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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藏原密码-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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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得懂汉语的喇嘛飞速朝寺里跑去,其他的几个喇嘛自觉地聚到了一起,手里提着扫把,放着凌乱的枯叶不扫,警惕地望着三人。

三人并不下马,胯下的马也兜着劲儿不敢松弛,腚上的腱子肉一鼓一鼓的。

第四章 赤链虎入青

“大法台,三个中原来的高手在殿前等候!”管家接到门卫禀报后上堂求见大法台。

“中原来的高手?”

“是的!”

“我们这里已经久未有中原人士到访了,何来高手?”

“禀大法台,这些人都是马长官请来的,他说中原人士更擅长追捕贼犯……”

“算了,不必多说了。我明白,这是官场人士惯用的伎俩,阳奉阴违,互相推诿又暗藏祸心。”

“唉,谁说不是呢。”管家跟着叹气,却也无可奈何。

“既来之则安之,听天由命吧!去,招呼他们进来!”大法台说罢又摆了摆手,“慢!算了,还是引我去见他们比较妥当,中原人士向来计较礼数,我们不要因小失大才好。请他们来正殿!”

“大法台周虑!”管家应允着转身去请中原高手。

等大法台和众人出门迎去时,只见一位身穿黑色兽皮劲装的大汉正背向其他两人,负手踱步。大汉正在仔细观看着大法台行宫殿外一条支柱上的浮虎堆绣。

大法台暗暗打量着黑衣男子,只见此人身形雄伟,甚有气派。负手而立,便如一株高拔健壮的松柏,其余两位随从皆默立一旁,唯恐打扰了他的雅兴一般。如此一动一静,愈发显得负手之人身份尊崇,气度非凡。

听到动静后黑衣男子转过身来,望着大法台双手一抱拳,蒙面后的双目电光隐现,冷酷而有一种透视人心的魔力,给人以精明厉害却又城府极深的感觉。大法台目中过人无数,竟也暗暗赞许,凭感觉此人已年过四十,却宝刀未老,只是不知道此人为何不肯以真面目示人。

再看他身边的两个年轻人,一个身形高大瘦削,面上疤痕满布,相貌丑陋却双目如炬,整个人犹如一柄利剑。另一男子中等身材,却长得眉目俊秀,手里提着一个大大的黑皮包,凭皮包鼓鼓的轮廓看来里面似乎藏着沉重的铁器。

“中土高手果然名不虚传!”

“大法台客气!”

几人各自微微一笑,简短的寒暄过后,大法台引三人进了行宫,招呼管家为三位大侠看座。

“西北边漠,气候干燥,三位大侠远道而来真是辛苦了,请喝一碗酥油奶茶解解乏气。”

“谢谢法台大人看茶!我等前来是奉了袁大总统的命令,不敢怠慢,请大法台速速派人领我们去查看失窃的殿堂!”瘦削汉子一抱拳,声若洪钟!

“如此甚好!待几位查验现场后再来品茶不迟,几位请!”大法台不动声色,又转向身后招呼随从,“来人,引三位侠士前去!”

大法台身后的喇嘛应声而出,请赤链虎和他的两个随从离开了大法台行宫。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大法台久久凝视,旁人不明其故。

“他们三人为何不先请示马总督,反而直奔塔尔寺而来?如此有违礼道啊!”大法台的随从有些疑虑。

“是啊,这也是我担心的,况且此三人并不曾向我们出示任何官文,分明是仗势欺人,不把地方官员放在眼里。如此骄横之人必有过人之处,追回人骨念珠自然不在话下,但也要谨慎对付,以防驱狼不成又引虎,引起血雨腥风。”

“大法台说的极是!”随从应允着,扶着大法台坐到了毡床上准备喝奶茶。

“大法台,中原来的三个人已经离开了。”带赤链虎前去查看现场的喇嘛急匆匆地回来禀报。

大法台摸着矮桌上尚有些发烫的茶碗,暗暗吃惊不已:“这么快?”

“是的!”

“他们说了什么?”

“什么都没说,就上马离开了。”

“去了哪里?”大法台说着凝神一会,抖着手腕用力摇了摇茶碗,目光紧盯着碗里的三片苻茶叶子,只见茶叶在碗心里转了三个圈后突然间都集中漂向茶碗的西边去了。

“出了山门朝西边去了。”

“没错,是西面!可他们什么也没说?”大法台默默地点了点头,又摇了摇茶碗,碗里的茶叶随即都胡乱地漂开了。

“是的,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难道他们隐瞒了什么?或者看出来些什么不便说?”大法台有些不解,他眉头紧皱接着又问,“这三人是如何勘验现场的?”

“黑衣大汉揭开蒙面用嘴舔了舔排水的管子,又用手摸了摸供桌后就离开了!其余的两个随从一直站着不动!”

“他们没有问你什么?”

“没有!”

“没有问是谁先发现失窃的?”

“也没有!”

“哦!”大法台放下茶碗倒抽了一口凉气,他起身踱着步子来到了殿堂外。

“只是……”带赤链虎前去查看现场的喇嘛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面色惶恐不安。

“只是什么?”

“小僧不知道该不该说,说了唯恐坏了僧人不得乱言的声誉,不说又恐误事。”

“你但说无妨!”

“是,小僧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揭开蒙面的时候,黑布下面藏的不是一张普通的人面,而是一张……”

“而是一张什么脸?”

小喇嘛战战兢兢不肯说话,只抖擞着用手指向外面,大法台顺着他的手指望了出去,目光停在了大法台行宫外的一条伏虎堆绣上。

“哦!”大法台深吸了一口气,他早就听说过中原鬼道高手擅长易容整形之术,感叹道,“好一个陌路强人啊,会些异术,是个异人,看样子着实有点手段,且看他怎么追回人骨念珠吧!”

“大法台,外面天凉,请入内歇息吧!”随从见大法台衣着单薄就出了殿,忙提醒他。

“天凉何惧?凉的只是皮肉。偶得风寒,吃一副药,祛祛寒也就罢了!怕只怕心凉不可医啊!”

“大法台今日为何如此焦虑?”

“唉!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你我出家人皆以四海为空,原本该看淡一切,不应擅动妄念。可若如世事皆不随法变,变故于事在人为又怎能不焦虑?你们看!”大法台说着用手指着不远处的地下。众人围了过来,看到殿前的砖瓦地上,有一只黑蚂蚁正托着一片僧人们遗漏下来的青稞面饼子渣快速跑着,三只体型更大的黄蚂蚁似乎闻到了饼子诱人的香味,径直越过一个黑蚁的巢穴奋力追去,黄蚂蚁那独特的气味引得黑蚁巢穴里上百只黑蚂蚁齐齐出动,紧紧追去。双方接触后便是好一阵撕咬,片刻后黑蚂蚁横尸无数……

直看得众人唏嘘不已。

大法台看在眼里,眉头拧成了一个人字,他自言自语:“虫道、人道,何尝不是一道啊!你也争,我也争,究竟在争些什么?”想着丢失的人骨念珠,再想起当年惨死的挚友扎仓活佛,大法台踌躇满怀,一股哀愁飘来,思绪不受控制。风寒乍起,他环抱双臂,思绪渐渐飞回到二十多年前那些个阴暗、血腥的日子里……

第五章 噶梅与热布

远处有些许灯火,就是这黑洞洞的灶膛里的点点火星,埋着火星的炭堆叫马鬃滩,是塔尔寺东南三百里外有个依山傍水的小村落。这里是黄河上游一个汉、藏、蒙、回、土等许多少数民族组成的村落。

马家是马鬃滩的大户,三代以前就以放高利贷过活,偶尔也训练刀手给过往的商队做护卫,牟取暴利。现如今马帮的生意淡了,他们就豢养了藏戏艺人给周围的寺庙排戏、赶集、走场子,一来二往,马家跟很多宗教首领都熟了,势大得很,所以在马鬃滩,马家就是土朝廷!

马家的管家随了主子的姓,赐了名叫马有福,以前姓甚名谁可没外人知道,只知道他是老爷三十年前从外地带回来的,会占卜,懂巫术。仆人们却都在背地里管他叫马王爷,都知道他有三只眼睛,两只长前面,一只长后面,所以谁都不敢在他背后偷懒。

老马的小儿子排行老三,前两个儿子都是偏房生的。没办法,谁叫当年大奶奶不争气呢,没给掌柜的留下香火。可事情也怪,老马领来马有福不久大奶奶就破天荒地怀上了,肚子一天天鼓起来,圆乎乎的!

十月怀胎,好不容易生下来一个崽,过了秤却发现三斤不到,二斤过了八两,满肚子的羊水倒淌了八斤多,还有一股恶臭。上了岁数的接生婆都没见过这么小的孩子,虽然当着老爷的面不好说,可背地里不由自主地犯嘀咕,这哪是婴儿啊?简直就是一只猫崽子。

明白人都说这个儿子不是老马的种,而是马有福和大奶奶偷腥偷来的,要不然怎么会生出这么个杂碎来?

再往后,老马瞧着管家那瘦小的身型就浑身不自在,自然也看不上渐渐长大的老三。

老三从小缺乏管教,一直鬼鬼祟祟的,怕见光,怕生人,爱偷嘴,一副不上道的样,长得歪歪斜斜,罗圈腿,大龅牙,人送外号马瘪三。

老三眼看着就奔三十了,还找不上媳妇。儿子不急,老马可是如坐针毡,他不想淹死在别人的唾沫堆里,说他明知道瘪三不是自己的亲骨肉而放任不管。于是老马动用了一切的办法,终于从百十里外的一个草原藏民家里连说带骗地哄来一个十八岁的黄花闺女,名叫噶梅。

当天夜里老马就雇了大批帮手去百里之外迎噶梅过门,说是迎,其实跟抢没两样。噶梅的母亲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被抢走,以为遇了强盗,后来才知道姑娘被男人稀里糊涂地许配给了马家老三。

噶梅年纪轻轻倒也懂事,丝毫不念未来夫婿的相貌丑陋,只求家人平安无恙。可她哪里知道,她的夫婿不单相貌丑陋,而且身体酸软无能,还是个喜欢少年俊男、虐待成性的猥亵杂碎。过门不到半个月,噶梅就被这个马瘪三折磨得清瘦了许多,人也变得无精打采,整日昏昏沉沉。

对于马家人来说,噶梅只是个传宗接代的工具而已,马家上上下下谁也没有把她当人看,更不要说把她当少奶奶了,所以她也没有机会过问账务,更没有机会讨论族事,就连西北的厢房为什么不让女人进都不知道。这深深地勾起了噶梅的好奇。一天晚上,她望着西屋舔了舔嘴唇,一股强烈的欲望促使她悄悄地溜出了门,想去西屋看看。

她蹑手蹑脚地出了门来到一处放杂物的地方,警惕地朝四处看看,没有发现异常,又绕到一溜儿残缺的墙院边继续张望,还是没有发现异常,便大胆地朝西向那个永远有锁且锈迹斑斑的黑褐色铁门走去。

走过一地蓑草腐叶,除了窸窣的声音便是噶梅剧烈的心跳声,她惧怕婆婆突然从某个地方跳出来抽自己一巴掌,好在直到她走到西屋门前都没有任何异常发生。

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噶梅趴在了铁门上战战兢兢地朝西屋子里张望,借着屋子里微弱的烛光她从左往右看去,能看到这间屋子很深,比其他房子多出来几步,屋里的后窗是用木板钉死的,而且空隙用砖垒堵上了,空气中有很多尘土。屋子正中有个大木桌,桌子上有个雕花的木佛龛,佛龛有半人高,上面的木质的窗子已经开了裂缝,隐约能看得出原来涂的红色漆,里边还是用一些厚厚的纸糊着的东西,已经泛黄黑色,好像还有些水渍。但看不到佛像,甚至没有一个佛像般的轮廓。再旁边堆放着些乱七八糟的旧家具,都是烂桌子烂椅子烂柜子,不知是上几代堆攒下来的。

从半掩着的门里能看到的就这么多,噶梅正要用力推开门,却突然听到从屋子里传来“砰”的一声,好像什么东西从佛龛里跳出来落到了地上,声音沉沉而且很清晰。接着她就看见一个红色的球朝自己扑来,噶梅吓得赶紧一低头,那怪东西穿门而出,掉在了地上。噶梅屏住呼吸定睛一看,居然是一个红布的口袋,红布看上去已经有些年份了。

噶梅小心翼翼地上前,战战兢兢地拾起口袋,费力地打开了红布口袋的扎绳,随即一个圆圆的东西从中滚了出来,“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光线暗淡,噶梅一时没看清是个啥东西,她仔细弯腰将圆圆的东西从地上捡起来,凑到鼻子跟前一看,竟是一副破旧的藏戏面具套在一具干枯的人头骨上。骨头的主人好像死去不多时,许多皮毛还连在骨头上面,血迹早已经凝固了。头骨龇牙咧嘴,空洞的眼神直盯着噶梅看,噶梅吓得尖叫一声将头骨扔到了地上。

冷清的寒夜里一声尖叫划破长空,院子里顿时犬声大作,各间屋里变得灯火通明。看护院子的家丁和管家等人都穿了衣服急急跑了出来,他们奔着喊声而来。所有人跑到西屋门口停了下来,大家惊讶地看着眼前这个被吓坏了的女人,谁都没有出声。

此时有眼尖的人发现噶梅的脚下有异物,忙捂起了鼻子,更有些人忙跺脚吐着唾沫。原来噶梅来了例假,而且受了惊吓,小便失禁了,骚尿和着血水顺着小腿肚子流了下来,湿了一地。有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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