了车外,保镖脖子上爆出的血团还没消弭在风中,那枪又刺了进来!

    虽然车厢的门已经被破坏殆尽,但这枪好像在炫耀自己长兵器的强劲,它根本不屑从攻开的车厢门中再次进来,而是直接刺穿了车壁,在木壁上留下一个大洞后其势仍然势不可挡,如一条白龙一飞冲天,又刺穿了车顶才停住!

    洪筱寒被这条从身边急冲而过的白龙又骇得的跌回了布垫,但他已经回过神来,练武之人练的就是攻守,趁那条枪还留在车厢里的良机,他大吼着朝那车壁砍了过去,他知道外边就是拿枪的人!

    在洪筱寒嘶哑而恐惧的呐喊中,手里的好刀仍然一刀劈断了木壁,但刀头发飘,明显砍了空,但这一劈好像从车厢里的白龙受了惊,倏地一声从它自己刺开的圆洞中抽了出去。

    枪手的第二击退去了,但洪筱寒紧握着的刀和他握刀的手一起剧烈颤栗起来。

    因为他看到车厢外边一个蒙面人正要从车门里进来,他手上的刀已经被染成红色,那肯定就是车夫的血,看着那兽光闪闪的眼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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