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那些人那些事-第216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⑽樱俨涣朔馔醢莺睿彩歉还蟛豢裳园 2茇伎嫉氖悄芊癖涣⑽樱歉甙胂扇缡撬担茇Ь腿隙ㄗ约好芯褪翘恿恕R豢哦ㄐ耐柰滔露牵茇Э梢晕饰适倜恕8甙胂杉绦鲇疲骸澳隳芑畹40岁,那时会遭受点小痛苦,但是过了这一关以后就人生无忧了。”这也是模糊语言,人到40岁,身体开始走下坡路,这病那病的可能少不了,生命到了一个关口。后来,曹丕被立为太子,称帝,果真贵不可言,又果真在40岁时驾崩。高半仙从此成了高活仙,出场费飙升。
不过,曹丕知道高活仙帮不了他,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未来就在脚下。他向太子宝座发起了冲击。
面对跳一跳就够得着的太子之位,曹植当然不想放弃。他发誓要跳两跳三跳四跳……直至把哥哥彻底压下去。
让卞后感到耻辱的一幕上演了:曹丕和曹植,一对亲兄弟,各自拉拢了一帮政治投机客,出头,排挤,打压,诋毁……就是为了让亲兄弟出局。
植党:杨修、丁仪、丁廙、荀恽、杨俊、邯郸淳、孔桂……
丕党:司马懿、陈群、吴质、朱铄、贾诩、杨阶、邢颙……
曹操要领兵出征了,曹植和曹丕站在送行队伍的最前边。
曹植抢上前,站定,对曹操说了一些歌功颂德的话,文采翩翩,条理清晰。在场的人听了,齐声夸赞。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哪怕是父子之间,马屁也是很灵的。曹操舒服地享受着曹植的赞美,满面春风,赞许地看着他。
曹丕知道他口才不如弟弟,只得尴尬地站在一边,感觉自己是个多余人。吴质走上来,对他耳语道:“他会拍,你会流泪就行了。”曹丕顿悟,急忙拉长脸,回忆几次失恋的经历,酝酿悲伤情绪。
曹操要出发了,曹丕走上前,跪在曹操面前,使劲地磕头,使劲地流泪。曹操说:“不要这么感人好不好!惹得我都要哭了。”他欣赏曹植的文采,却感怀曹丕的眼泪。送行的人也都暗想:文采更好的是曹植,心地更赤诚的是曹丕。
在秀文采和秀眼泪的比赛中,曹植丢掉一分。
扳回来!植党击掌共勉。
植党的利器是口才和文采,他们的使命就是在曹操面前赞美曹植,进行爆炸式宣传。丁廙说:“老天护佑,所以才赐给大魏一个这么好的接班人。”按他的意思,要是不立曹植,不仅他不答应,老天更不答应。
当时曹操的确被说动了,他问丁廙:“我本来就喜欢曹植,这个不用你说。我想立他为嗣子,你看怎么样?”丁廙把胸脯拍得山响,表明自己愿意以死保举曹植。
丁廙走上层路线,用死誓打动曹操;他的哥哥丁仪则走基层路线,为曹植争取民意支持。最初支持曹操起兵而且献出生命的卫兹,有个儿子叫卫臻,丁仪跑去游说他,让他支持曹植。
说点后话,曹丕做了皇帝后,杀了丁氏兄弟和丁家所有男丁,制造了一个寡妇家族。丁廙用死践行誓言也罢了,只是不该牵连整个家族。
扳回来!丕党击掌共勉。
曹丕欲向吴质研讨对付弟弟的法子,但是吴质此时已被任命为朝歌县长,虽在邺城,但是按照当时外官不能结交诸侯的规定,他是不能与曹丕通信的,更不用说见面了。但是,被打压弟弟的信念而激励,曹丕来了灵感,派人在车上装上废竹箱,把吴质藏在箱中拉进府内。
兄弟相残,彼此都在对方的府内安插了卧底。吴质入府的消息,很快被杨修侦知。杨修如获至宝,第一时间向曹操举报这件事情。曹操很重视这事儿,但是忙于更重要的事情,暂时没来得及调查。
丕府安插在植府的卧底,把这一机密传递了出去。
“怎么办?怎么办!”曹丕慌了。
“没什么可怕的,明天再运竹箱进府,箱中装上绵帛。杨修再报告,必会有人来查验。查验而无证据,那杨修就要被治罪。”吴质献计。
曹丕依计而行,杨修果然中计。杨修看到载着竹筐的车子驶向丕府,急忙再去举报。这次一定要捉现场!
曹操派人来到丕府,把车子上的每个竹筐翻个底朝天,也没看到有个喘气的东西藏在里面。
曹操对植党产生了怀疑:原来,他们一直在陷害。
同时,魏王的宫人和左右侍从,经常会收到曹丕的小礼物,被哄得心花怒放。于是,曹操身边为曹丕说好话的人,越来越多。
正当曹操犹豫不决的时候,一封举报信让他下定了决心。
也许是为了庆祝即将成为太子,曹植和杨修喝酒。酩酊大醉之后,曹植和杨修乘车出宫兜风。
“这就是驰道,只有王者之车才能上去。”车夫在驰道前准备转向。
“驰道?不就是为我准备的吗?”曹植下令把车驶到驰道上。
走到驰道上,杨修感觉爽极了。他继续刚才酒桌上的话题:“曹彰一介武夫,拼杀疆场还可以,怎能治理国家!”
驰道尽头是司马门,曹植指挥马车从这里出宫。看门的公车令,姓名不详,但确定是一个倒霉的家伙。他挡在马车前,说:“此乃司马门,御驾才能出入。”
杨修指着曹植,懒得搭理公车令。公车令一想,这就是未来的太子的车驾啊,不可得罪,于是下令放行。
卧底很快把这事儿告诉了曹丕,而且连曹植和杨修在车上说曹彰什么坏话,曹丕也都知道了。
曹丕兴奋得跳起来,双脚刚一落地,就一溜烟地跑开,安排人检举曹植。
斩!曹操下令。
他当然舍不得杀儿子,被杀的是公车令。曹植保住了性命,却失去了曹操的信任。事后,曹操专门为这事下达了文件,进一步强调驰道和司马门的威严。
始者,谓子建(曹植的字)儿中最可定大事者。自临淄侯植私出,开司马门至金门,令吾异目视此儿矣!
217年,这是与死神共舞的一年。这一年爆发了大规模瘟疫,死的人很多,就连曹家也不能幸免。曹操掌控得了天下,却无法主宰生命,眼睁睁地看着一个又一个亲友死去。多年以后,曹丕给吴质写信,回忆这场瘟疫时说:“亲故多罹其灾”。而曹植的描述则一贯的更多文采:“家家有僵尸之痛,室室有号泣之哀,或阖门而殪,或覆族而丧。”
曹操63岁了,这在当时已算是暮年,而且他体弱多病,头风顽症时时折磨他。天下霸局中无所畏惧的曹操,这次畏惧了。
必须要安排后事了。
这年的十月,曹操颁布《立太子令》,太子人选是曹丕!
自曹冲死后,持续十年的争嗣大战终于尘埃落定。
“辛君,你知道不知道我有多兴奋!”曹丕抱着辛毗大喊。辛毗是丞相府的秘书长,当时正在曹丕身边,纵使他见惯了大场面,但是也被曹丕吓了一跳。
曹操安心,曹丕开心,卞后却无比揪心——因为另一个儿子曹植正在伤心。一个儿子踩着另一个儿子往上爬,母亲又怎会为胜者而感到开心?她不愿意赏赐侍从,是因为一点儿也高兴不起来。
无处突围的母爱啊!
曹丕被立为太子了,但是他与曹植之间的斗争仍未结束。自古以来,被废的太子有多少啊!曹丕可不想刷新这个纪录。
被立为太子后的第三年,关羽发动荆州战争,曹仁被围于樊城。曹操紧急任命曹植为南中郎将,要他带兵前去解围。
曹植磨刀霍霍,曹丕心事重重。为何要曹植担任军国重任?莫非父亲要重新考虑继承人的问题吗?曹丕无比紧张。
曹植点校军马,即将出征,太子使者来到了。太子要为弟弟饯行。曹植本来就是一个嗜酒之人,这次曹丕劝酒又格外殷切,结果,曹植醉成了一摊烂泥。
一辈子追求行军速度的曹操,望穿秋水,仍未看到南下军团走过来,大怒:“南中郎将何在!”
“儿……儿……臣……在……”曹植一身酒气,踉踉跄跄地走过来,努力站住,却又扑通一下倒在地上。
曹操很奇怪自己为何不生气。绝望的人是不会生气的。
这件事情很快传开了。卞后是该为曹丕的谋略而高兴,还是该为曹植的中招而伤感?
第二年的正月二十三日,曹操驾崩于洛阳。一代霸主辞世的时候,妻儿都不在身边,曹丕、曹植和卞后在邺城,曹彰在洛阳。
临终,曹操做了一件难以捉摸的事情,驿马急召曹彰到洛阳见驾。这些年,曹彰一直走尚武的人生路线,已经成长为天下闻名的大将,目前正以越骑将军的身份屯兵长安。
在生命的最后时刻急召曹彰,也许是思念距离最近的儿子,也许是有话要说。如果是有话要说,那他想说什么呢?没有任何人知道。曹操在曹彰到达洛阳前就撒手西归,带走了他打算说的话。
可是,曹彰却说他知道父亲要说什么。后来他对曹植说:“先王召我,是想立你为太子。”
曹彰是收到了曹操的密信,还是想当然地妄说,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曹操死去的第二天早晨,曹丕就登基为王,掌控了局面。
曹彰赶到洛阳时,曹操的尸体还未变冷。但是,曹彰并未表现出悲伤,这让负责丧事的贾逵感到十分奇怪,委婉地告诉他:“君侯的悲痛在内心,想哭就哭吧。”
可是,曹彰根本不想哭,而是急切地问:“先王玺绶何在?”
贾逵板起脸回答:“太子在邺,国有储副。先王的玺绶,不是君侯你该问的!”
曹彰听了,不敢再说什么,跪在曹操灵床前恸哭。大家都以为他是在悲痛,其实他是为自己的懦弱而哭泣。
曹彰放声痛哭,贾逵却暗暗祈祷。马儿快些跑,将魏王驾崩的消息传到邺城,太子尽快即位,那时贾逵就会得到提拔。要是太子不能尽快即位,局势失控,曹彰占了先机,那贾逵就死定了。
从洛阳到邺城六百里左右,驿马传报,也得将近一天才到达。曹操的死讯到了邺城,这时大家第一想到的不是曹操死了,而是魏王死了,需要有新的魏王即位。
可是,曹丕还不能马上即位,因为王应该由天子册封。献帝虽然只是一个傀儡,但是没有他的诏命,曹丕是无法即位的。可是,要得到献帝的诏命,必须先把丧讯传到许都,然后献帝再把诏命传到邺城。文件往来需要消耗时间,更重要的是献帝巴不得曹家大乱,他会痛痛快快地下达诏命吗?
大家都说,诏命是必需的,这样太子登上王位才有权威性。陈矫说不该拘泥常法,现在就该拥太子登基。因为是利益人,精通伪装的曹丕知道这时他只能保持沉默。陈矫孤军奋战,和大家吵了起来。
此时,卞后的态度就格外重要了。
陈矫说:“王薨于外,天下惶惧。太子宜节哀即位,以安人心。”
卞后犹豫。
陈矫直言不讳地说,曹彰就在魏王灵柩前,洛阳随时会发生政变,那时社稷就危险了。
卞后只想冲上前,狠打陈矫的耳光,让你污蔑我的儿子!
可是,对这个侮辱自己儿子的人,卞后还得表现出信任,因为她不仅仅是一位母亲,还是王后,她要维护国的安定。在陈矫的建议下,她以母仪天下的权威,在第二天早晨策命太子即位。
喧嚣的人群这才散去。卞后这时才感觉到孤独。
泪水为什么这么汹涌?
原来他走了啊,永远地走了。
死了丈夫,卞后想在儿子面前痛哭。可是,曹丕不能陪着母亲哭泣,因为他的内心此刻充满喜悦,他正准备登基典礼。
埋葬父亲比自己即位重要。二月十一日,曹操被安葬在邺城西的高陵,入土为安。
可是,随着曹操入土,他生前宠幸的几个女人也不见了。这还了得,这不是给先王脸上抹灰的事吗!卞后让曹丕下令彻查此案,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上天入地,也要找到那几个女人。
可是,儿子对这件事似乎不怎么上心,最后不了了之。
卞后很快也忘了这件事,因为她的心不久就沉浸在与两个儿子曹彰和曹植辞别的痛苦中。
丈夫死了,要是儿子们都能守在身旁,那也能减轻晚年的孤苦。可是,这个寻常人家再容易不过的人伦需求,偏偏在太后这里成了遥不可及的奢望。
为了避免兄弟危及自己的位置,没等父亲坟墓上的土变干,曹丕就下令曹彰、曹植等兄弟必须回到各自封国。曹植去了临淄,曹植去了鄢陵,其他异母兄弟也纷纷离开邺城,回到各自封国去。
唐代诗人鲍溶曾经写道:“奈何家天下,骨肉尚无恩。”当天下成为某个人或者某些人的私产时,为了抓住权力,掌权人会放手一切,哪怕骨肉之情。
防火防盗防亲兄弟,曹丕给诸兄弟规定了森严的戒律:诸王之间不能互通消息,不能私自入京。因此,卞后非但平日里不能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