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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穿越之勋贵世家-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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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的事?”赵氏红了眼摸着那道刺眼的伤疤问。

  “都是过去的事了,我能回来不就好了。”沈葳明显不愿多谈,抬腿跨进浴桶。

  是呀,男人沙场不易,还有后面定王的事,能全身回来就该满足了。赵氏卷起袖子,取了浴巾来给沈葳擦背。赵氏有耐心,并不问朝廷里的风雨,只给男人细细的擦身,期间说些轻松的事情,如寻常男人外出挣家业回来一般。之后又散开头洗了头,沈葳的头明显是自己束的,外面看着像样子,里面一团团的结,赵氏只得从下往上一缕缕的疏通。年轻夫妻,沈葳又是大半年的空旷,看着被蒸汽熏得面颊红晕,眼睛透亮的爱妻,本该上演一番迤逦,只想到外面的糟心事,无心无力,只剩下对眼前人的怜惜,沈葳伸手把赵氏揽在怀里,亲了亲脖颈,没有欲望,只是汲取短暂的安宁。

  夫妻二人出屋的时候,丰儿采桔刚摆好了碗筷,还不到平时的饭点,只男主人回来的第一顿饭,总是要全家一起吃,所以摆了七副碗筷

  沈葳在主位坐了,赵氏和孩子们跟着坐下。肉松酥香花卷,牛乳葛粉糕,红糖糯米藕,香辣茄汁牛腩夹烘烤薄饼,蜜汁叉烧,山蘑炒鸭肠,清香茭白,金银花滚豆腐,竹荪枸杞柴鸡汤,香菇鸡粥,一席面不早不午的,倒是有些不三不四。丰儿盛了一碗鸡粥端过来。

  “怕饿的恨了,喝碗粥垫垫胃,”赵氏夹了花卷放在沈葳碗里。

  “这些日子你们受委屈了。”沈葳看着几个孩子道。

  赵氏看了一圈孩子道:“当不得委屈,就是不能出门罢了,许大人挺好说话,凡事也给些方便多些照顾。你看这牛乳和牛腩,都是要趁新鲜的好,局里拿也麻烦,也是日日送来。太夫人……太夫人你也知道了,现在时时要请医问药,许大人都通融的,大郎以前和他可有什么交情?”

  沈葳想了想道:“锦衣卫多是寻常军户出生,从有了审问之权后,和其他禁卫军少有往来,许大人我也只在司里见过几次,话都没有说过,真有了交情,他哪里能派到我们府上。”

  赵氏一想也是,只低头吃饭。孩子们也不是很饿,多是一直看父亲吃。沈葳对着殷切的目光,胃口也好了些,喝了一碗粥,两碗饭,卷了一半的菜,哪是少吃了一顿,似是一天没吃过的。

  饭后一盏茶,才是家庭聊天时间,虽然晚了二十天,作为出远门归家的长辈,该过问孩子的事也是一一问了。三个大点的都是自己有条有理的回答,俊哥儿倒是有意思,平时胆子忒大,见到了生人倒是变了样,父亲问话也不回答,只滴溜溜的眼睛看着沈葳问了一句:“爹爹,我屋里的小木马真是你做的?”爹爹也是随着大哥才叫的,娘一直教的,小孩子要有礼貌,知道招呼人,不知道怎么招呼就看哥哥姐姐学。

  “是呀,我们俊哥还喜欢吗?”沈葳轻轻捏了捏他的嫩脸,小木马还是他出征前几天晚上做的。

  俊哥儿点点头,端着了身子讲话:“我很喜欢的,妹妹也很喜欢的,不过我们长大了,衣服又穿的多,坐着有点挤呢,父亲你能做个大大的小木马吗,很大很大的,我要和妹妹一起坐上去,不然妹妹有的玩我就没得玩了。”一边说一边比划要做得多大才行。

  伽姐儿汗颜,那玩具就是个马型的摇椅,坐着摇摇晃晃挺舒服的,自己无聊的时候也去晃荡一下,不想却沦为了和三四岁奶娃争玩具的人,现在只好装幼稚,也去拉爹的衣服讨玩具。

  沈葳心情都变好了,抱起一对孩子放在膝上,讨论起小木马来,才和一双稚儿亲近起来。

  温馨时段后,孩子都被领出去午睡,沈葳也躺在榻上眯眼并不睡觉,问赵氏家里的情况。赵氏由近及远的说,先说太夫人的近况,把张太医的话据实以告,用药后的情况,从饮食到睡眠都说了,总之是不乐观。

  沈葳一拳砸在榻上,眼睛微红道:“都是孙儿不孝,让祖母不能安享晚年!”沈葳幼年是长在尹氏屋里的,祖孙情深。

  赵氏抓着丈夫的拳头道:“太婆婆这把年纪,也是高寿了。去年张太医不就说过了太夫人年纪大了,总会……你说了这话,倒是把父亲置于何地。”看着丈夫神色,实在忍不住问道:“外面究竟如何了,我们府里不能脱身吗?”

  沈葳惨淡一笑:“父亲早前就被押到大理寺了,这件事情说来话长,能否全身而退,还是身异处,端看圣意如何了。”

  赵氏还想细问,尹氏屋里派人来传,请大爷大奶奶并几位少爷小姐都过去。沈葳拍着赵氏的手道:“府里人都该知道原委的,能说的我们去祖母屋里说吧。”

  赵氏点点头,自去收拾,孩子们都唤起来,穿戴好,到了尹氏屋里,三爷,四爷,何氏,龚氏都立在那里了。

  事情

  尹氏着一身暗紫红色黑绒边的三宝纹锦缎对襟褙子,坐在一张花梨夔龙纹的肩舆里,鸢儿在安放踏脚的脚炉,洪嬷嬷倒了一盅参茶,又掖了掖尹氏身上的荼靡色薄绸毯子,看见沈葳一房人进来,对着厅里站立的丫鬟挥挥手,各房下人看见,也都和太夫人屋里的人一起悄悄退下。洪嬷嬷把门一关,正厅就留了沈家四代十四位主子,单缺家主武定侯。

  几个小的觉气氛沉重,也分外乖巧。赵氏一手拉着一个双胞胎,三爷的独女侬姐儿被何氏抱在怀里。

  丁氏看了看孩子,对尹氏道:“婆婆,几个小的还不大懂事,怕吓着了,带去偏厅玩吧。”

  尹氏向丁氏抬了一下手,目光看着满堂儿孙,眼神锐利,字字沉重道:“沈家罹难,我们个个生死难料,今日让大郎来,就是给我们说清楚。逆境磨人性,他们不管能听懂多少,都听着,沈家的子孙,活,要活的清清白白,死,也要死的明明白白。大郎,你父亲现在关押在何处?”

  “父亲已于多日前就押往了大理寺。”沈葳跪着回答,倒是说的直白。

  尹氏丁氏心里早上就有底了,也不十分惊慌。尹氏指了两边的椅凳,都是事先摆好的座位,说:“别跪着了,你坐着说,我们坐着听,才刚从外面回来,脸色还没有好转过来呢,别拘礼了,后面还不知道有多少坎等着咱们。”

  众人依礼分坐,赵氏自己抱了伽姐儿,把俊哥儿交给佑哥儿看管,俊哥儿有点兄控,平时最听哥哥的话,又在来之前被娘一遍遍的教着,乖乖被佑哥儿半搂着坐在一把紫檀卷草纹的矮圈椅上。伽姐儿觉得曾祖母真是开明,她可不想稀里糊涂的结束第二次人生了,安分的在赵氏怀里,当好小听众。

  沈葳喝了半口茶,润润嗓子道:“此事归根结底在定王勾结北辽,图谋大位。太极殿宫宴上,皇上当场难,拿出了定王和北辽私通的信件,陈述定王八大罪状,定王家眷现在应该早已押解进京了。军中有人被定王收买通敌,出卖了皇上的行军路线,定王是想仿效前朝周英宗故事,当个代宗!若皇上北狩,太子年幼,国赖长君,定王再暗中鼓动,拥立他当皇帝也不是不可能。北地战事风云,京城有传闻说皇上被围兴和城一个多月,险些被俘,这些都是从他安插在兵部的人散布出来的,真是急不可耐,不过,消息确实属实。父亲之过,在于丢失了开平城。本来战场上并不能局限于一城一地的得失,但是父亲丢了开平城,致使皇上的亲卫军被北辽三王子,四王子的八万精锐前后夹击,不得不退守兴和城。四王子夜袭开平城的时候,父亲没有坐镇城中,父亲那时率了一半的卫军正在驰援安6侯。”

  “定王远在封地,是如何筹划的这一切?天家子弟,为了那张宝座,竟是连民族大义都不顾了!”尹氏一掌拍在扶手上。

  “定王谋划这些事不是一年两年了,而且皇上亲征后,他就私自擅离了封地。军中的行军路线是由皇上身边的一个随堂太监送出去的。那个随堂太监,必是在净身前就被定王收买好的,不然,也放不到皇上身边。定王还买通了军中几个将领,趁着皇上北征,见机行事。还真让那几个肖肖之徒筹划了可乘之机,安6侯受袭后,向父亲求援,一招声东击西,四王子无声无息地夜夺了开平城打了埋伏。圣驾第二天刚好行至附近三王子四王子前后偷袭,这中间一环扣一环,时间都凑的刚刚好。一时战情斗转,皇上那时就起疑了吧,一直隐忍不,待回朝后清算。”

  “战场上将领本该相互扶助,随机策应,你父亲因此失了本职,只是军过呀,怎么和谋反牵扯上的?”尹氏问,武定侯已经是世袭罔替的侯爵了,大郎在禁卫军眼看是个有前程了,又多次被皇上赏识,有什么值得谋反!按惯例,战场上的功过都是战后清算,一般失了城还可以寄望于斩,俘虏这样的军功抵过,但是失了个城致使皇上遇险,在怎么算都是功不抵过了。但是那也比涉嫌谋反好呀,谋反是诛连九族的大罪呀。帝王处理起谋反案来,是宁可错杀也不可放过的。

  沈葳看了丁氏一眼,手捏着桌几的一角,嘴边的咬肌都凸显出来:“父亲实在是受了安6侯的牵累。我今日出狱的时候遇到刑部陶大人。安6侯府已在十日前被搜府了,从府里搜出一尊天然琥珀佛手冻来。这件奇珍,没有上内库的档,连皇上都不知道,只皇太后看过仁宗爷赏玩过一回。定王就藩,仁宗爷私下里贴补了很多好东西,其中就有那尊琥珀。那件奇珍价值连城,独一无二,伪造都不能,安6侯府助逆的罪名是躲不掉了,当晚安6侯府上下就被押往大理寺。皇上没有查到我们府与定王府往来,但是,我们和安6侯府是姻亲,父亲又是接了安6侯的求助才离开开平城,怕是难脱了干系了。”

  尹氏愤恨的骂道:“窦德这个老小子已经是侯爷了,还想封公封王不成,这些年在御前不复太宗爷的盛宠,就生出了不臣之心!”

  丁氏再也忍不住,拿了帕子拭泪问:“可探到了皇上要怎么处置我们侯府,还有……你大姐和一对外甥可怎么办?”丁氏的大女儿沈芯嫁入窦家十四年,育有一子一女。

  “朝廷还在议罪。”沈葳不想把话说得太明白,其实在场的人都清楚,安了“助逆”的罪名,男丁一般都是处决,女眷嘛,是流放还是处死,还有个商议。至于武安侯府,侯府的三位爷都被放回来了,可见是没有查到和定王勾结的直接罪证。安6侯府却实实在在定了罪,武定侯在战场关键时刻掉链子,是真的看重联姻之谊,同袍之情,还是暗中通过安6侯接受了定王的示好,端看皇上的圣意如何。

  伽姐儿在心里真是吐了一口血,她很笃定,这家人没有参合谋反这档事。完全是安6侯坑了武安侯。侯爷交友不慎呀,在战场上放下自己的驻地给人救火,算是为朋友两肋插刀了,够义气!结果,那朋友是反手再补一刀呀!看几位叔叔婶婶的表情,也是踩了粑粑一样的难看。看几个小辈,佑哥儿是完全听明白了,捏着小拳头,整张脸气得绯红。伊姐儿九岁,仟姐儿早熟,也是都听明白的样子。侬姐儿和俊哥儿应该是不懂,可是谁会管你懂不懂呢,古代贵族的生活是由家族的命运决定的,生下来就享受了别人没有的锦衣玉食,金银奴婢,也要承担家族投资行动失败带来的恶果。

  “圣驾被困一月,具体怎么回事?又是怎么解围的?”尹氏活了七十几岁,心思老练,没有接到任何降罪的旨意,还有希望,“两军对阵,就是有通敌之人,皇上为了稳住军心,也只能暗中调查。侯爷只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安6侯调虎离山,事后该有所警觉,全力救驾,挽回圣心,向皇上表忠心才是。”

  八尺男儿,差点滚下泪来,那绝对是一场恶战,不堪回,多少大好男儿,横尸疆场!

  沈葳定定的看着厅中七层莲花台鎏金铜熏炉冒出的烟气,努力稳定了情绪,道:“武骧卫,腾骧卫的编制是九千人,加上只有三千精甲重骑的神枢营,皇上身边只有两万大军,当时被八万北辽精兵围困,战况是何等惨烈。无法从两翼突破后,武骧卫,腾骧卫只能折中护卫皇上退守兴和城,入城时都不到一万两千人,三千骑兵殿后,拖延北辽的兵马,大梁最强悍的铁骑,死伤殆尽,竟没有一骑入城!…………三王子四王子为了争军功,有了龌龊,北辽似是以为皇上是瓮中之鳖,对兴和城围而不攻,只是把守四门要道,让各方京卫军来救驾,他们以逸待劳,好蚕食我军的主力。城中缺食少药,每天都有伤亡。派出几波人马来试探都被北辽军屠尽了,中军无主将,堪当大任的英国公正和北璇王对垒,□乏术,一时无人敢担当救驾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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