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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复仇天使-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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玮琪扬起头。“白约翰,你是个混帐,你才是懦夫。”

“不,”若亚咬牙说。“你给我闭嘴。”

“别担心,”玮琪说。“我不怪你,怪只怪我太急于杀掉这个人渣。”她暗暗祈祷若亚能听出她话中玄机。

“你为什么想杀我?”白约翰显然很意外。

“或许你根本就不够聪明。”她说。

“维奇!”若亚说。“住口。”

她不听,反正横竖都是死,她何不冒险一试?如果能认他分神……

柯瓦尼瞪大眼睛。“我不相信,是女人,我不相信。”

“她就是那两个姑娘之一。”布朗结结巴巴说道。

“老天,”柯瓦尼叫道。“长腿,这就难怪了。”

若亚快急疯了。玮琪自暴身分,为的是什么?为了让白约翰有更残忍的报复方式?

柯瓦尼抓住她的下巴,摸摸她的胸部。“我不想把她活活剥皮,我有更好的点子。”

白约翰笑了,这笑声令玮琪毛骨悚然。“把她的衣服剥光。”

“我会把你给杀了!”若亚叫道。老天!他不能让玮琪的性命也断送在他手里。她信任他。

“把她衣服剥光!布朗,把上尉绑起来看好戏。”布朗拿着绳子走向若亚。柯瓦尼抱住玮琪,扯着她的衣服。

若亚低吼一声,扑向柯瓦尼。

枪声一响,一颗子弹飞过若亚脑际。

布朗过来挡住季若亚。若亚揍了他下巴一拳,这才明白布朗想什么。原来布朗不是想阻止他,是想把手枪交给他。“上尉,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若亚抓住枪,边大声要玮琪注意。

但玮琪已伸手掏匕首。

子弹四射,哀嚎声响起。若亚继续开火。

等硝烟散去,柯瓦尼早已横尸当场。老费也已毙死一角。乔布朗躺在地上,抱着肚子哀嚎。

若亚站在白约翰身边。气喘吁吁。白约翰想止住胸口如注的鲜血,张口想说话却说不出来,双眼含恨。若亚举枪。

“不要。”玮琪摇摇晃晃地过来推开枪。“他不配你这么做,让他自己下地狱吧。”

若亚揪住玮琪的胳臂。“你这女人,居然冒这么大的危险。”

“也不尽然,”她的声音还在发抖。“柯瓦尼还看得起李维奇,却看不起方玮琪。他一知道我是女人,就以为我无力自卫。真讽刺,我是女人反而成了我打败他的利器。”

若亚飞快吻她一下。“以后再谈。”他低头看看血流不止的布朗。“上尉,我很抱歉。”布朗咬牙说。

“你愿意出庭为若亚作证吗?”玮琪问。

“我愿意,我发誓。”

“我们得带他去看大夫。”玮琪说。

若亚点点头,不知怎的有点头重脚轻。

玮琪猛力抱住他。“噢,若亚,我真不敢相信,我们两个还活着,而且这一切已经结束了。”

他捧起她的脸亲吻。“你这女人把我给赫死了,我——”他突然痛得站不住。

玮琪一慌。“若亚?”

她似乎在好遥远的地方。他一定要告诉她,免得太迟了。“我爱你。”他低声说着,跪了下来,这才知道自己腹部涌出鲜血。“爱……”

他听到玮琪在尖叫,然后黑暗便袭向他。

第二十章

三个星期了,玮琪不知若亚是否能活下去。三个星期了,她不分日夜陪伴在他身边,在唐中校私人的宿舍中。为他祈祷,哀求他、咒骂他,希望他能活下去。但他失血过多,军医说连若亚这么强健的人可能也受不了。

“你不了解若亚,”当时玮琪说道。“他会克服一切的,你等着瞧。”

但是三个星期过去了,玮琪坚定的信心也动摇了。她坐在床边,握着他的手,望着她深爱的人憔悴的面容。

泪水滑落在她的脸。“该死!若亚,我不准你死。”

昏迷不醒,军医说身体进入深沉的睡眠,想治愈自己,但大部分时候病人都不会醒来,无法吸收营养,慢慢虚弱下去……

玮琪看得出来大夫所言不虚,若亚的身体一天比一天虚弱,他快慢慢饿死了。她不服输,每天花好几小时喂若亚一口一口地喝鸡汤,按摩他的喉咙,直到他吞咽下去。但他仍一天比一天消瘦。

她疲备地起身走到洗手台。镜中的她脸色苍白,两个黑眼圈,连她都认不出自己来。“难怪你不肯回到我身边,若亚。”她歇斯底里地哭看。

她把毛巾拧干,又回到床边。他的高烧早已退了,但她仍喜欢替他擦拭身子。

“我们可以很快乐在一起的,”她一边擦拭一边低语道。“你只消醒来便成。”

她坐下来,执起他的手亲吻着。“你知道我有多怀念你抚摸我的感觉吗?”她低语着。“若亚,求求你,你不能让白约翰得逞,我已经跟你说过上百次了,布朗临死前坦承了一切,你已经洗刷罪名了。”

他微微缩了一下,却没有醒来。她听到开门声,以为是大夫或中校,但是传过来的却是女人的声音。“他怎样了?”

玮琪眨眨眼,一看是佳琳,颇为吃惊。她身穿一袭金色衣裳,娴雅地走了进来,彷佛是仙子一般。她暗暗叹息一声。“老样子。”

“我,呃,无意打扰,不过我是来道别的。我丈夫请调回东郡的申请已经核准了。”

玮琪点点头。她不必问是谁提出请调要求的。这三个星期来她和佳琳已达成共识。

“他并不爱我,方小姐。”佳琳刚与她见面时就曾说过。“那天在马廊我就看出来了。若亚需要的是有勇气的女人,那女人就是你。”

“我爱他。”那时玮琪答道。

“那么就为他而奋斗吧。我真希望我也能这么做。”

如今玮琪起身迎视这个娟秀的女人。“你们什么时候走?”

“明天。”

“你父亲一定会很想你。”

“他也明白这样对大家比较好。”

“我说不定也会想你。”

佳琳笑笑。“玮琪,现在不是说故事的时候。”

玮琪面一红。

佳琳走到床边。“我给他带了样东西来。”她拿出上好宝剑的断片。“那天若亚把剑留在操场尘土中。这把剑原是他祖父和父亲的,我想好工匠或许可以修好。”她咽口气。“我知道当初我没有权利拿走,但这是我唯一可以拿到的纪念品。”

“我相信他会十分感激的。”玮琪等着她走,但佳琳流连不去。“你仍爱他?”玮琪问道。

“有谁能不爱他呢?”

“我很遗憾,佳琳,真的。”

“别担心我,较好的女人赢,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她转身要走。“保重,你们俩都保重。你告诉他我……我来道别过了。”

“我会的。”

佳琳走了之后,玮琪又守候在若亚身边,一边替他拉好枕头一边假装快活地说道:“我有没有说过莉莎写信来?她要我们快去看她。她和姨妈及伊里都在为你祷告,等上帝听烦了,也会——”

她哽咽了,泪又流了满脸。“该死,季若亚,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们有大好将来,你怎么忍心抛下我?”

床上躺着的若亚依然没有动静。

她抽泣着,哭累了,就躺在他身边睡着了。

有人轻推她的肩膀。她立刻扭头看若亚,发现他仍昏迷不醒,难掩失望之情。

“玮琪,是我,”一个女人的声音。“对不起。”

玮琪抬眼看到蜜丽和儿子泰勒站在床边。

“是我不好,”玮琪说。“每次都满怀希望。”蜜丽指着床边小几上的餐盘。“我给你和上尉端晚餐来了。”

“谢谢,不过我不饿。”蜜丽是头一个过来向她致意并为当年伤害若亚而道歉的人,并且从此每天过来帮忙照顾若亚及送饭来。

“我说过许多次了,如果你饿得像病猫,对你和若亚都没什么好处。”

“好的。”玮琪乖乖拿起东西吃。

“这样才乖。”蜜丽说。“对了,”她把披在臂上的蓝色棉布连身裙递给玮琪。“可能嫌短了些,不过应该会合身的。”

玮琪打量这件样式简单的衣裳。“穿了若亚可能会不认识我。”

蜜丽微笑。“好女孩,一直相信他会醒来。”

玮琪声音发颤。“我真希望自己当真相信。”

泰勒一直在看着若亚的断剑,此时开口了:“季上尉还要睡多久?他不知道我想跟他说话吗?我想跟他说我很高兴他不是歹徒,而且他也没害死我爸爸。”

“他很快就会醒来的。”蜜丽说。她把一个包裹交给玮琪。“或许你该穿这一件。”

“这就是我……”

蜜丽点点头,突然不好意思起来。“这是我亲手缝制的。”

玮琪抱着包裹。“等我穿上它。一定就是否极泰来的那一天。”

“你去休息一会儿,”蜜丽说,“去洗个澡,我来陪他。”

玮琪乖乖上楼到浴室去洗了个澡,穿上蜜丽带来的蓝色衣裳。感觉好怪。

下楼来时,她看到唐中校也过来看若亚了。中校一直以关爱的眼神望着蜜丽。

“他好像好了些。”唐中校尽管讶异她恢复女儿身,却也不便置评。

“你好漂亮!”蜜丽叫道。“我还有几件衣裳,明天改给你穿。”

“千万别麻烦,蜜丽。”

“胡说,我们总希望若亚睁开眼睛时眼前一亮,对不对?”

玮琪脸红了。“谢谢你,蜜丽,”她搂一下蜜丽。“你可别告诉别人喔,我还是比较喜欢穿长裤。”

蜜丽格格笑。“咱们走,维伦,泰勒,你也是,咱们别再烦玮琪了。”

唐中校握握玮琪的手。“亲爱的,我真的认为他的气色好多了。”

玮琪咽下泪水。“希望如此。”等他们走了之后,她又在若亚旁边坐下来。

天已经黑了,她心想自己也该睡了,但不知怎的今晚她就是有点心神不宁,一再起来检查若亚的呼吸。

到后来。为了解除紧张,她就着手准备替他刮胡子。现在她的刮胡子技术好多了,反正她也没别的事做。

她替他抹上泡沫,拿起刀,这才发现自己的手在发抖。

她吸口气,动手替他刮,他的头动了一下,她一怔,不小心割伤了他,连忙拿毛巾来擦掉血。

“哎哟!”

她一怔。这声音细得她几乎听不到。她愣地瞅着他。

他缓缓睁开眼睛,吃力地说:“还……想……割断……我……喉咙?”

玮琪怦然心跳。“若亚?”

“白约翰……”

“死了。”

“其他人呢?”

“一样。”

“你……没事?”

“当然。”她的声音抖得好厉害。“你是直到确定我没事才昏倒的,记得吧?”

他虚弱地笑笑。“我昏迷多久了?”

“三个星期。”

“我的天!”

“你把我给赫死了。”

他摸摸她的脸上。“对不起。”

“以后千万不可以这样,好吗?”

“一言为定。”他打量她。“你穿的是什么东西,方小姐?”

她脸一红,站了起来。“这叫连身裙,你喜欢吗?”

“你穿什么都好看。”他亮出迷人的笑容。“最好是什么都不穿。”

她低头吻他。“我好爱你。”

“我好累,玮琪。”他的笑容消失了。

“我真的很想你。”她又说道。

“我真的累了,玮琪。”

她让他休息,心想他的疏远只是因为他太累了。但是几个星期过去,他的心情并未改变。起初他坐在床上都会累,但他很快就可以起来走动,刚开始是在房里,然后是屋里,到最后他可以在整个堡中散步了。

但他仍是一迳的疏远。一个月之后,她已经没耐心了,一屁股坐在床上,双手插腰。“你知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对我的?”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我每天晚上都偷偷请蜜丽引唐中校出去——散步、野餐、一起吃晚餐,而你每天晚上都在这儿跟我谈天气、谈印地安人、谈此地的蚊子。该死!你是怎么回事?我记得你昏倒前说的话,你还记得吗?”

他绞着手。“我记得。”

“那是你的真心话,还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他苦着一张脸。“这样不公平。”

“不公平?”她差点没大吼大叫。“我已经很公平,也很有耐心了。耐心可不是我的本性。”

“玮琪,我……”他迟凝了。“我是真心爱你。”他柔声说。“我好爱你。”

“那你为什么不说?”她泪眼迷蒙。

“因为我……不想再伤害你。最近我一直在考虑我的下半辈子。我能给你什么?我只有一匹马、一个鞍袋,和身上的衣服。”

“军方已主动恢复你的军职。”

“我的军旅生涯结束了。恐怕我已过惯无拘无束的日子了。”

“我们可以当赏金杀手,或是当侦探。我可以想像招牌上的字:季氏夫妇侦探社。”她调皮地说。

“我该拿你怎么办?”

“我有几个很好的建议。”她偎过去。

“不要,玮琪,我……心有余而力足。”

“你的力可足得很。”她打量他鼓起的裤裆。“而且是上等货色。”

“该死!我太爱你,不能让你一辈子受苦,过着没有保障的日子。”

“我告诉你,我是农场长大的,却也不知明天会是如何,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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