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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校花·校草-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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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同时把卷起的小旗帜展开。

“我们要报名”,“我们要高考”,“是谁掠夺我高考的权利”,“还我人权和人格”,“我们成绩差但有高中毕业证”……

我们高呼小旗上的口号。夏社长要我们别喊了:“别喊了,别喊了,喊也不能解决实际问题。我们马上请示市委宣传部,好不?还有把市电视台也请来,可以吧?”

我们一起向夏社长敬了个礼,然后把小旗插在花坛上,组成一个“C”形图案。

夏社长进去了,我们又吹吹打打起来。宣传效果可佳,报馆里所有的记者叔叔阿姨们都被吸引过来了。他们全都向我们投以歆羡的目光,大概是认为我们的吹打技术还有层次。还有记者给我们摄像呢!

一会儿,来了一辆豪华轿车。车上走出一个中年妇女来,夏社长马上前来握手。

夏社长兴奋地向我们介绍:“同学们,这就是我们市委宣传部的部长。”女部长长相漂亮,很有大将风度和气质,她笑眯眯地同我们每个同学握手。边热情握手,边亲切地说:“欢迎你们主动向我们反映情况。”她还问:“你们是步行来的还是乘车来的?”我们说:“步行。”“你们是一边行走一边喊口号的吗?”“没有,没有。”这时,她那和蔼可亲的脸上流露出更甜蜜的微笑:“你们真不错。做得很对。”我们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的大官,心里有说不出的幸福。

“老夏,请你把孩子们安排到你们会议室去,同时,给市电视台和市教委去个电话,要第一二把手来一下。”女部长的声音不大,但我听清了。

“好,张部长。”夏社长点点头。

我们在杨林的组织下,列队向报馆走去。一位礼仪小姐在电梯口等候我们。那电梯可有意思,有反光镜,一群人照出了四群人,好开阔。我们进了15楼会议室。

一会儿,电视台的来了。无巧不成书。带队的正是孟空军的叔叔。

“孟叔叔好!”我们齐声打招呼。他一见孟空军,大为一惊:“是你们班!”

孟台长马上向张部长介绍:“那个高个子叫孟空军,是我的侄儿。”

张部长的脸笑得更漂亮,说:“你侄儿,是个美男子哟!”

“红漆马桶,不管用。不过,招飞是过了关的。”孟台长说话很艺术。

“那是个人才呀!考飞,不容易呀!各方面的素质要求很高。”张部长的话使孟台长高兴呢!他也笑得很甜。

这时候,进来一个人。男的,戴着眼镜,又高又大。夏社长向我们介绍:“同学们,市教委文主任来看你们了!”我们真懂事,不约而同地喊着:“文主任好!”然后热烈鼓掌。文主任也像张部长一样,好可亲的。他同我们一一握手。想不到,我们这些在学校里受尽歧视的“类人猿”到这儿竟如此……我们怎能不兴奋自豪?当然,我们最希望的是能解决问题。

“同学们,我是音乐学院毕业的,也算得上是特长生。我对音乐感兴趣,对热爱音乐的人们也感兴趣。现在我欢迎你们演奏一曲你们最拿手的乐曲。”文主任高兴地说。何方这个指挥激动得脸上冲血了。

“好好地表现一番。”我小声地给何方打气,“不要慌,一定要演出最高水平来!”

王娜大大方方地走到前座,施展她的才华:“领导们好!为了感谢领导们的关怀,我们向领导们献上我们C班的班歌《小草歌》。这班歌的词作者是我们班的救美英雄张峰(张峰起身亮相),曲作者是我校校花艾妮(艾妮起身亮相)。《小草歌》是我们普通班人格、个性的写照。我们欢迎首长批评指正!”

掌声雷动。

我们随着吹打的节奏拍着手。我发现几位领导,时而附耳低语,时而揩泪水。他们被我们的词曲,我们的创造力感动了?

演奏完毕,几位领导再一次地同演员们握手。电视记者抢拍镜头。

这天晚上,我们都在市级新闻专题片中出来了。学校的“十不准”曝光了。我们C班得到了又一个胜利。

第二天,宣传栏的“十不准”一大早就不见了。听守门的老爷子说,是河马主任在半夜里撕掉的。

高考总复习继续进行。我们砸烂综合班,回归C班。

第50章 家教不成反受辱

我的外语不怎么的;我的物理更差。而考飞,这两门功课的要求都特别高。特别是物理,是重中之重。想起这个情况,我心里烦死了,可是有谁知道?

“临阵磨刀,磨总比不磨好!你快说,你的缺口是哪一门?”爸爸又气又急。

“你就好好地跟你爸爸说吧!”妈妈语气平和地催促我。

“数、理、化都差!”

“哎呀呀,我的老祖宗,你门门差,怎么补得上来啰!”爸爸灰心丧气地摇着头,“我现在真有点埋怨你们郑老师了。”

“爸,”我简直想哭了,“你不能这样呀!我们郑老师为了我们没少费心呀!你看见了没有?他瘦了不少,还不是为了我们班?”

妈妈似乎同意我爸的观点:“郑老师的心地、主观愿望是好的,热情也高,但是,是少了一点科学态度。古人说得好,术业有专攻。你郑老师怎能把这么多主科全揽起来?这实在是有点蛮干。人的精力总是有限的,所以他瘦了不少。我们做家长的有这个想法,是必然的。当然,我们决不应该去抱怨他。他当时这样做,也是出于无奈,是为了咬紧牙关争口气。如今把你们这个乱班稳到今天,不能不说是个了不起的成绩。”

“你妈说得对。”爸爸的态度软了不少。

门铃响了:“你好!请开门!”

我忙穿好皮鞋去开门。

啊,出现在我们面前的竟是郑老师。

我们一家三口,起身逢迎。

“龙龙,快给老师沏杯茶。”爸爸下命令。妈妈端出水果和糕点。

“郑老师,这几年,郑老师您为学生,可没少操心劳神。您看您,好像瘦了不少。”我妈说的全是真心话。

郑老师爽朗地回答:“哈哈,有钱难买老来瘦。”

“不,您还没到发福的年龄段,还不能不注意营养。”我爸爸也跟着妈的感觉走,“郑老师,是不是孩子又出事了?”

“不,不。没有出什么事。我今天想跟家长打个商量。”郑老师忙声明。

爸爸妈妈和我都正襟危坐。

“关于白龙同学的学习问题,现在是面临着一个最后的冲刺阶段了。”

爸妈一起点头。

“现在,不能搞全面出击,要搞集中优势兵力,打歼灭战!英语,要加强复习力度;物理,要加强补火力度。我的英语基础差,无能为力;我帮他找过马老师,请她出来把好英语高考关,可是她婉言拒绝,她对我们C班的学生不感兴趣,不抱希望。物理,他的物理底子也不厚,而对飞行员来说,这又是一个重要的基础。他过去没有把这个底子打牢,我有直接责任。”

我妈马上插话:“郑老师,您别这样说了。您这样想这样说,都使我们做家长的承受不了。”

“这是我向学生欠下的一笔债,一笔孽债,这个债,还是由我来还。请家长放心,我不会收取一文补课费。”

我妈是个感情型的人物,她马上激动起来:“郑老师,您的姿态,使我们做家长的大受感动。您给学生的感情不是金钱所能折算的。您太疲劳了,我们觉得您现在是需要休息休息。白龙的物理不行,我们做家长的另请老师补习补习。您就多多保重吧!”

“我能力有限,不好勉强了。”郑老师的脸色似乎一下子变得十分苍白,眼里流露出几分内疚和羞愧。

啊!老师,您想负责把我们带到最后,可是您已实在精疲力竭了。我,流泪了。爸爸妈妈似乎也不好说什么。他们难以用言行抚平老师心头的创伤。

请“家教”之风盛行,讲职业道德的家庭教师,有之,但为数不多;以赢利为目的的家庭教师,比比皆是。中学有,小学也有。我家里考虑再三,举棋不定。只要有效果,花点钱也心甘情愿。学校里物理老师十几个,各有长,也各有短,拣谁好?最后我爸爸“圈定”吴老师——大家尊称他为“吴老”。他对吴老的印象超乎我的意料。他说这位“吴老”虽然脾气不好,但本事确实是有的,在物理教学上,不仅知识理论上有一套,而且有很强的实际操作能力。例如,会修冰箱,会修彩电,会制作飞机模型,会做万能锁。还说,他的教学论文在国家获过大奖。

说实在的,我是一百个不愿意请这吴老当家庭教师,可是老爸定了,老妈支持,我还有什么办法?

那天晚上,我们提着沉甸甸的礼物网兜来到吴老家。

“我们吴老师,既有理论,又有实践。这样的教师,是凤毛麟角啊!”我爸爸也学会拍人家的马屁了。

“名副其实的高级教师!”妈妈紧步后尘。

“什么‘凤毛麟角’,受之有愧!”吴老对我爸的表扬感兴趣,但对我妈的评价有反感:“我以高级教师为羞辱。顺口溜溜得好:高级满街走,中级不如狗!是这么一个趋势,高级越评越滥。有些人只会照本宣科,毫无自己的特色和建树,连一篇小论文都是请别人代劳的,也评上了什么高级。唉,悲剧耻辱!”

彼此都吹得天翻地覆,忘乎所以了。

“喂,你们是——”吴老问。

“对不起,我们是郑老师班上的,”我爸自我介绍尚未完毕,吴老猛醒过来,“哦!你就是那个顶顶有名的白龙吧?是吗?”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敌人:“对了,对了,白龙就是你,就是你,我对上号了,就是那个会谈情说爱,那个带头写‘万言书’的,是吗?”

我怒视着他那浮肿的脸。

我爸的脸色变得木然。

我妈强装笑脸:“吴老师,孩子的那些过失都是我们家教不力的结果,请老师宽宏大量。大人不计小人过。”

“我怎么会计呢?他又没有中伤我吴某半根毫毛。我只是作为一个有理性的旁观者,一个有良心的人民教师表示一点愤愤不平罢了。”吴老师高嗓大调。

我爸爸是个有身份的人,对吴老师这番偏激之言,实在有难以忍受的隐衷。但是,他还得把怒火往心里压。

我爸说话了:“吴老师,我们全家出动,是慕名而来的。我们的孩子各方面不争气,那是我们家长的责任,我们决不责怪学校。现在孩子即将高考,可他的物理成绩——唉!”

吴老师浮肿的脸一红,高声说:“那个姓郑的不是全才吗?他教不好,我们这老朽还能教得好?他能化腐朽为神奇,他能呼风唤雨,我姓吴的可没那本事。你们的来意我明白了。

我妈忙点头:“提头知尾。”

“请老师高抬贵手,帮忙。”我爸说。

“要我帮这个忙,我要慎重考虑。”

“对,请吴老多考虑一番。”我爸强装笑脸地说。

“要帮?要从初一帮起。”

我马上纠正:“是初二年级才开设物理。”

“对,是初二吧。我从来没有教过初中部。所以,对有些情况搞不清。”

“还要从初中部补起?”我妈惊讶地问。

“万丈高楼从地起。他的基础没有打牢,那高层建筑谁搞得起来?谁敢搞?你白龙这位知名人士的深浅厚薄,我又不是不晓得。投考飞行员的物理分数必须上90,差一分都不行。为什么对物理的要求这么高?因为飞机飞行的主要原理就是力学原理。此外与光学、电学、声学不无关系。而据我所知,你不管是哪个学,都是一张白纸。一张白纸呀!毛泽东说什么一张白纸好画最新最美的画。那是安慰学,鼓励学。真是令人难以接受。你们C班,有些同学,那不是麻袋,是草袋!所以又叫什么‘校草’。”他咬牙切齿地说出“草袋”两个大宇。看来,他对C班的“有些同学”是深恶痛绝的。其中当然包括我这位“知名人士”——校草在内。

我爸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好像要拍案而起了。

我妈强装笑脸,而且不断地向我爸使眼色,意思是叫他冷静点。

“C班的整体素质情况,你吴老不说,我们做家长的也知道一些。经你这么一说,我们心中就更有数了,我们的紧迫感就更强了。所以我们特意来求您。如今是经济社会,我们做家长的会——您说吧,多少钱一节课?”我妈开门见山了。

“说价?我不好开口,一开口,你会被吓倒。”吴老师张开血盆大口了。

我妈见机行事,马上起身:“既然吴老不相信我们的承受能力,我们就告辞吧!”

我爸气歪了脸,向吴大人伸出一只左手,吴大人很敏感,也赶忙把右手缩了回去,伸出一只肥大的左手来。两只左手都是——大概是同性相斥吧,只是碰了一下,就弹了回去。

我爸妈毫不气馁,他们的理论依据是有很多:什么东边不亮西边亮,什么天无绝人之路,什么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尽头必有岸。于是乎,又托亲拜友地四处寻找物理老师。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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