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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从圆走到圈-第2章

小说: 从圆走到圈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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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关系。”阮蓝笑着说。
  “这小朋友就是刚刚在路上跟你说过的阮蓝,”陆主任跟边上的一位穿护士服的女士很熟的样子,说道,“以后你多多关照一下她。”说完,他再次转脸看着阮蓝,向阮蓝介绍道,“阮蓝,这位是这里的刘护士长,你也可以喊她刘阿姨,以后无论是生活还是治疗上遇到什么困难你都可以直接找她,一点儿都不用客气。”
  阮蓝听着陆主任的跟这位女士说话的语气,心里不免泛起一丝好奇。她亮晶晶的眸子打量着“刘护士长”,却见对方也正和蔼地看着她微笑。
  她的笑容令阮蓝感觉既舒服又温暖,而且似乎有种天生的感染力,使得阮蓝原本礼貌性的笑容越发显得由衷。
  刘护士长抬手摸了摸阮蓝的脸颊,说:“真是个纯净的孩子,像不食人间烟火的精灵。”
  “行,你们现在也认识了,接下来,你还是先利用中午的这段时间回家帮我理理箱子吧,我有可能下午就得出发。”陆主任又对护士长说道。
  阮蓝这才清楚,原来人家是夫妻。
  “老陆,这孩子交给奥阳治疗吧。”刘护士长看着陆主任说。
  “我也正打算这么做。”陆主任又对阮蓝道,“走吧孩子,先去我诊室,我有事情跟你说。”
  阮蓝便跟着陆主任朝诊室走去。
  医学院附属医院就是这样,医生既为医者又为人师。不过,像李奥阳这般年轻且带研究生的副教授,倒着实是这家医学院,建校一百多年以来,为数不多的几个。
  门外排队的病患多数是特地慕名过来找他治疗的,当然,也有一部分是治疗过后回来复查身体恢复情况的。每个病患,李奥阳无一不是认真且谨慎的对待,同时,还要兼顾手下带的学生的领悟情况,以便随时给她们提点讲解。
  因此,将所有这些病患送走,时间已经到了十二点一刻了。他对两名学生说:“简单收拾一下就去吃午饭吧。下午你们整理一下这两天学习的内容,不懂的地方标注出来。”
  “好的,李老师。”焦雯雯立即回应道。
  时艳则犹豫着问:“李老师,如果遇上了实在不懂的问题,可不可以打电话跟您请教呢?”
  “可以。”
  “谢谢李老师。”时艳脸上笑的几乎要开出一朵花。
  李奥阳点了下头,便走去白色屏风后面的隔断间。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他身上取白大褂而代之的是一件中长款黑色修身毛呢大衣,脖子上围着一条灰色羊毛质地格子围巾。
  他看着两名学生点了下头,便大步走出诊室。
  “当上帝为一个本就不俗的男人再赋予学识和内涵,那么,他身上展现出来的魅力,一准儿令人无法抵挡。”焦雯雯看着李奥阳离开的门口,收回视线时,她边收拾面前的资料,边感慨说。
  “学霸就是学霸,同样是犯花痴,说出来的话都带有哲学的味道。”时艳调侃道。
  “犯花痴那是你的专利好吗?我只是评论事实而已。何况,我向来清楚,像李老师那么优秀的男人,自然得是卓尔不凡的女人才能匹配。我劝你还是好好把心思用在学业上吧,你呀,别等实习完了,只会犯花痴,医术没长进,到时候丢的可是李老师的脸。”
  “得得,强将手下无弱兵,咱们李老师是谁啊,到时候,我把他在美国权威医学杂志上发表的论文随便拿出一篇来,就足以令人膜拜唏嘘不止了。那时,我再骄傲的补充一句,本人就是他的学生,保准众人对我刮目相看。”时艳的语气满是得意。
  “如果你真有这想法,我真是替李老师捏把汗呐。你那三脚猫的医术,到时候再闹出什么洋相,可是把人家李老师的名誉都顺带着折进去了。”
  “是啊,这话在理。我就是为李老师着想也得努力学习,别到时候玷污了李老师的名誉。”
  “不过,你刚刚怎么还问李老师下午给他打电话呢?你什么时候变得求知欲这么强了?”
  时艳朝焦雯雯眨眨眼,说:“你的话说对了一半,我是求知欲强。不过,我的求知欲在于探知,李老师下午请假是不是跟顾医生约会去了。”
  “切。”焦雯雯看着时艳,表示无可救药地摇了摇头。
  这时,诊室的门被从外面推开。焦雯雯和时艳见到来者后立即恭恭敬敬地喊道:“陆主任好。”
  “好,”陆主任是自来笑,脸上永远都带着暖人心的微笑。他旋即问道,“你们老师走了吗?”
  “是的,李老师刚走。”
  陆主任伸手隔着白大褂摸索着自己的衣袋,旋即懊恼道:“糟糕,手机落在会议室了。”
  “李老师刚走不大会儿,估计还不能上电梯呢,”时艳看着陆主任焦急的样子,又说,“要不我去喊一下李老师吧。”
  见陆主任默许,时艳立即飞快地跑出诊室。
  此时正是午休时间,也是饭点,所以,走廊、过渡厅,以及圆形大厅全都空无一人。
  但是,阮蓝还是被卡在了连接过渡厅和圆形大厅的门口处。
  趁此片刻清闲的午间,负责打扫的保洁人员正推着一个硕大的垃圾车经过那个门口。不过,在阮蓝过来之前,前面就已经有一位先生静静的立在一旁等候着,以便让保洁师傅先出去。
  突然响起的手机铃音使得认真思考什么的阮蓝打了个激灵,她缓过神来,从包里拿出手机。当看到来电显示的号码后,住在她眼睛里的两个小精灵似是突然间被叫醒了——她的双眼闪着亮晶晶的光。
  见垃圾车跟门边闪出一道窄窄的缝隙,阮蓝一只手举着电话,抢到站在她前面,俨然比她更早等在这里的人身前。从他身边经过的时候,她低着头,轻轻说了声:“抱歉。”
  从那个狭小的过道中挤过去,她接通电话,声音明显比刚才的那句“抱歉”增添了几分生动,她说:“妈,您和爸吃过午饭了吗?”
  李奥阳看着那抹远去的红色背影,她婉约动听的音调依旧还在耳边萦绕。
  正红色,一般容易令人联想到热烈奔放这个词。不过当下,这红色竟在这个女孩儿身上变得异常温驯婉约,仿佛专门为她而衍生出了另一种别具一格的特色,反过来,这特色又同她本身的气质交相呼应的恰到好处。就连她经过身边时说的那句“抱歉”,似乎也跟着婉转起来。
  直觉上,李奥阳隐约感觉女孩儿的身上有种东西,压过了她表面给人的宁静祥和。但具体是什么,他一时无法说清楚。
  待保洁员推车离开,李奥阳这才迈步走出圆厅。等待电梯的过程中,刚刚那道十分有特色的音调又从周边某处隐约传来。
  他忍不住回身寻找声音的来源,发现,这声音是从旁边敞开着一扇门的安全通道里传来的。
  他无意倾听对方的话,只是,在此时这般静谧的环境里,她的声音就那般“必然”的充盈了周边的空间。
  她说:“妈,我知道,我在公司一定会好好表现的,你放心好了。只是这样一来,我就不能往家里寄钱了……
  “您也是,照顾好我爸,但您自己也别太累,注意休息,下雨天什么的就别出去了,您的腿本来就不好。”
  这时,电梯来了,但却见时艳正朝这边跑来。由于跑的太急,她白皙的面庞上微微泛起一层红晕,声音中也略带一丝急切地喊道:“李老师,陆主任让您现在过去他诊室一趟。”
  “好。”李奥阳低声应道,似是怕惊扰到“对方”的孝心。
  经过开着门的安全通道时,他忍不住侧头朝里望了一眼。却只看到一个坐在楼梯踏步上的火红的背影,以及柔顺的垂在她后背上的发丝。
  “嗯,妈,您不用担心我,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李奥阳最后听到的就是她的这句话,但不知为何,他竟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些许压抑的哽咽。
  挂断电话,强忍的泪水终于从阮蓝美丽的眼窝中奔涌而出,她索性将身体靠在楼梯间的护栏上,脑子里一片空白。
  下午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但她突然觉得自己并没有想象中的坚强。的确,她快要撑不下去了,是真的。她感觉自己似乎快要被掏空了。她仰起脸,泪眼婆娑地望着那白到令人绝望的楼梯间的顶棚,心想:坚强如果可以预支就好了,那么,她一定要预支下辈子、下下辈子……凡是可以的,她都要预支,先不去想来生和来来生若没有了坚强怎么活,单就此时,她就已经感觉到了无以复加的绝望。但是,她却清楚,她还不能放弃,一定不能,就是没有了坚强,哪怕是死乞白赖,她都得将这副躯壳尽可能长时间的在这个世界上拖延下去。
  她如此清楚,她还是整个家庭的希望,她有卧床不起的病父,还有患有腿疾却依旧以自己为希望而坚持的母亲。所以,她明白自己肩膀上挑起的是一个家庭,如果她倒下了,那么整个家将会面临一场灭顶之灾。
  想到这里,阮蓝抬起双手擦了把脸,她定定地想了想下午需要做的准备,按照轻重缓急和自己的方便程度,决定了一下流程。然后,她扶着护栏,缓缓站起身体,一级一级地拾级而上,拐过一个转角,又一个转角,天知道这样一阶阶的走下去,会不会见到阳光,看到希望。
  不过相对今天这个天气来说,只要走回到地面上,就一定会接受明媚灿烂的阳光的洗礼。
作者有话要说:  

  ☆、圆,落下第一笔

  “奥阳,上午接到院里通知,我明天得去上海参加一个全国放疗医师交流大会,期间还得到当地肿瘤医院学习交流,所以,我手头的重要病人需要安排人接收。不过好在我近期也没什么特别重要的病人,一些复查的病人我都安排给科里其它医生了。但是,这个病人,我希望由你亲自治疗。”五十多岁的陆主任一改素日和颜,一脸凝重的将一份病历递到李奥阳面前,并这般说道。
  李奥阳翻开病历,依照职业习惯,他先看了病人的病情诊断,那上面赫然写着——鼻咽ca。随后,他的视线来到写有患者姓名、年龄那一栏,看过后,他的眉头拧的更紧了。
  看到陆主任给出的治疗方案,他疑惑道:“怎么不选择调强放疗?她还这样年轻,普通放疗会给腮腺及周围组织带来严重的副作用,甚至会影响到她今后的生活质量。”
  “这孩子,她的情况有些特殊。”
  李奥阳蹙着眉,在他工作的环境中,总会遇到各种各样情况“特殊”的群体。
  “她不属于我们地区,因此,她无法报销费用,所有的费用都要自理。”陆主任解释说。
  “所以,家属一定坚持普通放疗。”在这里工作了两年多,李奥阳也见惯了人间众多无奈。
  “她没有家属。”
  李奥阳吃惊的看着陆主任。
  陆教授脸上的严肃更甚了些,他暗自吁了口气,说:“她的父亲是一名车祸重伤的植物人。母亲没有正式工作,目前在他们那儿的一家医院做保洁员,与此同时还要照顾她的父亲,而且她母亲自身还患有风寒腿。
  “她得这病,本身就没让她家里人知道。之所以选择过来我们这边治疗,一是得益于我们这里雄厚的医疗资源;再者,她跟家里撒了谎,谎称公司将她派来位于这边的总部学习。她随身只带了四万块钱,这些钱,只够做普通放疗。”
  说到这里,陆主任挠挠头,很多时候,不能说他们做医生的冷酷,而是每天他们都会接触到各种各样的困难群体,不是他们不想提供帮助,而是他们的能力有限,面对这样庞大的“特殊群体”,他们也只能心有余而力不足。唯一能帮的上的,就是尽自己全力去为他们提供高质量的医疗帮助。
  陆主任继续说:“我也清楚,普通放疗对于你这位休斯顿毕业的博士来说有些大材小用,不过,”说到这里,陆主任停顿了一秒钟,原本严肃的表情里,似是掺杂了一丝个人情感,他看着李奥阳的眼睛道,“这孩子实在太年轻了,何况,她还是全家人的希望,我更加盼望这个家庭的‘希望’,能在李医师的手中延续的时间更加久一些。”
  李奥阳合上手中的病人资料,坚定地回看着陆主任的眼睛,说:“主任,生命的宝贵价值在于,任何事物都轻到不足以与其相提并论。任何一个病人,我都会尽我全部的努力。”
  陆主任站起身,走到李奥阳身侧,伸出一只手按在他的肩膀上,肯定道:“好小子,没有辜负你妈妈对你的期望。”
  顿了顿,陆主任另一只手挠挠头,好像在琢磨如何开口下面的话,终于他垂下手,说:“奥阳,既然话说到了这里,现在又没有外人,有个问题陆叔想听听你的心里话,你打算什么时候在医院公开你和你父亲的关系?也让我们这些老一辈,跟你这位鼎鼎大名的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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