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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8章

谋臣与王子-第1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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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名家仆刚刚将托盘放下,还没喘口气,穿着亲卫军装的白兰就突然如鬼魅一样站在了 他的身后,轻声道:“我只需要轻轻动一下手指,你就会马上命丧黄泉。”
  
  打扮成家仆模样的人一惊,但随后恢复了镇定,转过身子来,看了那人一眼,便笑了: “又见面了。”
  
  白兰的笑容也浮现在了脸上,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偏着头看着戴着帽子的“家仆”, 从帽子下面裸露出来的头发,他能清楚地分辨这人的头发也是被染过的,否则他那一头金发 会直接暴露他的身份。
  
  白兰闭着双眼,回忆着眼前这人的性命,半晌后终于道:“我记得你,你是天启军中 的千山,不,我应该叫你千山将军。”
  
  “我如今不是什么将军,我现在叫公孙山,只是公孙赋府邸中的一名普通家仆。”千山 笑道,异常冷静,并不担心白兰会突然出手袭击自己,虽然他清楚眼前这个人即便手中没有 武器,也能在顷刻间徒手杀死自己。
  
  千山清楚白兰不会,白兰也清楚在这个时候千山也不会干出同样的事情来,并不是因为 他们都是北陆人,恰恰是因为两人都有相同的目的,只是目的最终达到的效果不一样。
  
  天佑宗的目的很简单,利用公孙赋使佳通关内大乱,在混乱之中能取下宋家三姐弟 的首级,而受贾鞠所差遣潜入佳通关中找到公孙赋千山,就是为了要让宋家三姐弟知道天启 军并没有打算要他们三人的性命,而是为了营救他们出城而去。
  
  营救。
  
  这两个字在千山离开天启军大营之时,贾鞠特地嘱咐他,而贾鞠让他通过公孙赋的目的 也是因为探查知道了当年宋一方和陈志雇佣了杀手屠杀了在龙途京城的公孙家。
  
  家仇,在任何时候都可以加以利用,出于不同的目的——你可以趋势这个怀有仇恨的人 手刃自己的仇敌,还可以让这人说服自己的仇敌做出对主使者有利的事情。
  
  不管是怎么样,本身就是一场巨大的赌博,天佑宗在赌,而贾鞠也在赌,唯一不公平的 是在天佑宗如今得知了贾鞠的目的,而贾鞠却不知道天佑宗早已遣了白兰入关,想要说服公 孙赋手刃自己仇敌的后人。
  
  贾鞠要宋家三姐弟活着,是因为他认为这三个人活着可以稳固整个建州地区的百姓,百 姓的心,在贾鞠看来比什么都重要,可在天佑宗大门主的眼中,百姓之心固然重要,但让百 姓失去从前的希望,建立起其他的希望,才是行事的重中之重。
  
  东陆江中的建州城,已经不再需要宋家这个渺小的希望了,需要的是其他的希望来替 代。这就是天佑宗的计划,一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计划。战争,可以驱使他们达到最终的目 的,而目的是什么?似乎除了大门主之外,谁也不知道,而白兰只是众多猜测者之一。
  
  “天启军开始染指佳通关了,用的竟然是这种方式,心思细密,不愧为当年大滝军第一 将军廖荒和谋臣之首贾鞠所统领的军队,受教了,不过我奇怪的是,你怎么能这么肯定公孙 赋就能接受你们所开出的条件,反之却抛弃我呢?”白兰不解,直接问道。
  
  千山收起刚才脸上出于第二次见面而浮现出的笑容,摇头道:“如果有机会,你可以面 见我们的统帅,亲自询问,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一名士兵。”
  
  “不,你是一柄兵器。”白兰盯着千山道,“一柄天启军中的最锋利的兵器,现在这柄 兵器已经插入了佳通关的心脏之中,如果不取出来,或许佳通关还可以活上一段时间,如果 突然拔出,就会立刻气绝。”
  
  白兰将“气绝”二字咬的特别的重,随后转身离开。
  
  千山盯着白兰的后背,正要转身去往托盘之上放着茶壶和茶杯,便听到走出那扇小门 的白兰轻声道:“对了,忘记介绍我自己了,我叫白兰,和你一样是北陆人。”
  
  “我知道。”千山轻轻回答。
  
  “那就好。”
  
  白兰消失在了门口,自始自终千山都没有转过身去看一眼,只是在心中猜测这个白兰到 底是什么身份,为何会向廖荒将军送去宋史的人头,又为何会出现在这佳通关内?他身后代 表着又是哪一方势力?
  
  多年后,这两名北陆人在战场上相遇的时候,竟没有想到自己将会面对的是同样的敌人 。
  
  《法华经》——诸佛因缘,唯以一大事因缘故出现于世。
  
  
  
  '第一百三十九回'知非之年
  
  公孙赋府邸中本来嘈杂的人群突然安静了下来,拥挤在大门口的军士和前来祝贺的关中 百姓都让出了一条能让三人同时经过的空隙来,坐在大堂之中的公孙赋在这条空隙出现的那 一刻看到了站在门口一身礼服的宋忘颜,还有她身后的两个弟弟,宋离和宋先。
  
  三人都没有身着铠甲军服,而是穿着平时大户人家在大型节日才会穿上的华贵衣物,更 让众人吃惊的是,今天的宋忘颜竟然一改往日男儿劲装的打扮,穿上了一身夺目的女人衣饰 ,脚瞪着一双镶嵌有光珠的高底绣花鞋,不过唯一与她全身不搭的是腰间的那根长鞭。
  
  那是宋忘颜的武器,武士有刀不离身的说法,除了从前大滝皇朝的规矩,上朝面见皇帝 之外,在任何时候都必须得佩戴兵器,就连给人祝寿也不例外,大滝皇室尚武,这是全东陆 人都清楚的一件事,所以今日宋忘颜佩戴了长鞭来祝寿,也不算对公孙赋的不敬,换言之没 有身着军服铠甲已经给了这个叔辈很大的面子。
  
  还有那双鞋,公孙赋记得那双鞋是曾经在建州城的时,自己花了不少银子让殇人工匠定 做的玩意儿,他清楚这个宋家的大小姐不喜欢穿着女人的服饰,更不喜欢穿那些不方便行 走的鞋子,所以才偷偷找了殇人的艺人工匠做了这样一双特制的鞋子来,但为了怕宋一方不 高兴,只得在那双鞋子的表面加上了光珠。表面上说是送给宋忘颜的生辰礼物,实际上只是 为了让宋忘颜心中清楚,他这些反字军中的将领,并不在意她这个女儿身的女将军。
  
  公孙赋扶着太师椅的扶手刚要站起来,就看到宋忘颜竟然单膝跪地说道:“公孙伯父大 寿,侄女来迟,还请恕罪。”
  
  宋忘颜这一举动不仅仅让公孙赋无比吃惊,也让周围的人立刻对这个已经不问军中大小事务的反字军名将又一次刮目相看,统领单膝跪地以军礼形式向他祝寿,这无论是在反字军 ,又或者是在从前的大滝军中都是少有,足以说明宋忘颜对这名公孙伯父的尊敬。
  
  人群中的白兰看见这一幕,只是微微摇了摇头,知道大门主交代给自己的任务是没有 办法完成了,同时今天一过,或许霍雷也应该离开佳通关,因为这里已经不再是天佑宗最适 合的试炼场,过不了多久,这里的大旗就会换成天启军的银鱼旗帜,反字军也会彻底消失在 东陆这片土地之上,成为历史记载中的一个名词。
  
  是应该离开的时候了,否则今天被卷入了这个漩涡之中,就不能全身而退了。白兰如此 想到,但却想不明白一点,为何公孙赋偏偏要放过仇人之后,反倒要去“营救”他们出城, 投了天启军呢?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对于大多数人来说,都是无法忍耐的。
  
  白兰轻叹了一口气,从人群之后隐去,悄悄地离开了公孙府邸,在离开之前,还抬头看 了一眼那块都尉府的牌匾,觉得十分可笑,笑罢突然明白了公孙赋这样做到底是何意。一个 一直将当年建州城福为辅牌匾随身携带,并会悬挂在自己所住宅邸门口的人,难道还不能说 明他今日做法到底是何意吗?
  
  一个念旧的人,往往总是会在做一件早已计划好的事情时,改变自己的初衷,只因为他 放不下太多的事情。
  
  公孙家的仇恨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他知道年过五十,未来的日子也不多了,为何不做些 善事,来替可能还活着的公孙家后人留条后路呢。
  
  白兰在宅邸外那条宽石路上漫步着,看着两个丫头追赶着一个三四岁的孩子,那个孩子 叫公孙梓,公孙赋唯一的儿子,老来得子,十分疼爱。他并没有算漏这个孩子,但不知道公 孙赋想得比自己长远,如果杀了宋家三姐弟,自己和儿子又将何去何从?如果没有杀他们, 就算自己死去,那知恩的三姐弟也会抚养公孙梓长大,让他永远遗忘掉两家的仇恨,不,或 者说宋家三姐弟根本就不知道当年的事,而公孙赋也从不打算说破。
  
  老者,念旧的老者,所想的事情果然比年轻人还要长远。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更不要说一个人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在行为上就会比从前更加慎 重。
  
  宋忘颜领着两个弟弟分别向公孙赋祝寿之后,自己坐在了公孙赋的旁边,而两名弟弟分 别由人安排坐在了两侧,此时宋忘颜并没有察觉到有什么不对劲,特别是安排两名弟弟座位 之人竟只是一名公孙家的家仆,本宋忘颜觉得这名家仆有些不懂规矩,但一看到公孙赋也在 点头示意这样的安排妥当,也就不在意了,只是在心中一再告诫自己,今夜切不能饮酒。
  
  宴席之前,府邸之中举行了一个小小的仪式,仪式无非就是走了一过场,让那些军 中大将们都一一上前祝贺,随后在假扮成为千山的家仆喊声下,宴席正式开始了。
  
  相比从前,公孙赋的大寿已经减免了很多的俗套,少了一些热闹的过场,如呈寿果等等 ,因为在冬季,不要说在佳通关内,就是在建州城方向都找不到像样的水果来替代,且如今 城中物品紧缺,这桌子上有鸡鸭鱼肉已经很难能可贵了,不少军中的将领都抱着大吃大喝的 他态度来此,宴席中的花费绝大部分都来自于公孙赋自己,并没有动用反字军中的银钱,因 为反字军所谓的库房之中,其实已经空空如也了。
  
  除了公孙赋、宋忘颜、宋离、宋先、公孙赋夫人和孩子所坐的圆桌之外,其他人都坐在 大堂之外,中间隔着那十名公孙赋亲信副尉所坐的桌子,这一举动让宋忘颜心中起了疑心, 不时在周围环视着,但整个大堂一览无遗,根本没有办法埋伏。自从宋一方死后,宋忘颜已 经不再放心将兵权交给下面的将领,大小事务都要自己亲自过问,因为父亲之死,已经 为她敲响了警钟,无论何人,就连最信得过人,都可能被人所利用,倒戈相对。
  
  宴席间,公孙赋也没有劝酒,一如平常,只是谈起了从前日子中那些快乐的时光,并没 有什么不妥。
  
  言语间,公孙赋谈到了宋离和宋先心中记挂的一些事情,建州城中的书屋,还有那些好 吃菜馆,甚至是城中那些贩卖果子的小贩,如今这些都已经不复存在。
  
  宋忘颜盯着眼前空着的酒杯发呆,此时公孙赋忽然问道:“大将军,今后如何打算?”
  
  公孙赋的这一问题让宋忘颜吃了一惊,她并没有预测到这个老人会突然问到这个问题, 还没有回答,便听到公孙赋又接着说:“我是老了,在什么地方都无所谓,只是担心跟着我 吃喝的这些军中的兄弟需要有一条活路,如果没有武都城之战,可能我们还有一线生机,但 那一战我们败了,大将军也战死……”
  
  大将军战死。这五个字从公孙赋口中说出来,显得特别沉重,宋忘颜听到,脸上本想挤 出的那一点点笑容都彻底消失了。
  
  “公孙伯父,你想告诉侄女什么?”宋忘颜沉声道,此时目光却在公孙赋和他夫人之间 游走,如果公孙赋真的要做点什么事情,不可能不顾及家人的安全,一定会提前告知自己的 夫人,而此时却没有在其夫人脸上发现有任何一点异常。
  
  公孙夫人一直在喂自己的孩子吃菜,丝毫没有察觉到饭桌上的紧张,反倒是在军中呆过 的宋先和宋离心中一紧,都不约而同地摸向了自己的腰间,但那里却什么都没有,除了姐姐 之外,这俩兄弟没有带任何兵器。
  
  按理说经历过生死的人,更应该明白自己眼下的处境并不乐观,但来这之前这两人完全 没有想过公孙赋会有反叛之心,没有理由,没有任何理由,因为他已经交出兵权,既然没 有兵权,又何来反叛一说?难道只是一名说客?
  
  “佳通关被围,左有天启军,右有纳昆军,都是劲敌。我曾在大滝军中时,与纳昆虎贲 骑打过交道,知道他们的战法,深知这支军队的强悍之处,与他们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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