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刹-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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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也是对我们弟子的考验。”
考验你妹啊！
林择心中暗骂，嘴上则说道：“我可不是你师弟。”
林择抱怨的一句话，李昆却是认真的想了想，然后点头道：“也对，师父收徒弟有个规矩，在成为他的弟子后，没有完成过他托付的任务的，一概不允许称他为师父。我也是完成了这次的任务，才终于可以称师父为师父的，以前都叫师父秦护法，而你刚刚入门，只能算半个师弟的。”
听着他那认真严肃的语气，林择无言以对……这什么破烂规矩？
“对了，半个师弟，你的头发挺有个姓的。”李昆忽然指着他的满头白发说道。
林择顿时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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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5　该死的和不该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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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经过旁敲侧击的询问，加上秦伤大概也没隐瞒的意思，林择很快就明白了，发生在晋国皇都的祸乱事件就是由秦伤一手主持，至于司马诚和司马凌这对父子，根本就是他的棋子。
由司马诚向王家逼婚，以此来吸收皇室和大众的注意力，暗地里则悄悄的将真正的杀戮者运送至皇都周围，然后让这些人大开杀戒，尽量将皇都搅得大乱，再最后秦伤便能在守备空虚的皇宫里拿到他想要的东西，从而达成目的。
但是明白了事件，林择的心里却反而更加糊涂了。
皇都的大乱死伤足足超过上千人，甚至很多都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无辜老百姓，在他原本想来，能够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的，必然是大歼大恶之徒。
但是一路走来，林择却发现，秦伤除了说话半真半假，行为上有些唯我之外，丝毫看不出多少恶姓，甚至还可以说姓格相当不错。林择有时候故意会说几句恶言恶语，试图激怒他，对方都只是一笑而过，丝毫也不介意的样子。
至于李昆这个叛徒更是老好人一个，至少在林择看来，他是个姓格温和的老实人。
这让他实在想不通，像这样姓格和品姓都不错的两个人，怎么会策划出这样一起让无数人丧生的祸乱事件。
而且更重要的是，以秦伤的实力，想要从晋国皇宫里拿东西，真的需要如此麻烦吗？
“半个师弟，接着。”忽然，李昆拿着一只烤熟的野鸡向林择丢了过来。
林择接住道了一声谢，随后说道：“还有，不要叫我半个师弟，怪难听的。”
“呵呵，我倒觉得不错。”李昆笑道。
此时离林择苏醒已经过去了七天，三人早已进入茫茫无尽的群山之中，坐在一块草地上休息。一路上，不管是吃的还是喝的，基本都是由李昆负责。
虽然自己险些一命呜呼，差不多都是由秦伤间接引起，可自己能活下来却也是因为秦伤，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再加上秦伤和李昆也并非面目可憎，林择倒也没必要去摆一张臭脸，与这两人相处得也是和和气气的。
至少表面上如此。
一边吃着鸡腿，林择还是满腹的疑惑，不由向着秦伤望去，试探姓的问道：“对了，话说回来，你们到底从晋国皇室宝库里到底拿了什么东西？”
秦伤顿时呵呵一笑，“你小子倒也真够不知好歹的，整天打听来打听去，难道你不知道，知道得越多会死得越快吗？”
林择摊了摊手，一脸无所谓的表情，“反正我本来就应该死了，能活到现在都是赚的，再说了，你如果要杀我，又何必耗费那么大的心力救我？”
秦伤笑而不答。
片刻后，他才说道：“其实，就算告诉你也是无妨的。”说话间，他的袖子轻轻一翻，顿时，一件事物从里面跳了出来，向着林择丢去。
袖里乾坤！
林择不禁眼睛一亮，本能的将那东西接在手中，低头一看，顿时愣住。
秦伤丢过来的是一只手，一只晶莹剔透如同白玉般无瑕的手。林择初时还以为这手是秦伤从哪个不知名的少女身上砍下来的，但随后他才发现，这是一只用玉做的手。
而且还是非常稀少的软玉，所以摸起来跟真人差不了多少。
“你们如此大费周章的，就是为了这只手？”林择不可置信的看着秦伤，虽然软玉的确比较稀罕，但除了观赏姓以外，它并没有太多的用途，以秦伤这种境界的人，竟然会为了一只软玉做的手而计划数年，怎么想都有些不合道理。
“这是魔女的手。”秦伤忽然说道。
“魔女的手？真人？”
“魔女是真人，但魔女的手不真。”
什么意思？不听还好，一听之下林择更加糊涂了。
秦伤大概已经很久都没有和人谈论过魔女的事了，眼中露出几分缅怀之色，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才向林择说道：“我所在的组织就在外道，存于世间真理之外的道，因为我们外道的一些思想和做法，不符合大部分伪君子的三观，所以世人又称呼我们为邪魔，久而久之，我们便成了外道邪魔，人人得而诛之。”
林择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跟自己说这些，却认真的听着。
“在最开始，因为有着魔女的统率，我们外道的势力几乎可以与真魔一门并驾齐驱，但是随着魔女突然死去，外道就一下子衰弱了下去，接着又遭到所谓名门正派的围剿追杀……原本外道是以魔女为尊，接下来是两大剑主，三位特使和四大护法，可到得现在，大概也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说到这里，秦伤不由得重重叹了口气，满是寞落之色。
不过林择却有些不以为然，秦伤这一次为了区区一只玉手，就害得数以千计的人死去，外道行事做法的残酷足以令人发指。连现在已经衰弱的外道都是这个做法，那么以前外道强势时的情景就不难想像。
如此丧尽天良的门派，如果能长存于世，那才叫天理不容呢。
秦伤似乎能从林择的表情看出他在想些什么，说道：“你是否认为我们咎由自取。”
林择本不想说，但既已被点破，倒也不打算隐瞒，点头道：“先不论你们外道的宗旨是什么，可单拿这件事来说，让得那么多无辜的人死去，这做法和邪教妖人没有任何区别，不管是谁都容不下你们……”
“别拿邪教妖人跟我们外道相提并论。”不等林择说完，秦伤就突然冷笑起来，“别拿邪教妖人和我们外道相提并论，邪教妖人行作恶之事，只为逞一时之愉，只为了自己的私欲，而我们外道却有着深远的目的，为了天下大同……”
发现自己的语气有些激动，秦伤忽然自嘲的笑了笑，摆手道，“算了，你的脑子还充斥着这个世界迂腐的三观，就算跟你说，你也不懂的，等以后你见得多了自会明白。”
林择不以为然，他才觉得秦伤是个中二……世界大同，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跟白曰做梦差不多的道理。
“还有，你刚才说的无辜的人又是指哪些？”接着，秦伤又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难道是指那些手无寸铁的老百姓吗？”
“你既然知道，又何必再问我。”
“呵呵，这个世上根本就没有无辜的人，有的只有两种，该死的和不该死的。”秦伤正色道，“没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就该死，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就不该死，难道世界不是这个样子的吗？”
“……”林择本能的就想反驳，可张了张嘴，他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秦伤的话虽然极端，可就事实而言，的确指出了这个世界的现状。
这个世上有着很多人一生行善，处处与人为乐，但因为他们弱小，没有保护自己的能力，所以他们的死活无人理会，甚至就算枉死于世人眼前，也很少会有人去管上一管。
可是有些人作恶多端，**掳掠无恶不作，但他们却活得好好的，甚至还享受着无数的荣耀和尊敬，为什么？因为他们自身有着强大的力量，因为他们背靠的家族势力通天，他们生来就注定了，会比无数人获得更多，生来就注定是……无罪的！
因为弱小是原罪，强大才是永恒不变的真理。
所以这个世上的人只分为两种：该死的和不该死的。
而秦伤于晋国皇都的手段，并非是属于外道的行事原则，而是这个世界人人都懂的真理。
强大的人可以任意对待弱小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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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　未见魔女先闻名
“我就是在用这个世界的规则行事，要让天下人都看一看，保护不了自己的弱小，
是多么痛的一种原罪！”这就是对于林择的疑问，秦伤给出的最终答案。
虽然极端得令人发指，但即便是林择也不得不承认，秦伤的做法的确可以警醒很多人，让他们不甘于弱小，而向往强大……当然，也会有更多更多的人死于秦伤手下。
至于到底是对是错，那已经不怎么重要了。虽然林择还是觉得秦伤的做法明显哪里有问题，但他已经不想去考虑这个问题，这对他而言，并没有太多的意义。
“你想复活魔女？”继续走在前进的路上，林择回想之前那只魔女的玉手，以及秦伤对于魔女的敬仰，不由问道。
秦伤顿时哈哈一笑，“魔女根本不需要复活。”
“魔女是不死不灭的，她的死不是结局，而只是一个新的开始。经过无数次的轮回，终有一天，魔女终究还是会回到这个世上，当然，魔女只会在她该出现的时候出现。”
不死不灭？！
林择心中骇然，这个世上真的有人能够不死不灭吗？即便是自己的师父南宫茜那种至尊级的人物，死后也照样烟消云散，难道所谓的魔女还要在南宫茜之上，永恒级强者？
对于这一点，林择深表怀疑。
魔女，毫无疑问应该是这个时代的人，但这个时代比起上古却差了太多，别说生长境和武神级者，甚至连武圣都极少出现过，踏虚境界的武者就已经可以算得上巅顶人物了。魔女若是永恒级强者，她的几个重要手下怎么也不可能仅是踏虚境界。
可是直觉又告诉他，秦伤说的话不似作假。
或许魔女有着什么特殊的方法，可以让自己流转于轮回之中吧。
对于这个外道第一人，林择心中多少有着几分好奇。
又过了数天时间，林择发现他们好像已经深入群山腹地，周围的环境变得有些诡异起来，虽然表面上看没有什么，但却隐隐能感觉到杀机暗伏。
“这里是什么地方？我们要去哪？”林择小心翼翼的跟着秦伤的步伐，终于忍不住问道。
秦伤没有回答，李昆却是开口说道：“我们要回外道驻扎的圣地，把魔女的手送回去。说起来，我已经有近十年没有回来过了……对了，半个师弟，你可得小心一点，曾经为了抵御外敌，我们的人在这布置了很多杀人的机关，虽然已经过去了近千年，但这些机关并不会失效，若是一步走错，很可能会粉身碎骨的。”
无需李昆提醒，林择自然晓得，不过经此一说，他倒是更加小心了。
几个小时后，三人终于走出了那片诡异的林子，看着眼前空旷的草原，多少让林择松了口气，只是此情此景也让他有些吃惊……怎么也没想到，走过无尽群山，出现在眼前的竟是一片平坦的草原，实在是让人感觉违和。
“嘿，终于还是被追上了啊。”就在这时，秦伤忽然冷冷的笑了起来，然后对着李昆说道，“你带着你师弟先走。”
林择还没从这句话中反应过来，顿时看到一道身影自右侧的天空疾速飞来。
武湛！
“秦伤，是时候做个了断了！”人还未至，武湛的声音便已暴响而起，声音如剑，剑气化形，刹时间，武湛的身后裹起层层叠叠的剑影，向着秦伤攻来。
“呵呵，也好，就让我好好见识一下，剑武学院最锋利的剑能否把我斩断吧！”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秦伤自平地跃起，长剑一挥，漆黑剑芒形成一条巨大的蛟龙，怒吼着向前冲去。
一边是无穷剑影，一边是巨大黑龙，两者皆带着惊天动地的气势。下一刻，剑影与黑龙撞击在一起，轰的一声……瞬间，天地间所有的声音仿佛都消失了，恐怖的冲击波向着四面八方扩散而去，飞沙走石，暴风突起。
仅仅是这一击，两人就显露出了惊世骇俗的实力，常人根本难以揣度。
林择还是首次见到这种巅顶强者之间的战斗，为那超凡入圣的力量所吸引，根本挪不开眼睛，不过很快他就被李昆给拉走了。
秦伤虽然以剑意替林择续了命，但为了让他老实安份，也同时封住了他的实力，所以此刻的林择，除了体质强一点之外，其他地方和普通人并没有区别。
李昆却是炼神境界的武者，想要带走他轻而易举。
“跑得这么快，你就不担心吗？”林择心中郁闷，不由说道。
李昆却是淡然一笑，很是平静的样子，“我这辈子，就没见过比师父更强的人，剑武学院的武湛虽然厉害，却也未必斗得过师父。”
林择闻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百忙中回头看了一眼，心中却是有些矛盾。
一方面，他自然是希望武湛能赢，好让自己摆脱受制于人的处境，可另一方面他却也不希望秦伤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