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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缘来再逢君-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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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娴说着,又侧身看向雪笙,见她满脸松了一口气的表情,心中却一时难以自禁,终是红了眼,落下泪来。
  她也顾不上抹泪,只任由晶莹的珠儿在眼下勾出两道泪痕,又对雪笙道:“别瞧他那样,实则是个过于执着的,对人对事不轻易拿起,也难放下,最是见不得别人背叛。”
  听着宋娴的诉说,雪笙却敛起杀气,反似受了震惊一般有些怔然的看着她。
  眼前的这个女子虽说是个丫头,模样也生得柔弱,可在雪笙的印象里却是个坚强的人,当初在沁竹园被二殿下那般冷待折磨,也不曾轻易落下泪来,此刻在她面前却声泪俱下的说着这些话,竟也句句真切都是发自肺腑的。
  雪笙再是心狠,也难免动容,于是不忍打断,听她继续说道:“如今我这一去,他难免要问,若知道是这么去的,少不得闹到泰宁公那里,在往京城里寻去,故而我留一封书信,你且让敏心给他,他知道我同敏心好,也就不会怀疑,待他看了那封信,自然就对我绝心绝念了。”
  她说着,果真从怀中取出一封写好的书信递给雪笙。
  雪笙接过去又检视了一遭,见里面写的都是她如何不喜郇城的用度生活,如何怀念京城的安逸富贵,且得知大殿在满处寻她之后,心里也终归对大殿下放之不下,才下此决定离开郇城再投靠于他,纵使二殿下的心意令她感动,可藏于心底的情思却不容搁置,因而只能谢二殿下厚爱,此生无以为报,来世投生牛马再与二殿下相报。
  满满一张笺纸写的都是离别之话,忏悔之言,并无丝毫不妥。
  雪笙看过之后,似被宋娴不得不压抑的真心与苦楚所感,不禁叹了一声,继而收了笺纸对宋娴道:“难得你想得周道,眼下时间紧迫,你且收拾好东西,我会派人连夜送你出城入京,往后一应的安排自有人同你细说。”
  “你自己也要放宽心,连天子皇后不如意之事尚且繁杂,更何况你我,既是命运不可背,也要奋然此生,才不至于落个凄凉下场。”雪笙临到末处终似不忍的天上这一句。
  宋娴静静的听她说完,却反而止住了眼泪,脸上也不再现哀色,只面无表情的沉声道:“不必收拾了,现在就发吧。”
  雪笙怔了怔,见她如此笃定,也就不再推辞只引了她往后院的角门上去。
  夜渐渐的深了,整座宅府已安静下来,虽说离中秋还有许多时日,可离秋日越近,那月光就似先有所感悟,格外的明亮起来。
  这一夜清风月明,又不知有几人辗转难以成眠。
  那些满怀忧思的人们在竹塌上轻翻过软绸的袖袂,却并不曾听见墙那边渐起的马蹄和滚动的车毂。
  宋娴掀起车窗前的锦帘,失神的仰望的着明月,竟掩不住今日格外的怅惘。
  隐在夜幕里的马车还在不停的赶路,她恍惚出神的喃喃低语:“你我终究还是无缘,只望来世,来世……”
  那低语到最后却尽数都化成了叹息,也终究未成得了词句。
  ……
  三日后的京城,阳光格外炙烤,俨然如同那酷暑在绝尘而去之后又杀了个回马木仓。
  这却并不影响街道上的热闹,到底是天子脚下,何时都不乏人头攒动、熙熙攘攘的模样,尽管眼下旧的天子薨逝,新的天下之主还未登基,京中流言四起,都说怕是要打仗了,就连城中不时列队而过、提刀佩甲的士兵也好似要证明这一点。
  然而格外留心的人却发现这些士兵并不是要准备与谁开战,而是在挨家挨户的搜查什么。
  那些人来势汹汹,沿着街一溜儿的敲过门去,也不论人家分辨,不由分说就闯进人屋里去,见到有年轻的姑娘媳妇的,更是抓了出来细细查问。
  那些女人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吓得花容失色,惊叫声此起彼伏,更有被拉到屋外吓得呜咽而泣的。
  被搜过的人们惊魂未定,也不记得家去,就立在门□□头接耳,看着他们继续往下家搜去。
  “那齐贵妃莫非真是个妖妃,要勾结朝臣造反,或是太子爷还藏在京里,这才要挨个儿搜来,好赶尽杀绝。”
  “这掉脑袋的话可不能乱说,瞧他们找的似乎是年轻的姑娘,早前有听闻,说圣上薨逝之后是要选秀女去陪葬,多半今日就是来拉人的。”
  ……
  一时众说纷纭,也不知是谁造出这骇人听闻的话来,吓得众人抹鼻子瞪眼的,竟只屏息看着,生怕殃及自己,再冷眼瞧去,是谁命里造化,摊上这样的事来。
  不多会儿见着街那头卖糕点为生的唐家夫妇屋子里竟拉出个面生的美人儿来。
  众人顿时唏嘘不已,只道这姑娘看着面生,又不曾听闻唐家夫妇有女儿,怎的就藏了这么个娇柔又惹人怜惜的在家里。
  瞧着两名士兵将她驾了出来,八成是选中她了。
  那些人到也会调,这般相貌、这般气韵,怎么瞧着都不像出声在这市井间的小家碧玉,竟像是个藏在深宅大院的闺阁小姐,只是不知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这样的人物若是寻个正经的夫君家里,人家里必定是心肝儿宝贝似的疼惜着,怎料得竟是个命薄的,偏生要与那阴间陪去。
  凭他是天子还是圣人,再是好的也都是个死人,这姑娘如此一去怕也是活不成了。
  围观的人们自是连连叹息不已,可瞧着这些士兵,身形魁梧且满脸戾气,又是官家的人,饶是他们再可怜这娇花似的姑娘,再感叹人命轻贱也没一个敢上前相阻的,不过彼此叹息一番,眼睁睁看着他们拉了人往一程软轿里塞去。
  又打听来,说这姑娘名唤阿宁,原是王府里的丫头,后来犯了事逃出来的,那些人便个个儿的恍然大悟。
  难怪生得这样一个冰雪似的人物,到底是那富贵乡里浸润过的,只是她安生些也就罢了,偏自找着逃出来,还连累了唐家夫妇这一对老实人,如今被捉了去陪葬,少不得是因果报应。
  寻出这么个端倪来,那些人便为自己的冷漠也找到了借口,说出来正好安了良心,不过茶余饭后就着此事打了几回闲牙,三两日也就厌乏了,渐渐的抛到脑后,再没有人提起。
  倒是那一程载着美人儿的小轿离了市井,却并没有如人们揣测的那样往皇陵去陪葬,而是拐到了城东,神不知鬼不觉的直接送进了济川王府。
  


☆、书信

  自打老王爷薨逝以后,济川王府已是大不如从前。
  诺大的一个庭院,仍然是旧时的模样,却没有了过往的热闹。
  许是秋至,园子里的鸟声虫声渐渐稀落,没的现出萧索之意,偏那白绸还悬在檐下,风中无所依的飘零,又添了几许悲切之意。
  此刻尚值晌午,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又在秋高气爽的时节,原本可高歌诵赋,或是把酒言欢,再是不济,至少也可临风赏景,方不辜负这秋色,然则济川王府里却是鸦雀无声,反而显得过于寂寥了。
  那些丫头下人们虽不省事,可哪个不是会察言观色的,且见着府里一桩接着一桩的事儿,先是老王爷遇刺身亡,再是二殿下逃出京城,王妃和大殿下近来也是心事重重,整个王府的气氛都凝重起来,便是有千般道理万般揣测也不敢乱嚼舌根。
  不仅如此,先前在府里的老人被王妃裁去了大半,一时闹得是哭声连天、怨声载道,留下的便唯恐殃及到自己,行事无不谨小慎微,生怕迈错了一步路,说错了一句话,平日里无事更是不敢随意在园中走动,即便有事也一路低头紧步而行,生怕撞见了什么不该见的。
  凡此种种之原因,本就少了许多人的王府愈发弄得跟没了人似的萧条。
  故而当数名佩甲持刀的士兵擒着个姑娘往府里来时,闹出的那点儿动静就显得格外突兀。
  由于他们是从王府的后角门上进来,又往倚墨园去,这一路穿过花园自然就被附近的好些丫头和婆子们瞧见。
  偏今时不同往日,她们也不敢议论,便只冷眼的看着。
  有好事的在暗处跟了几步,方知道这位姑娘是以一乘软轿从外头送来的,看着不甚眼熟,却也不面生,只是想细瞧时却已经行远了。
  瞧这阵仗,姑娘显然不是携着礼请来的,倒像是极不情愿的被绑了来的,只是不知为何,毕竟他们家王爷是个有胸怀的,不似那些整日寻花问柳的纨绔,断不会做出强抢民女的事来,想来还有别的缘由。
  这全是丫头婆子们眼里的光景,却不知在那当事人宋娴的眼里,看到这故地,一时间已是心绪翻腾,又是怀念当年繁华之景,又是叹息物是人非,怔然间竟险些落下泪来。
  幸而在最后一刻叫她及时止住了,她努力定了定心魂,提醒自己莫要多思,以免待会儿自乱阵脚。
  这一路过来,她挣扎得也累了,眼下被两个士兵押着,又有另外两个护着,前面领路的则是一个不认识的将领,周围再没瞧见什么人,便索性偷了一会儿懒,由着他们携着她往那熟悉的庭院里去。
  如今倚墨园里的丫头都瞧着面生,也没有见阿清露面,不知她现如今如何。
  当然,他们并没有任何停留直接将宋娴推进了厅堂里,自然也就没有留下时间给她寻旧。
  宋娴一时没稳住,整个人都跌坐在了地上。
  待到她准备爬起来的时候,最前头的那个将领则对堂中禀报:“幸不辱王爷之命,人已带到!”
  听见“王爷”二字,宋娴先是心下一颤,紧接着却想明白过来。
  在郇城的时候就听李容褀提起过,说李容锦在京城里不仅占了王府,还以济川王自居,说是齐贵妃亲封的,可要知道册封王位之事乃是君主才有的权力,这分明是越俎代庖。
  想来李容锦自居承袭这王位难以令人信服,才想出了画蛇添足的一招,倒也果真印证了他与齐贵妃勾结之名。
  果然,就在宋娴心里忖着这些的时候,李容锦的声音从厅堂中传来:“很好,你们先退下,去后头领赏。”
  那个将领欣然的应了,忙带了四名手下出去。
  门自外面阖上,屋子里只剩下李容锦和跪坐在堂中的宋娴,一时落针有声、心跳如鼓。
  宋娴抬起头来朝前方看去,见李容锦端坐在正位上,正目光深沉的看着自己。
  这目光充满了审视的意味,凭的叫人看着心慌,她便垂了眸。
  正欲设法打破这僵局的时候,李容锦却先一招开口:“原以为你跟着他去了郇城,不想竟藏在市井间。”
  见此情形,慌乱已是无益,宋娴便努力镇定下来道:“奴婢不过草芥一样的人,哪里入得了那位的眼,况又岂有随他去的道理。那日因府中大乱,奴婢为求自保才逃了出去,又不敢再回来,幸得好心人收留,才得以落脚。”
  “那唐氏夫妇是老实无辜的,殿下可莫要累及他们。”说到最后,她又连忙扮作一脸担忧的样子向李容锦哀求。
  李容褀静静听她说着,沉吟了半刻,方才启唇:“你说的可都当真?”
  宋娴连忙应道:“自然当真,殿下又不是不知,过往在府里的时候,是那位吵着闹着要奴婢去服侍,奴婢心里是不愿的,可到底主子的话也不敢不听才去了的。”
  如今李容锦对他这位兄弟倒是避讳的很,竟到了连名字也不肯提的地步,宋娴自他话中断出意味,也就只好顺着他的意附和。
  “你既口口声声说和他没有瓜葛,本王且信你。”听到李容褀以王爷自居,宋娴心里如被异物噎了一下,秀眉也不禁蹙起,但因低着头不曾被他察觉。
  过往只道他是个好说话的,后来细解其中因由才发现真相原非如此,不过是城府极深的一种表现,然而想不到他今日不仅没有凶相毕露,却还端着平日里好说话的态度,却反而让宋娴不由得将心提起。
  如此情形之下,宋娴断乎不敢放松,警醒的关注着他的举动。
  伴着一阵窸窣声,只觉李容锦从旁边的柜子里取出了类似笺纸之物,继而起身踱至她面前,略俯下身来,将两张展开的书信递到她面前。
  “别的暂且搁在一旁,本王满世界寻你,实则是要你来解一解这两封信。”李容锦的声音不紧不慢的传来,却莫名营造出让人不安的氛围。
  宋娴抬头瞥了一眼,却被吓得浑身冒了冷汗。
  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得她险些瘫坐在地,好容易才勉强稳住情绪。
  她接过信来细看,却见信纸上一则以墨为书,一则以血成段,上面的字再熟悉不过,竟都是出自于她的手笔。
  这如何可能?
  眼前的两封信,分明一封是她在王爷寿宴时交给了宋戈,一封她则藏进了自己那个身子佩戴的金锁里,应当都是万无一失的,怎么如今全落进了他的手里?
  短时之间因由已不可考,但这两封信对宋娴却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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