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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颠覆笑傲江湖-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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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海,那风景定然如同仙境,这庄子建在这儿,想来也是由梅树而取名。
  穿过一大片梅林,来到一座朱门白墙的大庄院外,只见门前两盏风灯,隐约照见门楣上“梅庄”两字。向问天仰望山庄,虽在夜色当中,犹可见他一双晶亮的眸子烁然闪动,似乎十分激动。
  过了半晌,向问天才长长吸了一口气,低声道:“我们今日的目的只是救出教主,不宜久战,梅庄中情形,你们都已十分熟悉,一会儿进到庄中,按照图中所绘,由吴兄弟、小蓝姑娘去庄中放毒,我和大小姐寻到庄角寄放火药的那间石屋,只待山下湖上射出烟花火箭,立即同时动手,然后齐扑后院,逼迫梅庄四友下令炸牢,只要山下爆炸声起,立即撤退前去接应教主,他……他在地底关了整整十二年,不知受了多少折磨,想必身子十分虚弱,我们救了教主便立即逃走!”
  当下四人分作两路,闪身跃进院内。院中是好大一个天井,天井中左右各植着一棵老干如虬龙的梅树,向问天与吴天德彼此打了个手势,各自闪身隐向左右暗处。
  吴天德按照向问天所绘的梅庄地形图,沿着左侧曲廊绕至后堂去,在一排房前停下,见这排房子与前边一排房子的后墙中间隔了一个长圆形鱼池,月色下,偶尔还有几尾大鱼卟咚自水中跃起,溅起几抹水花,在静夜之中十分清晰。
  此时正是夜深人静时,吴天德侧耳静听,不闻有什么动静,便回过头来向蓝娃儿招了招手。蓝娃儿捏了捏腰间的鹿皮囊,那里面盛了她写下名单,由吴天德去为她搞到的一些药物配成的毒药,这些药粉毒性不烈,有些类似于蓝凤凰所制的‘软脚虾’,不过药效更加持久,粉末撒在地上,足可撑得一个时辰。
  吴天德先取出解药吞下,蓝娃儿小心翼翼将药粉依次撒在那些房屋门楣窗棂上,向吴天德引手作势,二人一路行去,将几排房屋前尽皆撒了药粉,穿过中堂,俯身在葡萄架下,向后边院落窥伺。
  据向问天和计歪歪综合而来的消息,那地牢就在后院黄钟公的卧室之下,从这里再往前是一片低矮的花圃,那院墙下是常年有人夜间值守的,所以不能贸然穿越。
  山下湖中,计歪歪二更时分就已安排那些夜晚时偷偷留下的船工驶了大船来,将淘出的淤泥倾泻于原来留出的那个缺口上,同时以灯光为号,通知了埋伏在长堤那边户部侍郎园中的六十多个壮汉。
  这些人不知计老爷要他们做些什么,不过计歪歪不惜血本,这一晚可是给了每人三十倍的工钱,那些壮汉一想到扒开大堤后便可以揣着银子去青楼找个风骚的姐儿睡觉,一个个都是精神百倍。
  这时他们见了灯火,立刻从花丛中、树林里跳将出来,举着锹镐扑上长堤,如狼似虎地将那长堤当成了倚门卖笑的姑娘,好一通作践。
  泄水长渠早已挖好,不足两丈宽的长堤一挖开,再让水流一冲,缺口愈发大了,湖水汩汩而下,泄向事先挖好的蓄水池中。
  等到三更天向问天他们上山时,那湖水泄得已不能没膝,水势也缓了下来,计歪歪发急,跑到岸上要那些壮汉跳进水中将缺口掏得更深更大,又过了半个时辰,湖中积水一空,月光下但见油亮亮的黑色淤泥沉积湖底。
  计歪歪跑到湖中趟了几步,这些污泥经年累月沉积下来,已变得十分结实,淤泥表面又具张力,踩上去只不过陷下脚面而已,计歪歪大喜,连忙跑回岸上,点然两枝烟花火箭,射向夜空当中。
  烟花在夜空中炸开,犹如点点繁星散开,吴天德、蓝娃儿见了立即长身而起,直扑后院。烟花甫一炸响,那值宿的庄丁也已发觉了,他们望着夜空正自发呆,不知非年非节的是何人半夜燃起烟火,忽见两道人影自廊下一跃而起,疾奔而来,不禁骇然警醒:西湖梅庄安逸了十多年,终于有人杀上门来了!
  埋伏的六名庄丁齐声大呼,呼声未毕,已被吴天德趟入人群,刀光如匹练,狂风扫落叶一般将他们劈斩与地。吴天德终是不忍杀害这些小人物,只用刀背袭击,但以他浑厚的功力、刚猛的劲道也砍得这些人骨断筋折,晕倒于地。
  蓝娃儿却无他这些顾虑,只是她纵身冲到时这六名庄丁已被放倒在地,蓝娃儿见左手房中跳出一人,月色下一手提剑,一手抓着腰带,似是匆忙奔出,一闪身便跳了过去。那人冲出房子尚未问明何事吵闹,忽见月色下一道刀光凌空而过,骇然向后一跃,那刀锋自衣带上一划而过,裤子脱手落地,露出两条毛茸茸的大腿来。
  这人吓出一头冷汗,也顾不得此时如何不雅,眼见蓝娃儿又是一刀横来,急忙横剑一架,随即长剑横挥,嗤的一声轻响,月光下蓝娃儿觉眼前一道长长的电光疾闪而过,这人出剑极快,须臾之间已是连刺三剑,剑光横空,如同道道闪电。同时那人借纵跃之机踢倒裤子,好在上衣肥大,遮住了羞处,又是在夜间,否则可真是羞煞娃娃了。
  若是原来,蓝娃儿见了这凛人的威势,已先有了怯意,必定败于他手,此时凝神对招,这人连出三招,第二招便被蓝娃儿窥出了一个破绽,第三招已发现三个破绽,当下趁那人一剑刺出,陡然出刀斩向一个空档。
  这里本来伤不得人,可那人剑如电光,身法亦快,这一剑刺出用尽全力,身子恰恰闪向此处,倒象迎着她刀锋而去。蓝娃儿利刃飞快地划向他的小腹,但她也知这人武功极高,这一刀十有八刀伤不了他,是以早早留下后招,准备趁他急闪之际抢攻一刀,不料便在此时夜空中白光一闪,只听闷雷般一声裂吼,随即地面随之巨颤,那人本欲纵开,被这巨颤闪得脚下一个趔趄,这一刀竟斜斜地劈在他的胸膛之上,只听这人大叫一声,仰面栽了出去,身子哆嗦两下,再没了动静。
  蓝娃儿扭头瞧见吴天德一柄弯刀这时间又斩倒了冲出来的六七人,直冲进大堂中去,连忙随后跟上,却不知刚刚窝窝囊囊死在她刀下的竟是个大大有名的江湖人物,‘一字电剑’丁坚。
  梅庄四友听到厮杀声也匆匆奔向厅中,有闻声而来的庄丁点燃了四壁灯笼,将大厅内照得灯火通明,吴天德、蓝娃儿跃进厅中,只见迎面奔来四名老者,吴天德跨前一步,把刀一横,凛然道:“前边可是梅庄四友?”
  那四名老者止步也向他们看来,只见居中一人六十来岁年纪,骨瘦如柴,脸上肌肉都凹了进去,直如一具骷髅,双目却炯炯有神,吴天德目光一扫,暗想:这人想必便是那位‘七弦无形剑’黄钟公了。
  只见身旁三人中,一个是极高极瘦的黑衣老者,眉清目秀,一头漆黑的长发束于肩后,手中提着一个漆黑的棋枰,大有古先贤遗风,只是他的脸色过于苍白,看来有些阴沉。
  另外两人一个矮矮胖胖,头顶秃得油光滑亮,一根头发也无,右手提着一枝大笔,另一个大腹便便,髯长及腹,背后负着一柄长剑。这四人风度气质大是不凡,瞧了他们各异的长相,吴天德已猜到几个人的名字。
  那位居中的枯瘦老者踏前一步,如电的双目一扫吴天德、蓝娃儿二人,眉头微皱,问道:“我们正是梅庄四友,阁下是甚么人,夜闯梅庄,伤我弟子,意欲何为?”
  因为是非成败,只在今夜,所以吴天德等人也未再易容,那老者见来人是个三十多岁的英俊男子,身旁站着一个貌美如花的异族少女,想起黑木崖总坛传来的消息,已隐隐明白二人来意,所以虽假意与吴天德对答,已暗暗示意三位兄弟准备动手。
  这四人数十年相伴,彼此心意相通,黑白子三人见了他的手势,脚下似是无意地向前移动了一下,已暗暗对吴天德二人形成包围之势。
  便在这时,厅外一声长笑,一个爽朗的声音笑道:“梅庄四友,神教六痴,莫非要以老欺小,合力对付我这位小兄弟么?”
  语落,向问天、任盈盈二人并肩大步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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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歪歪和向问天那两位心腹站在长堤上翘首以待,过了半晌,忽见山上一道白光乍闪,随即一声巨响,虽然那里距地面高远,也觉地面为之一颤,知道向问天已点然山庄贮藏炸药的石屋,将那一片地方数十丈内夷为了平地。
  三人都把目光投向山庄,不过虽在月夜,也瞧不清庄中模样,只见银月横空,山庄左角外枝叶之中隐隐露出雷峰塔尖。只望了一眼,那个精通缩骨术的高手康一帆忽地惊叫道:“你看那里,快看,快看!”
  计歪歪踮起脚尖,向山庄望去,怎么也看不到什么,正在疑惑,忽然感觉那雷峰塔尖有些倾斜,还当自已花了眼,他又定睛一瞧,只见那塔尖似乎又斜了一斜,然后便见那塔尖慢慢没入林影之中,片刻后只听又是轰地一声,虽不如方才那声响亮,却惊得他咋舌不已,半晌才失声道:“雷峰塔倒了?”
  这雷峰塔砖木结构,年久失修,原本就不甚结实了,人们又传说那塔基下的砖头具有神通,摸回家去放着,白娘娘便会保佑他一生爱情美满,所以那些游客还有附近的居民你摸一块砖,我撬一块砖,将那塔基也掏得空了,此时受这一震竟然倒了下去。
  多嘴饶舌的计歪歪这次倒没有多说话,怔了半晌才道:“幸好!幸好!我已遣了那些船工离开,否则这乱子可闹得大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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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庄内,一听到那朗声大笑,枯瘦老人神色已为之一变,这人的声音太过熟悉,当然是光明左使向问天到了。那提着一只巨笔的老人心知向问天武功之高,在神教之中排名第三,自已兄弟除非联手,否则决难胜他,是以一听他声音,立即大喝一声,大笔一起,向吴天德左颊点来,想趁其不备先制住他。
  向问天虽见他猝然向吴天德出手,但他深知吴天德内功之深,不在自已之下,他既然习的是华山风清扬的剑术,真要较量起来,恐怕还要胜过自已三分,所以毫不担心,只是嘿嘿地一声冷笑,说道:“秃老三不顾身份,要捡人家便宜么?嘿,打得如意算盘,只怕今日你要踢到铁板了”。
  他转首望着那枯瘦老人忽然嗔目大喝一声:“黄钟公,见到本使为何还不行礼?”黄钟公淡淡一笑道:“向左使触犯东方教主,已是本教的罪人,我何须拜你?”
  向问天闻言不怒反笑,说道:“原来如此,哈哈哈,既然如此,不拜也罢!”,他忽地向旁一闪,指着任盈盈道:“那么见到圣姑大驾到此,你是否该下拜参见呢?”
  黄钟公一见任盈盈,神色不由一怔,他知道任盈盈便是救走向问天的人,虽然她在神教一向地位超然,但她既已知道任我行被囚于此,这位圣姑那也是做不得了,可是一时却不知如何应对。
  旁边黑白子忽然插口道:“圣姑远居于昆仑山,我四兄弟避居此处多年,不识得圣姑相貌,怎知不是你胡乱找人来冒充圣姑?”
  向问天斜目瞧了他一眼,笑吟吟地道:“我与黄竹竿儿在这儿说话,你这小黑又来狂吠不止了,直让我老向想起当年黑木崖上……”,他说着忽然飘身而上,猝然一掌拍出。
  他方才笑吟吟地望向黑白子,黑白子已是心中一寒,他知道这位光明左使对人动了真怒时,脸上便笑得更加畅快,右手不由暗暗握紧了棋枰,小心戒备。这时见他果然一掌拍来,急忙举枰相迎,
  向问天不等手掌接近棋枰,便已缩回,反手拍向他的小腹。黑白子又是移枰相迎,他这棋枰又大又沉,用来封挡格架最是合适。当下连架两掌,拧身错步,忽地举起棋枰,朝向问天左肩砸来。
  向问天大怒,身子略侧,避开肩头,忽地左手铁拳硬击在那棋枰之上,震得黑白子急退一步,他功力远胜黑白子,见黑白子棋枰防守严密,干脆放弃招术取巧,硬打硬架,黑白子退一步,他便紧追一步,又是一拳砸向棋枰。
  黑白子一连受了七记铁拳,内腑震动,忽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黄钟公见状连忙跨上一步,口中说着:“向左使手下留情!”,那手掌已疾拍向他的左肋。
  黄钟公的七弦无形剑是武林一绝,但他自知内功不及向问天,便使了出来也没有用处,干脆放下颜面,与黑白子联手却敌。但他一掌拍出,蓝娃儿、任盈盈一刀一剑已齐齐向他招呼过来,任盈盈的剑招飘忽不定,左挡右封、前拒后御,守得似乎连水也泼不进去,委实严密无伦。
  蓝娃儿一柄弯刀快疾如风,窥个破绽便是一记怪招,以黄钟公的武功修为远胜于她,但是每逢遇到她妙到毫巅的古怪刀法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这位武林大豪一时竟被两个女孩儿家缠住,脱身不得。
  向问天去了后顾之忧,大展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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