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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清明上河图密码2:隐藏在千古名画中的阴谋与杀局-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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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会儿鲍老伯也是住在这城外别院?”
  “嗯,老相公嫌城里吵闹,一向都是住在这别院。”
  “他是途中就生了病?”
  “嗯。不过,阿封私下里悄悄跟我说,他跟着老相公才进了东水门不远,有个人迎了上来,说有件要紧事跟老相公商议,老相公问他什么事,那人说只能跟老相公单独说。老相公就让阿封走开。阿封远远看着,那人却只跟老相公说了几句话,然后就转身走了。等阿封过去时,老相公脸色已经不对了,城里也不去了,掉转马头就回来了。”
  “那人阿封认得吗?”
  “阿封说从没见过。他在远处瞧见那人说话时,似乎从怀里拿出个小盒子,打开给老相公看过一眼,临走又似乎握了握老相公的手。”
  “哦?”冯赛顿时觉得其中必有重大隐情,恐怕真的和汪石有关。他忙又问,“老段,你知道‘母钱’吗?”
  “嗯,我听阿封说过。”
  “哦?阿封是从哪里听来的?”
  “他说是街市上人们都在讲。有天他还亲眼见两个大汉为争‘母钱’,在街上扭打。还有个书生出三贯钱让人从河里捞自己的‘母钱’。”
  “果然……”冯赛浑身一冷。
  “什么,冯相公?”
  “哦,我再问你,鲍老伯身上有‘母钱’没有?”
  “有。有一天老相公回来,阿英替他换衣裳,有个铜钱掉到地上。我当时正在门边,老相公让我捡起来给他。老相公拿着铜钱,朝天拜了拜,然后吩咐阿英给他打一根五彩丝绳……”
  “那个阿英现在在哪里?”
  “她家里捎信说父亲病重,她就回乡去了。至今没回来。”
  “那铜钱后来在哪里?”
  “老相公一直揣在身上。他亡故后,手里还攥着那铜钱。我悄悄收了起来,入殓的时候,仍给他揣到怀里了。”
  “别人见到了吗?”
  “没有。我不知道‘母钱’是真是假,但想着老相公既然这么当真,到死都不肯松手,这事便不能让别人瞧见。”
  “鲍老伯从生病到亡故,一共几天?”
  “三天。”
  孙献一屁股坐到河岸边,望着河水发呆。
  等沮丧散去后,他才重新开始清理思绪。蓝猛和自己哥哥蓝威互换身份,而后害死哥哥,自己粘上假胡须,扮作蓝威,和自己嫂嫂公然勾搭成夫妻,这些苟且之事与我无关。但蓝猛见我去问左藏库飞钱一事,当夜立即逃走,自然是做贼心虚。他与左藏库飞钱绝对有关,这一点确信无疑。
  然而,其中还有几个疑点实在难解——
  其一,是蓝猛自己密谋了飞钱,还是汪石用赌债逼迫、合谋?
  其二,飞钱是如何造出来的,竟能瞒过我父亲和现场众人的眼睛?
  其三,那十万贯钱去了哪里?蓝猛独自绝对无法做出这么大阵仗,那十个巡卒必定是帮手,再加上汪石,众人分赃,那些巡卒得的再少,也该有上千贯。但从那几个巡卒留给家人的钱来看,似乎并没有这么多。就像管杆儿查的香染街刘家沉檀店伙计齐小八,他哥哥出事前给了他两箱东西,一箱满算也不会超过一百贯。也许他们将多的钱全都藏了起来,只给了家人一点儿?十万贯,这么多钱会藏在哪里,还在不在京城?
  其四,眼下蓝猛逃走,十个巡卒被发配,剩下的就只有汪石。汪石人现在哪里?若找不见此人,十万贯这块肥肉虽然比天还大,也只能望望,连香气都嗅不到半丝。是财是空,全在汪石身上。
  邱菡渐渐平静下来。
  柳碧拂说得对,我得一直活着。那些人若想杀我们母女,早就该动手了。玲儿和珑儿只是两个小女孩儿,他们应该不会加害。也许这些人是用她们两个去要挟冯赛?
  想到冯赛,邱菡心里顿时涌起怨气,平日瞧着你样样都行,能干得不得了,可我们母女被绑,都已经这么些天了,你在哪里?
  “姐姐,屋子里太黑,你能不能答应我不再放火?”柳碧拂在暗中忽然问道。
  “嗯。”
  “真的?”
  “嗯。”
  “这样就好。等他们来送饭,我求他们点上灯。”
  两人都不再作声,漆黑屋子顿时一片死寂。
  邱菡静默了半晌,有些受不得,想起柳碧拂所言,小心问道:“你家人全都没有了?”
  “嗯。”
  “他们是……”
  “被人害的。”
  “什么人这么狠心?”
  柳碧拂却不再答言,又静默了半晌,才轻声道:“我只恨自己当时太胆小,没有跟他们一起死。”
  


第十六章
  午夜、手指
  子孙当各念自立,何必田宅?置之,徒使争财为不义耳。
  ——司马光
  冯赛想起柳二郎关在大理寺狱中,替自己受难,不知眼下如何了。
  要见柳二郎,得打点狱吏,他身上本只有邱迁给的一贯钱,这两天在外面吃饭、喂马,只剩了几百文钱,恐怕不够。他略想了想,便骑马去找见自己的老主顾,寻了两桩快便的生意,赚了三贯多牙钱。等事情办完,天色已经暗了,他忙赶往大理寺狱。
  到了狱门前一问,那两个门吏说,上头下令不许探视,以防串供。冯赛恳求了好一番,给两个门吏各五百文,门吏才答应进去问问,不过还得给狱中节级和狱卒钱。冯赛忙问数目,门吏说节级至少得一贯钱,还有四个狱卒也得各五百文。冯赛将赚到的那些牙钱整袋交给门吏,门吏这才提着进去了。半晌,出来一个狱卒冷着脸让冯赛进去。
  牢狱中十分幽暗,只有过道墙边吊着几盏油灯。那狱卒带着冯赛走到一间囚室前,叫了一声,一阵窸窣声后,柳二郎的脸从木栏中露出来,他本就有些清瘦白皙,这时脸色苍白、头发凌乱,全没了常日文雅清秀,目光也变得满是愤郁。
  冯赛看了,心中一阵疚痛:“二郎……”
  “姐夫,你来接我出去?”柳二郎目光一亮。
  “这……汪石还没找见……”
  “若始终找不见他呢?”柳二郎目光重又暗冷下去。
  “不管找不找得见他,我一定尽快设法救你出去。”
  “姐姐们呢?”
  “也没找见……”冯赛等那狱卒走开后,才低声将这几天查问出的事情简略讲了一遍。
  “你还是查出了些东西。”柳二郎语气似乎带着些嘲讽。
  “对了,正月里你卖矾引,那个樊泰是自己找来的?”
  “嗯。”
  “他没说什么?”
  “没有。”柳二郎垂着头,双手不住抠着木栏,不愿多说话。
  “让你受苦了,我一定尽快找见汪石,设法救你出去。”
  柳二郎却像没有听见,连眼都没有抬。
  服侍吴银匠睡下后,邱迁才跟着阿七回到他们的卧房。
  两人只有这时,才能说些话。邱迁心里装着昨晚的事,赔着笑装作闲聊,想打问出巷道左边最后一间究竟是做什么的。可是他连说了几句,阿七都气哼哼不回声。邱迁有些纳闷,忙爬上炕,铺好阿七的被褥,笑着道:“七哥,早些睡吧。”
  “我睡不睡干你什么事?”阿七恶声恶气道。
  邱迁越发纳闷,不敢再出声,默默铺好自己的被褥,正要脱衣服,阿七忽然道:“洗脚水呢?”
  邱迁忙跳下炕,去外面将吴银匠用剩的半壶热水倒进脚盆里,又兑了些冷水,端了进去,阿七坐在炕沿上,甩着两只光脚。邱迁将脚盆放到他脚边,阿七伸着脚趾试了试水,猛地一脚将盆子踢翻,水泼了一地:“这么凉,要冰死我?害我得伤寒死了,你好占了我的位?”
  邱迁这才恍然,吴银匠成日都板着脸,跟阿七说话时也始终冷冰冰的。可刚才邱迁服侍吴银匠躺下,替他掖好被子,吴银匠脸上竟露出一丝笑,对邱迁温声说:“你们也累了,早点歇息。”当时阿七站在一旁,恐怕是瞧见了。
  阿七竟是在吃醋,邱迁明白过来后,心里哭笑不得,又不敢多说什么,忙拿着脚盆出去,重新烧水。等水烧热再端进去时,阿七已经睡着了。邱迁叹了口气,自己洗了脚,悄悄钻进了被子,半天都睡不着。自己进来查探谷家银铺的内幕,内幕没查到,竟无意中惹怒了阿七。这里恐怕再不能久留了。
  他闷想了好久才昏昏睡去,半夜又被巷道外的脚步声惊醒,仍是在抬东西……
  潘楼灯烛荧煌,人声喧腾,生意正热闹。楼前两廊边坐满了浓妆歌妓,约有百十个,等待酒客召唤,个个服饰明艳,繁花争春一般。
  冯赛回烂柯寺之前,先顺路来到潘楼,他走进悬灯缀彩的欢门,东西两廊头上各有一人立着迎客,向里呼唤座次。那两人都认得冯赛,一起笑着招呼。冯赛忙说自己来寻酒楼主管问件事,两人让他去西厅。进了西厅,里面已坐满了客人,杯盏交错,肴馔丰盈。厅中几十个行菜人往来穿梭。有的行菜人左手捉数碟,右臂由上至下垒着二十多个碗,却行走如飞。
  冯赛望了一阵,才看见酒楼主管正在里面一张桌前和客人说话。他等着说完后,才走了过去。那主管姓杜,胖胖的,见到冯赛,忙迎了过来。
  “冯二哥,你还好么?我听说你着了事,可忙得抽不出身。”
  “杜大哥,我还好。有件事要向你打问。”
  “什么事?”
  “是正月间的事,钱行行首秦广河、绢行行首黄三娘分别来过潘楼,你可还记得?”
  “记得。倒不是因他两个,而是因那汪石。我听人说你遭的事与汪石有关,昨天还和人讲,那汪石来过我们这里四回。头两回就是和你说的那两位,最后一回冯二哥不是也来了,你和汪石、秦广河、黄三娘、鲍川四人聚的一次?你们那回就是商谈百万贯官贷的事情?”
  “嗯。还有一回汪石是跟谁来的?”
  “粮行行首鲍廷庵。”
  “哦?”
  “四回都是汪石事先订好,都在楼上那间云鹤阁。”
  “他和那三人相会时,还有个唱曲的,杜大哥可记得?”
  “怎么不记得?那唱曲的不是我们这里久驻的,是那汪石自己带来的。”
  “那唱曲的叫什么?”
  “不知道,之前从没见过。我看那衣裳、做派和容色,应该不是头等行院里的。每回来,汪石都让她守在云鹤阁外。她也不跟人说话,进去唱完,就自家悄悄离开。我也问过我们店里那些歌妓,她们都不认得。”
  “多谢杜大哥。”
  “跟我说这些?你若有什么要用到的,尽管说。”
  “我知道。我先回去了。”
  冯赛道别离开潘楼,在路上反复思忖:看来汪石的“母钱”骗局在粮行行首鲍廷庵身上也搬演过一道。
  汪石的目的自然仍是打动鲍廷庵,替他担保官贷。但鲍廷庵没几天就死了,他这工夫说起来算是白费了。后来替汪石担保的是鲍川,而鲍川又不知道“母钱”的事。难道鲍川是装作不知?
  但看他今天说起时,似乎不像在说谎。而且他当时去了山东寻购粮食,鲍廷庵正月二十死后几天,他才赶回汴京奔丧,又替他哥哥喊冤,其间十分忙乱。而汪石的“母钱”骗局要编造得像,就不能急,前后至少也得三五天。到月底,汪石请我们四人到潘楼时,鲍川已经答应了担保。短短几天,“母钱”骗局恐怕来不及再度施行。
  那么,汪石是如何说动鲍川的?难道是我想多了?鲍川真的是由于汪石救了粮荒,便被打动?
  但鲍廷庵之死,始终有些古怪。据他家仆人老段所说,鲍廷庵病得就有些古怪,本来是要出门商谈粮荒大事,途中却碰到个陌生人,说了几句话,看了一样小东西,之后鲍廷庵就得了重病。
  那人是谁?说了什么?又给鲍廷庵看了什么东西?
  冯赛想了许久,都猜不出来。出了东水门,要拐向烂柯寺时,见街口曾胖川饭店灯笼下站着个人,是鲍家仆人老段。
  “冯相公。”老段也看见了冯赛,忙迎过来。
  “老段,你在这里等我?”冯赛忙翻身下马。
  “嗯。我又仔细问过阿封,赶紧来跟冯相公回个话。阿封说那天那个人拦住老相公说话,他当时站得远,那人拿的那个盒子只有巴掌大,根本看不清里面有什么东西。”
  “哦,辛苦你了。”
  “不过,阿封还想起一件事……老相公生病前头几天,因为粮荒的事,一直在城里议事厅,有个人来找过老相公,是个二十七八岁的年轻男子,看衣着,很豪贵。他邀老相公去潘楼谈事情,阿封送老相公过去,照规矩没有上楼,就在下面等着。大约半个多时辰,那人和老相公一起下楼来了。阿封不认得那个人,冯相公,那人会不会就是汪石?”
  “是汪石。我刚刚去潘楼打问到了。”
  “其他的,阿封就再想不起来了。”
  “好,多谢老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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