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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一剑妖娆-第6章

小说: 一剑妖娆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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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王良琊警惕地推开门朝黑暗静谧地院子里扫了一眼,发现四下无人这才放心的将门阖上,而在不远处的大树后,夏小雨一边冻得清涕直流、瑟瑟发抖,一边在内心咒骂:“好你个王良琊!真是畜生啊,搞搞男人就罢了,连和尚都不发过,口味也忒重了吧?”
  一夜沉沉过去。
  翌日清晨,雾岚萦绕山头,山中舒爽清幽,夏小雨被自己的噩梦搅得睡不好,一早便蹦蹦跳跳地跑出来东张西望,走到一半遇见个小沙弥朝他合掌道:“夏施主,师傅跟侯爷到处找你呢?”
  找我?夏小雨直觉得自己是孙悟空,逃不出那王良琊的五指山了。
  他跟着小沙弥一路来到了禅房之中,房中地上放着几张蒲团,袅袅檀香燃出一缕轻烟。
  “小雨,快躺下来吧!”
  躺下来?
  夏小雨不明就里的平躺下来。
  “把上衣脱了!”王良琊笑得烂漫如山涧春花,落到夏小雨眼中却分明成了□,脱衣服干什么?好你个王良琊?难不成跟那个和尚玩得不够开心,现在要小爷跟你?
  三个人一起玩?啧啧,真是禽兽啊!夏小雨将领口掩得紧紧得,一脸羞赧。
  “小雨,别害怕,不疼的。”
  王良琊伸手过来扯夏小雨的衣服,夏小雨已经吓得双腿颤抖,难道这王良琊想与他?完全不敢细想下去,本朝王公贵族以豢养男妾为乐,这王良琊素未嫁娶,生得龙章凤姿,芝兰玉树,长于钟鸣鼎食之家,到这个年纪还没有老婆?
  不是断袖是什么?
  想着内心诚惶诚恐,把能求的菩萨都求了个遍。
  “不怕亵渎佛祖吗?”夏小雨都快哭出来了。
  “佛祖亦有好生之德!”空见大师转过头来,摊开手中布袋,长短不一的银针整齐排列在一起。
  “腠理至微,随气用巧,针石之间,毫芒即乖,神存于心手之际,可得解而不可得言也。”空见大师抽出一根银针坦然笑道:“小雨施主?”
  原来是针灸,夏小雨悬停的心终于放下,可他一想起昨夜撞破的丑事,就无论如何不能将这位空见大师与正人君子想到一块儿去,这王良琊口味忒也怪异,这老和尚其貌不扬有什么可玩的?
  □!夏小雨心里又给王良琊安了顶大帽子,嗜血乖戾,荒淫无度,这种侯爷难怪不受百姓爱戴,哼,这次要这个什么空见大师来为自己调理经脉,也不知是真治病还是假治病,说不定是要废去自己所有武功基底?
  想也不敢想,可如今骑虎难下,又能怎么办?
  两个小沙弥端坐在旁边望着他,他觉得自己现在犹如砧板上待宰的肥鹅,马上就要被做成一桌好菜端上桌供食客享用,乌黑的眼眸哀切地望着远方,“诶,老子的命怎么这么苦?”
  想着也不再挣扎,乖乖的脱掉上衣任由处置。
  一柱香,两柱香——一个时辰,两个时辰——,也不知道是趴了多久,起初他还觉得痛楚,后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醒来一看,哈喇子已经流了满地,空见大师与小沙弥俱已消失不见,唯有王良琊一脸笑意地望着他道:“小雨,觉得好些没?”
  怎么浑身提不上劲儿?狗娘养的王良琊,肯定是伙同那个老不死的老和尚废了自己苦练数月的妖娆剑法,但转念一想又不对劲,这妖娆剑法的一招一式自己断然忘记不了,虽然浑身无力,可是现在竟觉得自己内息充沛了,前几日苦练妖娆剑法的时候总觉得自己一口气接不上来,现在浑身轻松宛如新生。
  咦?难道这个空见老和尚真的是妙手仁心?
  嗯,如果空见大师是好人,那么这个王良琊就更加不是人了,连这一心向佛的人都搞,简直是畜生。                    
  作者有话要说:  


☆、宴席

  十月初八,杏花侯府。
  杏花侯寿辰大宴宾客,来往谈笑鸿儒不断,江南名门望族悉数到场,宾朋满座,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而献给杏花侯的贺礼则更加是奇珍异宝,绮罗锦锻,侯府内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喜气洋洋,忙得不亦乐乎。
  夏小雨从来未见过这么大的场面,一时间也目眩神迷,心道:“有个有钱有势的爹可真是好啊!”
  锦衣华服的贵公子充盈在各个角落,就在他们觥筹交错,吟诗作对之时,人群中忽然自发的让出一条道来,来者紫袍蟒带,玉冠灿然耀目,镶金的锦袍衬出他雍容的气度,举手抬足间悠然自得,漫不经心处却皆显贵胄风度,顿时令满堂的贵公子皆尽失色。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杏花侯王良琊,此时微风轻拂,荡过树枝,一朵飞花飘飘洒洒落在他头顶玉簪之上,鬓边如簪了朵杏花一般,媚而不俗,艳而不妖。
  在别人看来,杏花侯王良琊风流俊逸,端得是人中龙凤。
  在夏小雨看来,王良琊人面兽心,除了邪乎还是邪乎。
  自从那日从停云禅院归来,夏小雨就是疑惑——王良琊虽然长得很年轻,但据家丁透露,他可早是过了及冠之年啊,怎么家中一个女眷也没有?更不见他与哪个丫鬟传出苟且之事?这也太不寻常了吧?
  你说王良琊禁欲?这个我可不信,他既不信佛又不信道,断无道理空空断送大好年华。
  今日寿宴的重头戏不是满座的珍馐美味,亦不是杏侯府的金碧辉煌,滥觞铺张,更不是曲水流觞的风雅逸趣,众位大人物翘首以盼的实则是一场表演——绝代舞姬陆芳菲将为杏花侯大寿献艺。
  夜幕降临,天上绛河清浅,人间酒醒梦回,众人都喝得醉醺醺之际,大戏终于开演。
  一名轻纱笼玉体,环佩叮当,身段曼妙地女子款款步入大厅之中,她面上蒙了一层紫纱,秀目顾盼嫣然,勾得在座男子个个失魂落魄,传说这陆芳菲博采众家,不但会“霓裳羽衣曲”,更会公孙大娘的“山河剑器”,舞姿轻盈,翘袖折腰间若彩蝶翩然,窈窕飘逸。
  一曲“霓裳羽衣”舞毕,满堂皆是叫好之音,她换上双剑洒沓出场,剑锋飒飒,依人妙舞,长袖善折,腰肢纤盈,剑器浑脱,直叫人目不转睛,拍手称快,真真是“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就在众人沉醉于佳人的翩跹舞姿之中时,陆芳菲凤眸一敛,手中长剑直直朝杏花侯刺去,这一刺惊醒梦中人,“啊!”在场的达官显贵个个慌了手脚,并无一人敢上前相救,就在这时,那剑竟然突兀地停在了半空之中,陆芳菲如蝴蝶扑到了蜘蛛网上被黏住一般,整个人定在当场,那剑堪堪就要落到王良琊地脖子上。
  “哼,陆姑娘好招式!”王良琊冷笑一声,葱削似的手指轻轻拨开宝剑道:“绿拂,出来吧!”
  一名手中缠满白布与丝线地年青男子从帷幄中步出,只见他鬓若刀裁,眉目清秀,一身青衣劲装,眼底杀气弥漫,他一把夺过陆芳菲手中的宝剑指着她咽喉道:“说!谁派你来的?”
  “呵?”那女子浑身被丝线束缚得动弹不得,却偏还露出一副撩人媚惑地姿态,媚眼如丝地望着王良琊道:“侯爷,有人要我带话给你。”
  “噢?”王良琊蹙眉。
  “他说,七年前恩断义绝,七年后再无瓜葛,侯爷若是多管闲事,必坠阿鼻地狱!”说完吻尽自绝,封喉如花绽,了断了自己的性命!
  那些酒色之徒哪里见过这等场面,曼妙舞姬地血染透了大地,人人大惊失色,飞也似的逃出杏花侯府,不稍片刻,厅堂内便空无一人,满地狼藉,美味佳肴尽数化作残羹冷炙,极为煞风景,夏小雨正端着盘子给这流水宴上菜,乍然撞见这刺杀王良琊的惊悚一幕,心中甚为生气。
  他气得不是有人刺杀他主子,而是有人刺杀他主子——居然没有成功,绝色佳丽竟然香消玉殒在了自己面前,那个被唤作绿拂的人一身杀气,从来没有出现在侯府之中,他究竟是何时冒出来的?难道这个人一直藏在自己身边,而自己浑然不觉,越想越诧异,这杏花侯天生妖孽,行为诡谲,真是让人想想就后怕啊!
  “哼!一群孬种!”王良琊“嘭”地捏碎自己手中的酒杯,唇角漾起一丝冷笑,他望了一眼绿拂,两个人就一并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在场家丁只能叫苦不迭,这一大摊子东西还不得让他们收拾到天明?
  “呸——怎么死那么多人不死你啊!”夏小雨在心中咒骂,恨不得回到阎王殿参他一本,说那王良琊残暴不仁,奢靡浪费,□无端。
  可谩骂一向解决不了问题,日子依旧得过。
  又是一日,惠风和畅,夏小雨正在花园中恃花弄草,陈伯则在不远处修剪枝叶,夏小雨一直觉得陈伯为人忠厚老实,亦师亦友,这几日心中堵得慌,总想问个明白,于是放下手中的活儿凑到陈伯身边问道:“陈伯,你来这儿多久了?”
  “很久了——不记得了。”陈伯没有抬头,依旧专心致志的做事。
  “那,那你知道那个绿拂是谁吗?”
  “呵呵,不是跟你说了不要多管闲事嘛!”陈伯微微抬首,憨厚一笑道:“照顾花草才是咱们的本份,别的就休要多想了!”说着剪刀指着自己面前的一片草道:“秋阶得此,群花可废,这草啊叫‘雁来红’,又称秋色,但我觉得还是叫‘老少年’好。”
  “为啥?”夏小雨虽然在杏侯府上待了好几个月却对花草之事不太上心,品种之类他经常弄混,有的名目更是毫不知晓。
  “呵,所谓‘老少年’,此草不是时时都美,每到秋季,观此草,群花可废矣,经秋而媚,到晚上则更媚,曾有人作诗云‘叶从秋后变,色向晚来红’,此乃草中仙品啊!”
  不就是一堆奇形怪状的野草吗?还“老少年”,夏小雨不懂花草之乐,只当陈伯是故意引开话题。
  可未等夏小雨接话,陈伯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这爱花之人啊,说多也说,有人喜爱十里叠锦堆霞,赏那姹紫嫣红,美不胜收的景色,有人却偏爱寒梅傲雪,说梅花品格最胜,冰姿玉骨,这花与人一样,也讲究缘分,什么人爱什么花,小雨,你知道咱们侯爷最喜欢哪种花吗?”
  “牡丹?”夏小雨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不是——”夏伯微笑着摇摇头道:“杏花侯自然最爱杏花,侯爷他跟杏花很像。”
  杏花?每天穿得花枝招展的恨不得以绝色美人自居,难道不是最喜欢那国色天香的牡丹吗?
  “道白非真白,言红不若红,请君红白外,别眼看天工。”陈伯用老迈的声音缓缓说着,宛若娓娓道来一段故事,“人人皆以为杏花侯艳色绝伦似花影妖娆,可却无人知晓凋谢之后的苍凉与孤独,花期胜时自然吸引万众瞩目,而当那杏花由艳转白,由浓转淡,谢落时成雪白一片,你才会感到世事苍凉,这人啊,荣枯有时,就如杏花一般,你们都看到杏花侯人前一笑,江山变色,岂知他一人独处之时内心那万分寂寥?”
  他?他寂寥?我看他就是个富贵闲人,每天玩得不亦乐乎,那绿拂说不定也是他的入幕之宾,现在正跟他把酒言欢吧?                    
  作者有话要说:  


☆、传信

  杏侯府山珍海味不少,王良琊对待下人也没有坊间说言的那么苛刻与残暴不仁,除了上次天白惨死一事外,这连日来又是无风无雨,只是侯府中到处都增加了戒备,上次的大宴上杀手陡然出现,若不是绿拂出现,王良琊早作了那剑下亡魂。
  可那绿拂竟似一个照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神物,自从上次神秘闪现后便再也没有出现过,饶是夏小雨多番查探也无人知道那绿拂的底细。
  一个大活人就这么人间蒸发了?还是说王良琊将他豢养的杀手藏在密不告人之处?
  杏花侯王良琊每日都穿得花枝招展,头冠是镶金玉冠,宽大的衣裘冠履颇有魏晋遗风,腰金佩玉,除了穿着,他的行为也足够放浪形骸,但凡是当世乐师、棋圣,他没有不结交的,倒是疏落了地方官员,杏花侯的头衔于他只不过是空缀,他该玩照玩,赏得是奇花异草,品得是醇酒佳肴,只是府中却独独缺了一房妻妾。
  这一日,夏小雨照例在花圃中无聊的恃弄花草,陈伯今日休息,他一个人东剪剪、西剪剪,觉得自己就如墙角青苔一般,久而久之便成了一堆发霉物,正当他百无聊赖之际,墙外忽然闯进来一只“飞奴”,那飞奴停在夏小雨身边的花台上,口里衔着竟是一封书信。
  夏小雨接过那书信仔细一看,心下又惊又喜,当他看到那落款的“棠”字时内心更是喜不自胜。
  谢大侠没有忘记我!他竟然记得我!
  果然是英雄豪杰知恩图报,看来谢大侠能救我于水火之中,夏小雨一下子乐得忘乎所以,那信中写的是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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