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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谋臣与王子-第67章

小说: 谋臣与王子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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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远宁长叹一口气:“难道京城的那些高官一点儿都不关心治下百姓和我们这些领兵将领 的死活吗?”
  
  我道:“那镇龙关,可说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地势险要,不许步兵,只需有几千弓箭 手,备足羽箭,便可以坚守数年,那是京城高官们唯一的希望,所以一直保存着实力,这一 点天下人皆知,也是为何张世俊要积攒钱财逃去京城的主要原因。”
  
  “治标不治本,无论怎样,镇龙关也只能守住一时,守不住一世,那只是一个关口。”
  
  “镇龙关内对他们来说就是天堂,而关外,连同这武都城如今在那些高官眼中都是炼狱 ,而镇龙关的大门永不开放,也是因为那就是地狱之门。”
  
  远宁抱拳道:“先生,我这就去……去请张世俊来,不过请他来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看着远处被几名士兵看守着的鬼泣道:“打草惊蛇。”
  
  正午,鸡脚村内。
  
  北落带着已经全数换好村民衣服的属下几十名鬼泣,聚在村头,北落看着那些刚穿好衣 服的部下,暗暗发笑。
  
  树下中不少都是纳昆风刃部落中人,这些人从小都未穿过如江中平原人的衣服,虽现 在所穿的都是粗布麻衣,可用料都比风刃部落中所制作的衣服要好,或者说风刃部落的普通 人几乎都没有穿过什么像样的衣服,无非就是用羊皮牛皮粗制后简单裹身,暖和就行。
  
  那些穿好村民衣服的鬼泣也在偷笑,他们都记不得自己多久没有脱下过青黑铁甲,从参 军开始一直到进入虎贲骑,再到鬼泣,从未脱下军衣,今日是唯一一次穿上普通百姓的衣服 ,还是江中人所穿。
  
  北落走了一圈后,抬手道:“都不要笑,记住,我们这次的任务很重要,拿到那批粮食 之后,张世俊会派一队兵马随我们一起护送到我们治下的鹰堡,这期间会绕过反字军的所控 制的大城,我们只能日息夜行。”
  
  换上农夫衣服的诺伊在一旁道:“张世俊手下的人,我们信得过吗?不如拿到粮草之后 全数杀了省的一路上行走坐卧都不安心”
  
  北落瞪着诺伊,诺伊移开自己的目光,开始哼着自编的歌。
  
  北落将目光收回,扫了一眼周围的其他人:“单凭我们这些人,是无法将粮草顺利运送 回去的,所以必须要靠张世俊手下的那些兵马,难道运粮的马车也要我们自己赶吗?所以, 一定要记住,不要轻举妄动,一路上要善待他们。”
  
  诺伊此时又说:“难道还要带他们一起回鹰堡,收他们到焚皇的麾下,让他们替我们打 仗?就江中这些柔弱的矮子们,我一人便可以战他们数人,没用的东西,最好的办法就是等 到了鹰堡,全数把他们杀了,或者是活埋……”
  
  诺伊说到这顿了顿,看着远处山坡上一处翻有新土的地方,在那里他们挖了一个大坑, 将所有村民的尸体都扔进去埋了。
  
  “我还没有试过活埋呢,怎么把这么好玩的都给忘记了。”
  
  诺伊自语道,竟然用胳膊碰了碰身边那名鬼泣问道:“肯定很好玩对吧?”
  
  那名鬼泣吸了一口气,没有任何反应,虽然他也很讨厌这个心智不全无比残忍的诺伊, 但因为他是风刃部落的贵族孩子,不敢发作。
  
  北落走到诺伊的面前,沉声道:“你要是再胡说半句,我先活埋了你……”
  
 
  
  第二十四回
  
  张世俊以身体不适为理由,并没有来城楼之上,而是让我和远宁将那名鬼泣押解进了太 守府。远宁本一千个不愿意,但在我劝说下,还是用囚笼将那鬼泣运送到了太守府。
  
  太守府前,我和远宁下马,那囚笼中的鬼泣抬头看着那太守府上的牌匾,脸上露出了一 个难以形容的笑容,随后又靠着囚笼,闭上了眼睛。
  
  四个健壮的军士抬手囚笼摇摇晃晃地走进了太守府的院落之中,纳昆人本就身材高大, 再加上他那身青黑铁甲,虽然这是名斥候,为了方便卸下了外面那层铠甲,独留下了里面那 层,但这些重量加起来也不轻,普通军士都未必能够抬得起,更何况还有那向城中大户借来 的本是关押野兽的黑铁囚笼。
  
  囚笼落下之后,坐着抬椅的张世俊也被四个家丁抬着出了内堂。
  
  我和远宁站在一起,向张世俊施礼道:“太守大人,这便是刚擒到的纳昆虎贲鬼泣,还 请大人发落。”
  
  张世俊虽然一身的病态,但眼神却不黯淡,一眼便能看出是在装病。
  
  张世俊的只看了一眼那囚笼中的鬼泣,便说:“谋臣大人驾到,我老头子身体虚弱,不 能施礼,还请原谅,本以为得了那重病治好之后,就可痊愈,没想到这身子还是如此,毕竟 老了……”
  
  远宁在我身旁轻“哼”了一声,虽然远宁并不聪明,但也能看出张世俊此举是为了装给 他和旁人看,并不是为了瞒我,毕竟他的病是我“治好的”,又和我有“私下交易”。
  
  我笑笑说:“大人不必如此,还是保重身体要紧。”
  
  张世俊又说:“有谋臣大人在,武都城的治下之权,就交给你了,这鬼泣也应交给 你发落。”
  
  我看了一眼囚笼中的鬼泣,对张世俊说:“不可,张大人可是朝廷任命的武都太守,我 只是京城小官而已,怎可越出京城管事呢?还是请大人发落吧。”
  
  “谋臣大人为何如此客气?同事朝廷命官,都是一样的。”张世俊咳嗽了两声,“不过 我倒是觉得奇怪,听说这虎贲骑能以一敌百,又是如何被抓住的?”
  
  看来张世俊根本不相信着是虎贲骑。
  
  我还未说话,远宁便看着那鬼泣大声道:“这不仅仅是虎贲骑,而是虎贲骑中的精锐 部队鬼泣。”
  
  远宁说完之后,我注意到张世俊有些微微的震动,眼神又移到了那鬼泣身上,鬼泣一直 闭着双眼,也不发出任何声音。
  
  张世俊装傻道:“鬼泣?什么叫鬼泣呀?”
  
  我说:“鬼泣便是虎贲骑中最精锐的一支偷袭部队,擅长无声长途奔袭到敌人后方偷 袭,并不属于正军,但手段毒辣,不容轻视。”
  
  “哦?如此厉害?是怎么抓到的?”
  
  我淡淡地回答:“是我手下的一名武士所擒,听大人的话中意思是不信?那好,来人呀 ,将囚笼打开,我重新命人擒他一次”
  
  我虽然这样说,但那四名健壮的军士谁都没有动手,只是互相看了看。
  
  张世俊忙摆手道:“大人大人,我没有不信的意思,只是觉得很是惊讶,看来大人手下精兵良将不少,守住武都城有望了天佑我武都呀”
  
  张世俊一番虚伪的话我倒是没觉得什么,倒是在我身边的远宁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双头银 枪,看似就要发作。
  
  等张世俊说完又感叹了一番废话后,我又问道:“大人准备如何发落这名鬼泣?”
  
  “按理这等叛逆应该就地处斩,不过……”张世俊抬眼看了看那鬼泣,又转向我说,“ 不过他们怎么会来这武都城?无论怎样都得审个清楚吧,问明白他们的目的,不如谋臣大人 就交予你,审问个明白如何?”
  
  张世俊的眼神分明就是让我回绝他的话,让他自己亲自审问,毕竟他现在想弄明白铁 笼中之人到底是不是虎贲鬼泣,如果是,那就说明他的买家到了,是时候准备从藏粮之地运 出粮食,开始交易了。
  
  我忙道:“大人,不可,我还得监护那些民夫修固城墙等事,这审问一事,还是交予 大人……”
  
  我说完之后顿了顿,又加了一句:“大人切勿推辞,你毕竟是这武都城的太守。”
  
  张世俊点点头,露出“勉为其难”的表情道:“好吧,老夫虽然身体不适,但毕竟还得 亲自审问清楚他们来此的目的,来人呀,将这逆贼押送到大牢中去”
  
  我与远宁出了太守府之后,骑马在街头行走了一刻,远宁这才开口愤愤不平道:“先生 ,你为何要将鬼泣交予张世俊这狗官”
  
  我看了一眼远宁道:“你难道不认为前来的虎贲鬼泣就是张世俊所盗取粮食的买家吗? ”
  
  远宁拉马停住,看着我:“什么?虎贲鬼泣就是买家?”
  
  我点头:“我的推断应该正确,如果不是,以张世俊现在心急如焚想聚集钱财逃往京城 的心思,他是不可能留下那鬼泣自己审问的。”
  
  远宁拍马向前几步,赶上我:“那先生更不应该将鬼泣留给他?如今,以先生的实力, 先生就算不留下鬼泣给他,他张世俊也不敢拿先生怎样?”
  
  我笑了两声,摇摇头道:“将军,你可知你刚才这番话如果传到张世俊耳朵里,大可治 你个反叛之罪?”
  
  远宁“哼”了一声道:“凭什么治我的罪?”
  
  “将军呀,我即便是谋臣,但没有任何实权,根据大滝皇族的祖训,谋臣是不能手握兵 权,如果有兵权在手的将领要听从谋臣的号令,那就是反叛之罪,无论你曾经立过多大的功 劳,家世有多显赫……”
  
  远宁听完后,良久才说:“为这样的狗官效命,已经让我丢尽了远家几代人的忠良之名 。”
  
  远宁慢慢前行,我在身后突然问:“那你是要为我效命?”
  
  远宁拉马回头看着我,点头道:“如果先生目的是为了拯救天下百姓,远宁愿效犬马之 劳”
  
  我又问:“远宁你不怕死吗?”
  
  远宁点头:“怕死天下无人不怕死但就算死,也要死得值得如果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 黎民百姓让我远宁去死值”
  
  我又道:“你可知要救万民于水火,必将先毁万民于水火之中值?”
  
  远宁坚定地点头道:“救万民,必杀万民,万民皆不是圣人,无往不错值”
  
  “这是我老师所教的……”
  
  远宁说完后笑了笑,笑得有些无奈。
  
  我没说一语,只是点点头,远宁调转马头继续向城楼走去。
  
  看着远宁远去的背影,我想起曾经在大王子府邸中,大王子和奋战中的卦衣那一番对话 ——
  
  “当年,本王亲手将这头盔戴在你头上,告诉过你什么你还记得吗?本王告诉你,从今 以后,你手中便掌握着本王的生死这是本王给你的权利,这种权利如今天下只有你一人独有 ,你还有什么不满足?你的饷银高处宫中所有同等武将,你有什么不满足?”
  
  “天下……整个天下本王只赋予了你一人这样的权利,但今**为何要这样?”
  
  “为了一个女人值?”
  
  “值”
  
  “值?一个本王都不要的女人,值?”
  
  “值”
  
  “天下、权利、富贵难道都比不上这样一个整天都想离开本王的女人?值?”
  
  “值”
  
  “她离开本王,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乡野间民妇一个民妇值?”
  
  “值”
  
  “为了这个女人,你会失去一些,你会失去将来成为朝中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值?”
  
  “值”
  
  ……
  
  值吧?
  
  值
  
  他们都认为自己所做的事情值,其实看似目的不一样,其实揭开表面,看见本质都还是 一样的。卦衣要和王菲离开宫中,无非就是认为离开了禁宫的囚笼,能在民间做一个普通百 姓,过上安生日子,但天下之乱,何来安生日子?王菲不明白,卦衣明白,身为轩部的首 领,他看见过太多的不公、不平,所以他比谁都明白,但他依然要争取,只是因为他觉得值 。
  
  远宁曾经以自己所效命的张世俊是一个值得一生追随的好官,但现实却将自己的理想击 得粉碎,不可否认,我也是加快粉碎他理想的一把利刃,我不过是不想让这样一名良将就淹 没在历史的潮流之中,无所作为,最终郁郁而终。
  
  远宁虽然并不如一些当朝名将聪明,但心中清楚,他所生,生后所战,为的是天下,而 为天下就是为了百姓,虽然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会让自己的双手沾满鲜血,可他依然要争 取,很简单,他与卦衣一样,只因为他觉得值。
  
  良将,分为两种,第一种是心死,但身体还在,这种人通常会舍弃从前的一切正义,拼 杀只为主公的名利,也是为自己的后半生以及后世图个前程。第二种是身死,心未死,身在 乱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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