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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恋骨记-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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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宁嗖地钻进被单里,把整个人都蒙起来头也不敢露。
  她这是问了什么蠢问题啊~~还嫌气氛不够尴尬吗?可是,华助教刚刚说的是……住一起……
  住一起……住一起……
  华助教看一眼被单底下鼓起的那一大坨,目光沉了沉,低头去看手里的便笺。
  他真的能够联系到这个“监护人”吗?
  在一千年以后。
  拿着手机走到门口,拨出那个号码,没有接通也没有等候音,手机里传来的只有一片呲啦的杂音。
  一千年果然还是太久了。
  华玉盏挂断通话返回房间里,靠在门框上看床上的桑宁紧闭双眼装睡的模样。
  一直想推开她,一边保护一边却又推远,因为她终究是个人,不能一直和他们这些妖怪混迹在一起。可是看起来似乎只要事情未完,他就别想推得开。
  这真是对他最大的作弄。
  如果转生之后的桑宁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倒还好,要走要留他都可以更潇洒一些。
  可是她偏偏一点都没有变,像是月见活生生地站在这里,那些遗忘的过去淡去的感情,又都渐渐浮起渐渐鲜明。
  华玉盏走到床边,在桑宁身旁躺下,感觉被单底下的桑宁僵了僵,只是依然死闭着眼没有睁开。
  妖怪的听力可是很好的,听得到她那扑通扑通乱跳的心脏的声音。
  他只做听不见,闭上眼睛,鼻端都是桑宁头上洗发水的味道。明明在华玉龙别墅里用的都是一样的洗发水,却似乎因人不同而有着微妙的差别,从桑宁头发上传来的气味格外清香甜软。
  他以为在桑宁身边自己大概是没有那么好命安睡了,然而闻着她头发上甜软的清香,人像是漂浮起来,又像是沉浸下去,睡意竟也渐渐袭来……
  ……………………………………………………
  呜呜呜……
  ……呜呜呜呜……
  睡梦里他像是听到有人在哭,这哭声很熟悉,他忍不住想去看。
  他的身影飘飘的,落在一个庭院的假山上,低头就看见蹲在假山下缩成一团呜呜哭个不停的人影,忍不住笑:“喂,你再这么哭,可要白白哭丑了我特地替你挑选的好皮子。”
  于是他看见假山下的人用湿乎乎的衣袖抹了一把眼泪鼻涕糊成一团的脸蛋,泪眼朦胧的抬起头来——那是月见。
  泪眼朦胧的“妖孽公……呃,玉盏,你怎咩会在这里~~”
  “我这两天也没什么事,来看看你怎么样罢了。”
  “盏盏~~你金好~~”月见说着,就丢开自己湿透的衣袖,拿起他干净的下摆擦擦~~
  这个场面好熟悉……他狂汗的慢慢抽出自己被月见拿去擦鼻涕的衣角,一面无奈,一面却又怀念……
  他好像知道,月见是为什么哭来着……?
  那个人叫什么?她从水里追上岸来找的那个朋友……是叫……残笙?
  他只是想想就罢,虽然现在他很想多留一会儿,可是更想,非常想,立刻把这件抹了粘嗒嗒透明液体的衣服换下来——“呐,小月见,别再哭了知道么?有空我再来看你。”
  月见点点,挥挥全湿的帕子~~“公子慢走~~再来哦~~”
  他在半空险些跌下来,这丫头哪儿学的这莺莺燕燕的口气?……他得跟颜青他们谈谈,不能再带她去那些乱七八糟的地方了。
  玉盏一面在夜色里行走,一面想起——啊,对了,似乎是他跟月见刚相识时的情景……
  所以他只是在做梦?是因为刚刚那些想法,才会梦见过去的事情?
  可是梦,会这么真实吗?刚刚的月见那么真切的在他面前,连此时衣服上的湿濡都清晰可觉——不对,这不只是梦!
  鼻端环绕的清香中夹杂着一丝腥气,华玉盏突然睁开眼,看到桑宁的脸在自己正上方盯着他,看到他醒来,泪眼婆娑着可怜兮兮地说:“玉盏,我做了恶梦,梦见我死了,转生成另一个人,却把你忘了——”
  她说着扑进华玉盏怀里,紧紧抱住他,整个人都在微微的发抖,“玉盏,我不敢再睡了,我梦见我被龙宫抓走了,做成了鱼骨傀儡,好可怕——”
  华玉盏愣了愣,下意识抬手抱住她,迟疑的开口:“——月见?”                    
  作者有话要说:  


☆、第二九章

  桑宁感觉到自己起来了,甚至扑在华助教身上抱住他——但是这一次她醒不过来,她一直沉,一直沉,像被一道漩涡卷回了千年前遥远的过去——
  那个少年名叫颜青。
  他和她并肩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两手托脸望天叹气。
  叹两声,他转头看看身边女孩子那依然红红的余肿未消的眼泡,轻轻用膝盖碰了碰她,说道:“哎,你到底遇上什么事儿,怎么还伤心呢?不然我带你出去玩,玩一玩散散心,包你什么愁事儿都忘了。”
  她一听有的玩立马拖着浓浓的鼻音说:“好啊好啊,我们去哪儿玩??”
  颜青汗,看来遇上的也不是什么大事儿么,昨夜哭那么凶,至于么?
  “你有什么想玩的吗?”
  “嗯……吃好吃的!”
  “那就跟我来吧,这京城里我可是熟得很,哪里有什么小吃什么特色问我就对了。”
  哪一家的春卷炸得正好,哪一家的馄饨最入味,她开心地吃着,却觉得自己像是分成两个人,一个吃得小肚子滚滚,另一个默默看着颜青,想起他在古墓里当了千年幽魂的模样,心里渐渐难受起来。
  可是隐约间有一个声音在笑着,嘲笑她:“何必为别人感到难过?死在前面的,不是你吗?”
  这句话像是突然点醒了什么,四周的一切都在崩塌消散,街道,摊子,行人,颜青……全都从她眼前消失不见。
  一瞬间她已经身置一个水晶宫殿般空旷,冰冷的房间里。她看到自己撑在窗边的手晶莹细腻,有着稍稍不正常的白,她想要伸手去窗外,但窗外却是一片深邃汪洋的蓝。
  她在海底。
  在龙宫。
  大门被封死了,窗户设了结界,她变成笼中鸟,能看得到外面,却出不去。
  外面的看守冷冷的说:“三太子请你留在这里,在你想清楚,或是那条蛟妖死掉之前,都不得离开。”
  ——蛟妖,是华助教。她知道那是华助教,华助教快来救她——
  不对,华助教救不了她。
  她贴着冰凉的水晶柱子缓缓坐下来,静静坐着,双臂环膝把脸埋进去,似乎就要这样变成块石头,不说不动。
  她被做成了一个鱼骨妖,一个被龙宫制造来差遣奴役的傀儡。
  鱼骨傀儡生来就是听命于龙宫的,这是从复活时就被龙珠的力量烙在灵魂里的,无法违抗。而一旦离开龙宫,就需要人类血肉供养,以吃人为生。
  ——没有人救得了她,她已经再也不能离开龙宫了。
  她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这里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直到有守卫来打开门领她出去——那只蛟妖来了。
  华助教来找她了。
  她如同木偶穿着华丽的衣饰,月见色的水波长裙,珊瑚珠串环佩叮当。走出长长的水晶长廊,看到被兵将拦住的华助教,还有他面前锦衣华服的人。
  她从心底里怕着那个人,恐惧深入骨髓。
  她在那人的目光中停在他身旁,努力显得若无其事,对华助教说——“我很好,三太子给了我身体,你看——我一直都很想要个属于自己的身体,你也知道的。所以,我不跟你回去了。”
  她努力想露出一个微笑,但脸上还有点僵硬,嘴唇微挑,却不知道自己笑出来没有。
  “玉盏,我要留在龙宫。”喉咙已经苦涩得无法再说下去,还好,要紧的她都已经说完了,也可以不必再说下去了。这样是不是就可以了?他们,从此就可以陌路,他就不必再管她这个没有未来的人了——
  “可是,怎么办啊?”面前的华助教摊开两手耸耸肩,“我这个人有点死心眼,还是很想把你带走啊。”
  她的脸还在笑,还摆着那个难看的自以为是笑的表情,听到他这句话,眼泪却啪嗒一声砸了下来。
  她也想走,她也要走,可是……她已经,再也不能离开龙宫了。即使极力压低着声音不让自己嚎啕,还是止不住的哭了。
  玉盏,玉盏……她该怎么办啊?
  那些伤心那些绝望铺天盖地的卷来,她到底是谁?是月见,还是桑宁?
  她若是桑宁,为什么心里难过得几乎无法呼吸?
  她不要想起来,那些过去,那些绝望,那些无法承受的痛苦——她不要再想起来!
  她的身体里像是卷出一个巨大的漩涡,海流突然涌动,将附近的一切全部包裹其中,向内喷薄。水幕散落开的一瞬间四周的一切也消失不见,她一个人静静的躺在漆黑的水底,这里没有光,连摇曳的蓝色也看不见。
  对了,鱼骨妖是没有梦的。所以“月见”也很久不曾做梦,就那样陷入那一片黑暗中。不断的下沉,窒息,再窒息……
  她死的那一日,星光很美,从水里看去岸边的妖月见花散发着微弱的光,映在水中像是在等待她的死亡。脖子上的那一双手终于松开,她的双眼始却终没有闭上——直到沉入湖底被暗流带走,进入河流,流入大海,被水草缠住,被鱼虾吃尽皮肉,只留下白骨……
  桑宁闭着眼睛,眼泪静静流出来,融进了水里,不见踪迹。
  忘掉吧,全部都忘掉……
  她只是桑宁,二十年平凡的生活让她已经完全变成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女孩,她承受不了月见曾经的过往。
  所以,不要再想起更多……
  ……………………………………………………
  华玉盏坐在床上看着自己面前的“月见”,她坐在自己面前,牢牢地抓着他浴衣的袖子。
  还是桑宁的模样,还是桑宁那身普通的家居吊带衫和短裤,却让人感觉像是另外一个人。她眼中像是有泪,却在笑着,带着不置信的喜悦。
  “我知道你一定会救我的,你会找到让我转生的方法,我一直都知道。过去的一切都已经结束了,我们以后不会分开的对不对?”
  华玉盏看着她充满期望的一双眼睛,似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月见”还有些不解和距离感,却还是伸手摸摸她的头。
  “月见”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在泪痕未干之间,显得那么动人。
  “我知道你不会放弃我的,玉盏,我回来了。”
  华玉盏微默,不知道是不是刚刚梦见了往事的关系,眼前的“月见”让他格外怀念。这“惊喜”来得未免有点突然,也许是太突然了,才让他一时还不能坦然接受,总觉得在某些地方有着细小而微妙的违和感。
  他只是不能不问:“那桑宁呢?”
  “月见”眼中流露出不解的情绪,拉住他的手,“玉盏,我在这里啊。你想尽办法不就是想让我能够转生,现在我回来了。”她把手放在自己胸口,“桑宁也在这里,但她只是这二十年来人类生活造出的一个人格,现在我回来了,她也是我的一部分。”
  她倾身抱住华玉盏的脖子,用力往他颈窝里埋了埋,“我在这里,你不要再想别人好不好,我不想吃自己的醋……”
  声音越来越小,透着不安的呜咽。
  华玉盏轻轻拍拍她,“好,那不提。很晚了,早点睡,明天要起不来了。”
  “月见”笑,黏在华玉盏身上往他脖颈上吹气,紧贴着,抱着他不肯松手,“不起就不起~~”
  “你要旷课没关系,总不能让我也旷课?”
  “月见”离开他的颈窝,笑嘻嘻地瞅着他,“不让你去。”
  华玉盏轻轻叹口气,无奈笑一下,“——耐心是有限度的,撒娇也得搞清楚身份啊。”
  话音刚一落,他已经抓住“月见”的胳膊,往背后一扭,面向下摁倒在床上。
  “玉盏!?”
  华玉盏只是冷哼哼地笑一笑,“你要是识趣一点,我本来还想把你哄睡了,冲着这是桑宁的身体,摸摸抱抱给你占点便宜也没什么。可是不要一再挑衅我的耐性啊,装成月见可是一点都不好玩。”
  “玉盏,你在说什么,我是月见啊——”
  华玉盏依然轻笑,像个危险的情人,附身下来轻声说:“——别闹,要不是担心桑宁的情况,我也不会让你在我面前装模作样这么久。你会装成月见而不是桑宁,是因为月见跟我已经分开一千年了,装一装也就能混过去,而桑宁天天在我面前,你装也装不像,是吗?”
  被摁倒的“月见”这才侧目冷冷瞪着他,却有几分有恃无恐的冷笑。
  “我哪里露出马脚了吗?”
  “没有,你这次隐藏得不错,之前的腥气一点也闻不到,连之前的梦恐怕也是你的意识引导吧?其实利用的不过是想见和怀念的心思罢了,若早些时候,说不定我真会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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