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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伊若暮光-第46章

小说: 伊若暮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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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时司挽溪也彻底的认识到,凌然娶她就是为了报复她,或者,该说是为了给他死去的孩子报仇的。
  那么她呢,她该找谁去为她死去的孩子报仇?
  他们相爱过么?
  相爱过吧。
  可现在,曾经相爱的两个人为了他们的孩子互相冷漠的刺激对方,无名无份的在那个几百平的房子里不停的刺激着对方。
  司挽溪居然想笑,或许她累了,就是她太累了才会想着这互相折磨的游戏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她和凌然的心上各自有个大的窟窿,怎么堵也堵不住。而眼前这空荡荡的家就像她空荡荡的心,用尽任何方法都填不满。
  他们怎么成了这样?司挽溪已经忘记了这样的折磨游戏是谁先开始的,但她知道,除非一方遍体鳞伤、生不如死、率先求饶,否则谁都别想停下来。
  且,事实证明,这还并不是只有他们两人参与的折磨游戏。
  凌然难得回家,那天吃完饭竟然很有闲情逸致的坐在沙发的另一头和司挽溪一起看起了电视,司挽溪用余光看了看他,没说什么的随便换了个台。
  要不然说无巧不成书呢。
  停下来的台正在播着凌然和梁韵合演的新戏的新闻,电视中凌然的笑容有些陌生,和她记忆深处他给她的笑容差了很多。
  记者们并不关心这所谓新戏,没两句便话锋一转的问起了凌然和梁韵的关系。
  “听说你们两个最近在谈恋爱啊?”
  两个人听后齐齐微笑不承认也不否认,假装没听见似的看向别处。记者们当然不死心,复又旁敲侧击起来。
  “听说新戏里有几处吻戏,请问你们当时都有什么感觉啊?”
  梁韵似是有些羞涩的微微低下头,只听凌然回答:“这是我们的工作。”
  “据说你们以前有过恋爱关系,那么现在是感情平稳继续发展还是旧情复燃了呢?”
  这时导演不太高兴的插了一句以作解围,道:“今天的招待会大家还是主要就我们的新戏提问吧。”
  。。。。。。
  之后的采访被电视台断断续续的删减成到不剩10秒,司挽溪斜睨一眼凌然,笑说:“现在的记者真厉害,他们说的还真是八九不离十。”
  凌然只是轻笑,没说半个字的起身回了房间。
  司挽溪自讨了个没趣,扭过头继续看电视,她愣了一下,眼前的一幕让她脑中一片空白,心里却忽然变得湿湿的——电视中,凌然温柔的抱着梁韵动情的亲吻着。
  当年,叶落弦的感觉也不会比她此刻的更糟糕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三章:过分耀眼的你的世界(四)

  第十三章:过分耀眼的你的世界(四)
  “人生那么漫长,等待在所难免,但我却不会未卜先知,如果这世上有早知道,或许我就能有心理准备接受这个事实——我人生中最苦涩的那个等待,居然是你。”
  ——凌然
  自从在电视上看到那让她心脏差点停止跳动的那一幕之后,司挽溪看电视的时间便少了许多,在她眼里,那个小时候最爱的黑框框变成了刑具,会剜心还撒盐。
  但有些事情总是你不找它,它还是会屁颠屁颠的跑来找你的。
  司挽溪眉心痛的厉害,把手放在额头上,翻来覆去好久才入睡,可没多久,手机变烦躁的震动起来,司挽溪艰难的撑起身子,接起电话。
  “喂?”
  “睡了么?”
  电话那头的背景音有些嘈杂,但头痛欲裂的司挽溪还是听出了凌然的声音。
  “没,怎么了?”司挽溪重重的靠向旁边的墙,小声说道。
  “我现在在机场拍戏,这场拍完要直接飞A国参加音乐典礼,但我忘记带护照了。”
  “那我现在给你送过去。”
  “嗯,现在挺晚了,你开车过来吧,护照和车钥匙都在我床头的抽屉里。”
  “好。”
  不得不承认,白天那要活生生把人吃掉的太阳下山之后,到了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冷风吹的司挽溪头更疼,她关上车窗,在空无一人的马路上加速飞驰,不知道明天会不会有交警找上家门呢。
  其实连她自己也不知道,她开的这么快究竟是为了赶快给凌然送护照还是在发泄自己病态的心情,或者,有种变态的想着给老天个机会把她这条小命收走也不一定呢?
  当她安然无恙的到达机场的时候,司挽溪还暗暗叹了口气,觉得老天爷真是不善于抓住机会。
  司挽溪四处寻找凌然的身影,在西门前看到围了一堆人,想必就是摄制组了。
  她凑上前去,手中的包差一点掉在地上。
  人群中,梁韵扇了凌然一巴掌转身要走,却被凌然一把拽回怀里,梁韵对他锤击踢打全部被他当作不曾发生过一样,只是死死抱住她,梁韵哭的梨花带雨,凌然一脸的疼惜,然后他捧起她的脸饱含深情的将她吻住。
  如果说上一次她的心只是插了一把刀,那么这一次她真的是万箭穿心了。
  司挽溪嘴角不自觉的抽动,她想转身,却早已动弹不得。
  此刻,她终于大彻大悟,他们的关系会变成今天这样原来只是因为她心里有一个过不去的坎,她介意凌然曾经那样爱过一个人,而且,司挽溪不确定,就算他们已经分开,就算凌然已经娶了她,可凌然是不是还是会用他的一辈子去爱着梁韵,虽然他解释过,在她离开T市那天,他的电话是忽然没电了,但她还是无法相信,毕竟梁韵之于凌然便是凌然之于她,她爱凌然爱到看不到那样好的夏起戎,那个莫晴愿意用友情去换的夏起戎,所以她更加确定,这种感情真的深入骨髓。
  更何况,她还丢了他的孩子。
  她还能要求什么?
  所以凌然想要如何便如何,要她如何她便如何,融入血液的爱混杂着浓浓的负疚感让她甘愿眼睁睁的看着凌然和各色的女明星不清不楚暧昧不清仍然不甚在意,到了最后,就连她自己也认为她是真的不在乎了。
  可眼前的一切犹如一盆凉水浇的她瞬间清醒,她还是介意的,她唯一介意的那个便是梁韵。
  那个凌然唯一那么深爱的梁韵。
  她知道自己太偏执了,可事到如今,她的执念已如野马狂奔至悬崖,她已经控制不了了。
  司挽溪呆呆的站在原地,直到有个工作人员走到他面前叫她帮忙去收拾东西她才回过神,解释说:“我不是这的工作人员,我是给凌然。。。。。。”
  “哦,原来是凌然的助理啊,凌然在那边候机呢。”
  “谢谢。”
  司挽溪冲工作人员微微点头,朝着凌然所在的方向走去,当她看到凌然的时候却忽然不敢靠近了,于是她直直的站在了原地。
  直到坐在凌然身边的陆胜威看到她,喊了一声“溪姐”,凌然方才抬起了头。
  司挽溪做了一个深呼吸,走到凌然身边,从包里翻出他的护照递给他,正欲离开却被凌然抓住了手腕。
  “这趟和我一起走吧,小唐临时有事,这次不能陪我去了。”
  小唐是凌然的贴身助理,有几次来家里帮凌然拿东西的时候曾经遇到过,据司挽溪估计,在小唐眼里,她最多就是凌然的远房亲戚,或者,小保姆。
  “不行,我学校。。。。。。”
  “学校暑假还有事情么?”
  司挽溪被凌然随随便便就堵得哑口无言,于是干脆拒绝说:“我没带护照。”
  凌然则拿出她的护照在她面前晃来晃去,道:“你以为我怎么会没拿护照的,我是拿成你的了。”
  周天看看两人情况好像不妙,便劝道:“溪姐,走吧,就当是公费旅游了。”
  “凌然,我不去。”
  凌然斜睨她,又转过脸去玩手机,好像什么都没听见。
  周天看到这幅情景生怕司挽溪发作,赶紧把她拉到一边:“溪姐,凌然也是想和你多呆在一起,这次出去少说也得10天,以前你学校有事凌然不好让你放下工作和我们一起走,这回你学校也放假了,就和我们出去一回又何妨,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情侣之间吵架很正常,但是不解决的话对你们的感情不好,说实话,我们都希望你们结婚的。”
  结婚?
  司挽溪在心里冷笑,你们倒挺会许愿的。
  最后终究是双拳难敌四手,司挽溪几乎是被这几个男人绑上飞机的。
  上了飞机司挽溪便开始发烧,昏昏沉沉的靠着凌然睡过去,刚开始凌然还并未注意,如果不是他的手背碰到司挽溪滚烫的皮肤,或许到下飞机的时候凌然还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就算生了病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一句,永远都留着底牌让他无所适从。
  想到这里,凌然不禁恨得牙痒痒,但看到司挽溪惨白的脸色还是赶快叫另一个助理拿了药,哄着她吃下之后便用毯子将她裹住,然后侧过身子半搂住她。
  不知道睡了多长时间,司挽溪方才在陌生的房间中清醒过来,她坐在床上仔细回想,依稀记得自己被抓上飞机,又稀里糊涂的下了飞机,然后上了什么车的样子,再然后。。。。。。她不大清楚了,看看床边喝了一半的水还有药瓶,司挽溪大概猜到她可能是发烧了,再往沙发上一看,上面居然放着一整套的女装,由内到外一应俱全。
  身上粘粘的,司挽溪没考虑许多,直接冲进浴室洗去一身的汗水,清理干净后果然清爽许多。
  换好衣服,她觉得有些饿,走到床边将剩下的半杯水喝掉之后决定找些吃的东西,正准备开门出去便听到门外有人谈话,于是她立即收回手,听起了门外人的对话。
  “凌然,你能不能给我解释解释这个报道是怎么回事?”贺霜将报纸“啪”的一声摔在桌子上,怒火中烧,抱着双臂瞪着凌然。
  凌然瞟了一眼贺霜摔在桌子上的报纸,不以为意的答道:“绯闻而已。”
  “绯闻?”贺霜气的笑了出来,“那你能不能解释一下现在躺在你卧室的那个女人是谁?你别告诉我那是你的临时助理,太假了。”
  凌然冷哼一声,道:“霜姐你不是早就调查好了么,还问我这么多?”
  “我能查的到别人也能查得到,这个女人和你住在一起那么长时间你都不和我报告,到现在才报出来已经算你走运了,现在只是因为从机场到酒店被别人拍到传出了些风言风语,如果你还要这样继续任性妄为,过不了两天你们同居的新闻肯定会被挖出来的,凌然,你还有多少事情瞒着我?”
  “说出来我怕气死你。”
  贺霜像个泄了气的皮球在沙发上坐了下来,无力的说:“你也知道我会被你气死,凌然,你很爱她么?”
  凌然没有回答,司挽溪贴着门竟然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你不回答是怎么个意思,凌然,我耐心有限。”
  “这个答案很重要么?”
  “我采取什么策略取决于你给我什么答案。”
  司挽溪听到凌然的呼吸声,很久之后,她才听到凌然这样说道:“她必须在我身边。”
  听到这句话司挽溪的心脏加快节奏的跳动了一下,但听到下一句时却停止了跳动。
  “她欠我的,得拿她的一辈子来还。”
  在他心里他只是她的债主。
  但,凌然,你就那么恨我么?恨到你不惜放弃你的自由,放弃你的爱,以婚姻的方式把我绑在你的身边还债么?
  司挽溪不知道门外的两人是什么时候离开的,她只知道当她意识到她的无名指被她在拔戒指时弄的肿的比大拇指还粗的时候,天都黑了。
  这时她才疼到愿意让眼泪掉下来。
  希望这根指头没事。
  恢复理智后的司挽溪如是想着,出了酒店去买药。
  当她回到凌然的房间的时候,她才发现自己根本没有房卡。
  站在门前,司挽溪犹豫了很久,还是抬手按了门铃。
  没多久,房门被打开,看到开门的人司挽溪一愣。
  梁韵看到司挽溪也是微微一愣,片刻之后又露出她甜美的笑容,冲她点了一下头,像是女主人一样的邀她进去,然后优雅的从她身侧走了出去。
  司挽溪关上门,听到有水声从浴室传来,想必凌然正在洗澡。
  照理来说她该像从前一样的装傻充楞才对,乖乖的找张床,乖乖的睡觉,乖乖的醒过来,乖乖的当作什么都不知道,乖乖的做他不为人知的老婆,乖乖的,继续还债。
  可,她怎么就是做不到呢?只要一想到梁韵从他的房间里出去,她就忍不住的。。。。。。司挽溪收回已经搭在卧室门把上的手,她不敢打开门,她想,门里的那张床会不会无情的告诉她他们两个有多相爱?被子上会不会还残留着梁韵的体香?
  司挽溪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指甲划过门板的声音尖锐刺耳,她转过身不管不顾的往浴室的方向奔去,疯了似的敲打着浴室的门。
  “凌然,你开门,开门!”她哭泣着喘息,不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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