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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9章

择天记-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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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一名少年向他们走了过来,关飞白三人行礼见过,脸上露出笑容,明显与对方相熟,尤其是梁半湖,平日里非常木讷沉闷的他,居然主动迎上前去,还拍了拍那个少年的肩膀,显得很是亲热。

    苟寒食向陈长生介绍道:“这是我三师弟,梁笑晓。”

    陈长生这才知道这位少年原来便是神国七律里的第三律梁笑晓。梁笑晓在青云榜里一直排在第三位,直至今年临时换榜才被落落挤到了第四,而陈长生知道他的名字,则是因为此人是去年大朝试的首榜首名。想到先前此人站在人群里,根本没有人注意到他,他越发觉得纪晋和钟会昨夜说的有道理,在天书陵这种群英云集的地方,大朝试首榜首名,确实难言特殊。

    梁笑晓与陈长生见礼,神情淡漠,似乎不怎么喜欢说话。

    然后他望向苟寒食说道:“师兄,前两日我在东亭碑前入定,所以没有来得及找你们。”

    苟寒食说道:“当然是观碑修行重要,既然来到天书陵,总有相见的时候。”

    陈长生想起来,昨日苟寒食说过,会介绍某人给自己认识,现在想来,应该便是这名少年。

    七间在旁听到东亭碑三字,吃惊说道:“东亭碑,那是第六座碑了,三师兄你真了不起。”

    梁笑晓微微点头,虽然他的名字里有个笑字,脸上却是半点笑容也欠奉,竟似比关飞白还要冷傲几分。

    苟寒食看着他微笑说道:“既然已经看到东亭碑,想必破境不是最近的事情。”

    梁笑晓对苟寒食恭谨说道:“半年前通幽,然后再无进步,很是惭愧,所以没有传书回去。”

    梁半湖在旁憨厚笑道:“可以了,可以了。”

    苟寒食对陈长生说道:“三师弟和五师弟是同胞兄弟。”

    唐三十六的目光在梁笑晓和梁半湖脸上来回数次,不解问道:“老五怎么生的比老三还要老些?”

    梁笑晓闻言转头,冷冷看了他一眼。

    唐三十六瞪了回去。

    七间说道:“三师兄,他就是这样的人,别理他便是。”

    梁笑晓真的不再理唐三十六,转过身去。

    折袖看了七间一眼,眼神有些奇怪。

    七间感应到他的目光,像被蝎子蛰了一般,赶紧躲到了梁半湖的身后。

    苟寒食解释了两句,陈长生才知道,原来五律梁半湖是兄长,排名更高的梁笑晓反而是家中幼弟。然后他想起梁笑晓先前说半年前破境,这才明白原来此人竟已经通幽,如此说来,当他出天书陵后,就会离开青云榜,进入点金榜了?”

    “麻烦转告落落殿下,青云榜第四,我是不会做的。”

    梁笑晓看着陈长生神情漠然说道。然后不等陈长生有所反应,也不待唐三十六开口,他转身望向苟寒食正色说道:“师兄,虽然我们与槐院都来自南方,但离山终究是离山,岂能落于人后?”

    苟寒食说道:“我自有分数,你且静心观碑,只有一月时间便要出陵,当珍惜时光。”

    梁笑晓不再多言。

    正如他说的那样,虽然天书陵前那块石碑上的排行榜,早已被圣后娘娘派周通毁掉,但争强好胜或者说荣耀这种事情,根本没有可能从人心里被强行抹除,观碑悟道的快慢以及最终解读天书碑的数量,在人们的心里依然有个无形的榜单。

    今年没有出现第一天便解开照晴碑的绝世天才,也没有人能够在第二天解碑成功,但钟会在第三天清晨便成功解碑,已经算是相当不错,此时那些往年进入天书陵的观碑者,已经知道陈长生和苟寒食的身份,知道他们便是今年大朝试的首名与第二名,而且陵外的议论早已传到此间,二人通读道藏的名声极响,自然极为引人注意,二人到此时还没有办法解开第一座天书碑,难免引来了一些议论。

    “王之策后,敢称通读道藏的便是这二人了,没想到今日居然被一名槐院书生比了下去。”

    “传闻每多不实,什么通读道藏,年幼通幽,此时看来,只怕有些言过其实了。”

    观碑者们去各自的碑前参悟,梁笑晓也已离去,照晴碑碑庐前人群渐散,山林渐静。陈长生走到碑庐前,看着那座黑色的石碑,沉默了很长时间,忽然问道:“他是怎么就消失不见了呢?难道天书碑的后面是个小世界?”

    唐三十六等人看他观碑不语,以为他在想什么重要的事情,哪里想到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不由无语。

    苟寒食说道:“据说天书碑是某个小世界的碎片,如今散落在真实的世界里,空间已然湮灭,这些碎片之间却能相通,也可以理解为,一座碑都是一扇门,但这扇门无法通往别的地方,只能通往别的门,也就是别的天书碑,而且碑与碑之间的顺序永恒不变。”

    陈长生说道:“原来如此,难怪都说天书陵只有一条路,可是,天书碑怎么判断观碑者手里的钥匙是对的?”

    道藏里没有记载如何从一座天书碑到下一座天书碑,那些曾经观碑悟道的前贤们在记录天书陵里的日子时,也没有提到过这些细节,因为在修道者看来,这些都是常识,根本没有必要讲述。

    陈长生知道三千道藏里无数冷僻的知识,关于世界和修道的常识却有些欠缺,因为他是自学成才。

    苟寒食说道:“天书不能解,天书碑本身就有很多神奇或者难以理解的地方,如何判断对碑文的解读是否正确,这一点永远不能由修道者自己判断,观碑者或是旁观者都不行,只能由天书碑自己判断。”

    “自己判断?”陈长生不解,重复了一遍。

    苟寒食说道:“观碑者与天书碑接触,若天书碑觉得你懂了,你便是真的懂了。”

    陈长生想起道藏里那句关于天道的著名描述:玄之又玄,众妙之门。

    天书碑如果是门,门后会有一个怎样的众妙世界呢?

    见他在碑前若有所思的模样,唐三十六等人继续无语。

    钟会已然解开了第一座天书碑,他感兴趣的却还是这些旁枝末节,难道他不着急吗?

    “啊!”陈长生忽然想起来了一件事情,说道:“我得赶紧回去。”

    唐三十六吃惊问道:“什么事?”

    陈长生有些着急,说道:“你急急把我拖了出来,我都忘了灶上还烧着水,这要烧干了可怎么办?”

第224章 抱碑的少年们

    看着山道上陈长生的匆匆身影,唐三十六有些莫明所以,折袖同样如此,惯常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多了些疑惑,默然想着,莫非陈长生是想逃避些什么?只是想着这一年来国教学院的风风雨雨,陈长生怎么也不像这样的人。

    苟寒食收回望向山道下方的目光,不再想陈长生的打算,对七间等三位师弟说道:“昨夜只让你们看了荀梅前辈的笔记一段,因为不想你们分神。看过笔记后,你们就应该知道,可以从很多角度解读天书碑,那么你们是怎么想的?”

    关飞白略一思忖后说道:“荀梅前辈笔记里,仅照晴碑便留下了十余种思路,仔细琢磨,其实都极有道理,只是我离山剑宗地处天南,我还是习惯取碑意而动神识,再给我些时间,应该便能解读完这座碑。”

    七间与梁半湖也是相似的说法,苟寒食却说道:“如果你们什么时候能够把荀梅前辈笔记里的那些思路或者说经验尽数忘却,或者便可以解碑。”

    说完这句话,他很自然地想起昨夜与陈长生的交谈,在他看来,陈长生分明很清楚这其中的道理,才会选择于变化之中寻真义的崭新思路,只是这种解碑的方法未免也太新了些,想要开创新路,真的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关飞白等人听着他这句话,有些吃惊,静下心神后才隐约明白师兄的意思,走到碑庐前,各自寻着稍平些的地面坐下,看着檐下那座幽黑的石碑,开始静默不语,将荀梅笔记里的那些字句尽数落于碑上,然后渐渐驱出脑海。折袖与唐三十六对视一眼,跟着走了过去。数十名今年才进入天书陵观碑的大朝试三甲学子,也都盘膝坐在了碑庐前,只有苟寒食站在远处,看着远山平静无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时间缓慢地流逝,碑庐前始终寂静无声,庐畔树上挂着的那盏油灯,不知何时被人收走了,重新变得轻松起来的树枝,在春风里轻轻摆荡,不时向碧空里微弹数分,偶尔有青叶从枝头掉落,随风飘至庐前。

    七间忽然睁开眼睛,拾起落在瘦削肩头的一片青叶,然后站起身来,犹豫片刻后,向碑庐里走了过去。

    住在荀梅留下的草屋里的他们,是观碑学子们最关注的对象,不然也不会有草屋七子的称号,先前那片寂静的时光里,不知有多少双目光不时落在他们的身上,见着七间似乎有解碑的意思,安静的庐前不禁微有骚动。

    钟会是第一个解碑者,所有人都很想知道,谁会第二个解碑,绝大部分人都认为那个人会是苟寒食,因为陈长生不在场间,那么再往下数应该便是折袖,又或者是修道岁月相对更长些的关飞白和梁半湖,没有人想到,竟然会是年龄尚幼的七间。

    七间走到照晴碑前,回头向碑庐外望了一眼,稚嫩的小脸全是不确信的神情。

    苟寒食站在远处一棵松树下,没有说话,脸上却露出了笑容。于是,七间也笑了起来,不确信的神情消失无踪,剩下的只有喜悦。

    他向着照晴碑再走一步,然后小心翼翼地伸出右手,放在了碑石的边缘上,没有触到碑面上任何线条。

    一阵清风自碑后崖下拂来,拂得七间脸畔的发丝轻轻飘扬,横掠过清稚秀美的眉眼,然后他便从原地消失。

    碑庐前一片死寂,先前刚刚响起的那些议论声,就像七间瘦小的身影一般消失无踪,第二个通过照晴碑的人,就这么随意地出现了。

    人们还没有来得及从这种震撼里醒来,便只见关飞白站起身来,向碑庐里走去。

    和七间相比,这位以冷傲著称的神国四律,才是真正的随意,哪怕他面对的是神圣的天书碑。

    他的右手便落在了照晴碑上,根本看都没有看一眼手落在什么位置,就像是很随便地拍了拍栏杆,准备聊聊今天的天气。

    又是清风起,清光乍现,然后不见,他的身影也自消失不见。

    令碑庐前那些还在苦苦思索碑文真义的人们感到无比震撼,甚至是有些无奈的是,梁半湖也站起身来,向碑庐里走了过去,这位神国七律里最低调也是最沉默的农家子弟,先仔细地整理衣着,然后恭谨行礼,这才非常认真地把手放在了石碑上。

    没有任何停顿,没有任何间隔,离山剑宗的三名弟子,就这样先后解开了照晴碑,去往了第二座天书碑。

    片刻沉默后,碑庐前响起数声叹息,叹息声里充满了羡慕,却又有些绝望。

    修道者的天赋,果然不同。

    离山剑宗,果然了得。

    和清晨钟会通过照晴碑相比,离山剑宗三人解碑,根本没有那么大的阵仗,也没有师门前辈在旁护法,更没有破境通幽,只是这样寻寻常常地站起身来,走进庐去,然后便从大家的眼前消失,这才叫真正的挥洒如意。

    进入离山剑宗的四人,现在只剩下苟寒食还在原地,很多人下意识里望向他,觉得有些奇怪,他的境界修为以至学识,都要远远胜过他的三名师弟,为何他解碑的速度却要比三名师弟更慢,有些人猜到了些什么,看着苟寒食终于离开那棵松树向碑前走来,确定自己猜的没有错。

    苟寒食走到照晴碑前,没有闭目静思,也没有看碑上的线条,依然看着远山,然后右手落下。

    清风再起,林中鸟儿振翅而飞,庐下已经没有了他的身影。

    至此,众人才明白,苟寒食早就已经解开了这座照晴碑,只是在等三位师弟。

    如此说来,只要他愿意,他岂不是可以很轻松地成为今年天书陵的第一个解碑者?人们回想清晨时钟会成功解碑时,槐院诸人的那份激动与得意,不禁觉得那些画面有些令人尴尬,此时还留在庐前的两名槐院少年书生,脸色真的变得尴尬了起来。

    苟寒食能够解碑而不去,是因为要等同门,那么陈长生呢?人们很自然地联想到这个问题。他是不是像苟寒食一样,早就已经解开了这座天书碑?如果是这样,那么他在等谁?还是如钟会所说,他真的没有足够的天赋解碑?

    议论声渐起,然后渐止。

    没有过多长时间,庄换羽来到了碑庐前,作为天道院今年最强的学生,很多人都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进入天书陵后,他便消失不见,没有人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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