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盗-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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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幻镜鹰目
青鸾一脸尴尬地看着对面的棋手，讪讪道：“对不起。”
那个棋手没责怪她，但毕竟有些不满，淡淡说了声没事也抽身离去了。裁判（中年大叔）说，她降级了。也就是暂时只需要9桌棋局。所以，离去也无所谓。
“唉……”中年大叔又长叹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他尽落眼底，再请棋手教她也是枉然。沉思了一会，突然忖道：“玉丫头她不会是在打‘幻镜鹰目’的主意吧？她应该知道这是传男不传女的啊？”耳边响起了几年前的那段对话。
“难道你真要将‘幻镜鹰目’带入棺材吗？”玉盗坐在一根树枝上，咬着一片茶叶，慢悠悠地嚼烂了吐掉道。
“玉丫头，你知道我家流传下来的规矩的。”
“切！迂腐！你死了，‘幻镜鹰目’不也随之失传。找个弟子传承，也免得浪费了当年你祖宗创建此术的心血。传承才是孝道，传承才是王道！”
“几年来，自己也曾动过收徒之心，想将此术相传，可惜名师难寻，良徒更是可遇而不可求。这娃，倒是难得的良才……”中年大叔想着，抬头看向青鸾，却发现不知何时，青鸾已站在了第一桌旁观棋了。
当看着白胡子老头和那个棋手拂袖而去，看着中年大叔长吁短叹，青鸾心中一阵苦涩，暗自内疚：“怎么自己就这么笨呢？连个围棋都学不会。”一时有些心灰意冷。但很快，一个倔强的声音冒起：“天下没有学不会的事情。天赋只是懒人的借口。再笨的鸟也是可以学会飞的。退一万步说，就算我努力了还是学不会，观看他们下棋，了解他们的个人风格、脾性，应该也会有所裨益。”思索了片刻，走向了第一桌，静静站立一旁，专心致志地观起棋来。
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热闹。白胡子老头没教会青鸾，但基本的理论还是灌输了不少，不说看得懂否，至少看了一会，发现了两人下棋的风格截然不同。年轻的蓝衣人喜欢进攻，咄咄逼人，落子很快。年长的青衣老者善于防守，滴水不漏，但每落一字往往要思索一会。
“这一点可以利用。年轻人落子后，我可以先去观看其他棋局并复制棋局。年长者落子后，我却要立刻赶去复制此落子，否则下一子一落，我又丢一分。”青鸾正寻思着，忽然听到中年大叔叫她，就走了过去。
中年大叔将她带到了村里自己的家，笑问道：“你刚才在看棋啊？有什么收获没？”青鸾有些不好意思地皱皱鼻子，将自己的发现说了一下，然后红着脸道：“我对围棋看来是没有天赋了，只能耍耍小聪明。”
中年大叔哈哈笑道：“没天赋的不只你一个，我也是。我比你还惨，这里是围棋村，村里个个都会下，还有不少是高手。而我从小虽然从小接触围棋，但看看还行，一捏到手里，顿时头晕脑胀。所以后来只好当当围棋大赛裁判了。”
青鸾微微一笑，天涯同是沦落人啊！
中年大叔也微微笑道：“你虽然可以靠分析每个人的战术而提高效率，减少丢分几率，但这是有上限的。刚才我站立一边，但你丢了多少分，我却毫无遗漏，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青鸾闻言，也觉得奇怪起来。他刚才并没有如自己一桌桌去观看棋子，但却可以作为裁判计分，难道他站这么远可以看到他们的棋子，方向不对，角度不对，距离有近有远，他怎么做到的？
中年大叔嘴角涌起一抹苦笑道：“这是一种特殊的眼功，叫‘幻镜鹰目’，高度集中注意力，一定范围内，我现在是一千米，想看的目标会如一幅幅画排列着出现脑海中，并且非常清晰。这就是我能胜任这次裁判的依仗。你学会了之后，只要站在棋盘中随机应变就可以了。不过，我要你答应我，未得我允许之前，不许告诉任何人我教会你这项眼功，也不许教任何人。包括你师傅在内。”
青鸾一听天下还有如此厉害的眼功，虽然没有千里眼那么远，但只要是想看的目标竟然可以同时看到，这可比千里眼还要牛逼了。而听中年大叔的意思是要传授此功，提的条件也是合情合理，简直就是天下掉下个大馅饼，笑得和不拢嘴，道：“谢谢大叔师傅。”
中年大叔正言道：“叫我大叔就可以了。不要叫我师傅。我并没有收你为徒。”看青鸾答应了就传授起“幻镜鹰目”的修炼方法来。
……
五天之后，青鸾再一次站在了棋盘前。这五天，青鸾可算是过得忙碌之极。白天，她站在棋盘上，一边对着那九桌棋局练“幻镜鹰目”，一边在棋盘上穿越翻腾。中年大叔还特地给她削了一短截竹子，让她替代手掌碰地。不过她还是尽量不用竹子用双足。直到夜幕降临，棋手散去，她开始下线查围棋资料，学习围棋布局，甚至在围棋网站上跟人对抗，学习计算和谋划。渐渐的，她的脑海中那张她自己的棋盘开始成型，在这个大棋盘上，九桌围棋同步进行着。
“5，4，3，2，1！”青鸾站在棋盘上，脑海中一阵空明，眼前是那九桌棋盘，脑海中也相对应的九桌棋盘，随着倒计时的结束，黑子的拍落，青鸾如穿梭的美蝴蝶，似勤劳的小蜜蜂，在棋盘上飘舞着，耕耘着……
“100分！晋级！10桌！”
“76分！原级继续！”
“97分！原级继续！”
“100分！晋级！11桌！”
……
每一次晋级，由于新加入棋桌，青鸾总需要一段时间去熟悉数量和下棋风格。但终究没有再到零分降级。开始，一天可以增加5桌，然后随着总数的增加，越来越慢，直到再第五天，青鸾从早晨开始复制24桌起，整整复制到了夕阳西下，才终于晋级到了25桌。原本已想散去的棋手们敬佩于青鸾的毅力，竟然让村民们点起无数的火把，最后下了一盘。在这最后一盘，青鸾没有辜负棋手和村民们的期望，在火光中的映照下出色的完成了训练，还拿到了82分。
其实这一盘，青鸾只要不被扣到0分，就等于成功了。但她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争取能争取到的成绩。棋手们原本想放放水，结束地快一点。可一则青鸾不同意，二则棋迷终究还是棋迷，一浸入棋盘中，就将承诺忘得干干净净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玉盗突然出现在了现场，静静地观看着青鸾最后的华丽表演，她笑了。没想到那个迂腐的榆木脑袋还是开了窍，将家传眼功传给了鸾丫头。而鸾丫头竟然通过了自己胡思乱想的不可能任务。哈哈，孺子可教也！
第十三章 蛇湖松林
次日清晨，从围棋村归来，玉盗一直笑得合不拢嘴。青鸾被她笑得头皮发麻，皱皱鼻子，道：“师傅，有什么高兴事啊？”心中寻思着：“笑得越高兴，自己可能就被整得越惨。不过，不知道是不是犯贱，自己竟然有些期待起下一个节目了。”
玉盗嘿嘿笑道道：“佛曰，不可说也。现在你轻功的轻、快、诡都已经入门，眼力也大有进步，接下来就该训练训练我们盗贼的看家本领，偷盗了。轻功和眼力只是基础，偷盗最重要的还是要靠手。乖徒儿，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青鸾干净利落地回答道。
“好，那让我们旧地重游，去跟我们可爱的小蛇蛇们约会吧！”心情愉悦的玉盗一把拉起青鸾，白光一闪中，却传来了青鸾尖利的叫声：“师傅，不是吧！”
再一次站在蛇湖中漂浮的白色木块上，看着蛇湖中那翻滚的大大小小的怎么看都不觉得可爱的青蛇们，虽已今非昔比，但青鸾还是觉得头皮发麻，腿脚发软，胸口一阵阵恶心，无奈地看向玉盗：“师傅，你干吗老带我来这里啊？按照我现在的功力，虽然远远比不上师傅你，但离开这里我想应该不成问题了。在这里练轻功，太浪费了吧。”
玉盗嘿嘿反问道：“谁说我要你在这里练习轻功了？”
“哦，那师傅你是要在这里考核我的轻功对吧？好像以前说起过。”青鸾忖道：“这样更好。如果真的练起来，就可以要呆个几天，考核只要通过就可以离开了。”心里倒巴不得师傅赶紧开始考核。
“我有这么说过吗？”玉盗眨眨无辜的眼睛，笑道：“那不用考了。轻功你已经过关。以后慢慢练习就是了。今天要进行的是另外一项训练——捡珠子。”说着，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一个一尺长宽的布袋子，解开扎紧的袋口，一倾，一颗颗五颜六色的可爱的大小不一的珠子就从口袋里源源不断地滚了出来。玉盗先将落脚木块的周围撒满，然后腾身掠向另外的木板，一边飞掠一边倾倒……这些珠子大的有葡萄大小，小的只有小指头大小，有些漂浮着，有些则沉了下去，有些则被阻挡在了蛇与蛇之间。不一会儿，整个蛇湖都被撒了一遍。
玉盗做完这一切，回到了青鸾的身边，把瘪瘪的袋子递给了她，拍拍目瞪口呆的青鸾道：“去捡吧。上午要捡完的哦！乖！捡了放进这个袋子里，全了这个袋子就会自动扎紧，顺便就会破开蛇湖边的封印，你就可以自由穿到对面草地去休息。中午我来接你，下午我们换花样。”说完，就要离开。青鸾一把紧紧拽住她，不让她消失，带着颤音道：“师傅，你不是在耍我吧。你真的要让我去蛇堆中捡珠子吗？”
玉盗反而一脸诧异地道：“是啊。我不是问过你，你说准备好了啊！走了，徒弟……”一扭一滑，又溜出了青鸾的手中，白光一闪，消失了。
“NND，算你狠！”青鸾皱皱鼻子，抓抓头，合掌祈祷了一番：“大青姐姐，小青姐姐，千万不要伤害我哦！还有，千万不要突然乱移动那些木块哦！”对于上次的落湖意外，她还一直心有余悸。
“不怕要捡，怕还得捡。既然不能逃避，那就面对吧。早捡完早了。不就是蛇吗？我还是万物灵长——人类呢！谁怕谁啊！”祈祷完，青鸾又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才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子，捡起身边的珠子来。
捡着捡着，青鸾突然发现了一个好现象。当捡一颗珠子时，她的手不小心碰到了一条蛇信子，一阵冰凉传来，她的血液几乎都冻僵了。她以为她要被咬了。结果，那条蛇竟然若无其事地游了开去。难道蛇不咬自己？青鸾心中的好奇心越来越强烈，她忍不住将手伸进了蛇群中，四周的青蛇视若无睹，继续嬉闹着。
为什么蛇不咬自己？难道自己身上有蛇怕的东西？也不像。蛇并没有躲开，只是对她手的态度就像是对自己蛇。蛇与蛇之间，当然不会胡乱开战。
青鸾一时没有想明白。不过，有了这一点蛇不会伤害自己的认知后，她感觉轻松多了。虽然还是恶心，但已经没有了生命被死亡威胁的感觉。于是，她开始尽力地捡了起来。
捡完了身边的，就像师傅一样，掠向下一块木块。青鸾出手越来越快，“刷刷刷”，“刷刷刷”，一颗颗珠子都物归原位进了袋子，不过，她还是尽量避免与青蛇亲密接触，那种冰冷滑腻的感觉让她毛骨悚然。不知道捡了多久，青鸾已经转完了整个蛇湖，可是袋口一直没有自动扎上。“那么，肯定还是有泄漏罗！”青鸾集中精神，施展出“幻镜鹰目”，一整片蛇湖被意识分割成了二十五小块，每一小块剩余的珠子都清晰地呈现在了她的眼前。第三幅有一颗青色的，被压在了一条小蛇下面。第五幅有十多颗被大蛇挡住了……青鸾一边聚精会神地观看着，一边则掠到相应的板块，手指飞快地伸出，拈住，扔进袋子。
“怎么样了？”青鸾眼看胜利在望，突然玉盗出现在了跟前，猛得吓了一跳。“师傅，下次出现不要这么突然！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抚着蹦蹦直跳的心，青鸾嗔道。
玉盗哈哈大笑道：“捡得怎么样了？好像成果不少嘛！不捡了。我带你去风松林玩下午场！”说着又拉着青鸾闪到了另外一个地方。同时，湖中那几颗剩下的飞进了青鸾手中的袋子，袋子扎紧，跟着她们一起消失了。
对于师傅的瞬间转移，青鸾已经见怪不怪了。蛇湖这么恐怖的地方都去过了，现在神经也变得有些粗条了。到了，青鸾好奇地开始打量起环境来。这里很普通，比师傅任何一次带她去的地方都要普通，就是一片松树林。唯一可以称得上诡异的就是地面上竟然一丝松针都没有，干净地像刚刚打扫过。
“呵呵。我没扫过。这叫回针松，松针落到地上后会自动回到树上。”玉盗竟然看穿了青鸾的想法，递给她另外一个空袋子，微笑着道：“你接下来的练习就是接松针。下午，这里会有点微风，可能会有些松针落下来。你要做的就是把所有落下来的松针都接住，放在这个袋子里，不要让它们落到地上。晚上，你再将松针插进那个袋子里珠子的孔中。”
“接住所有落下的松针？对于过了围棋关的自己来说，应该不难吧。”青鸾寻思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