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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北京往事-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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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迪笑嘻嘻地说:“大衣是在新疆买的……” 
盛珠不耐烦地打断他:“是的,是的。谢校长已经知道了。” 
这时候,柯迪才蹒跚而去。 
自那次之后,盛珠一次也没挑逗过柯迪,她似乎不再相信刘大夫说的话了。 
但今晚她想再次尝试一下。 
盛珠希望通过做爱让柯迪忘掉大衣。 
盛珠轻轻掀开被子。 
盛珠解开自己的上衣,扒开乳罩。 
两只乳房像两只灯笼一样在柯迪眼前晃动。 
盛珠温柔地在何迪的下面抚摸着,盛珠一边摸摸他下面,一边把乳头凑在柯迪的嘴唇上。 
“迪迪,咬着我…… 
柯迪的嘴依旧机械地张着,没有动。 
“迪迪,合拢嘴……” 
柯迪居然听话了。 
柯迪合拢嘴的时候把盛珠的乳头含在了嘴里。 
盛珠在柯迪合拢嘴的时候,浑身一颤。一种强烈的性感觉像电流一样击中了她。 
盛珠没想到她会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激烈的生理反应。盛珠似乎忘了柯迪是一个病人,她的动作不再轻柔,她拼命把乳房摁在何迪的嘴上,渐渐地她的乳房几乎覆盖住了柯迪的整个脸。 
盛珠继续在他下面活动着,盛珠的心情激动万分,因为柯迪下面终于有了反应。 
盛珠猛烈地在柯迪脸上亲了一下,欢喜地说:“心肝,你终于有反应了。” 
“我要盖大衣,”柯迪机械地张着嘴,“我要那件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大衣。” 
“大衣明天一早就拿给你,”盛珠说,“你先起来,我打水给你洗一洗。” 
“大衣是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 
“是的,我知道是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谢校长也知道了。” 
“我要大衣——就是那件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大衣。薛老师说是在家里买的,其实是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 
“大衣明天给你,现在让它晾晾,我正开着窗户让风吹干它。好吗?” 
盛珠端来水,把他从床上扶起来,盛珠解开他的裤子,盛珠在把他的下身洗净之后没有立即替他系上裤子.而是无限温情地把脸伏在上面。盛珠想到高文,想到高文偶尔犯的毛病,做爱前念念不忘什么往事什么北京的,就像柯迪念念不忘石河子广汇大厦,不忘大衣,不忘谢校长。当然,这两者不完全一样,尤其是对高文这一反应原因她还不了解。也不想了解。 
十一点多钟,高文还没有回来。盛珠以为高文不会回来了,高文在和她同居的日子里也偶尔出去鬼混一下,对此盛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是很认真。 
盛珠再也不会想到此时高文正横卧在一条铁轨上,更不会想到高文在那条铁轨上已经卧了几个小时了。 
盛珠决定不回自己屋子,搂着柯迪睡一夜。   
《北京往事》第三章(3)   
盛珠本想再挑逗挑逗他,让他进入她的身子,完全地做一次爱。 
盛珠觉得柯迪若能正常做爱了,病情就大有好转了。 
盛珠不知凭什么以此为衡量柯迪病情的界线。 
盛珠一方面觉得这很荒唐,一方面又固执地这么认为。 
柯迪在她的怀里轻轻打着鼾,盛珠不再抚摸挑逗他,盛珠就像母亲那样不忍把他弄醒。 
在柯迪断断续续的鼾声中,盛珠也睡着了。 
盛珠不知道她什么时候睡着的。 
下半夜的时候,盛珠被一声闷响惊醒。 
盛珠意识到是推门声的时候,她同时看到了柯迪手持一把菜刀从外面进来了。 
盛珠大惊失色。 
“你要干什么?干什么?”盛珠坐起来,拽起被子捂在胸前,她昨晚睡觉时没有穿上衣。“迪迪,迪迪,我是盛珠呀,你要干什么?干什么?” 
柯迪径直来到床边,缓缓地举起刀。 
这时候盛珠才意识到逃生,她拖着被子跑下床,赤脚退到了窗户前。 
“迪迪,快放下刀,你要干什么?你要杀我吗?我是阿珠呀,我是你的阿珠呀,你不认识我啦?啊?” 
盛珠浑身颤抖得就像风中枯叶。 
“快放下刀,放下刀…… 
“不。”柯迪举着从厨房拿来的菜刀,晃晃悠悠地朝她走来。“我不放下刀……” 
盛珠沿着墙向左边慢慢移动,她想移到门边,拨开门她就可以退到阳台上。 
“放下刀,放下刀,”盛珠一边踮着脚移动,一边叫嚷道,“快放下刀,你这个死东西,真是个疯子。你干吗要杀我?我是你什么人你都不知道了?” 
“我要大衣,”柯迪一边朝她走一边说,“我要在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大衣。” 
盛珠恍然大悟。 
盛珠说:“快放下刀,我马上就把大衣拿给你。” 
盛珠飞快跑到自己屋子。 
盛珠抱来黄呢大衣的时候,“当”的一声,柯迪手上的菜刀掉到了地上。 
柯迪笑嘻嘻地说: 
“大衣,大衣……是我在新疆石河子广汇大厦买的。”   
《北京往事》第四章(1)   
铁路前方有一个岔道口,岔道口旁边有一间红砖瓦房。扳道工老许是夜间十二点接的班,在上红砖瓦房那儿接班的时候,他看到一条分支铁轨上卧躺着一个人。 
“喂,谁躺在那儿?” 
在老许手电筒的强烈照射下,高文惊恐地坐起来,用手遮挡着眼睛。 
“喂,你在这儿干什么?” 
“不……不……”高文这时候才发觉四肢已冻麻木,嘴唇似乎都冻肿了。“不干什么。” 
“不干什么?不干什么你卧在铁轨上干吗?” 
老许走近之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想卧轨自杀的人。老许的语气一下子软了下来。 
“快起来。”老许扶住高文。 
高文站起来之后觉得头有点晕。他用手支着脑门。 
“有什么想不开的,”老许拿出烟,递一支给高文,并替他燃着,然后替自己燃着,猛吸了一口,说,“老兄,有什么心事跟我说说吧。要不,上我那儿坐坐,我在前面红房子那儿上班,我是扳道工。” 
“谢谢您,”吸了口烟,高文觉得神志略略清醒了,“我不去了。”我想问您一件事。好吗?” 
“什么事?您尽管说。” 
“不瞒您说,我卧在这条铁轨上好几个小时了。”高文说,“我是真心想死。可现在看来我是死不成了。” 
“干吗要寻死呢?你应该到肿瘤医院去看一看,那些患癌症的人看到身体好好的人去自杀,他们恨不得抽你几个耳光。我前几天去过肿瘤医院,我是去看我的一位朋友的。你去肿瘤医院看看之后就不会想寻死了。我建议你明天就去。 
“我想问你……” 
“对了,你问我什么?” 
“我卧的这条铁轨,为什么好几个小时没来一趟火车?” 
“哈哈哈!”老许张着嘴笑开了,然后拿手电筒照着铁轨,“你瞅瞅,这铁轨都上这么厚的锈了,怎么还能行驶火车?这是一条废弃的铁轨,早就不用了。” 
高文实际上已经意识到了他最后时刻有一个人让他选择了这条废弃的铁轨,他瞒不过自己,这个人就是他未来小说中的主人公。他像钉在十字架满身是血的的耶稣一样神秘地昭示。那些怪异荒诞的幻觉梦境轰然而逝。一道灯柱直射而来,火车的轰轰隆隆声由远而近,当这列火车在临近的那条铁轨上飞驰的时候,高文突然对自己生命有了全新的认识:他的死是双倍的,因为他的主人公同时死去。受难的耶稣死而复活,而他死了,他的主人公就永无复活的机会了。在文学上高文自信异常,他不相信任何人能代替他完成这一文学形象。这部幻想中的大书主人公早就是高文心心相印的知己,在他患病以后,承载着他全部生活的希望,同时也是一个天大的秘密,好像全世界都不知道这个秘密。高文为他活着,跟别人没法说的话,高文跟他说,而他也因为高文而越发鲜活,跃跃欲试,好像即将奔赴文学史册。高文很难区分这部书和这个人物形象的区别,有时候合而为一,有时候又相对独立,而今天,高文分明听到他在说:“你走了,我怎么办?” 
“没有我,这世界怎么办?” 
哦,这分明是在说上帝啊! 
高文也觉得很不真实。 
高文谢拒了扳道工老人。高文在离开铁轨的时候向老人保证,他不会再寻死了。当然,他没有说小说,还有他至今不能承认的上帝的感召。 
高文虽然感到他的保证缺乏足够的力度,但高文知道像今天这样卧轨几个小时的决绝的自杀勇气,以后大概不会再有了。 
高文往市区走的时候,他不知道他是失败了还是胜利了。 
高文不敢想他几小时之前卧的若不是废弃的铁轨,而是临近的那条,或是其中任意一条,现在他是什么状况?一种至命的感激油然而生,他泪流满面。 
高文奇怪的是他在那时候把梦和现实都想遍了,就是没想促使他走上铁轨的直接导火索:常珊。 
高文在路过一个过街天桥的时候,突然想到了性感迷人的朝鲜族少妇千善子。 
高文觉得要想摆脱充溢在心中的由他小说中的主人公给他带来的玄虚感,上帝感,只有跟千善子实实在在地做一次爱。 
施大爷死后,高文习惯于称那儿为家了。高文知道盛珠和柯迪都入睡了,所以他不想回家,他不想把他们搅醒。 
歌厅现在则是营业高峰期,跟千善子做爱的欲望在他死而复生之后如此强烈地冲击着他,高文自己也感到不可思议。 
一个小时之后,高文已在千善子的卧室里了。 
高文有千善子住处的钥匙。高文打的来到这儿,打开门,径直来到卧室。高文知道电话在卧室内。 
高文拨通了金达莱歌厅的电话。 
是一位小姐接的。高文要小姐喊经理接电话。 
“我是高文,你赶快来,我有急事。”高文在千善子拿起电话时说。 
“你在哪儿打的电话?”千善于问道。 
“我在你这儿。” 
“你怎么这时候跑到我那儿去了?有什么急事?我正在当班,走不开。你在电话中说吧。” 
“你必须来,”高文换只手握着电话,“我一分钟也等不及了” 
“你这不是发神经吗?” 
“我差点死了,你知不知道?”   
《北京往事》第四章(2)   
“怎么回事?是差点发生车祸啦?” 
“你来了我告诉你。你快来吧。” 
“可我……走不开呀,许多客人在这儿,我要应酬。” 
高文说:“我求求你了。” 
千善于说:“我也求求你了。这样吧,一个小时之后我回去,好吗?” 
高文说:“半个小时吧。” 
千善子断然说:“说定了。一个小时之后见。” 
高文古怪的表情引起千善子一阵大笑,千善子准时于一个小时后回到住处时,高文早早在门口等候了。 
高文不说话,恍恍惚惚地望着一袭盛装的千善子。 
“怎么啦?”进屋之后,千善子说,“这么晚喊我来干什么?” 
高文像个机器人一样生硬地抱住了干善于,千善子这时候才发觉他的身上沾着许多锈迹脏泥,头发也很乱。 
在高文亲吻她的时候,她推开高文:“你跟人打架了?身上怎么这么脏?” 
高文在最后一秒钟改变了主意,他觉得他的一切对她来说是不可理喻的,甚至是荒唐可笑的。高文觉得没必要跟这位渴望爱情而思想简单的人叙述他的心灵遭遇。 
而在这之前他像渴望跟她做爱一样渴望叙述他的一切,高文奇怪,跟常珊述说自己的心灵的秘密和折磨,他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分别这么多年之后第一次见面他就毫无保留地说出了所有,但跟千善子,尤其是跟和他朝夕相处的盛珠,他都一直未能敞开心扉。 
高文意识到这是一种岁月与空间造成的“鸿沟”。人们怀念初恋的人,并不是说初恋的人一定是很优秀的,仅仅因为是在特殊岁月里遇上的人而已,不可代替的并不是那个具体的人,而是那个特殊岁月。 
高文在走上位于北京市郊的这片高坡的时候看到有很多条铁轨交错在一起,高文在这么多条铁轨中唯独选择了一条废弃的铁轨,高文觉得既庄严又滑稽,冥冥中高文觉得好像被一个看不见的庞然大物操纵于旦夕之间。而这个庞然大物不是上帝就是魔鬼 ,而在上帝和魔鬼之间就是他自认为的那个天大的秘密。高文觉得把他拉回来的原因难以启齿,又强大无比,不容超越。正想那个秘密难以启齿,又强大无比,不容超越一样。 
高文跟常珊毫无保留,显然是那个特殊岁月造成的,就像高文小时候就喜欢《北京颂歌》而现在唱起来还一往情深一样,高文觉得所有的牢不可破的东西都在他二十岁以前。 
其实,跟常珊的重逢已经证明这是一种错误的认识——应该说是一种错误的感觉。 
不过,既是感觉,原本就没有错和对之分。 
感觉是可怕的,因为它有一种致命的固执性。 
“路上滑,”高文很平淡地说,“摔了一跤。” 
高文说着,再次抱住千善子,他不想说别的,只想和千善子做爱。 
高文不能确切地解释他的这种心态的根由。 
离开铁轨之后,他一直处于一种不真实的、虚无飘渺的情境里不能自拔,生命好像与他的躯壳若即若离。 
酣畅淋漓地做爱好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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