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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国师之道-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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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噢。”楚离淡淡应一声,转身去了。
    石霂皱眉看她,不知道她又怎么了。渠迪也奇怪,“国师怎么了?”
    “不知道。”石霂眸子闪动,“她一身脂粉味,倒像是去了青楼。原先回来时还一脸紧张,这会儿就这么阴阳怪气,”石霂扶额,“这是怎么了?”
    “等她出来我问问。”渠迪刚说罢,石霂心思一动,摇头道,“你这会儿可别去招她。”想了想说,“一会儿休息时,我探探她口风。”

☆、第50章 钗头凤40

那木桶里的水这会儿还温热着,原来水中的人已经换好一身青衫站在了窗边。没有迈步离开房间,也没有说话,楚离抚摸着自己的衣袖,怔怔地发呆。那轻软的布料上似乎还残留着石霂的气息。
    巫溪说,三日之内不要靠近石霂。
    这个女人说了那么多话,唯有这一句,楚离没敢忘。她心头混混沌沌,茫茫然然,好似起了雾生了灰。
    一个声音在说,这世道就是这样,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你要想得偿所愿,就得变坏。
    另一个声音却在说,就因为这世上有太多人为了各种各样的原因妥协,所以才变得这么波云诡谲。如果每个人都放弃底线改变自己,那世道怎么会好。
    前一个声音很不屑地抨击说,那你就别变啊。无非就是任人宰割,穷困潦倒罢了。你没有任何能力保护你自己,和你想要保护的人。
    后一个声音就变得有些弱了,为什么不能坚持做自己呢?坚持成为一个真正的人,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不向欲|望和世俗低头,昂行于世,纵使困难但无愧于心。
    前一个声音甚至张狂地笑了,多天真!你明知道你自己的选择意味着艰难困苦,人生一世,如白驹过隙,傻子才会拘泥于君子之道。想想孔老夫子吧,他虽流芳千古,但生时不可谓不艰辛。死后的事情,对活着的你来说,有什么用呢?你看看这乱世,做一个好人有什么用呢?谁稀罕你了?脸上唾沫干了没?什么是善,什么又是恶,你固守的君子之道又有什么用呢?
    楚离慢慢倚在了墙壁上。有什么用呢?做个好人,有什么用呢?固守君子之道,有什么用呢?
    全都没有用。全部,都没用。书生之道不适用于这个世道,这天下不是书本,没有那么是非分明黑白了然。
    如果说所求是无愧于心的话,那么,恶人未必就有愧于心了。能感到愧的人,必定不够恶。
    她的眸子明明暗暗,迎着那月光化作一湖水,波澜起伏,天人交战。
    穗穗常说一句话,她们墨庄人严格遵守这世间的运行秩序,发现它维护它。这世上的一切都是有迹可循,无规矩不成方圆。
    就像一场庞大而复杂的游戏,每个人出生起就参与了进来。渐渐形成了自己的游戏规则。只不过,有人的规则适合这场游戏,有人不适合,所以玩游戏的人就开始了分化。厮杀中渐渐有人踩着别人的尸体越爬越高,也有人沦为鱼肉任人宰割。一场游戏里,哪有什么善与恶呢?
    楚离忽然觉得,自己过去所遵守的一切都是一个笑话。她以为替百姓着想就是善,可这种善难道不是损害了世族大家的利益吗?为什么站在百姓的立场上就可以用“善”字,站在权贵的立场上就被安上“恶”字呢?百姓善在何处?权贵又“恶”在何处?这场游戏,本质上难道不是一场能力的厮杀吗?强者为王,亘古不变。
    天理昭彰,万物共存。说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善恶到头,真的终有报吗?高明的恶人,恶行一世,也未必不能得善果。就像历代杀伐的皇帝,手上沾满了鲜血,以天下之名求一己私利,不可谓不恶。然而君王流芳千古的还少吗?只有愚蠢的帝王如商纣,才会得到恶报。
    也许人生这场游戏的本质,拼的是智慧和能力的厮杀,善与恶是附属品,并不是游戏规则。
    楚离眸中闪过暗光,那原本澄澈见底的眼眸此刻深不见底,犹如万丈悬崖,让人见而生怯。她下意识地握紧了重新挂在脖颈里的红心菩提,直攥得手心发热,唇角却勾出了一抹邪笑。虽然一闪而逝,却也好像吓到了那轮明月,顷刻间竟见乌云涌上,挡住漫天月光,只留下大片阴影笼罩住夜色。
    “咚咚——”身后传来敲门声。楚离眯了眯眼睛,敛去神色,去开了门,声音平淡如常,“师姐。”
    石霂打开门,就见到背对着月色站在面前的楚离,她一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只觉得楚离身上平添了晦暗,“离儿?”
    “师姐。”楚离勾了勾唇角,微微露出笑来,“找我?”
    “嗯。”石霂越发觉得有点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只过来拉住了她的手,“怎么洗了这么久。”
    “青楼污秽,浊气重。”楚离淡淡笑着,“洗了这许久,只怕也没洗净。你身子弱,今晚就不扰你了。”
    石霂一顿,“什么?”
    “师姐,”楚离扫过她的眉眼,“过去,让你操心了。你这病,一半是底子不好,一半也是因为思虑过深,伤神所致。我没离开前,你安然无恙,我走了小半年,你便加重了。是不是日夜牵挂着我呢?”她唇角带笑,眸中含情,可落在石霂眼中,却让石霂心上涌出怪异之感。
    石霂抿抿唇,望着楚离的眼睛,“离儿,你今日是怎么了?”
    “噢,没什么,心情不大好。”楚离弯着唇角,不再给石霂半点脸色看,“不过想通了一些事,也就好了。师姐,时候不早了,早些回去歇着吧。”
    她牵着石霂的手,将石霂送回卧房,给她盖好被褥,“咱们明日就要启程了,今晚好好休息。”说罢,低头吻了吻石霂额头,“好眠。”便离开了房间。
    剩下石霂微微闭着眼睛,一颗心砰砰跳,一半为了楚离那个吻,另一半却是因为不安,莫名其妙的不安。
    楚离踱步走了两步,眸中锐色一闪而过,去敲了渠迪的门。
    “国师?”渠迪身着中衣,看见楚离很是惊讶。
    “公主,”楚离显得不好意思,朝她笑笑,“我能在你这里借宿一晚吗?师姐身子不好,我今日出去沾了一身晦气,不想扰她。不过公主身份尊贵,不怕这个。所以来找你。”神色中满是恳求。
    渠迪一笑,“竟敢到我这里来借宿,实在……国师这么大胆,还是头一次见。”她故意挑眉看楚离,“你就不怕我对你做些什么?”
    “公主哪里话,”楚离笑道,“公主原先答应过我不再做奇怪的事,上谷公主金口玉言,焉能不信。”
    渠迪打量她一会儿,轻叹一声,“我还是第一次借宿给别人。国师大人,请进吧。”
    “多谢公主!”
    “好了,我都让你进来了,还一口一个公主。”渠迪转身带路,“听你一直叫渠迪,这会儿不停喊公主还真有点不适应。”
    楚离在她身后,低头关门时脸上哪里还有半点笑意。只是转身时,又已经是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了。
    “无论怎样,公主始终都是公主,身份尊贵,我喊着倒是挺顺口的。”楚离躺在了渠迪身侧,“喊哪个都挺顺口。公主,还是渠迪,都是我的朋友。”
    “国师跟石姐姐待久了,嘴都变甜了。”渠迪轻笑,“早点睡。”
    “好。”
    翌日天刚蒙蒙亮,就下起了小雨。楚离一行人启程时,驿站守吏还特地送了她们油纸伞。
    岂料还没刚出城,就听到了坊间传闻,说是国师大人夜会佳人,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将一个男人活活打死。
    石霂在马车里听到这话时,眉头拧作一团,“你打人了?”可看向楚离时,楚离却面无表情。只是转过脸去,眼神从渠迪身上一闪而过。
    “无稽之谈,不足为训。”楚离淡淡说罢,才对石霂微微一笑,“霂霂勿轻信。”
    石霂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你……”
    “嗯?”
    “……”石霂动动唇,却也无法描述自己心中的不安,只好摇摇头,“没什么。”
    楚离看看她,伸手将她抱在怀里,“昨夜可冻坏了?”
    石霂身子一僵,没料到楚离竟然抱住了她,而不是扑在她怀里——遂压着心中的异样,石霂轻声道,“能忍。”
    楚离松开了手,“昨晚在青楼遇见巫溪了,她说我从青楼出来,三日不得近你身。我不知其中缘由,但也不敢莽撞。我去驾车。”说着就掀开帘子,和马夫坐在一起闲聊起来。
    楚离问,“大哥,咱们多久能到鲁地?”
    “照这马力,再过个十天半月吧。姑娘怎么坐外面来了?”
    “外面凉快。”楚离笑道,“大哥驾马车多久了?家中可还有人?”
    “小半辈子喽!”马夫道,“家里没人,就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又看了楚离一眼,“姑娘真是个好人,不嫌弃俺。往日里车子里坐的人,可都不愿意靠近俺呢。”马夫对她的好感蹭蹭上涨。
    “大哥有手有脚,自己挣钱自己过活,比那些投机取巧去当和尚的人强多了,我就佩服大哥这样的。”
    “嘿,不瞒姑娘,要不是俺习惯了东跑西跑的,俺也去出家了。那庙里的师父日子过得多好啊,啥都不用干,就每天有吃有喝的。啧啧!”
    楚离脸色沉了沉,只是眼睛里已经没有了怜悯。
    “看起来大哥去过不少地方吧?见多识广的,给我讲讲呗。”
    “哎,你还别说,俺还就是见了不少事儿呢!就跟你说道说道——”
    他们一路闲聊,半个月后终于到了鲁地。给马夫结账时,楚离多给了他些银子,“大哥要是见着了他,一定让他找我。”
    “好嘞,记着了!欠公子钱的姑娘——嘿,有意思。”
    楚离目送他离去,才听到身后渠迪问,“国师,你让他找谁?”
    “百里雁容。”楚离没有回头,渠迪看不见她面无表情的脸,“找他干什么?”
    楚离回头看她一眼,勾唇一笑,“听听故事,或者,讲讲故事。”又笑着拉住渠迪的手,“公主有兴趣,回头也可以听听。百里雁容的故事个顶个的有趣。”
    渠迪却是目光扫到了楚离的手上,这还是自出宫以来,楚离第一次主动拉住她的手。渠迪目光闪烁望向楚离,正对上楚离干干净净的眼睛,她心中竟无端一颤,勉强也勾出了笑来。
    远远地,石霂看见有说有笑牵着手进来的两人,眉心一跳,那不安感竟越发重了些。

☆、第51章 钗头凤41

楚离神态自如,对渠迪关怀备至。
    石霂看在眼里,心中有些难言的滋味。倒不是吃醋,而是她对楚离太了解,隐隐地,石霂有些担心渠迪。
    她们一路奔波,来到这鲁地驿站时已近五月,再过几日正好是端阳节,恰逢此节庆,来自各地的奇人异士不约而同的聚集在泰山。
    楚离一行人招来当地人询问,一问之下才知道,泰山并没有什么三绝顶,只知道每逢端午、重阳两个节庆,会有各地的人络绎不绝前来此地,为的是“登圣”。然而奇怪的是,这些人的目标并不是泰山主峰玉皇顶,而是傲徕峰。当地有民谣“傲徕高,傲徕高,近看与岱齐,远看在山腰”,驿站守吏说,傲徕峰地势险峻,历来少有人去。只是每年端午重阳,都会有人不辞辛劳赶来,隐约也听说是为了什么三绝顶盛会。可傲徕峰上,却没有一个叫做三绝顶的地方。
    楚离认真听罢,决定先去傲徕峰一探虚实。石霂要一同前去,楚离不依,反倒拉了渠迪同行。二人就要出门,石霂蹙眉喊住了楚离。
    “师姐,你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楚离心有所感,故意顾左右而言他。这让石霂更加不安,她拉住楚离的手,低叹一声,“离儿,渠迪本性不坏,只是性子散漫,为人任性了些。”
    “嗯,”听她说这话,楚离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我听见了。”
    “不要敷衍,”石霂眉头拧作一团,“听见了,然后呢?”
    “你想听什么?”楚离似笑非笑,“你对上谷公主如此关心,真是难得。”即便再三掩饰,语气里也有些阴阳怪气。石霂一怔,凝神看她,“离儿,你——”
    楚离意识到自己没能收敛好情绪,连忙转过头去若无其事地说,“师姐,你能对我的朋友这么上心,我很开心。”
    久久不见石霂回应,许久,才听到石霂轻笑一声,捏了捏她的手指,软软一声娇唤,“离儿~”楚离身子一酥,转头去看,就见她眸似星辰,璀璀璨璨,映得人心头发颤。
    石霂轻声道,“我对渠迪好,你不舒服?”
    叫楚离咬了唇,扭过头去,“没有。”
    “我待她如亲人,拿她当妹妹。”石霂道,“跟你不一样。”
    “嗯,”楚离应下,“我是你师妹,当然不一样。”
    石霂看着她闷声喝醋,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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