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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幽灵山庄-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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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断定老爷子是甘愿犯下血案,不是被贾抱朴逼迫的?”
  谢一抱着女童郭果走在前面,道:“你曾经说过二十年前贾抱朴与其余三人结拜,现在山庄出了事,我们只见到其中的三人,唯独少了一个不曾露面。”
  句狐沉顿不语。
  谢一继续道:“结拜中的最后一人修谬先生号称通晓百事,公子你也是此中高手,能不能告诉我,修谬先生和你有什么关系?”
  句狐低声说:“修谬是我师兄。”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陪在了叶沉渊左右。”
  谢一转过身,看着句狐道:“既然修谬先生近侍叶公子,神医贾抱朴句句不离为先主报仇,由此是不是可以推断,贾、丁、郭、修四人其实都是弘毅太子的家臣?他们三十年后聚在一起,发动幽灵山庄的计划,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不就是为了转移皇帝的注意,好使他们的小主人退避到海外?”
  句狐叹气:“这个我真的不知。”
  谢一表示不相信。
  句狐再次叹气:“我自小就与师兄不亲近,六岁起就在江湖里飘荡,做了戏子。师兄觉得我有辱师门之威,早就和我断绝了往来。”
  谢一道:“哦,原来是不亲近。”
  句狐闭嘴。
  谢一再道:“这场屠杀涉及到大大小小四十个门派,只要是能说出名号的,都有弟子折损在这里。当今华朝皇帝在马背上取得天下,那些禁军统领十有□出身于江湖。现在贾抱朴施计将所有门派一网打尽,乱了统领的根基,他们势必不安,要求皇帝彻查此事。皇帝经过三十年的皇权浸渍,我不相信他还能容得下这些草莽出身的老臣,依照他前面对付李复的手段,他一定假借这个机会查案,暗中将那些统领全部清除。这样,留下来的都是正规血统的军士,皇帝睡觉也会安心。等他再想着去追查叶公子下落时,那贾抱朴说不得又做些翻云覆雨的手段,搅动皇城人心惶惶。甚至,他还可以反口污蔑皇帝容不得江湖人,唆使门派其余弟子反抗帝军,暗中祸乱了中原。如果此时,有人出面平息动乱,诛杀贾抱朴,那他是不是可以聚集民心,使天下志士团集在他周围?所以说,无论贾抱朴怎么做,对于他想报效的人,是百利而无一害。刚才公子也听见了,袁木先生是怎么说的,他说‘我们做这些,并非无奈而是势在必行’,由此可见,他们准备好久了,也准备足够了,仅仅是在等待一个机会,机会一到,为了他们的主人,即使眼看着要牵连众多无辜人士,他们也不会回头了。而那个主人,一定要隐藏得很深,不能让外人知道有这么一个人存在,他的出现,是奠基着众人的尸骸走出来的。公子你说,放眼整个华朝,谁还能有这个资格让让郭老爷子、丁疱师傅、袁木先生前后争先赴死,能让三百多名庄丁乖乖吃下药丸而不反抗?如果他本人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谁会甘愿臣服在他脚下?”
  句狐惊立原地,叹道:“你很可怕,能知一而推三,还好我不是你的敌人。”
  谢一道:“我是南翎国人,与你们华朝无关。你自然也不是我的敌人。”她寂然走向焚烧了的石屋地基,轻声说道:“这天下,只有一将功成万骨枯的人才可怕。”

第 11 章
  郭果仍在沉睡,谢一撕下布衬塞住她的两耳,将她的头偏向于自己右肩,循着残迹找着什么。句狐跟在后边,道:“在找出口吗?”
  正说着,谢一用脚尖踏了踏一块地砖,应声而开一道地门,里面无光,黑魆魆的。
  谢一当先走了进去。句狐试探着下石头台阶,问道:“你看得见么?”
  谢一道:“看得见。”
  句狐伸手在眼前晃动一下,可是他什么都看不见。他想了想,又问:“谢姑娘是自小练习目力,所以与常人见识不同?”
  “是的。”
  句狐晃开火折子,凭借微弱火星,他看清了谢一在前,脚步没有丝毫迟疑,两边石壁挤压过来,也阻挡不住她的身影。前面通道分向左右两边,她毫不犹豫拐向右侧。句狐连忙道:“谢姑娘怎么知道走这边?”
  谢一用手扶住郭果后脑,似乎在保护着她不受前方景况的冲击。句狐没怎么看明白她的举止,没想到她说话了。“我记得地道的格局。朝左是连着假树地基,朝右是通向万骨窟。再朝前走就是联通了大门的机关,小小和鸡大哥肯定还在那里。”
  很快,句狐就看到了万骨窟,也明白谢一不让孩子看到和听到的道理了——只因坑底血骨淋漓,肢体残破,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十具尸体。
  万骨窟是个石室,左右两边分布着大小不一的石床,床边有水槽,正流淌着鲜红的血液。一两具衰亡的尸体正陈列在上面,脑门上猩红斑驳,连皮带毛发一起被揭去。石床上竖立着灯盏,灯火一爆,撒落两点火星,溅落在头骨上,马上发出一股怪味。地上挖出了石坑与水道,血水滑落一起,经稀释,流向更深更隐秘的底部。
  句狐掏出手绢掩住嘴鼻,谢一见状,扯走他的丝帕缠在郭果的脖颈上,用较少的清香驱逐孩子在睡梦中的不安情绪。句狐只得用袖口捂住鼻子。
  石室很大,除去陈列的分尸床具,前面还有石头桌椅。
  谢一从两行石床及尸体前穿过。一些尸体的毛发和皮肤未剔除干净,毒味跑了出来,混合在松香油里,直熏得她作呕。有的半边脑袋耷拉在床边,绫罗绸缎垂泄下来,在无风的石室轻轻摇摆,白色黑色红色三种齐动,刺眼的色彩甚至比招魂幡还要恐怖。
  句狐边挪脚边皱眉,说:“从衣服上来看,这些是家眷或者婢女。”
  谢一足不沾地走过。
  句狐又道:“对她们太残酷了。”
  谢一却道:“前面还有。”
  句狐走上前,果然看到了一批药人杵立在墙壁前,两眼呆滞,身体僵硬。他大胆地摸了摸药人鼻息,无动静,悚然道:“这些人死了?”
  谢一抱着郭果站在相连石室门前,回头看着他。“山庄的秘密已经被公子揭穿,郭老爷子再留着他们也无用处。三天过去,如果不续药,他们也会正常死亡。”
  句狐看着一具具靠壁的石尸,不住摇头叹息。尸体脸色发紫,和昨晚见着的青皮面孔已然不同,这一点,也是毒深无解的证据。
  谢一伸手在石壁上摸索,触动机关,那扇石门轰然转开,露出了一道狭窄的缝隙。句狐顺着缝隙挤过去,又看到一些药人零散搁置着,他们和隔壁那批不同,还有点知觉似的,正一点点举着手指,放佛在努力弯曲骨骼。
  一股寒气直上句狐心底。先前是被药人追赶,现在和他们面对面,那种感觉是不一样的。他小心跨过几具倒地的药人身体,向前走着,突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白色袍子的长发男人杵在墙壁前。句狐连忙走过去,探了探他的鼻底,低声唤着:“鸡兄,鸡兄,你怎么在这里?”
  姬怯鸡两眼呆滞,没露声息。句狐骇然,唤住前面带路的谢一,道:“你来看看,他是死了吗?”谢一转头看了一眼,叹口气,却是低头去找地下。
  句狐不解,还待扭头再唤,突然察觉肩膀上有个硬邦邦的东西敲了下来,同时,一股冷风拂向他耳边。他惊叫一声,跳向一旁。
  靠在墙壁上的姬怯鸡动了,骨头发出一阵低沉的格格声。句狐吓不过,两大步朝后退,不小心踩在后面一具药人尸体上,他刚想叫,突然又察觉到脚踝被人抓住了,冷飕飕的气息传来,令他怎么也挣不脱!
  “啊——!”
  这下句狐再也忍不住,响亮地叫了出来。
  面前的姬怯鸡泰山压顶似的扑下来,使劲抱住了他,死死捂住了他的嘴。姬怯鸡在句狐耳边轻轻说道,口中时不时有些寒冷的烟雾飘出。“嘘,嘘,这些药人没死透,听得见你说话的声音。”
  句狐感受着扑面的冷雾和姬怯鸡身上的腐臭怪味,想动,没挣扎脱。因为姬怯鸡不知从哪里生出一股大力,将他的腰部箍得紧紧的,顺便也传送过来那股刺鼻的臭味,侵染在他衣衫上。
  句狐觉得抓住脚踝的那只手还在向上攀援,在姬怯鸡凶狠的目视下,他果然安分地站着,不敢动了。顺着眼角的光瞟过去,他竟然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他会叫那个人“孟兄”。——蜀中孟武,被人剥去了刺青蒙在灯笼上的孟武,和他有过数面之缘,他胸口的猛虎出涧图令他记忆犹新。
  但现在这张脸,令他终生难以忘记。
  那是大半只残脸,左脸皮被人剥去,露出一片血腥,眼珠子冒出了眼眶,偶尔转动一下。牙齿缺乏嘴唇的包裹,已经豁出来了,牙缝里,还带着人肉的残渣,一张嘴,哗地流下一丝血水。
  句狐全身上下动不了,也不敢动,只觉得胃里在翻腾。那个僵尸般的药人围着合抱在一起的句狐和姬怯鸡转圈,很久鼻翼才抽动一下,似乎在辨认着什么。
  姬怯鸡用嘴巴咬住句狐的嘴唇,模糊着吐出一句话。“他在闻我们身上的味道。”
  句狐眨了眨眼表示他听懂了。
  药人转头向前面走去。
  句狐被姬怯鸡抱得死紧,脱不开身,开始担心起走在前面的谢一。姬怯鸡又偷偷对他说:“我和小小落在这个喂药人的窟窿里,小小吓晕了过去。我看出了点门道,就从隔壁房子掏过来一些死尸衫子,擦在我和小小身上,药人闻到和他一样的味道,才没吃掉我和小小。”
  句狐使劲眨眼睛。
  姬怯鸡奇道:“怎么了?”
  句狐含糊着说:“能不能放开我的嘴?你咬得我好痛。”
  “哦。”姬怯鸡应了声。
  句狐以为他会松开嘴唇,没想到他才答应了一下,又啪嗒一声黏在他的嘴巴上。
  句狐怒目而视。“你不是哦了吗?”
  姬怯鸡轻轻地慢慢地说:“这次的哦,是不能松开的意思。”
  句狐脚下攒了力,想踢。姬怯鸡连忙道:“那个鬼人又回来了。”
  句狐眨眨眼不敢动了。
  姬怯鸡还在小声说:“他没找到谢姑娘。谢姑娘可聪明呢,将孩子绑在胸口,使用壁虎功爬到了墙壁上,他转了圈,听见我们这边有动静,就回来了。”
  由于姬怯鸡用牙齿咬住了句狐的嘴唇,又将嘴皮子搭在句狐的嘴唇上,所以他的嘴唇一张一合叭叭叭地说着什么,句狐只能靠猜测。本来句狐是可以忍受姬怯鸡的怪异行为,怎奈他说归说,嘴里时不时冒出点冷烟,这下,句狐不禁后悔遇见了他,还后悔怎么来到这世界上。
  药人孟武在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噜噜声,挣得红腥腥的脖子一缩一紧。他豁着嘴巴流淌血水,四处寻找食物。
  句狐想动,这个时候,更多的药人站起来了,他们一边散漫地挪动脚步,一边仰起残缺的脸,扇动着鼻子,似乎在搜寻更多的气味。句狐看着他们缺胳膊少腿的身躯,低下眼睛又不敢动了。
  暗沉沉的地窟里开始躁动着饥饿的药人,挤满了前半室。句狐不知道郭云天用什么喂他们,但看他们嘴边挂着的血腥,也能猜测出不是什么好东西。姬怯鸡把他抱得紧紧的,他心下恼火,又不便大力挣开,想了会,束起一缕细密的声线,尽量朝着壁角上空的谢一送去。
  “谢姑娘,你没事吧?”
  谢一细密的声音也传来:“我没事。药人站在机关石头那里,我打不开地门。”
  句狐问:“你记得所有的机关布置吗?”
  “是的。”
  句狐暗自心惊:这丫头原来还有过目不忘的本领。他在郭云天别院石室里,只记住了山庄模型大概的路径,没想到谢一比他看得更仔细。
  这下他有把握了,再发出传音道:“你想想办法带我们出去。”
  一阵衣衫摩擦声响起,很轻微,仿似有人擦着石壁走了过来。句狐斜过眼睛去看,看得谢一扒在墙壁上方,一点点地游动,接近了隔壁石室暗门。她用嘴巴从袖口处叼出一块小碎银,含在嘴里,蓄力,朝着暗门一口气吐了出去。银子击在石壁凸起之处,咚的一声掉落。暗门轰地转开,从缝隙处露出昏黄的灯光。
  随着灯光飘过来的还有松有香味,腐蚀气味,一阵阵地充斥在地窟里。
  躁动的药人突然转身,慢慢循着气味找过去了。有些残缺的身子撞打在合抱成一团的句狐与姬怯鸡身上,他们也安静地呆着,不敢动。一个腐烂了大半边脸的药人突发奇想,转过头朝着两人身上猛嗅,迟迟不愿走开。
  句狐看着那张恐怖的残脸,心里暗暗叫苦。
  姬怯鸡突然动了。他将耳后头发翻拉过来,遮住自己脸颊,然后仰起鼻子,也朝着药人嗅过去。两个鼻子马上凑在了一起,区别只是一个破损流血,一个白得发亮。
  药人与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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