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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破罐子破摔-第5章

小说: 破罐子破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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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战前夕风声鹤唳,城内却是传报奔马处处,火把满街夜不眠,军需用品源源出城,于城外装车,粮草从四面八方运来,聚于平原外。 
  城门处搭起誓师高台,油盆烈火映红半边夜暮。 
  刘禅背着姜维,两名少年郎穿过长街,回了赵云住处。赵云不知去了何处,料想这时间不论留守还是随军,交接预备之事均忙得焦头烂额,无暇再顾他们。 
  阿斗推门进屋,背过身,让姜维坐在榻上,看姜维肿得发红的膝盖,姜维问道:“你肚子饿不?师父不在家,晚饭还没着落呢。” 
  阿斗耸了耸肩,转身去打了盆水,蹲在地上帮姜维洗脚,清水浇上膝头,冰凉沁骨,姜维舒了口气。 
  阿斗为他洗完脚,童心忽起,重重捏着姜维脚踝,那处本是个穴位,姜维吃不住酸,失声道:“停!”使力挣扎,便把水溅了他满身,当即二人扭来扭去,笑成一团,阿斗方正色道:“我去买点吃的,师父有留钱么?” 
  出了外间,听姜维在内间道;“红桌小木屉里。” 
  阿斗随手拉开木屉,见屉中孤零零躺着一枚铜板,“啪”地一声把屉摔上,弯腰去拉下面把手,道:“第几层?”边拉风箱般把抽屉开来开去,最后一层只有一块大理石镇纸,压着一张薄宣。 
  内间答道:“第一层便是,别的没了。莫乱翻师父东西,否则等他回来,仔细你的皮……” 
  阿斗笑着展开宣纸,纸上以水墨绘着一个女人背影,浓墨氲得满纸均是冬气,那女子身穿一袭素衣,袍带直拖到地,与满地皑皑白雪同成一色,一根梅枝挽起满头青丝,高雅出尘之气尽显无余。 
  “画功不错。”阿斗道:“师父的老婆还是情人?” 
  姜维笑道:“不知,上回我偷看一眼,便挨了十板子。” 
  阿斗撇嘴道:“说不定转过脸来就是个对眼儿!”姜维发出一阵爆笑,阿斗径取了赵云留在抽屉里的铜板,心生难过,小声道:“师父存款就这么点,真不会理财……” 
  阿斗把赵云的全副家当——大钱一枚在手里抛来抛去,出门右拐,买了两个烧饼,烧饼里破开两半,夹着红油腊肉,烧饼摊边有腌制泡菜,供买家取了配饼。阿斗把烧饼用油纸一包,又取过盛泡菜的海碗,兜起衣襟,不由分说就朝里倒了半碗。 
  “怎么。”阿斗见那烧饼摊老板与数名顾客均瞪着自己,便毫不客气地瞪了回去,心中不忿,又道:“泡菜值几个钱,老子是荆州城太子爷!” 
  “……” 
  籍着昏黄夜火,顾客与老板终于认出,那抢了半海碗泡菜,扬长而去的正是荆州牧独子……顿时呼啦啦晕了一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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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间阿斗姜维二人吃一口烧饼,就两三口泡菜,只吃得嗓子咸涩,喉渴无比,又各灌了两大瓢水。阿斗也不回州牧府去了,便在姜维旁边睡下。跪了一天,均是疲惫,阿斗拉过姜维手臂,枕在身下,互相抱着便入睡。 
  梦里,那水墨画女子背影朦胧,阿斗总觉得她与自己关系极近,然而中间终究隔了一层,似是笼着一层轻纱,想伸手去触,却摸不着半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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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是谁?感觉倒挺亲近的。” 
  阿斗又看到这幅画了,却是半个月后的清晨,在孙尚香房中。几是一样的泼墨技法,那画裱着金边,悬在极不起眼的角墙上。 
  孙尚香还未起床,侍婢把一坛蜜封好口,放在桌面,这是小主公大清早过来索要,欲带回去给姜维调蜜水喝的。 
  “信?”阿斗朝桌上看了一眼,一封锦青薄笺安静躺着。 
  侍婢小声道:“江东送来的家信。” 
  阿斗点了点头,见那侍女眼中颇有惧色,便不再问,转头端详那画,他不急着回去了。少顷孙尚香洗漱完毕,打了个呵欠,盈盈坐到桌旁,慵懒一笑道:“阿斗想娘了?这月家信早来了十天?” 
  阿斗只道“娘”是孙尚香自称,遂回头笑道:“想姨娘这儿好吃的来了。” 
  孙尚香嗔道:“别在你娘画像下站着了,待会又眼红红的,过来。” 
  阿斗失声道:“什么?她是我亲娘?是甘夫人?” 
  孙尚香怔在当场,阿斗顿时觉得这一问大是不妥,忙笑着拿话来岔,道:“不不,我是说,我都忘记我娘长啥样了。起得早脑子没昏完……” 
  孙尚香叹了口气,道:“过来罢。”阿斗踱了过去,忍不住又蹙眉问:“我娘长得如何,好看么?” 
  孙尚香只道阿斗傻气发作,让他坐下,玉手揉了揉阿斗头发,笑道:“你娘不好看,怎地生出你这瓷人来?照照镜子,这眉清目秀的小美男胚子不就与你娘似了个八九分……”孙尚香见阿斗魂不守舍,怕勾起他怀母悲伤,道:“来,姨娘给你念念,看东吴有啥好玩事儿,别再想那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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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斗注意力浑不在孙尚香的家信上,无数场景呈于脑海中: 
  甘夫人曾是三国著名的美女,当年赵云如何单骑匹马,突破十万曹军防线,回头搭救甘夫人与糜夫人,糜夫人跳井,甘夫人却被赵云拦住。甘夫人是三国时代著名的美女,英雄救美,赵云如何力阻她寻死,如何劝慰,如何担保…… 
  是“子龙奉主公之命前来搭救夫人,纵是粉身碎骨,肝脑涂地,亦不让夫人受半点伤害,求夫人万勿轻生。” 
  还是“人谁无死?”又或是彼此凝视,简单一句话:“子龙绝不会败,夫人请把性命托付于我。” 
  然而千言万语,终化成一道枷,六个锁;朋友妻,不可欺。 
  原来这许多年,赵云一直把倾慕藏在心里,是在长坂坡救主时爱上甘夫人的,还是在投奔刘备时,便对她一见钟情,却从无半分表露? 
  赵云自来到刘备麾下,便坚持不再娶,料想已是在赤壁之战以前。 
  过了数载,甘夫人身染重病,魂归离恨天,赵云每天对着容貌颇似甘夫人的小徒弟,那又是怎样一种折磨? 
  抛妻弃子,狼狈奔逃的刘备;力敌万军,重情重义的赵云……阿斗的思维便似脱缰马匹,再听不到孙尚香的哭声,喊声。 
  许久后一房侍女忙碌,阿斗方回过神来,孙尚香早已一阵风似地出了门,他朝桌上摊开的家信扫了一眼,只见白纸上触目惊心的一句。 
  “母亲病重,恐不久长,速归。” 
  “姨娘!”阿斗忙追了出房。 
  接孙尚香之人恐怕只等在二门外,一见主母出来,牵过备好马匹,上马绝尘而去。 
  一骑奔马,匆匆到了码头,阿斗翻身下马,疾步奔向远处一艘中型帆船,帆船停于江面,远处晨波粼粼,极目所望,江水与天齐。万里晴空下,那船似早有预备,船上跳板未收,帆扯了近半,唯有一带刀兵士与孙尚香并肩垂头说着什么,把她带上船去。 
  还来得及,阿斗吸了口气,喊道“姨娘!”脚下不停,二人离得甚远,孙尚香已低头进了船舱,兵士却听到阿斗所唤,手按刀柄,转过身来。 
  那小兵一脸蛮横之相,目露凶光;压低了声音道:“何人斗胆?” 
  阿斗冷笑道:“你分明听到我唤她才转的身,既听到了,怎会不知我是谁?!这是荆州,非是你江东地盘,好胆!” 
  阿斗有意把事闹大,码头上数名船工纷纷转头侧目,声音传到船舱内,孙尚香道:“周善不得无礼!阿斗,你且过来,先别开船。” 
  小兵正是已故孙策麾下周善,曾是名擅偷鸡摸狗,拦路打劫的水匪。见其面有豫色,忽地似想到了什么,侧身让出跳板,道:“周善不知,冲撞了小主公,小主公请。” 
  阿斗冷笑道:“好个悍奴,只怕我上了船,你把帆扯了……” 
  “阿斗,你连姨娘也信不过?” 
  阿斗只得探身进了船舱。 
  阿斗见孙尚香双眼微红,怔怔坐在椅上,身旁只有一名江东来的女侍伺候,遂道:“你出去。” 
  侍婢低头告退,出舱时又把帘子盖了个严实,船随着江面波涛微微起伏,阿斗只道:“姨娘,你这次去江东,就再也别回来了。” 
  孙尚香先是一楞,声音干涩,道:“你说什么?” 
  阿斗并不提诸葛亮熬药之事,只道:“我爹在乱军中能弃了我两位娘亲径自逃跑,这种男子,你背井离乡嫁过来,又有何益?阿斗跟姨娘在这荆州府里俱是一般地遭人白眼,受人冷落……别哭!” 
  见孙尚香眼泪滚滚而落,显是被自己说中心事,阿斗忙伸手去拭,道:“你回江东去,等阿斗当了皇帝,再去接你回家。” 
  孙尚香哽咽道:“阿斗,你长大了,只有你明白姨娘心思,不枉姨娘疼你。” 
  须知孙尚香远嫁荆州,身边只有数名侍婢,刘备麾下武将,诸葛亮等谋士对其毫不尊重,只把她看作一颗政治交易婚姻中的棋子,甘糜二夫人失陷敌阵,赵云尚且浴血去救,却敢于顶撞孙尚香,可见从未有人真正把她当成主母过。 
  幼年阿斗呆呆傻傻,几与孙尚香受到一般看待,孙尚香无子,对这孩童倍加关切,二人确是同病相怜。 
  阿斗双臂抱着孙尚香,在她颊上轻轻吻了吻,道:“姨娘,保重。” 
  那江上水鸟鸣叫传来,孙尚香悲戚稍解,道:“你回去,好好与军师分说,姨娘也是身不由己。军师政事缠身,还悉心为姨娘熬药看病,姨娘很是感激,这恩情,只有来日图报了。” 
  阿斗嗯了一声,看着孙尚香发红的双眼,孙尚香叹了口气,道:“水鸟哺育幼儿,临到老时,父母病重,儿女连喂上一口粥食都这样难。” 
  “阿斗,有朝一日你有了子嗣,不要让他像我这样苦。”孙尚香凄然一笑,道:“姨娘在江东等你,姨娘走了,你千万得好好照顾自己。” 
  阿斗忍着鼻内的酸楚,不再说话,再开口,定是哭腔。他撩开舱帘,却停了脚步,一拳握得紧紧的,咬牙吸了口气。 
  那船竟是在他与孙尚香诀别之时,离了河岸,扯满了帆,顺流朝吴地驰去。 
  阿斗眼望已成了小黑点的荆州,气得说不出半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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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龙横江 
   
  阿斗走到船舷旁,双手微微发抖,一再告诉自己要镇静;眼望周善时,那悍奴却不见踪影,整艘船上,侍婢已退了个干净。 
  潜心思索片刻,阿斗想到,诸葛亮早间会派人送药,不见了孙尚香,荆州府内此刻应乱成一团,暗骂自己草率追来时,又苦笑终得倚仗这绝世军师。 
  他站在船头,只看那万里滔滔江水,无人敢来扰,不见小主公大发雷霆,颇出下人们意料。 
  许久后,阿斗嘴角微翘,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也罢,正好与姨娘多聚片刻。”转身时,却见周善守在舱口前。 
  周善冷冷道:“郡主已歇下,还请小主公在甲板上看看风景。” 
  阿斗登时便知这厮定奉孙权之命,使了什么手段软禁住孙尚香,冷冷打量其面容,嘲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看那江上谁来了?”说毕随手一指。 
  周善心头一凛,顺阿斗所指望去,冷不防脸上已“啪”地挨了个清脆耳光,中了刘禅之计,当即大怒,阿斗料定这奴才不敢冒犯自己,甩手激道:“痛唷,脸皮这么厚?” 
  周善怒不可遏,如斗牛般面红耳赤,连喘粗气,却终究不敢还手,阿斗眼角余光瞥见那大江上一个小黑点,倏然一怔,忙收敛心神,目若秋水,再次指向船头,笑道;“你再看?谁来了?” 
  周善这次再不中计,冷冷哼了一声。 
  然而下一刻却猛地色变。 
  “常山赵子龙在此——!休得带走我家小主公!” 
  石破天惊的爆喝尚在千步外,寒芒闪烁的箭光却是到了面前! 
  江水分,白浪涌,无双一箭带起尖锐呼啸,旋转着飞向船桅,帆索断,箭光冲向湛蓝天幕。 
  周善大骇之下抬头! 
  刘禅反手拔出周善腰畔长刀,争的便是这一时错愕! 
  赵云足下扁舟与大船一撞,沉了下去,白衣武士身影如虹,一足踏上船首! 
  一切都只发生在短短几息内。白帆铺天盖地的罩了下来,船在江心打了个旋,阿斗被那旋力带得横飞出去,摔出老远。昏头转向中,阿斗仍紧紧握着周善那把大刀,惊惧后退,舞起长刀乱砍,裂开帆布,透了口气,却见甲板上已乱成一片,水兵,弓手,均是从舱内纷纷奔出。 
  赵云白衣在空中翻飞,身型如矫健游龙,大喝一声,手执短匕,狠狠朝周善刺去,周善已不知从何处取来一柄钢桨,舞得水泄不通,与赵云斗作一团。 
  两岸山峦飞速旋转,阿斗只觉快吐出来,勉力扶着船舷,缓步挪动,奈何船转得太快,竟是手脚发抖。提心吊胆,想叫却唯恐赵云分心,惊疑不定地摸到酣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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