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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凤凰劫 (后传)-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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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鸟皇坐在这里等什么呢?
等一个结果。
你是要兄弟,还是要丈夫?
无法取舍。所以,鸟皇只是慢慢地摊开手,把手里的牌亮给小念看。你看吧,你能赢吗?现在我同意和局,你是占了便宜的。
如果小念知道,即使鸟皇手里拿着同花顺也不会用来砸死他,他会做何选择?
是的,鸟皇不会杀掉小念,她或者曾被迫硬着心肠,杀掉无辜的幼儿,而且杀人之后,她不会哭,但是,她不打算杀掉一个曾与她同床共枕的人,他救过她的命,他改变了她的命运,是他造就了她这样一个人。如果他真的想要她的命,那么好吧,拿去吧。不过拿去之后的事,鸟皇无法控制。
他,毕竟是她在人世间,唯一的亲人。
朋友是朋友,兄弟是兄弟,亲人是亲人,他们哪个更重要?鸟皇不知道。共同生活几十年了,他见过她最私隐的一面,他们也象所有恋人一样说过海誓山盟,不管结果如何,在当时,在说的时候,他们都是真心的,那些曾让他们幸福的话,鸟皇还记得,小念呢?小念还记得吗?
女人就是记性好,八百年前的事,也忘不了,曾经爱过的人,即使爱已成往事,却依旧不能忘记,历历在目,刻骨铭心地,看在已经忘了一切的男人眼里,就是贱与蠢吧?
如果小念真的要下杀手,鸟皇希望她的兄弟们能逃脱。她自己已经很累很累,挣扎了这些年,也过过平静日子,不想再回到挣扎中去。
小念进来鸟皇的牢房,小念还算念旧,只将鸟皇的宫殿做了她牢房,没有真的把她投入监牢。他没开口,鸟皇先问:“玉玺呢?”
小念道:“我不会放他到你身边的。”
鸟皇道:“怕我逃走吗?”
小念摇摇头:“只不过听说许多母亲在自杀前会先杀死孩子。”
鸟皇骇笑:“你怕我伤害他?”
小念点点头。
鸟皇只得苦笑,什么叫反咬一口,如今知道了。
小念说:“我带来一个人。”
安志从外走进来。
鸟皇站起来。
安志怎么来的?
有一瞬间,鸟皇又惊又怒,几乎想过去掴他一巴掌。他竟自己送上门来任人宰割!可是,鸟皇也明白,安志来到这里,全是为了她。一个人一辈子,有一个这样的朋友,可以死而无憾了。
安志受没受伤?她能不能保全安志的性命?
安志跪下:“臣,安志,拜见皇后陛下。”安志声音坚定有力,态度从容;不象有伤在身,又一派胸有成竹,气定神闲,鸟皇心放宽。
鸟皇叹息:“起来吧,你倒底还是来了。”
安志抬起头:“我来,是想知道皇后对这件事打算如何解决?”
鸟皇问:“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安志回答:“我让军队停驻五天,五天后,我不回去,军队会继续前进。”
鸟皇苦笑。五天,可以发生许多事,实在太冒险了,可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京都,颠覆韦家王朝并不是她的愿望。
安志欠欠身:“小王子留在军中同旧部聚两天,过个三五日当会回来,请皇上皇后不必担心。“
鸟皇一愣,被安志一本正经的口气逗得微笑,她点点头,放下心来,安志人虽善良些,但办事稳妥,让人放心。即然玉玺已成阶下囚,小念又别无所出,奇圭这个人质的份量当然是相当重的。
鸟皇终于放下一颗心,现在彼此手中都有重筹,这一仗或者可以不打,只要不打,细节好商量。
鸟皇侧过头去看小念。
小小念道:“鸟皇,我待你不薄,就算这次我是冤枉了你,我亦没打算伤你,你准备下的这些,可算是久怀异心了吧?”
鸟皇淡淡地:“我的准备?我不明白皇上说的是什么,如果皇上指的是我兄弟的位置,他们做到今天这个位子,都付出过血汗心智,是他们应得的,并不是我拿国家的官职送人情。这一点,皇上应该明白。”
小念道:“他们反了。”
鸟皇道:“为陛下所逼!”
小念道:“他们不肯回京述职,已是反了!”
鸟皇道:“将在外,军令有所不授。”
小念道:“有事固然可以从权,他们不回来的原因是什么?”
鸟皇道:“陛下召他们回来的原因又是什么?”
小念苦笑,半晌道:“有句话叫,君叫臣死臣不得不死!”
鸟皇笑了:“陛下,若是忠臣,君主不该令他去死,若不是忠臣,你要杀他,他当然要反抗,所以陛下不该用这种事来试探臣子,徒然伤了忠臣的一颗忠心,也白白逼反了不够忠的臣子。”
小念沉默,他反应不是不快,只是鸟皇的兄弟早有准备,是的,他们早怀异心,或者说,他们的心从来不属于他,而且对他一直有戒心。
小念道:“事到如今,什么都不必说了,你们想怎么样?”
鸟皇沉默一会儿:“陛下,一切如同没发生过,可好?”
小念问:“怎么才能做到让一切象没有发生过呢?”
鸟皇沉默,怎么才能让一面镜子象从未破过一样?怎么才能从记忆中删除对方曾经背叛与伤害自己的片段?删除文件,还是格式化硬盘?怎么才能让那些心痛不再?
鸟皇有五秒钟的失神,在这样的急难中,需要全神贯注字斟句酌据理力争,寸土不让时,鸟皇为破碎的心沉默五秒钟。
小念明白,他总是明白的,只不过人性就是人性,人不为已,如何能活到那么大占有那么多。小念退一步道:“你们可以商量一下细节。我在书房等你们的消息。”

20


尹军道:“奇圭,如果安志不回来,你就死定了,你要是死了,这十万大军反也得反,不反也得反。”
奇圭道:“安将军不会回来的。我父亲不会放虎归山。”
尹军半晌问:“你呢?”
奇圭问:“我?我可以在军营多玩几日。”
尹军微笑:“你胆子很大,我可不是安志,我会令人剥下你的裤子打你的屁股。”
奇圭沉默一会儿:“那么,你不想听实话?”
尹军道:“放下你的王子架子,你如今是我的囚徒。”
奇圭点点头:“我知道。”奇圭说:“我相信父皇不会在意少一个儿子,儿子可以再生,江山如此多娇,怎可放弃。”
尹军问:“他能抵挡十万大军?”
奇圭道:“本来不能,可是,你们停了五天,五天可以做许多事。至于他会做什么,我不知道,父皇一向英明,行事岂能在我预料中。”
尹军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我不会等五天。”
奇圭忍不住问:“你们为什么这样做?”
尹军道:“为什么来救皇后?”
奇圭点点头,又道:“我想即使母后真的杀了我娘,父亲也不会杀她的。”
尹军道:“但我们的意思是,皇后一点委屈都不该受,除非她愿意,我们不会容别人碰她一根指头。你父亲这次错了,他不该召安志走,安志在我们还不会反,安志小心谨慎,如今只有我了,我对于你们的王朝,缺乏敬意,我要安志和鸟皇回来,他们不同时回来,你就会死,而且死得要多难看有多难看。我会剥你的皮抽你的筋,让你痛恨自己曾活过!”尹军微笑:“想想看,你父亲接到你的整张人皮会是什么表情,不,不是整张,我会一点一点剥。”尹军的笑容让奇圭毛骨悚然,这个人是个疯子。奇圭只得提醒他:“想想看,你将来的对手可能是我母后。”尹军的面目扭曲了,他伸出手,抽了奇圭一记耳光,对他来说奇圭不是王子,只不过是他手中的棋子。
天黑了,京都传来的信报,依旧是安志在宫中。尹军焦燥地一手将奇圭拎起来:“看来你父亲不相信我会杀了你。”奇圭道:“他不是不相信,他是不惜牺牲他的儿子,他不会让你抓住把柄,他从不受制于人!”
尹军让人带上来奇圭的随从,京都侍卫,虽然自知身在险地,仍无法放弃御前的驾子,见过王子后,挺着身子道:“尹将军。”尹军微笑:“你只认得王子,不认得尹将军吗?”尹军转过身:“奇圭,跪下。”奇圭不动。那侍卫道:“尹军,你敢说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尹军微笑:“来人,将这个人听见大逆不道的话的耳朵割下来,再刺聋。”奇圭跪下:“尹将军,不要迁怒他人!”那人痛叫:“殿下,不要跪这个人,属下宁可一死!”尹军一挥手:“你跪得晚了,下次,早点服从我的命令。”
惨叫声,奇圭抬头看住尹军。也许真的是他错了,他不该让这个人留下来,他不知道这个人会如此狂傲,在他眼中欺师灭祖不过是得闲事。尹军微笑道:“如今这条狗听不到了,我不妨告诉你,我一时还不敢杀你,我要留你的命来换鸟皇的命。但是我不会让你父亲知道这一点,我会让他害怕。”尹军抓住奇圭的手,一剑斩下去,奇圭惨叫,血肉迸溅。
尹军将一只断手放在盒子里,交给那侍从,那侍从吓得全身颤抖,被扔上马背送回京都。
从驻地到京城,快马已经不过一夜路程。
天微亮。
小念来到鸟皇的房间,鸟皇站起来。小念说:“我没想过要杀你!即使你要杀依依,我还是没想过要杀你!”
鸟皇道:“我知道!”
小念说:“但是尹军送来奇圭的一只手!!!”
鸟皇坐倒在床上。
小念说:“这个人一定要死!!”
鸟皇道:“这不是真的,尹军不会这样做,把那只手拿来我看!”
小念微一沉吟,也明白鸟皇的意思,鸟皇与安志在此,尹军怎么敢伤小王子。小念令人将盛着断手的盒子拿来,里面的一只手,掌心有三只老茧,奇圭的手上也有茧子,但地方不一样,奇圭的茧子是练剑磨的,这只手却连指甲都磨毛了。
不用鸟皇说,小念也看出这不是奇圭的手。
小念说:“不论是不是真的这个人都要死!!”
小念起身就走。
安志从外面慢慢走进来:“他是真的看不出来,还是有意的?”
有意让他们知道他被激怒了,迫使他们退让。
鸟皇苦笑:“我最怕的,倒不是他为谈判加筹码,我怕他根本不想谈判。”
安志道:“他没有选择。”
鸟皇道:“他有,他可以选择鱼死网破。这个人自幼无大挫折,又意志坚定,未必做不出那样的事,而且,你也不要高估他对奇圭的宠爱。小念谁也不爱,只爱他自己,对了,还有爱他的国家与他的权力。”
安志黯然。
谁也不爱,鸟皇现在连曾有的爱情也否认了吗?那么这种婚姻是否很痛?
鸟皇回过头,想了想:“他年轻时,或者是爱过的。”正是曾经深爱过,才使人每念及此,悲愤气填膺,有泪如倾。
安志沉默。
鸟皇道:“我们的最后底线是,所有人都活着。”
安志叹息:“如果交出兵权,用什么来保障我们的生命呢?皇帝陛下的允诺吗?”
皇帝陛下的允诺不如个屁,刘邦曾允诺韩信不死。
鸟皇道:“若他相信我们没有伤害他的能力,或者,他愿意遵守诺言。”
或者,以及在他愿意的情况下才能实现的诺言。
安志叹气:“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放弃手中的兵权,行事更要谨慎,如同走钢丝一样不能有一点偏差。可是继续这种彼此猜疑防备,真的很累。而且凶险万分。
鸟皇向往的,一间农舍,一颗大树或者,一架子紫藤,中午可以在摇椅上睡一觉,她向往简单生活。
可不可以,努力这一次,然后休息很长很长的时间才开始下一次?谁敢希望折磨停止呢?痛疼,是人生的一部份,不可能停止,只希望中间可以间隔多一点再多点时间。
直到下午,鸟皇问:“他是否在拖延时间?”
安志回答:“他不该这样做,如果他调兵,被尹军发现,尹军就不会守五日的承诺。”
鸟皇道:“这样也好,安志,我们是太忠厚了。”
安志转过身来:“你真的觉得这样也好吗?”
鸟皇沉默一会儿:“留给我的选择,已经没有好的了。”
鸟皇道:“对于我来说,拿下京城,平定北国,杀掉小念,与被小念杀死并无不同,或者死亡会更好些。”
安志屏息:“并无不同?”
鸟皇沉默;有什么不同,十年夫妻,如同半边身子,一旦非割除不可,那种痛并不比死亡更好。为什么有人离婚十年仍悲愤不已?身体的结合有时给人一种错觉,好象精神上也成了一个整体,他的我的,都是我们的,那种感觉是那样温暖,以至即使信错了会让人死,你仍会希望自己能沉迷在那种幻觉中。鸟皇是否也曾经沉醉过?是否也曾经深爱过?
紧紧的拥抱,有力的臂膀,淡淡地一句:“鸟皇是我的人,不要难为她。”就解决鸟皇生命中所有痛苦与难堪,鸟皇曾经努力地提醒自己,一个人是一个人不是神,会犯错,喜新厌旧也是人性,不要太过信任一个人,信任何人都不如相信自己。可是,不知什么时候,她已经陷了那样深,那样清醒的一个人,面临绝裂时,感受到的仍是痛不欲生。爱情或亲情,象毒品,不是你可以浅尝辄止的东西,你喜欢上那种爱与被爱的感觉,你会需要越来越多的爱意让自己沉迷,渐渐让自己相信这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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