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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谋臣与王子-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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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雷的话并不是羞辱远宁,远宁心中很明白,如今自己双手的疼痛已经无法保持刚才一 样的速度,就连突刺张谦和尚筌的那种速度都维持不了,更何况霍雷的实力是那两人的百倍 以上。
  
  远宁的枪头垂了下去,喘着气,从马背上跳下,落在地面上的时候还差点滑倒。
  
  霍雷摇摇头,也翻身下马:“你不用硬撑了,我说过不会伤害你的性命,不管怎样, 你都是天心的儿子,我不会做让天心怨恨我的事情,就算她从来都没有喜欢过我,但我和她 额头上都有相同的标志,做着相同的事情。”
  
  “不。”远宁又一次将枪身举起来,将枪头对准了霍雷,“我不会放弃,如果我说这是 我的第三次上阵,你信吗?”
  
  霍雷点头:“信,虽然你早已经声名远扬,但你出战的次数寥寥无几,前两次都只是带 兵平叛而已,那些乌合之众根本近不了身,可如今你面对的是真正的强敌。”
  
  “错了。”远宁轻轻地摇头,枪头依然对准着霍雷,“我第一次杀人,虽然不是出于本 意,但枪身上却染上两个人的鲜血,一个是天佑宗的门徒,另外一人是我的堂哥远豹。”
  
  霍雷微微一愣,随后问:“什么?你杀过一个天佑宗的门徒?你这话是向天佑宗宣战吗 ?”
  
  远宁摇头:“是他自己扑向我的枪头,还抱着我的堂哥远豹,只是一瞬间,两个生命消 失在我的眼前,我不想杀人,从来不想。”
  
  “好。”霍雷点头,“我还以为你会蠢到向天佑宗宣战。”
  
  远宁比划了一个手势道:“虽然我额头上没有那个印记,但我得了这支长枪,也算是天 佑宗的一份。”
  
  霍雷盯着远宁严肃地说:“好,记住,取民有道。”
  
  “取民有道”
  
  远宁说话间已经将自己的撼天胤月枪刺了出去,枪头直指霍雷的额头,而后整个枪身都 已经飞刺了出去,完全脱手。
  
  又是一记撼天突刺,难道这小子就会这一招吗?霍雷侧头避过那一击,但脖子上已经 被枪头擦出了一条血痕。速度还是如刚才一样快,那应该是他最后的力气了吧。
  
  霍雷几乎是看着枪头从自己身边滑过,同时握紧了手中的斩马刀,将手握在了尾部,横 向划了过去,如果撼天胤月枪能够刺到自己,那么斩马刀一样能够劈到他。
  
  可霍雷错了,在远宁将撼天胤月枪脱手的瞬间,已经拔出了背后的双剑,那一刻霍雷看 着已经跃起在半空的远宁,似乎又看到了当年天佑宗惨案时那个铁甲卫虎威将军远子干,那 个身影,脸上的那个表情,还有手持双剑的姿势。
  
  哈,我还以为这小子背后那两柄双剑只是好看而已呢……
  
  霍雷身体失去了平衡,向一侧滑落过去,这样的距离,这样的姿势,全身上下都是空挡 ,更何况远宁手中是两柄长剑,可以封住所有的角落。
  
  要结束了吗?
  
  闪光……无数的闪光……从远宁身上发射出。
  
  霍雷已经倒地,随后身上的铠甲被剑尖所挑开,那些鳞片飞溅在四周,就如同被暴雨砸 中的泥地一样,那样的脆弱,又不堪一击。
  
  瞬间后,远宁收手,退到一边。
  
  霍雷撑起自己的身子来,看着胸口已经被挑开的铠甲,知道远宁手下留情,没有取自 己的性命。
  
  “我输在太大意了,你刚才用双剑使出了撼天突刺对吗?”霍雷取出胸口一片破裂开 的鳞甲。
  
  “是。”远宁简单地回答,那是他最后的杀招,最后的力气并不是用在撼天胤月枪的突 刺之上,而是转而用双剑,如果撼天胤月枪在瞬间可以在对方身体内穿透出无数血洞,那 手中的双剑所能达到的伤害定是从前的两倍以上,他一开始就已经打算好了。
  
  “我输了。”霍雷道,“这是我第一次输,也会是最后一次。”
  
  远宁摇摇头:“不,这一战我们平手,没有输赢胜负之分,我只是不想再看到有人流血 而死。”
  
  霍雷笑道:“怎么可能,马上又要攻城了。”
  
  远宁深吸一口气,将双剑插回后背,俯身将自己的撼天胤月枪拾起来,紧握在手中,牵 着自己的马往城中走,那一刻城楼之上的鼓声又一次响彻震天,而反字军阵营之中却鸦雀无 声,因为他们最后的希望,反字军中的名将霍雷竟然也输了。
  
  霍雷盘腿坐在地上,看着缓缓离去的远宁背影,突然笑了,然后仰头躺在地上,看着漆 黑一片的空中。真的是九子名将之一吗?也许实力并没有真正发挥出来吧,如果真的是那个 预言之中的九子名将,我恐怕在一上阵就会被他刺穿胸膛,他的路还长,还需要更多的历 练,一直历练到他那颗心如铁石一般,不再手下留情。
  
  走到城门之下的远宁,抬头看着漆黑的城门,还有城门下面染上的那些反字军军士的 鲜血,觉得大门突然变得有些扭曲,扭曲得就如上面写了很多字一样,思绪又让远宁回到了 很多年以前的龙途京城的大户远家,还有远家大堂之中所写的那首远子干亲笔写下的诗句。
  
  远宁仔细看着那扇门,就好像那城门之上如今也写着这些诗句一样,整扇城门也渐渐 第成为了一副画卷,所有的鲜血在那一刻也渐渐变色,从鲜红变成了墨色,最终成为了一副 看了能让人热血沸腾的墨色画卷。
  
  远宁笑了,因为在他低头的时候仿佛看到又一个孩子跪在那扇大门前,而那扇大门变 成远家的大堂,整个天空变成明亮,不再阴云密布,因为那些阴云如今全进入了远宁的心 中。
  
  那是多少年前发生的事情了……
  
  很久了,久到远宁都不敢去回忆。
  
  ……
  
  “金甲批,长剑立,
  
  玉带环,虎符屹。
  
  山河长嘶帝王忧,
  
  又叫赤羽断马头。
  
  我辈得志金龙殿,
  
  功烈不亚祖辈先。”
  
  远宁看着墙上那副墨色画卷旁的几行字,思来想去都不明白其中到底是什么意思。倒是 知道那里所说的“山河”是自己父亲的一匹战马,“赤羽”所指的是被放逐到北陆荒原部分 反叛的赤羽部落。
  
  每日辰时起床后,远宁就会和自己两位哥哥远虎和远豹一同来到家中的正堂之上, 大声地朗读画卷上那个被称为诗词的玩意儿,读完三遍之后再去后花园习文练武。
  
  这是每日清晨兄弟三人必作的功课,远宁七岁开始便跟着哥哥们开始习文练武。说是习 文,也不过是让家中所请的先生教自己识字,识字之后便每日读着父亲所写的那些“雄才大 略”的诗词文章。
  
  远宁的父亲远子干根本就没有什么文采,这是兄弟三人心中都明白的事,但大哥和二哥 相比之下要比远宁聪明许多,总是在父亲面前不时赞美,倒是远宁从识字先生那得知自己父 亲写的东西多数都是狗屁不通的,于是总是不合时宜地说上一句:“写的什么,我都看不明 白。”
  
  每次远宁这样说完后,远子干总是双目一瞪,喝道:“你懂什么?不向你两位哥哥多学 些学识武艺,只是每日在这空口白话,信口雌黄”
  
  远子干骂完后,便会将远宁赶出大堂,罚他在堂外面对祖宗的牌位跪上一个时辰。
  
  待父亲走后,远虎和远豹就会从后花园偷偷跑来,数落着依然跪在地上不明白自己为何 总是罚跪的远宁。
  
  远宁不明白,自己的亲生大哥远虎为何总是和自己的堂哥远豹那么亲热?那远豹本是大 伯的儿子,自从大伯战死之后,便寄养在自己家中。从那天起,远虎和远豹两人便终日联手 欺负远宁,一般来说出主意的都是远豹,因为远豹总是会找些稀罕玩意儿给远虎玩,这让远 虎非常开心,倒是对这个脑子有些不好使,双眼无神的亲弟弟疏远了。
  
  
  
  '第八十回'远宁的回忆I
  
  远虎和远豹这两个名字都是远子乾所起,意思便是希望这两人日后能从军,在战场上杀 敌勇如虎豹一般,而远宁的名字则是由他的母亲所起,远宁母亲雯馨觉得远家杀戮太重,便 给远宁名字中起了一个“宁”字,取“宁静致远”的意思。
  
  远子干本意是留了一个“龙”字给远宁,想取名为“远龙”,但最终没有说服自己的夫 人,只能任由她去,谁知这远宁一日日长大,还真如雯馨所想的一般,每日静得可怕,竟在 堂屋的椅子上一坐便是半日,动也不动,甚至有时候远子干都会认为这个儿子完全就是个痴 呆傻子。
  
  “幸好没给他取名为龙,要真是那样?也只能是条瘟龙,呆龙,以后可真丢尽了我们远 家的脸,败了家族的霸气”
  
  这是远子干常在雯馨面前所说的一句话,雯馨倒是不以为然,只是笑道:“小儿子静 一些,有什么不好?别看他看似呆头呆脑,其实耐性可比他两位哥哥要好上许多。”
  
  远子干知道这话倒是不假。有一次,远子干因为责骂远宁学剑太笨,便顺口说罚远宁持 剑在木桩之上突刺一万,说完后转身就离去,没想到远宁竟花了一日一夜真的在木桩上突刺 了一万次,突刺完之后,整个人都如失了魂魄一般,呆立在那。
  
  那次,雯馨因娘家有些琐事,便在娘家休息了一日,一日后回来,才发现远宁依然呆立 在后院之中,此后,远宁一个月都没有抬起两只胳膊。
  
  那年,远宁十岁。
  
  那次之后,雯馨再也不许远子干重罚远宁,也不让远宁习武,可远宁偏偏对学武有着比 他两位哥哥还高的兴致。
  
  那次远子干也相当诧异,因为他随口说的“突刺”只是枪法中的一种,而自己不擅用长 枪长刀,只是使得一手好剑,也是大滝中出了名的在骑战之中以长剑对敌将长枪利矛之人, 可远宁竟将那柄自己早年还是步卒时使过的长剑,练习突刺犹如使枪一般。
  
  即便如此,远子干依然不怎么喜欢这个小儿子,有些时候甚至还怀疑这远宁并非自己 亲生,但也只是想想,知道自己夫人不会作出那种有悖妇道之事。
  
  这日,远宁又跪在大堂之外,两位哥哥又从后院偷跑过来,一人一句数落着远宁。
  
  “你练什么剑呀?不如跟着娘学些刺绣多好?”
  
  “是呀,跟着娘学刺绣,将来大了,还是一门糊口的手艺呢”
  
  “嗨,看他这呆头呆脑的模样,说不定连刺绣都学不了,不如去街头卖些布头针线,哈 哈”
  
  “我看也不行,他这身子骨过于柔弱了,那些货郎所挑的担子怕是五个远宁都抬不动”
  
  这些话塞进远宁的耳朵里,不由得他听不听,而远宁只是抬起头来对着两个哥哥笑了笑 ,挠挠头道:“哥哥,我知道自己笨,不要再取笑我了。”
  
  远虎和远豹对视一眼,摇摇头便走了,他们最不喜欢的便是这个傻子弟弟这样,既不反 抗也不还嘴,他们很想弟弟能站起来与两人搏斗一番,不过不是为了鸡励他,而是可以找到 借口将他暴揍一顿。
  
  远宁跪在那许久,头昏昏沉沉,快要睡过去的时候,才注意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花鞋,远 宁认得那双鞋是家中养马的下人颜伯的孙女颜天姿的。
  
  远宁欣喜地抬起头,看着站在自己面前满脸不高兴的天姿。
  
  天姿蹲下,用手指拨开了挡在远宁眼前已经垂下的发枝道:“你怎么这么傻?”
  
  远宁傻笑着,又伸手去挠头,被天姿一把抓住胳膊:“你挠什么头远虎远豹辱骂你也这 样,我说你也这样,难道我和他们是一样的人吗?”
  
  远宁拼命地摇晃着脑袋:“不是,你和他们才不一样你对我好,我知道,爹爹罚我的时 候,你经常偷偷地跑来看我。”
  
  远府内院和外院是不同身份的人才能进入的两个地方,下人们和偏家都住在外院,远子 干一家则住在内院之中。按照远家的规矩下人要是没有经传唤就进入内院,是要受罚的,而 远家的子女也是不能去外院的,因为那是下人居住的地方。
  
  远宁第一次见到天姿是因为父亲的那匹战马山河。山河已经老了,远子干本想将它放到 野外,自寻埋骨之地,可颜伯却舍不得,跪求多次后远子干才终于决定留下山河。兵家的规 矩是战马老后,因为戴有战功,无论如何,要养其终老,可战马老去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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