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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不向烟花路上走-第13章

小说: 不向烟花路上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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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署看看他,只是为了看看而已,再没有了别的顾虑。也许这份没来由的心慌只是来自于看到了街上的父女相携而过留下的满地笑声,我一个人沿着繁华的街道走着,心里有个声音在回荡着,驱使着我为之而步履匆忙,只是为了看看我的爹爹一眼,然后从他的背影里得到力量。

  那几次远远地隔着前院看见了父亲疲倦的背影,我叫门卫不要惊扰正在桌子上瞌睡的父亲,门卫又多了些,据母亲说派系斗争又激烈了,在朝廷上吵个不停。门卫都全身戎装戒备着,表情里仿佛都不会再变化一丝一毫,笑竟然来得那么难,所以我倚在窗前的时候,总会习惯地笑笑,像是在提醒自己应该是微笑的。

  前院的花儿被杂草长长地掩盖了,依稀透出来的灿烂好似在等待着,一场伟大的救赎,想曾经母亲头戴白花,指着她的容颜问父亲,试比谁娇艳?那种幸福好久了,好久没有再看到,也仿佛被杂草掩盖住。我轻轻一跃,掉进了外面的繁华的人群里,外面下起了灿烂的阳光,阳光刺眼。

  想起苏爷爷(即苏轼,李格非为四学士之一),心里微微发痛,那位爱笑潇洒自在的老人已经在回京的路上客死常州,也许南方才是属于这位“千古*人物”的,那里的天很蓝很清澈,那里的竹声风声呼啦啦响成一片,那里的雨让他走出“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的豁达,那里的赤壁经由他的“寄蜉蝣于天地,缈沧海之一粟。”已经变得很沉重,而京城是不应该属于他的。

  但是如果是父亲呢?如果有一天他也被流放到天遥遥不知什么是尽头的南方,那母亲将是怎样的叹息呢?我想她会慢慢地变成一记望夫石,又或者她会翻遍十万大山,满身尘埃,不为超度,只为了再在路上遇着了她的爱人。

  在父亲又一次地要几天几夜在外时,母亲渐渐地喜欢叹息了,常常她就一个人看看她的夕阳,煮她的饭,睡她自己铺的床,我想痛苦一下子猛烈地倾泻而出,那样子反而会痛快一点,但可怕的是一个人常年累月的抑郁,那种一点一点往你心头上砸,然后沉淀的苦,最难消受,久了,连眼泪也流不出来了。

  那天母亲脸上是久违的笑,她就像一个难过了好久终于开心的孩子拉着我说要回外婆家省亲,那时我真为娘高兴。但是没来由的我想一个人呆呆,哪怕只是将头埋在手心也好,想看看娘看过的夕阳,爹娘不知道,有时候他们所受的苦,在女儿的心里会加倍地放大,只是觉得如今长大了,以为忍着爹娘的苦总会好点,更何况我的世界里,还重重地加了那么一个人,一个处在与父亲对头的人,相见不如不见,多么……哦,说不出来了,想一个人哭哭。我帮娘把她不知不觉白了的头发一根一根地摘掉,镜子里,我告诉她:“您当初也是这么美丽地嫁过来的吧,还是一点没变呢。”我心里想,这苍茫的天地间有这么一个人值得她去思念去“与子偕老”,是幸运的了。

  母亲笑笑,“还是一点没变?你好像认识我很久了,丫头,那时你还没有出生呢……”

  我们相视一笑,娘像是要赶赴一场伟大的盛宴,早点走,还是好的,毕竟她心里太多苦了,却又不能给女儿讲,但她不知道,她的这份疼爱与担忧,经由女儿的胡乱猜测,已经变得无限大了。

  在这样一个风雨飘摇的城市,还有那么一个娘的去处,像是上天的苦心安排。

  娘离开的时候还叮嘱邻家的小丫头说我明天一定赖床了,叫她趁早来唤我起来,我想想,笑笑不语。邻家的小丫头攥着母亲给的花糕像是得了天大的快乐去了,我远远地看着母亲走向夕阳,远远的我的泪模糊了我的眼眸,在泪掉下来之前,我赶紧把泪擦了,我不想让泪遮住我的眼,我想再看一眼我的妈妈,我想在这么一个城市,还有一个好的去处给娘走走,像是上天的苦心安排,而他们所受的苦,就由他们的女儿来承担好了。

  暮春时节,这一份夕阳来得如此灿烂,又是如此坦然,身边突然就那么安静下来了,爱也突然变得荒凉起来,看不真切,只是隐隐地想起一些事,又忘了一些事,来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

  想起十六岁那年,无忧无虑,经常会不安分地与好友们组成娘子军游山玩水,那时候母亲总是抱怨我看的书太多了想法也“奇怪”很多,我总是不以为然,谁叫我生在一个书香门第,我的母亲又是那么知书达理温柔美丽呢,母亲说,以后你会懂的……而当“以后”突然袭来,年少的我们才恍然慌张起来,并且不知所措。

  转头回去看看里屋,一切依旧,但身边就只剩自己了,教人一下子无所事事。一下子看见了十六岁那年母亲为我画的画,仿佛里面天真笑着的女孩只是一场梦而已,那时我一身素白,头发有些凌乱地挂在肩上,衣袂飘飘,脸上是不许人看见的笑。画上是那时题的一首词《如梦令》“常记溪亭日暮,沉醉不知归路。兴尽晚回舟,误入藕花深处。争渡争渡,惊起一滩鸥鹭。”,如今对当时的回忆,仿佛只余这么一首词了,昔日的好友嫁人的嫁人,迁走的迁走,再也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再没有了当时的意气风发与任性妄为,但为什么那时的笑竟在许久之后还萦绕在梦里,只剩自己一个在长吁短叹中抛掷光阴,开始时以为时间也是可以抛弃的,到头来却是时间抛弃了自己,十八岁了,时间竟趁我在沉醉中轻易地将我抛弃。

  也就是那时候学会了饮酒我没有李太白的“会须一饮三百杯”的豪情,却有“酒入愁肠,化作相思泪”的叹息,在隐隐迷醉之间,仿佛看见我的他远远走来,却始终那么远,人生如梦。

  他走进我的世界里,像是突然般,好像一个眼神一个笑容,便是一下子的感动。他叫赵明诚。

  那次我正在开心地荡着秋千,他一声不吭地走进院子里,没有预兆地,我竟然心慌,我急忙地跳下千秋,鞋子掉了,连发簪也掉了,逃也似地到了门口,我却不自禁地回望,“和羞走,倚门回首,却把青梅嗅。”,他的脸背着光,笼罩在背后升起的红色天空里,我想他就是我最温暖的太阳。

  他捡起我掉下的东西不知所措,真个“傻子”,我口吃地问他,“你……你要一直拿我的……”,他微微抬起头有些慌张,于是我们静止在彼此的沉默中,算是相识了。

  我们有一样的爱好,我们都喜欢收藏金石玉画,有时我们会为了在别人眼里不过是个破烂的石头而激动万分,以至于常要省吃俭用彼此凑钱,然后在拿到宝贝的时候,会很开心,他曾经对我讲过牛郎织女的故事,却只是一首词而已,“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好个便胜却人间无数!

  那时是两个派系的缓和期,因为皇帝开始谁都不偏帮,而且皇帝明里暗里对都想他们彼此和睦,所以那时也是我最开心最幸福的日子。

  但后来又因为政见不同而又彼此争斗起来,渐渐地我看见赵明诚的次数少了,赵明诚,一个简单的名字,对于世界来说他只是一个人,但在于我,却是我的整个世界。

  天渐渐暗了,依稀下起了小雨,小雨轻飘飘地渐渐湿透我的手指,微凉的我从屋里拿出几瓶黄花酒,坐在凉亭里,看着这突然而来的不休不止的雨,突然很害怕这个世界也如这般突然消失,风刮在我的脸上,却带不走我的哀愁,闭上眼喝了一口觉得很苦很苦的酒,再睁开,天已全黑了。

  老天,你可知我此时的感觉? 好!竟难得有这么好的风这么好的雨打在自己一身的疲惫上,便莫辜负了老天的好意。

  恍惚间我感到来了一些人,又走了一些人,记起了一些事,又忘掉了些事,在我渐渐沉入昏暗中的时候,我的脸上蒙着雨水就像我青春里的幸福,我心里什么也没有了……

  而明天当那邻居的小丫头看见满园的凋落的海棠花时,她又如何懂得,那些零落成泥的灿烂,正如我那年少的岁月,“应是绿肥红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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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人间富贵花(一)
能在黑暗中撑多久就撑多久吧,等到自己看见一道月光惨白地打在身上,两眼终于疲倦地一闭,也就认了……

  “你什么态度啊?怎么这么说话!”应经处于暴走阶段的廖建国“磞”地一下子从沙发上跳起,像是只要眼前的他的儿子一吭声,他就要冲上去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揍一顿,廖仲绷着脸,眼睛望向窗外一闪而过的鸟儿,他还看见一片树叶轻轻地落下来,那片树叶仿佛遮住了他的天空,他一恍惚,那只自由自在的鸟儿已经消失不见,仿佛从来没有飞过这片蓝天,蓝天一沉如洗地蓝,像是要人跪下去忏悔,廖仲轻轻地叹口气,然后就闭上了眼睛,既然不从妄想过飞上蓝天,也就无所谓匍匐在这疮痍的大地了吧,但他的手指紧紧地握在一起,像是要抓住些什么,又害怕失去些什么。

  黄芩本来一直朝她的宝贝儿子打眼色的,但廖仲闭上了眼,她只好从后面扯了扯廖仲,小声地说,“你怎么搞的?怎么尽跟那些人在一起,惹爸妈生气,他们……”

  “是!是!他们是D校的,他们是没有前途的差等生,他们是你们眼中的害虫,专门来毒害你这国家栋梁的宝贝儿子!但他们是我的朋友,他们就是我的朋友!初中三年你们屁都不放一个就去赚钱了,是谁?是谁在我饿的时候跟我四处找只为了填饱肚子的一口饭?是谁一直帮助我鼓励我?是他们!而不是你们这些……”廖仲突然瞪大了双眼,一字一字地说,这些吼出来的话仿佛停止在了这个客厅,廖仲的父母仿佛不敢相信这就是他们那个听话的好孩子。

  知道廖建国因吃惊而咳嗽的声音打破了这沉默,他朝前猛地挥出手掌,廖仲微微冷笑,难不成你是高手会什么武功不成?然后廖建国的手掌在廖仲微微喘息的身体前停住,廖建国转身开门出去,“嘿嘿,这样的儿子就是被你给宠坏的,你好……累了,老子累了,你们不懂得,都不懂……”廖建国高深莫测地嘀咕而出,留下“磞”的一声关门的声音,黄芩从窗口看见廖建国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消失在转角,一丝残留的烟雾还在留恋清晨的阳光,黄芩转过身去,打下廖建国没打的巴掌,一声脆响,直如惊天动地般响彻在黄芩的心里,黄芩看着眼前这个不为所动脸上看不出丝毫表情变化如古井般的儿子,像是……像是突然陌生了般,以前那个爱依赖听话的儿子呢?她刚想说什么,廖仲已经转身进了他的房间,在他转身的时候,他的泪渐渐积满双眼,然后准确无误地重重砸在他的手指上,生疼。

  廖仲关上了门,然后靠着门无力地慢慢坐下来,他静静地听着外面的叫喊声,仿佛他所处的世界跟外面一点关系都没有,他冷冷地听着外面的叫喊声变成叹息,最后成为低泣,仿佛这一切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连这条小命也是他们的,更何况那渺茫的未来,就想这么坐着,也就过去了吧。

  吃中午饭的时候,廖仲一直低着头,一个早上仿佛是断断续续地醒来又睡去,想起要干些什么又忘了,当黄芩敲了好多次的门后,廖仲才惊觉地发现时光并不因为他的一点点多愁善感而停留哪怕半步,他打开门匆匆地跑进洗手间,身后传来黄芩埋怨的声音,“看看,又把一个早上给浪费了,真是的,你知道现在快升高三了,听别的家长说,人家的孩子可用功了,去厕所都带本单词去背,像你,真令人担心……”廖仲把水龙头开得大大的,冰凉的水浇灌在脸上,也打湿了他前面的头发,他看着镜子里脸色苍白的自己开始长了几许的胡须,轻轻一丝苦笑,你说要是有一天那些走在路上坐在公交车上也看书做题的人被车撞了或车被人撞了,他们还是会坚强地不舍得浪费一点时间吧,但这些生命无意中丢失的又是什么?廖仲伸手把欲往下滴的水珠接住,像是要去接住他的青春。

  此刻前面的头发没有干的他看着头发上的水滴答滴答地落,然后就是黄芩的大呼小叫声,“哎呀,感冒了可怎么办?你不懂用毛巾把头发擦干了,这天气时冷时热的,还有一个月就期末考了,你高二快升高三了,这可是最后一次划分好班的机会了,可得把握了!”边说边就要去拿毛巾,仿佛这一擦就能擦亮廖仲的未来。

  廖建国把眼抬起一点,然后抢过黄芩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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