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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文皇后传-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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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落下什么病根。
  待采怡过完月子,潘氏就携着她和瑞凌一道进宫谢恩。
  文墨见着裹在襁褓中的小侄儿,白白胖胖,她心底一软,就将他讨来抱着逗弄。那小子倒也卖她面子,难得没在闷头睡觉,小眼忽闪忽闪,眯成两条缝,咿咿呀呀地笑起来。
  文墨极为欢悦,哈哈大笑,连说这小瑞凌和自己有缘,又命荷香去拿了好些东西来。
  潘氏偷偷瞧了眼女儿那平坦的小腹,隐隐有些担忧,文墨进宫前身子一向不大好,可一点动静都没有,倒也是奇怪,潘氏眉头微蹙,暗叹在这宫中有个孩子傍身,总是好的。
  母亲这点小心思没逃过文墨的眼,她狡黠一笑,是个全不在意的样子,只眼梢处显出丝无奈,母子缘是天注定,强求不得,说不定,她这一世就是缘浅呢?
  再者,子嗣之事,也不是她一个人心里想着念着,就能成的!
  如今后宫之内最得宠的,还是淑贵妃。
  因巫蛊之事,皇帝自觉过意不去,再加上淑贵妃诞下唯一皇嗣,便今日赏一些,明日再赐一点,都是最为珍贵的东西,连带着崇嘉殿都重修了一回,只能说恩宠更盛从前。
  那被贬斥的三位,索性撕破脸巴结到淑贵妃身边,处处想着替她出头解恨。反倒是淑贵妃收敛许多,每日按时晨昏定省,也能静心和皇后聊上一会。
  文墨看在眼中,知她的意思,也就无视那三位的小吵小闹。
  要进腊月的前几天,一直禁足在毓枚宫的宁贵嫔诞下位公主。李泰福急匆匆去两仪殿报喜时,皇帝只下旨接公主至咸安宫,其他未再提其他,李泰福面色愕然,又转身去了雅韵斋。
  熟料雅韵斋中那位,对他也是避而不见,只传话说让贵嫔安心养好身子再谋其他。
  公主被接至咸安宫,长青和文墨对着这哇哇大哭的小家伙手足无措,只剩面面相觑,商量之下,就将乐良仪进至贵嫔位,定下封号为“贤”,往后由她来抚养公主。
  贤贵嫔少不得又对提议的皇后感恩戴德,公主虽不是她亲生,但傍在身边,皇帝也总能时时想起,常来坐坐。
  不过几日,身处冷宫的柳答应亦感觉到胎动,种种因缘际会之下,二皇子还未来得及啼哭一声,就仓促夭折,而柳答应也因难产血崩而香消玉殒。
  这两桩人命的逝去,给接下来的这个年节蒙上了层灰,连带着景祐七年的开年都是暗灰之色,文墨跪在偏室佛堂内,面对着菩萨,头一回替自己虔诚地许了个愿。
  后宫一副冷清之状,前朝却是热闹至极。
  过完年后,四朝重臣太师徐之奎突然上折子告老还乡,皇帝挽留再三,也抵不住他坚决离仕的念头,一时间,朝中徐派之人皆是措手不及。
  凌仕诚看准机会,利用丞相之能,随便拟出罪名,除去多个眼中钉,复又重新在要职上安插自己的人,这一回,朝中再无能与之相抗衡的文官。他权倾朝野,又有长女在后宫作保,遂这朝廷也快成了凌仕诚一人玩耍之地,欺上瞒下,结党营私,聚敛钱财,无所不为。
  景祐七年,正月,左都副御史曹宁查明丞相有逾制之举,上书弹劾,奏折被截,御史反而锒铛入狱,史称“曹宁案”。
  景祐七年,二月,江南道监察御史方宝深上书控诉江南各省布政使贪赃枉法,各地库银亏空,这些人皆是凌相门生,弹劾奏折被丞相所拦。方宝深早有准备,化成乞丐,携诸人罪状只身上路。
  景祐七年,四月,方宝深终到达祁州,由武易安引荐面圣。皇帝震怒,命其彻查此事,因凌仕诚早有准备,又提前将自己撇清关系,最后以处死四人告终,史称“方宝深案”。
  “方宝深案”查完之后,就牵扯出先前的“曹宁案”,皇帝当即下旨释放曹宁,恢复官职,又旁敲侧击提醒了凌仕诚一番,惹得凌相诸多不服,让底下之人使劲给皇帝添绊子。
  那几人处死当日,武易安于深夜被秘诏入宫。
  他被领至千秋殿时,就见皇帝负手从右侧屏风后绕出来,脸上挂着寡淡的笑,不疾不徐问道:“易安,最近可有何新鲜事?”皇帝身影在烛光拢映之下,越发颀长,也越发清冷。
  武易安总觉得现在皇帝的眉眼和姿容,与先帝当年有了几分相似,他不敢耽搁,忙将近日丞相及其党羽动静一字不落地报了上来。
  长青随后又问起京中诸位握有兵权之人可有异动,武易安复将庞阙、无忧等人行踪一一上报,末了又提了句:“有探子见到南边的人混在京城之内,倒是有些异动。”
  长青的脸色这才凝重起来:“都赶巧了?”他抬手理理衣袖,忽而一笑:“易安,咱们这回就将那些个不安分的全都逼现行来。”
  武易安忙说不行,又心头惶惶然道:“着实危险,还请皇上慎重,何况师出手机啊!”
  “无妨,”长青笑得愈发粲然,“朕做事,求得就是光明磊落、师出有名这八个字,否则岂不落人口舌?”
  这话让武易安又是一阵迷惑,他心尖一颤,真真是何其像也,也许皇帝当久了,自然而然都会变成这样?
  待武易安退下后,长青又去了崇嘉殿,殿中贵妃还没安寝,正耐心哄着怀中孩儿。
  淑贵妃见到皇帝来,忙想要跪下接驾,长青一把扶住,又见她怀中的孩儿安然酣睡,不禁微微一笑,又伸手接过。
  淑贵妃身形一愣,喃喃惑道:“皇上,今儿怎么了?”
  长青将孩子拥在怀中,轻轻摇了摇笑道:“朕小的时候,极希望父皇能这样抱着朕,可惜……”他偏头看向身旁之人,面有落寞,“朕当年多受叶眉你的照拂,没有你,就没有朕的今时今日。”
  淑贵妃怔忪之下,眼眶就隐隐含着泪,她依偎在皇帝肩旁,指尖拨弄着孩子面颊,一脸的甜蜜与安宁:“六岁那年,叶眉头一回跟娘亲进宫见着皇上,我心里头就一直记挂着皇上。”
  她顿了顿,满足喟叹道:“叶眉有皇上刚才这几句话,也就心满意足了。”
  长青将孩子递给一旁的乳娘,伸手搂住她肩膀:“叶眉,待前朝事少些,朕带你去孟州行宫,可好?”
  “真的?”淑贵妃惊喜交集,“皇上还记得我们在那儿的事?”见皇帝点头,她又接着道:“这回父亲的事我已听说,能不能看在那年在孟州……”
  长青耐心安抚道:“朕都记得,没事,别担心。”
  初夏时节,适逢皇长子周岁,皇帝亲自下旨,命内务府此番要好好热闹一回,遂定于在崇熙殿内办一场家宴。
  宴前,妙阳领着丹蓉来咸安宫,恰好遇上文墨和皇帝对弈,暖阁之内静悄悄地,唯有听见双方落子的声音。
  见他俩难得的安静相处,二人略感尴尬,齐齐转身就说要去雅韵斋,长青见他们这样窘迫,将棋子一撂:“不扰你们闲话,朕先走。”
  文墨啧啧叹息:“皇上,这是摆明看不上臣妾的棋艺啊,荷香,这盘棋就这么留着,等皇上空了,再接着下。”
  长青被逗得抿唇浅笑,两个笑靥明显起来,他正欲要走,忽然好奇怎么不见归之先生,还说想与他论论词话,妙阳无奈摊手:“这些日子学馆里有些忙,估摸着他得等到掌灯时分才来。”
  他恍然大悟,又看向丹蓉,关切道:“王府里可都还好?你祖父如何了?”丹蓉微微欠身:“谢过皇上记挂,王府里一起都好,我祖父回乡后亦都好。”
  待皇帝走后,妙阳才夸张地看着文墨,俏皮坏笑道:“咦,墨姐姐,你与皇帝哥哥又和好了,不冷战了么?”
  文墨睨了一眼,轻点妙阳额头,嗔道:“嫁人后愈发的没脸没皮,真是讨打,你家皇帝哥哥是难得来一回,就被你俩撞见了。”
  妙阳笑嘻嘻地捻起颗青梅,一副不信的样子,文墨拿她没办法,无奈道:“爱信不信。”
  其实还真如文墨所言,长青因前朝政事忙碌,又念及他俩隔阂还在,故并不常来。但今日也不知怎么回事,他自下朝后就一直赖在咸安宫中,完全无视文墨疑惑愤恨和送客的目光,两人一起用过午膳,又各自歇在东西暖阁之内。
  这是帝后之间最大的秘密,文墨自前年从天祁行宫回来之后,一直未曾侍寝,起初是他两人吵架,互不相见,可就算后来因那巫蛊之事勉强言和了,也再未同床共枕,如今算算已差不多两年之久。
  这日中午,文墨独自在西暖阁睡得迷糊之际,就感觉有人在盯着她看,她茫茫然睁开双眼,就见一只素净修长的手,虚虚挨着自己脸颊,指节分明又泛着点白。
  两人俱是一愣,文墨正要开口,长青的手指就恰好挨着文墨唇边,低声道:“别说话。”
  文墨双手往上提了提薄被,因这个动作,青纱帐中一瞬间弥漫着说不清的情愫在,长青黑色眸子里倏尔流淌出点点星芒,他俯下身,吻在了文墨唇畔。
  在最后恍惚之间,文墨偏头看见窗外金乌散漫,那是个极温暖的所在,引着她往前走,她听到有人在轻吟,对不起,对不起……那一声声一句句,将文墨的心一点点装满,又溢出……
  二人欢爱梳洗完,长青又缠着她下棋,直到妙阳和丹蓉来才走。当文墨应付妙阳“爱信不信”四字时,脸上还是泛出些红来。
  妙阳没放过这道绯红,又好一顿憨笑,逗得文墨连气都没处说。
  是夜,崇熙殿内四处皆是硕大的夜明珠,将殿内照得敞亮,席间觥筹交错,笑语盈盈,唯独无忧还是个低头尴尬喝闷酒的模样。
  文墨看在眼里,目光又一一扫向贵妃、丹蓉、无忧诸人,心中暗叹,这其中的结,究竟怎么能解开呢?
  散了席,淑贵妃由人搀着往崇嘉殿去,乳娘抱着皇长子跟在后头,忽然见前头甬道来了个人影,正是咸安宫的赵忠海。
  他一手提宫灯,一手撩起拂尘,弯腰恭敬请道:“贵妃娘娘,皇后有请。”

  第 69 章

  漏尽更阑,薄薄的一层雾在皇宫内弥漫开,随着初夏凉风悠悠然四下飘散,到了咸安宫前,打了个旋儿,消散在人群中,全数化成叶梢上的点点莹透露水,似是白珍珠,又像美人泪,总是惹人怜。
  文墨仅着一袭湖色衬衣,底下是翡翠纱裙,匆忙出来,头发还没来得及绾,随意披散在身后,宛如厚重的锦缎。
  她站在咸安宫前,双手垂在身侧,只怔怔看着前方众人。
  两列大内侍卫约莫四十余人,悉数跨寒锋腰刀,此刻神色皆肃穆又凝重,像是一尊尊陶俑。
  当先一人乃今夜宫直的一品侍卫鲁湘桐,他已久久跪地未起,见皇后仍不做何反应,只好复又抱拳大声唤了声“皇后娘娘”。待见皇后朝他微微颔首,鲁湘桐才继续道:“皇后,皇上命我等前来彻查贵妃一事,请娘娘别为难我们。”
  是了,是有这么回事,淑贵妃刚刚无故溺亡,所以皇帝要查,结果查来查去,查到了赵忠海,也就顺着藤查到皇后这儿!
  文墨这会才真的缓过神,她用力眨眨眼,这双漂亮的眸子失去了银月之辉,此时黯然一片,浓重的悲怆与淡然的无力在心尖交织着荡漾开,逐渐就流至全身,那种彻骨寒意,竟像是要将她一截截一块块地冰起来。
  身子有些发麻,文墨握紧双手,踉跄挪开几步,侧身让出了宫门。
  赵忠海被带离咸安宫时,文墨还立在宫门前,主仆二人相视,文墨终扯起个苦笑。她是个信佛之人,佛曾经曰“劫缘皆是命定”,所以这一场难,难道也是命中注定,要让她生生受着?
  咸安宫门前还余四名侍卫,两边各立两人,文墨眉眼斜斜一挑,不怒自威地斥道:“怎么这也是皇上吩咐的,要禁本宫的足?”
  四人面带难色,皆垂首抱拳,领头一人冷冷道:“皇上有旨,不是禁皇后娘娘的足,而是要禁咸安宫阖宫上下!”
  文墨到此刻,方起了丝恨意:“你去告诉皇上,本宫要面圣。”
  “皇上悲恸欲绝,已下令不想见任何人,包括皇后在内。”那人公事公办,回得倒也快。
  文墨仰头长长一叹,胸中抑郁到底难平,只得往里走去。
  暖阁之内,下午那盘未下完的棋还完完整整地摆在那儿,她气极反笑,毫不犹豫地将白玉棋盘掷到地上,砰地一声,棋盘摔成两半,而原来那些黑白棋子趁机骨碌碌地四下逃散,乱成一片。
  荷香、含柳等人跟在身后,此刻皆心慌了,忙蹲下身子去捡,一边新蕊又端上热茶,好言劝道:“娘娘,何须生那么大的气,那帮侍卫也就是将赵公公带去问个话,说不定明儿一早他就回来了,咱们咸安宫也就脱了干系,没事了呢?”
  文墨惨然一笑,渐渐就笑得收不住,笑出些泪来。众人在一旁,看着皇后这样,心里愈发惊慌,你看我,我看你,终得新蕊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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