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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旅程-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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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叮——”金属撞击瓷砖的声音清脆的让人心悸,店里不少人因为这一道响声对两人投来了疑问的目光。
  林暮突然甩开文晓碰到自己的手,手里的包和戒指掉了一地。文晓看着自己被拍开的手,又将目光转向低头不知道盯着什么的林暮,手背上微微的红痕带着一丝浅浅的血丝,大概是被林暮的指甲划伤的吧。
  “你们还好吗?请问有什么需要我帮助的?”一旁的导购闻声走来,用生硬的英文询问。
  “不,谢谢,只是不小心手滑了一下。”文晓抱歉的对身边的导购笑了笑,这才收回了自己被拍开的手,蹲下去捡掉在地上的东西。
  林暮看着蹲在自己前面捡东西的文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两步,像是心慌又像是逃避。她的指尖还带着刚刚甩开文晓时,触摸到对方手的那一点温度。那感觉有些疼,也有些发烫。
  文晓捡起东西,一言不发的走向柜台结账,只留给林暮一个孤零零的背影。林暮觉得自己该追上去说点什么,可到了嘴边的话却不知为什么总也说不出口。林暮甚至连为自己刚刚的行为找个借口的能力都没有,只有一言不发的跟在文晓的背后缓缓的走着。
  就这样,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特产店,走到了不远处的登机口等待航班的登机信息。
  大概是因为不在旅游旺季,前往曼谷的航班候机厅并没有太多的人等待,只有些个看上去有些年纪游客两两结伴而行。
  有一对女性游客顶着苍苍的白发,深深皱纹刻满眉眼,其中一个年迈女性的正握着和自己同样年迈的伴侣的手,低低的说着什么,将对方逗得满脸笑容。
  而一向习惯于观察周围事物的文晓突然发现,那一对女性游客的的左手无名指上,带着一对款式一模一样的钻石戒指。
  心中突如其来的羡慕和嫉妒对于文晓来说一点也不陌生,因为对文晓来说,能和身边这个人一起白头偕老,快快乐乐的度过一生一直是自己一个遥不可及的幻想。
  如果她们俩其中一个是男性,也许就不会出现那么多的问题。
  但是很可惜,她俩碰巧都是女性,又碰巧走到了一起。尽管这个社会有着接受她们这种关系的圈子,但大多数人,甚至包括自己的父母亲人,都不会对这段感情抱以善意和爱的祝福。
  虽然文晓觉得自己愿意,并且敢于去面对未来将要承受的一切,但是林暮呢?林暮又会是怎样的想法?
  短短的两三天,文晓不是没有感觉到林暮若有似无的疏远和对周围目光有多么的敏感。
  只不过,想刚才那样过激的反应……
  文晓看着手背上带着血丝的红痕,低低叹了一口气。
  “抱歉……”林暮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文晓扭头看着他,不知道自己是该为这一句道歉做出怎样的反应。因为仅仅是自己的目光和林暮的目光相撞,对方就会反射性的躲开。
  林暮低垂着头,目光飘忽不定,语气中的急切听上去也没半分虚假:“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时……”
  “没关系。”文晓回答,她不想听到林暮在自己面前去寻找什么蹩脚的借口。
  文晓知道,此刻的林暮根本没有将心里话告诉自己的打算。因为这么多年的相处,文晓早就清楚,在林暮想要找借口和编造谎言的时候,总是会躲开自己的目光不敢面对自己。
  而一向眼里揉不得沙子的文晓,竟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居然习惯了林暮面对自己时所寻找各种理由和谎言。
  苦笑一声,文晓起身拖着行李箱对林暮说:“走吧,要准备登机了。”
  像是应了文晓的话,在她的话落下那下一刻,机场内的登机广播就开始循环起她们前往普吉岛的航班的出发信息。                        
作者有话要说:  

  ☆、07

  文晓不喜欢坐飞机,那种升降时轻微的失重感让文晓觉得非常没有安全感。所以一直以来,文晓只要一上飞机就会窝在自己的座位上强迫自己快速进入睡眠状态,哪怕只是闭上眼装睡。
  无论航程的时间长短,不到飞机落地,文晓绝对不会睁开自己的眼睛。
  而这一次,显然是个例外。
  今天的曼谷是个半阴的天气,闷热的天气伴随着丝丝潮湿让人浑身都提不起精神。
  机舱内偏冷的空调让只穿着短袖和裙子的文晓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而文晓却像是没有感觉似的,呆呆的靠在窗户边贴着冰冷的玻璃,看着窗外的风景从大变小,再从小变得开始模糊不清。
  穿过层层叠叠的阴云,云朵上温暖的阳光隔着窗户洒在了文晓的身上,不觉中驱散了一直盘踞与身的阴冷。
  文晓在狭小的座位上换了个姿势,将自己因为冷而浮出一层血纹的手放在阳光下。终于,僵硬的手指在温暖的阳光下渐渐恢复了许些知觉。
  一旁的林暮盖着半条毯子睡得正香,半长不短的头发在椅背上蹭的乱七八糟,更有一撮像是鸡尾巴上高翘的毛一样乍起,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浅浅的水渍。
  看着这样的林暮,文晓几乎是习惯性的翘起了嘴角。她刚想伸手去抚平林暮翘起头发,却在看到自己手背上那一道极浅的划伤时停了下来。
  温暖的阳光消退了文晓手背上因为冷而付出的血纹和惨青,却没有消除那一道划痕。
  红肿来的快,去的也快。只不过留下的伤口,哪怕是再怎么细小也不是一时半刻就能消失的。
  苦笑一声,文晓却还是继续抚平了林暮乱翘的头发。
  也许是因为本就睡得不□□稳,林暮在文晓的动作下微微睁了睁眼,低声的问了句:“到了?”
  “没有。”顺手擦去了林暮嘴角的水渍,文晓笑着说,“这么大了,还在流口水。”
  林暮下意识的抬手蹭了蹭嘴角后,向比自己矮半个头的文晓靠了过去,“梦到好吃的了,下飞机后我们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
  文晓由着林暮靠在自己肩膀上“嗯”了一声当做回答,再没有多说。
  “抱歉,刚刚在机场的事情……”林暮突然说道,这个道歉来的让文晓有些意外,“是我的错。”
  文晓没有回答,只是伸手拍拍林暮后,合上了自己的眼睛像是睡着了一样。
  该如何化解这种徘徊于她们之间,若有似无的尴尬?
  林暮不懂,因为在文晓长久的纵容和宠溺下,她永远不需要做最先低头的那一方。
  文晓明白,因为在她对林暮长久的纵容和宠溺下,自己永远都是率先低头的那一方。
  只是这一次,文晓没有妥协,而林暮第一次选择了在文晓面前低头。
  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文晓就睁开了眼睛,一双黝黑的眸子没有半点睡意的迷蒙。
  “我们到了。”文晓叫醒不知不觉中再一次睡着的林暮。
  林暮迷迷糊糊的醒了过来赖在椅子上不动,“好快……”
  “是啊,收拾一下我们准备走了,酒店的车应该等了挺久。”文晓打开手机看了一眼时间,“航班有些晚点。”
  “好吧。”林暮伸了个懒腰起身,从行李架上取下箱子跟着人流一起向外走。
  一下飞机两人就感受到了那股来自海风的潮湿和淡淡的咸腥味。
  跟着机场内的导航指示牌七拐八拐的找到了出客口,文晓和林暮从栏杆外找了一路,好不容易找到一个举着印了她们两人姓名和电话号码板子的司机。
  文晓从包里掏出了手机,将之前就存好的电子订单出示给了司机后,司机满是热情的接过两人的行李箱,带着她们向停车场走去。
  上车后,司机打开空调有些好奇的用磕磕绊绊的英文向两人攀谈起来。
  “你们来自中国?是姐妹吗?”
  “我们是中国人,但是,”文晓看了看身边精神有些蔫蔫的林暮,“我们只是朋友,不是姐妹。”
  “哇哦,那你们一定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司机通过后视镜对两人笑了笑,“虽然还没有到酒店,但是我可以保证你们绝对会有一个美好的假期,你们预定的酒店非常美,到了那之后,你们会觉得自己就像住进一座花园里一样。”
  林暮听闻后笑了笑说:“那还真是不错。”
  “好东西值得等待,”司机说着指了指车内计时器上标注的时间,“这个时候,路上的车非常多,我们恐怕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那正好,”林暮说着向文晓靠了过去用中文低喃了一句,“我可以多睡一会了。”
  司机见状好奇的问了一句:“你的朋友说什么?”
  文晓动了动自己在飞机上被靠的酸疼的右肩,看着在车上靠着自己左肩的林暮。心想还好她换了一边靠着,否则估计往后至少一天多自己的右手都会不怎么舒服。
  “她说到酒店之前,可以好好睡一觉了。”文晓用英文回答司机。
  司机听后,对文晓建议:“哦,当然。如果你困了你也可以好好休息一阵,到了酒店我会叫醒你们。”
  文晓摇摇头回答:“没关系,我还不觉得很累。”
  林暮睡着了,那至少自己要在这一路上保持清醒和警惕才可以。且不说这里不是国内,就算是在国内的时候,遇到这样的状况文晓也会这么做。
  这怪不得文晓多疑,只是多年以来难以改变的习惯——作为保护者的习惯。
  虽然单单从外貌上来看,文晓比林暮显得柔弱甚至是好欺负很多。但是只要熟悉她们的人都知道,实际上文晓比林暮难办的多——各种意义上而言的难办。
  就性格上而言,林暮大大咧咧不拘小节。与其说是粗神经,倒不如说有时候简直是没神经。一帆风顺的成长让林暮没有经历过太多的压力和困境,但难能可贵的时候,她的独立和坚强没有被这样的环境所磨灭。
  尽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孩子一样没心没肺的性格渐渐有了些转变,但不少友人都觉得如果林暮身边缺个人的话,林暮肯定是过的多灾多难。
  而这个“不可缺少的人”就是指文晓。
  文晓比林暮小两岁,但只低一届。也许是因为上学过早,所以文晓总是和比自己年长约么一两岁的人相处。但是由于文晓过于出色的成绩和偏小的年纪,稍微年龄大些的同学总是不怎么喜欢搭理她,久而久之文晓的性格变得内向起来。
  这一度让文晓的班主任以为她是个自闭症儿童,因此对文晓的关注和偏心不知不觉中多了起来,殊不知这样的行为更是让其他人对文晓有了隔阂。
  为了不被其他同学欺负,文晓很早就学会了观察别人对她到底是好意还是恶意。当然,在被同学们“不小心”锁进工具室几次之后,就算不愿意也不得不学会怎样保护自己了。
  因为文晓知道,向老师寻求帮助只会让欺凌变本加厉。只有靠自己的努力,这些事情才会停止下来。这一点,是文晓第一次向父母哭诉的时候,父母所告诉她的,而她也记住了一辈子。                        
作者有话要说:  

  ☆、08

  
  他们沿着海岸边窄小的公路行驶着,透过车窗的玻璃可以轻而易举的看到外面的海滩和一幢幢风格各异的酒店别墅。
  天色渐暗,从机场出发的时候原本只是微微偏西的太阳现在已经垂至海平面。海水映衬着天空被染的血红的云霞,泛出粼粼暖色的波光。
  层层红云裹不住执意离开太阳,只能任由那为自己添上了色彩的光明从身边一点点的溜走,沉入那自己触及不到的深海之中。
  看着这样的风景,文晓不禁感到一阵悲哀。
  靠在自己左肩上的人似乎因为睡饱了而终于有了些动静,文晓转头看着林暮在自己的肩上蹭了许久后,才缓缓睁开一双朦胧的睡眼。
  林暮抬头看了看自己靠着的人,又茫然的环视了身边一圈后,像是终于反应了过来。只不过在看到窗外开始变黑的天色时,林暮心中升起一股难以压抑的烦躁。
  “还没到吗?”林暮的语气有些冲,“天都黑了。”
  文晓打了个哈欠,活动了一下自己僵硬的左肩和有些发麻的手臂后回答:“大概是当地的高峰期吧。这个时间段,差不多是晚上的活动和节目开始的时候,所以比较堵。”
  “比较堵?”林暮不自觉的提高了自己的声音,在‘比较’这两字上带了些嘲讽的腔调。
  文晓没有回话,只是用右手在车窗边支着脑袋,看着外面这条窄小的马路上一片鲜红的尾灯。
  前排的司机虽然听不懂中文,但是这不妨碍他从林暮的语调里感觉到其中的不快和烦躁。
  “别着急,姑娘们。过了这一段路我们就能到酒店了。”司机关掉了车里的空调摇下车窗,比起人造的冷风他更喜欢来自然的海风,“这里的夜晚很丰富,所以这个时候通常会比较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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