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本多娇[强国系统]-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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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刘启听了也觉得仿佛的确如此,毕竟刘嫖多次提起长子都摇头叹息说性子温吞太过。
王娡见此路不通,且连刘启也罢转了念头心头更加郁闷。只这一件事上,她便发现刘嫖对刘启的影响力委实惊人……她说了好多天,天天说,日日说,刘启才心动了一下,帮她问了刘嫖,可刘嫖一句话却让刘启改了念头。
这事儿最后倒是有个好处:王娡更加尊敬窦太后和刘嫖,至少在表面上。
…………
依靠刘姈得来的片刻宠爱终究抵不过后宫那些妙龄女子的如花美貌。及至此时,王娡才是真正有些庆幸把刘彻给了窦太后养了——至少这样,刘彻的太子之路便会走的更顺了吧。
王娡从来都是明白的:女人做皇后不快活,只有做太后的才最快活。前者便是那个倒霉的薄皇后,后者便是如今活的滋润无比的窦太后。王娡看的清楚,只有当了太后,有个孝道摆着,她才能活的肆意。
她这头一寻思:窦太后和馆陶长公主都须得好好讨好。虽然还是每日去长乐宫一次,企图撞着刘彻好好教导教导他。
只是,窦太后有意要隔绝了王娡同刘彻相见。王娡又岂能‘撞着’刘彻一面?她每日抓心挠肺地想着见了刘彻定要问问他有没有听话去讨好阿娇,生怕刘彻不懂事,没得了陈阿娇的欢心,让馆陶长公主生了嫌隙之心,惹了窦太后讨厌,动摇了太子之位。
她却忘了……窦太后虽然是个偏心的,但还是个明理之人,不然也不会因为当年袁盎的一个故事,便彻底熄了要立梁王为嗣的心。窦太后虽然疼爱陈阿娇,但若刘彻真的聪慧,且有明君之相,她又岂会因为一个‘阿娇不喜欢’便要动摇一国储君的位子?王娡杞人忧天,日日胡思乱想着,倒是瘦了不少。
刘彻许久没见王娡,初时还想念,后来却少了。他每日都要学习,如今又多了窦太后亲自给他讲黄老之术。虽则那黄老之道中许多观点刘彻并不认可,但对窦太后的博学和好记性他却是惊叹的。加之王娡在身边时,也不过只是关心他的表现有没有为自己博取到更多的利益。有时甚至为了让刘启来宫中,故意饿他肚子,或让他三个姐姐吹冷风生病。虽没让他洗过冷水澡。但他看在眼里,对王娡的亲情却并不浓厚。
窦太后素来又疼爱小的,这段日子他在长乐宫中,便得到了更多的疼爱。算来,十年的生母情竟无几个月的祖母情真,情浓。一来二去,刘彻便渐渐忘了要回去看王娡。
刘姈的出嫁为大汉换来的和平十分短暂。第二年初春,匈奴以公主咬伤了其夫之名讨伐大汉。刘启有心再退让,却听闻那匈奴人阵前竟将刘姈的人头扔在地上,当众纵马践踏。他叹了口气,终于有些忍不下去。
而更糟糕的是,匈奴人入了雁门关,破了武泉镇,直扑上郡,大肆烧杀抢掠。
到了这里,大汉和匈奴人之间的问题再也不是退让和和亲可以解决了。刘启急得团团转,朝上却无一武将敢拍胸脯说能胜的。到了此时,他终于开始庆幸没杀周亚夫的事。
可他亲自登门拜访,周亚夫却称病闭门不迎,摆明了以不愿插手朝廷之事。刘启叹一声人心不古,周亚夫竟也变了,却无计可施,只能回去。
而此时,他的大姐夫陈午当众上表,保荐了一名为李广之人为上郡太守出迎匈奴。刘启大喜,将此人召来殿上,只见不足而立之年,生的文静白皙如同一文弱书生。心头便有几分不屑。
岂料这书生模样的人却敢拍了胸脯担保必收复失地,守住上郡。刘启挥了挥手,决定死马当作活马医。封了此人为上郡太守,又随意给了三万人,便让人去了。
他以为此人去,还是去送死的。岂料不到半月,忽然传来急报:上郡已然收复,武泉镇已然收回,匈奴人不敌退回了雁门关外。
刘启此时方精神大振,正想好好奖赏一番时。忽又站出个人来剖析,剖析一番之后得出结论:那李广并无什么真材实料,匈奴之所以会退是因为抢掠够了,值此时机,任何一人去上郡都能立下大功,如此便要封赏未免太过不公。
刘启想了一番之后觉得果然如此:那李广毕竟年少,这急报未免夸大其词了。他心头一思量便免了要给李广的封赏。只让他守着上郡,好好当他的太守去。
这张口便让刘启免了给李广封赏的人名为曹奇,是汉朝开国后第二位丞相曹参的孙子。他父亲活着的时候还做过御史大夫,中大夫,死了封了个静候。可轮到他:文不成武不就,只能依靠先祖余荫袭了个侯位,勉强能上殿听朝。
至于为何要挡李广的晋升之路,其实原因十分简单:李广正好小他十岁。而两家祖上还有点姻亲关系。只是后来李家没落,曹家便如最初的李家那般声名显赫。轮到他这一代的时候,他是不成了,可李广要出头,他却是万万不能看下去的。
而后宫之中的王娡在得知曹奇阻断了陈午举荐之人的晋升之路后,心念一动,便鼓动刘启生出将大女儿刘莹嫁给了曹奇的长子曹寿为妻的念头来……
第21章
寅时一刻,天蒙蒙亮,露水还趴在草尖上亮晶晶的,长安城城门外已有不少百姓在排着队,等着那‘吱呀’一声,城门大开。
只是今日,等待开城门的时光并不难熬,因为有个看上去极为俊俏的少年牵着他的青骡子,将褡裢轻轻松松负在肩上,抱着胸一副似笑非笑的邪魅模样等着那城门开去。
不少女郎已然偷偷看了过来,绯红了脸庞。
约莫一炷香左右,终于听到‘吱呀’的声音,但见那城门缓缓打开,两个揉着眼的军士抱着长矛将门缓缓各推向一边,另外的军士则设了路障,只留出中间一道容一人通过的口子来,百姓纷纷打起精神。女郎们的目光也不东瞄西看了,按照那早已排好的循序,一个个进了城……
沉睡中的长安城即将被唤醒……
那少年来城门口算是早的,很快便到了他。他解开那褡裢让搜查的军士瞅了瞅……里头是两件换洗的衣服和两大串钱。似乎没想到他竟如此轻松地将这么重的钱背负在身上,还一点儿都不紧张。那中年军士忍不住看了他一眼:“我说小郎君,咱们长安城虽然不错,但背着这么多,不重吗?”
那少年一愣,继而笑了:“啊,习惯了。”
那中年军士有些不放心:“小郎君,出门在外财不外露啊。”
少年没告诉他,他贴身放着的小玩意虽不是钱,却能换更多的钱用,这褡裢里头的不过就是掩人耳目的。他只是一笑:“多谢大叔。”
迎面走进长安城中,便见人人脸上笑逐颜开。游历大汉四年,陈蟜发现越接近长安,百姓脸上的笑容越甚……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喜悦和快活。
四年了,自从李广带兵驻守上郡之后,匈奴再无犯边迹象,百姓生活便更富足起来。
天大亮时,陈蟜刚刚走到堂邑侯府,正赶上那才买的小厮低着头匆匆走来。他辨认了一下:“陈让?”
那小厮顿住脚步,抬头看向他,只觉得面熟无比:“这位郎君,您怎么知道小人的名字?”
正巧那老管家陈忠出来,看见他便愣住,叫了声:“二郎君?”
“忠伯,是我。”陈蟜应道。
老管家上下打量数次,忍不住连连点头:“长大了,长高了,长壮了……哎呀!长公主马上要进宫了,我得去告诉她一声……”
他忽然转身朝里跑,陈蟜一愣,继而忍不住笑出声来。
…………
陈蟜离开家时陈阿娇才十二岁,如今却已然是二八芳龄的大姑娘了。
他长陈阿娇三岁,已然十九。这次回家本是想留在长安一段时日,没成想他一回来刘嫖便劈头盖脸痛斥他一通,又当着他的面去找了官媒来将京中合适的未嫁女列了个表,硬要逼着他立刻娶妻生子。陈蟜没料到事情竟变成这模样。还想向陈午求助,岂料陈午正抱着陈须长子,见他看过来立刻点头:“你大兄生了个郎君,你最好先生个女郎。凑一个‘好’字。”
陈须痛苦万分,再一看陈须,他竟也一点头:“是该成个家,你都多大人了还乱跑。”
陈蟜见无人理解,恨不得蹲下痛哭一番,幸好陈阿娇此时来了,几句先将刘嫖劝住:“阿母今日不是说好要进宫吗?大母恐还在等。”
刘嫖这才恋恋不舍看着陈蟜:“等我回来咱们就把媳妇定下来。”
陈蟜内心哀鸣一声,脸上装乖:“我须得亲自看一眼,不漂亮的我不要。”
刘嫖这才转怒为喜:“放心,放心,定给你找个好看的。”
她匆匆的走了,陈午看着多年没见的儿子有心要训斥几句,却见天色不早,只得把怀中金孙还给了乳娘抱着,同陈须先去应卯了。
陈蟜擦了擦莫须有的汗:“再不敢回来了,再不敢了。”
“次兄,你的确不小了,出门在外多年就没喜欢的?”陈阿娇见这前殿已无闲杂人等,便笑道。
“别说我了,你呢?十六岁还未出嫁,这都罚钱了吧。”陈蟜道,“也亏阿母疼你,竟还不让你嫁了。”
自汉惠帝时便有明文规定:有女儿十五岁以上至三十岁还没有嫁人者罚款600钱。600钱对堂邑侯府来说不算什么,可重要的是丢人。陈蟜实在没想到刘嫖竟然忍住了还没嫁了陈阿娇。也因此他才刻意回来看看,想确认一番是否阿娇真的未嫁。
“阿母还是在看太子,”陈阿娇道,“只是次兄,陛下的身体越来越不好了。去年入秋的时候大病了一场,如今恐还是有些吃力。”
陈蟜闻言脸上没了笑意,他看向陈阿娇:“我按你的法子,赚了不少钱,只大半却都用来买了马匹,现在马场初具规模,里头俱是良驹,过上几年,定会有上百匹的好马。另则,那假死之药我打听过,却仍旧是个没影儿的东西。你还是别太指望这个了。”
他语重心长地劝道:“虽然你说的的确有理,可为什么不同阿母说清楚呢?她那么疼你,说不定就能打消了那念头?”
“我试过,”陈阿娇道,“我从旁侧击过,只是兄长,阿母是疼我,但是她并不觉得我会不幸,且她一直认为这法子不仅可以让我成为天底下最尊贵的妇人,还能让你们都过的更好。”
这是观念的误差:刘嫖同刘启一般有些瞧不上被薄太后硬塞给刘启做太子妃的薄皇后,但行事中却在不断重复着当年薄太后的做法。
“我不想让阿母失望,让陈家变成京中笑柄,且,”陈阿娇看向他,“我希望有一日大汉会有精兵良将无数,能狠狠打击匈奴!以最少的代价去换取最多的胜利。”
而刘彻便有这样的冲劲和魄力,只是还不够。上辈子,刘彻主动攻击匈奴,逼退其至河西走廊,天下版图扩大四个郡。可牺牲的却是经过几代皇帝才累积下来的财富,以及天下人的性命……战争结束时,天下户数已然减半。
而今看了那么多史书的陈阿娇当然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不过,纵然历史已然全部更改,她曾了解的一切都再无预警作用,却有一点她十分清楚……刘彻毕竟年轻,易冲动,他的胜利或许是用了许多血泪换来。可她在时,却只想要天下百姓能活的更好,对抗匈奴的代价更小。
另有一件事。她的帝王养成系统积分还未圆满,一时半会儿还不能摆脱刘彻。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陈蟜叹息一声,“总而言之,切记莫要玩火*。你虽聪明,却不要凡事都托大才好。”
对于这个与自己一向亲密的次兄劝诫之言陈阿娇是听的:“我知道,我会在让这个天下更好的同时,护住陈家和窦家。在我‘死’之前,定要给陈窦两家留出一条康庄大道来。”
陈蟜忍不住了:“娇娇,你到底是从哪儿听来的‘假死之药’?世上真有这个?我倒不怕麻烦,只是我寻了四年一点儿音讯都没有。”
陈阿娇一愣,她仔细想了想曾看过的那本奇志之书:“兄长若是方便,不妨去滇地寻寻看,对了,滇地产洱海鱼和红豆杉等物,兄长不妨看看能不能卖钱。”
陈蟜听了连连点头,从怀中掏出块暖玉玉鱼儿:“不错不错,对了,小妹,我得从后门出去。你有事找我就拿着这个去城南李字号米铺找金老板,我须趁阿母她们还没回来赶紧跑。”
陈阿娇睁大了眼:“跑?”
“这会儿不走这辈子估计都没办法再离开长安城了,”陈蟜东瞅西瞅,“我可是轻易不敢回来了。可别说,没离开长安之前我都不敢想外头是什么样子,这离开之后,我就不想回来了。京中子弟哪个有我好运?在外逍遥自在,只可惜了我那头青骡子,目标太大,我是带不走了,你叫人帮我养着啊。”
…………
那头陈蟜脚底抹油连褡裢都不要,只袖了些值钱的轻便玩意儿便急急离了府往城门奔去。
那头上林苑中牡丹花开正好。刘嫖还笑语吟吟地扶着窦太后一边散步一边畅想要寻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