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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你又不行:无能亡夫放过咯-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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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第二个经纬度也在封门村附近,他把我送进隔壁房间后才回去继续查。
  我往房里走了两步后,突然闻到一股异香,很浓很浓,我赶紧捂住了口鼻。想转身往后退,可双脚却不听使唤,怎么也动不了。
  一个长发曳地的男人缓缓转过墙角,安安静静地立在离我两米远的地方,妖孽的瓜子脸上勾勒出一个玫瑰般芬芳的先容。
  他抬手指了我一下,还是不吭声。
  我的脚不能动。但上半身是自由的。我很没出息地从包里掏出无影镜,往他眼前一递:“还、还给你。”
  他没有接,反而摇摇头又朝我走近两步,这次我看清楚了,他指的方向是我心脏!
  我的头皮一阵阵发麻,上次梦到他的头发一直往我身体里钻,难道是想挖我心脏?我使劲摇了两下头,无影镜我可以还给你,但这颗心我不能给!
  他缓缓敛起笑容,手指慢慢上移,转而指向我的脸。
  我打了个寒噤,眼前的何浏欣是敷人皮面膜的活死人,他这个动作显然是想要我脸皮!我做了个深呼吸,恨不得狠狠啐他一口。我眼瞎,当初还觉得这个男人很美来着,其实就是个不知道活了多久的老妖怪!这么不死不灭地有意思吗?
  我偷偷地把无影镜镜面朝向他。迅速拿开黑布。
  他的视线转移到铜镜上,缓慢优雅地抬手理了理头发,再抬眼看我时,他的嘴角又扬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
  奇怪的是。他的嘴巴明明没有动,但我却突然听到了他的声音,跟他的长相一样雌雄难辨:“你不愿意追随我?”
  我的脸抽搐两下,赶紧摇头。
  “你是除我之外,第二个能照这面镜子的人。石室坏了,我在找人重建,等重建好了你必须过去陪我。”
  “何浏欣,”一看到他我就觉得整个人会被莫名其妙的压抑笼罩。但是他的要求太离谱了,我一个大活人怎么可能跟着他回去住墓地,所以我坚决摇头,再度把无影镜递了过去。“还给你,我们两清。”
  我的反对把他激怒了,他眼里迸出两束尖刀似的寒光,又朝我走近两步,长头发像蛇一样开始舞动。
  我掏出一张黄符就往他脸上拍,手指甲堪堪划过他的脸,他及时往后退了两步,没被我的黄符贴到。
  他的脸居然被我指甲划破了!按理他一个尸体是不会流血的,可他脸上那条伤口处竟然很快晕出一丝血渍!
  他痛苦地捂住脸,眸光一闪,生出杀气来,他的声音又灌进我耳朵:“我要带你回去!”
  话音刚落,我就看到他握着一把匕首朝我刺过来。

  ☆、第九十七章 灵魂上的刻痕

  我下意识地躲了下,但那把闪着寒光的匕首还是插进了我左胸口。
  撕心裂肺的剧痛传来,几乎是同一时间,我左心口上有一股寒气急剧汇聚在那把匕首上。
  何浏欣柳眉一蹙,想把匕首插得更深些,我听到他的声音在我耳朵里回荡:“放心去吧,我会把你完整带回去陪我的。”
  我难以置信地低下头,何浏欣的手上好像压根使不上多大力气。推了两次反而把我推得往后退开两步。但那把匕首就跟插进了坚硬的石头里,深入不了半分也拔不出去。但鲜血还是顺着伤口汩汩流出,我痛得浑身打颤,眼前一抹黑,晕乎乎地往后倒去。
  我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有意识的时候只知道身上特别冷,全身都在不停地细抖。
  有声音忽远忽近地在我耳边响,断断续续的听不真切。
  隐隐约约又开始做梦,这次不是在鬼楼,而是在一个破旧的院子里。院子不大,但收拾得很干净,门窗上都贴了大红的囍字,有人要结婚。
  我听到有人在哭,迷迷糊糊循着哭声找去,居然是刘珺瑶。她正穿着民国时期那种很清雅的学生装,气质恬淡可眉眼里却带着一股倔强,像白雪中的红梅,惊艳却高傲。
  她手里正把玩着一枚戒指,梨花带雨的样子极为惹人心疼。
  她把门反锁了,有人在外面恶狠狠地敲着门让她赶紧换喜服化妆打扮:“少帅马上就要来迎亲了。我看你敢再出什么幺蛾子!你爸把你养这么大,现在轮到你好好孝顺了,你敢没良心给我看看……”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人在外面骂骂咧咧,神情凶狠地像是灰姑娘的后妈。
  刘珺瑶冷下脸,冲着门放下脸来,极其孤傲地微微扬起脑袋:“小妈,我知道了,你急什么急!今天踏出这个家门我就不会再回来,从今往后你别想再利用我捞一分钱。有本事你们就去少帅府骂我没良心,以后我再也不想看见你。告诉我那个不中用的爸一声,从今往后别再惦记我这个女儿。”
  我心里咯噔了下,果然是后妈,他们的关系到底是僵成了什么样,竟然在大喜的日子里说出这种恩断义绝的话来。我再度看了一眼刘珺瑶手里的戒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凝重。
  外面的小妈骂骂咧咧骂了几声,终于走远了。
  天才蒙蒙亮,时间应该还早。
  刘珺瑶用赶赴刑场的表情开始换衣服,窗口突然有人扔石子。她跟被电击了一般,急急跑去开窗子,我看到她家墙头上趴着一个男人。眉清目秀的很儒雅。
  男人远远与她对望,神情哀戚。
  刘珺瑶的眼泪急急往下掉,等男人深情款款地喊她名字时,她才猛地一颤。收起眼里的不舍拒绝地朝他挥了下手:“你走吧,我们已经再无瓜葛。”
  我明白了,我此时看到的,是刻在魂魄上最为深刻的一件往事。
  男人翻进墙头,不顾一切地敲门敲窗,说要带着刘珺瑶离开这里。刘珺瑶不为所动,流着泪开始给自己描红妆,可眼泪哗哗直流,画好的妆容全部被泪水破坏。
  小妈听到了男人的声音,拿起扫帚就开打,很快有敲锣打鼓声传来,刘珺瑶匆匆拭去眼泪。将那枚解释牢牢地握在了手心……
  紧接着,我再次进入鬼楼。
  夜深了,一个身着军装的男人带着酒气走进新房。看到刘珺瑶脸上的泪痕,他愣怔了下,不耐烦地帮她擦了两把,紧紧拧着眉头似乎不明白她为什么不开心。
  他一下下地摸着那张嫩滑如丝的脸,摸着摸着就亲了上去。刘珺瑶抗拒地微微推了下,却被他直接压倒。
  我再次目睹了刘珺瑶的新婚夜,她极其不情愿,整个过程就跟死人一样不予半分回应,哭得连眼睛都肿了。
  之前我始终看不清男人的脸,这次我看清楚了,确确实实是江慕尧。可能是因为喝了酒,他的动作很莽撞,每次看到刘珺瑶脸上的泪水就会更加粗鲁。
  我整个像是当头挨了几下霹雳,石化在原地无法动弹。
  刘珺瑶真的不爱江慕尧。她是被迫嫁给他的。为什么会这样?出嫁这一天是她心里最为深刻的痛,所以这段记忆才会在她的灵魂声刻得这么深。
  我眼前一黑,等眼前再出现景象时,刘珺瑶已经挺着大肚子了。她哭成了泪人儿。浑身抖如筛糠,远远盯着病床上的人不敢过去。是当初要带她私奔的男人,此时脸色蜡黄,俨然已经病入膏肓。
  他的眼睛好像看不清东西了。茫然又缓慢地转动着却无法聚焦,听凭声音朝刘珺瑶缓缓伸出手去,气若游丝地喊了一声:“瑶瑶?是你吗?”
  刘珺瑶想走过去,但腿上没力气差点摔倒。被旁边的仲绾扶住。
  她还没走到病床,男人就已经咽了气。她撕心裂肺地扑上去大哭,因为伤心过度,很快两眼一翻就晕了过去。
  下一个场景,是仲绾扶着她回江公馆,一个老太气势汹汹地站在客厅里,不让刘珺瑶回房。她上前抬手就给了刘珺瑶一巴掌,骂的话极其难听,大意是说刘珺瑶不检点,给江慕尧戴绿帽子,还说她肚子里怀的是杂种。
  刘珺瑶恨恨地看了她一眼,却没出声,推开老太的手就要上楼回房。
  老太肯定是唐静怡,她气不打一处来,一直跟在刘珺瑶身后辱骂,旁边的丫鬟都不敢上前劝话。刘珺瑶的不理不睬让唐静怡更加恼火,她开始拉刘珺瑶,仲绾赶紧帮忙扶住刘珺瑶不让她摔下楼梯。
  唐静怡使劲扯了仲绾一把,刘珺瑶被带得一个趄趔,挺着大肚子急急往下面摔去。
  所有人都慌乱地大叫。唐静怡的脸色煞白,但嘴里说出来的话却让人心寒:“是她自己摔下去的,你们听到了没有!”
  然后我亲眼目睹了刘珺瑶在昏迷中被医生拿掉孩子的整个过程,当时孩子明明还活着!可他们却听从唐静怡的要求将孩子害死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等看到醒过来的刘珺瑶摸着已经平坦的肚子哭得撕心裂肺时,我的眼泪也跟着掉了下去。她不顾仲绾的安慰,虚弱地跌下床往外爬,要去找唐静怡理论……
  我眼前再度一片黑。场景一换,我发现刘珺瑶正躲在唐静怡的衣柜里,透过缝隙盯着外面的一举一动。我从她的视角看到唐静怡的镯子上摆着一个瓷瓮,瓮旁放着几个盒子。
  等我我看清楚那个瓷瓮的样子,脑子里轰地有什么东西炸开,眼前一黑就什么也看不到了。那是装血婴的瓷瓮,真的是唐静怡亲手害了她的孙子!
  我身处一片黑暗之中,仿佛只有意识在四处游荡。
  周围有滴滴答答的声音在响。我深吸一口气,脑子里的混沌稍微清明些许。
  我好像哭了,我感觉有人在给我擦眼泪。心口上是前所未有的疼,手脚冷得像是在冰窖里冻了好几个小时。身体在一阵阵地打颤。
  “伊伊?伊伊?”周怀瑾的声音忽远忽近,我眼皮特别沉重,艰难地试图睁开眼,试了很久才终于睁开一条缝隙,有光亮照来。
  双眼通红的周怀瑾正紧紧握着我的手,等我终于睁开双眼后,他顿时狂喜,赶紧叫来了医生。几个白大褂在我眼前晃悠来晃悠去,我听不真切他们在说什么,他们检查了一会儿,朝周怀瑾点点头,还露出个欣慰的笑容。
  周怀瑾跟个孩子似的,偷偷背过身去抬手擦眼角,然后蹲到床头又把我的手给抓住了:“伊伊,你终于醒了。”
  我张张嘴,但是发不出声音。我想问何浏欣在哪,他是不是逃走了?当天他刺了我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

  ☆、第九十八章 无眠夜

  有的人在经历过濒死后,身体会发生奇妙的变化。
  我曾听说过有人从鬼门关走了一遭后,突然从一个从未碰过乐器的人变成职业钢琴家,也有人一夕之间变成数学家或者突然技艺超群,我的脑子没有朝天才方向靠近,只突然冒出来那几段记忆碎片。
  周怀瑾看我不说话,赶紧让我在他手里写字,他想知道我哪里不舒服。
  我盯着眼前那张脸。脑子里一阵恍惚。
  我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周怀瑾就是当初跟刘珺瑶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男人。虽然他们长得一点也不像,可我许是因为被魂魄上那几段深刻的记忆给模糊了思绪,缓缓抬手摸上了周怀瑾的脸,心里的情绪极其复杂,鬼使神差地喊出一个名字来:“司南。”
  我跟魔怔了似的,开始反复念叨这个名字。
  周怀瑾听了很久才听清楚我的话,疑惑地问我司南是谁,而后摸摸我的脑袋,又跟医生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我试着动了动身子,心口处居然感觉不到疼痛。
  那晚我回房后没多久,周怀瑾突然闻到一丝异香,急急敲门没人开,就赶紧吵了旅馆的服务员开门。看到我心口插着一把匕首倒在过道里时,他差点儿晕过去。
  我感觉何浏欣的身体就像瓷娃娃,好看却异常脆弱。所以周怀瑾找人来开门的短短几分钟内他压根没办法把我带走。他很可能就是趁着那几分钟逃离我房间的。
  周怀瑾一心都扑在我的性命上,等想起来报警时凶手早已不在,最为让人抓狂的是旅馆的监控还十分凑巧地坏了。周怀瑾说我福大命大,那把匕首再往左偏两厘米,然后再往里深一厘米,我就真的要去阴曹地府了。
  “匕首上全是冰霜,医生想把匕首取出来的时候还不小心把匕首被掰断了。你伤口那块皮肉被冻住,血液流动很慢,所以没有出现失血过多的情况。”虽然已经是三天前的事情,可周怀瑾现在说起来依旧是心有余悸。
  他这几天都没有好好合过眼,一直都在旁边照顾我,实在熬不住了就打一会儿盹。
  我百感交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想我知道当时匕首为什么插不进去,肯定是江慕尧的心头血在起作用,他曾经说过,这滴血在危急时刻能救我一命。可想起刘珺瑶的记忆,我就止不住心里的恨意,当初刘珺瑶如果没有嫁进江公馆,就不会出现那么悲惨的结局。
  可若说恨谁,只能是唐静怡。我能感受到刘珺瑶被江慕尧压在床上时的绝望,也能感受到她心里的愤恨,可我却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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