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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以革命的名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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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处于死刑。在18世纪末的法国,要能找到一个精通近代化学、火药制造、农业规范与教育改革的全才,拉瓦席可是第一人选。早在来巴黎路途中的安德鲁就在盘算着,如何帮助这位倒霉的现代化学奠基人摆脱厄运。因为他是旧式包税商人,能够施加援手的惟有面前两位,思想接近平原派与宽容派的公安委员会委员。
  听完安德鲁的解释,巴雷尔不由自主地望了巴拉斯一眼,误以为是同僚的主张通过安德鲁来叙述,但巴拉斯轻轻地摇摇头,做出一个否定的答复。
  “恩,说的有道理,只是为何你要点名拉瓦席,你们认识吗?”发问的是巴雷尔,因为他奇怪于东方人会为一个囚犯说好话。
  “我根本不认识拉瓦席,但安德鲁读过他写的书,一本宣扬物质不灭的书籍,我很喜欢。”安德鲁满脸诚实的说道。的确,年轻的将军是读过化学家的著作简介,可那是2百多年后的事情,诚实的安德鲁并不想解释这一点。
  “营救他或许并不太难,按照现行的法律规定,只要公安委员会中有两人同时向革命法庭提出担保便可释放,但对我们有什么好处?!”巴拉斯一边忙着为大家斟酒,随口就提到自己最为关心的话题。因为面前的两个人:一个是他的学生,未来的女婿;另一个是幼时玩伴,现在的同路人,巴拉斯言语之间也就肆无忌惮。
  “贪婪的贵族!”这是巴雷尔心中的想法。
  “典型的暴发户!”这是安德鲁脑海里收索到的词汇。
  “他是科学家出任过火药制造总监,可以利用他的学识继续为共和国效力;他是旧时包税商人,赦免他可以体现团结与宽容的一面;他是前包税机构的负责人之一,一定掌握了相当多的信息,包括机构内部在革命期间藏匿的大量财富。”安德鲁毫不犹豫的编造出三个理由,只是自己看中的是第一个理由,巴雷尔欣赏的第二个理由,巴拉斯赞同于第三个理由。
  “值得考虑!”巴雷尔表示支持。
  “同意!”巴拉斯更不反对。
  ……
  一番磋商之后,三人确定了营救拉瓦席的初步方案,由两位委员提出担保申请,安德鲁负责获释后拉瓦席的安置工作。
  这是一个大家都非常满意的结果。巴拉斯很高兴,因为他也知道巴黎包税人组织的确藏匿过大量财产,贪财好色的他,决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好让自己能够买下整条街道,而且这个主张也不损害他的即得利益,营救一个关押多时,且没有太大影响力的经济囚犯,是件轻而易举的事情。
  巴雷尔同样高兴,因为他回到巴黎的目的,就是准备劝说委员会采用较为宽容的政策对待可以投降的敌人,但他知道自己的主张只能在丹东与平原党那里等到一点回音,效果不大。现在有了另一个位委员全力支持,还有一位如日中天的山岳将军帮助,原本不大的希望,开始有了点眉目。
  安德鲁则是最为高兴,有了两位公安委员会委员的联名担保,拉瓦席性命基本无忧。能够成功营救一位伟大的科学家,这比打上3个胜仗还兴奋。现在安德鲁将军已经在规划着,拉瓦席同志的工作安排。继续让他待在巴黎显然不太合适,应该送他到山岳港,那里还算是自己的地盘,有着军团保护,任何人都别想动拉瓦席念头,除非……
  安德鲁的想法很好,思路也很清晰,只是事情没进行到一半就被巴拉斯的话语打断。
  “拉瓦席事情,我与巴雷尔委员会出面解决,但对旺代地区残余叛军的处理问题,你最好在明天亲自向领袖陈述,罗伯斯庇尔应该会接受你的建议。”回归平静的巴拉斯开始嘱咐安德鲁,希望未来的女婿准备好思路,罗伯斯庇尔可是一位精明无比的山岳派领袖。
  刚才还是美好心情的安德鲁,这会儿又开始有些紧张,但更让他难受的是自己的未来岳父提出了一个让他惶恐不已的事情。
  “还有你,我的巴雷尔兄弟,你与卡尔诺都是主管军事的委员,请帮我的未来女婿谋个好差事,暂时不要让他继续出征,毕竟我不能直接出面谈及这个敏感话题。”巴拉斯说道。
  巴雷尔点点头,放在自己的酒杯,围着壁炉走了几步,认真的思索了一番,转身看着一旁焦急不安地安德鲁,缓缓地说道:“目前国内基本上没有战事,旺代的叛军也不成大气候,出征不太可能。所以留在巴黎绝对是可行,明天会议结束后,我与陆军部部长卡尔诺将军商议一下,让安德鲁在陆军部出任他的副手,如何?要知道,卡尔诺委员在与我的书信联络中,很是赞赏过安德鲁将军的军事才能。本人的建议一定会让他高兴地。”


第二集 巴黎在召唤 第33章 巴拉斯的官邸(7)
  巴雷尔很满意自己的安排,也赢得了巴拉斯的首肯,却得不到当事人,山岳将军的附和。听到自己岳父与巴雷尔的对话,安德鲁内心快后悔死了,难道真要自己留在巴黎,这个恐怖的都市,等到1794年3月14日,亲眼目睹埃贝尔及其革命同志,与肖梅特等人携手走上断头台;等到4月5日,看到被人诬陷“颠覆共和国”、“妥协投降”的罪名,而被处死的丹东、德穆兰等宽容派人;等到7月28日热月政变,与自己的岳父还有保王党人一起,“高声欢送”罗伯斯庇尔、圣鞠斯特与库东等人殉道于他们的事业。
  埃贝尔、丹东与罗伯斯庇尔这些伟大的革命者将要一个个死在断头台上,而通晓历史的自己却无能为力。营救一个在别人看来无关紧要的包税商人,并不太难,但要避免1794年里发生的一场场政治悲剧,安德鲁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是个疯狂的时代,太多的冲动与不理智,只是让人死的过快。安德鲁早就不是刚到法国的赵凯了,在他的心里明白,一切的结果,或许都是命中注定,自己只是大革命历史的旁观者与见证者,而不是改造者,至少现在不是,那是还没有这个能力而已。
  安德鲁有些犹豫的表情早被巴拉斯看在眼里,准岳父倒是非常关切自己女婿,他知道年轻的将军是割舍不得军旅,有些不太习惯狡诈的政治生活,微微一笑,安慰地说道:“放心,我的孩子。巴黎是天堂,那是胜利者的乐园;巴黎也是地狱,那是失败者的刑场。巴拉斯在军事上的成就不如你,做水手的那会,专门吃败仗;但在政治上,我有敏锐的眼光、谨慎的思维与准确的判断,可以坐在火山口而不被烫着,这一点,巴雷尔委员可以作证。所以大可放心,更何况,你本人也有做政治家的天赋:卑鄙、阴险与狡猾,这些敌对份子对你的形容,也正是你本人能力的肯定。那封陷害纳尔逊的书信,全欧洲都在传扬。目前你欠缺的只是经验,多加历练对你只有好处。”
  巴拉斯承认本人是胜利至上论的簇拥者,巴雷尔也不否认自己的感同身受,走到安德鲁的身边,拍拍年轻人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你的老师说的很在道理,放弃你的营地生活而坐到这个火山口,的确不太好受,但这是一种锻炼。巴黎政局看似平静,却潜伏着巨大危机,三巨头们仍然固执的执行着偏激的恐怖政策,已经危机到所有人的切身利益:底层的贫民们一日三次的游行与示威,那是埃贝尔党人及其同伙在煽动;平原党的商业与政治利益得不到有效保障,而心有不满;丹东领导的宽容派也在暗地活动,试图改变当前政体,这一切的发生都促使保王党人及其支持者蠢蠢欲动,妄图颠覆共和。而你,一位受到各位势力欢迎的共和派将军,或许能缓解这一危机,至少不能让巴黎再遭受一场洗劫。”
  “我能做什么?”听到上述意见,安德鲁感到有些疑惑。
  巴拉斯沉默了一会儿,用目光征询了巴雷尔的同意后,起身对着面前的安德鲁,郑重地说道:“努力与各派保持良好的关系,竭力保持政治上的独立性,蓄积足够的实力侍机而变。”
  “我们属于什么派别?”
  “呵呵,我的孩子,没有派别,我们只是一个利益结合体。反对者们赠送我们一个称呼:骑墙派,也许能说明问题。”
  “我们的宗旨?”
  “在宽容的政体下,协调各个阶层关系,结束恐怖气氛,恢复法兰西秩序。”
  “侍机而变?是政变吗?”
  “那是后话,目前必须结交更多的盟友。”
  “我们的盟友是谁?”
  “一切反对恐怖政策的共和派人士,主要是丹东派与平原党。”
  “保王党人呢?”
  “如果不反对共和制,可以缔结盟友。”
  “我们的敌人是谁?”
  “一切危害自己利益的人与团体。”
  “包括三巨头吗?”
  “或许是,但目前不能声张,他们的势力太强大了,必须等待时机。”
  “埃贝尔派呢?”
  “现在的他们闹得过于猖狂,三巨头们已经在酝酿强制措施,准备实施武力镇压。到那时,我们又将多一个坚定盟友。”
  “安德鲁,我本人可以获得什么利益?”
  “该死的巴拉斯,你把这么好的青年也教导成为一个贪婪者。不过,我还是欣赏你的直率,你想得到什么利益?”
  “我要有山岳港及其周围地区的直接管辖权,直属师团归安德鲁个人调度,并自己拥有发动对外战争的权力。”
  “第一个与第二个条件根本不是问题,你的岳父就可帮你完成,第三个比较麻烦,前提是我们必须掌握巴黎政权。如果你能赢得战争,自行负责后勤保障与战利品的公平分配,巴黎的政客们没有太多理由加以反对。”
  ……
  三人的谈话持续到第二天凌晨2点,在达成一系列协议之后,巴拉斯与巴雷尔才陆续离去,留下安德鲁一人独自在房间,毫无风度的躺在地毯上,回想着刚才发生的整个事情过程。肮脏的政治交易,这是安德鲁的第一感觉,但并不为此有过多的内疚,对未来历史的熟知与自己生存本能的驱使,让他懂得什么是真理,就是不折手段地获取自己利益。如同战争中的一切暴戾行为,都是所有军队的共性,是快速提升军队士气的最佳手段,胜利者肆无忌惮地获取失败者的财产,是致富的捷径;霸占他们的女人,是欲望的满足。
  夜深了,很是疲惫的安德鲁放弃了脑力劳动,决定赶紧休息,养足精神准备应付明日的会考。会考?很熟悉的词语,看来只有在梦中,才能回到那个和平的年代。
  舒适的房间里,蜡烛继续在燃烧,厚厚地窗帘依然阻隔着光线的传播,外面的巴黎市区依旧是黑夜笼罩。安德鲁将军已经进入睡眠,不时发出轻微的鼾声,而在距离几个街区的一个隐蔽阁楼里,还有几个人在微弱的烛光下,商讨着什么。


第二集 巴黎在召唤 第34章 巴拉斯的官邸(8)
  阁楼里共有3个人,老人与两个中年人。争论声来自于中年人之间,他们都是站着,几个小时的争论并没让两人感到丝毫疲惫,相反是更加激烈。坐着的是老人,好象是个贵族,老贵族,哦,对了,就是那个幕后策划袭击山岳将军的公爵。
  他正一言不发地待在自己位上,脸上爬满了悲哀,双眼紧闭,嘴角在微微颤动,似乎在默念着什么。老人的膝盖上搁着一副小像册,如果在近一点,可以发现像册里描绘是一家人团聚的情景,一男一女加一小孩。男的是塔尼,公爵的女婿,一个青年贵族,死在中央高原;女的是爱丽丝,公爵的女儿,怀抱中的小女孩是老人的孙女,母女俩殉难于土伦大屠杀。
  “爱丽丝、塔尼、还有我可爱的小孙女,你们一家终于在天堂团聚了,却狠心把我这个老头子孤零零地留在这个冷漠世界。”老人用布满皱纹的双手不断触摸着像册,脑海里不停回想起以前的温馨时光,试图抓住早已远逝的亲情。但他还是失望了,因为自己面前两个人的争论已经演变为无休止的谩骂。
  ……
  “我的兄弟,你忘记了自己是个贵族,居然帮那个屠夫在说话。”
  “我是贵族,更是正直无私的贵族,我的陈述是在为我们自己利益说话。”
  ……
  “该死的议员,那个东方撒旦给你什么好处,你这样为他卖命?”
  “没有好处,是当前局势的需要。不像无耻的你,居然还敢在布列塔里索要初夜权。”
  ……
  “放屁,你已经背叛了法王,真应该送你上断头台。”
  “上断头台是你,你的无能才导致旺代地区起义的最终失败,真不知道你还有脸跑到巴黎来。”
  ……
  两人完全没有了先前的风度,矛盾持续升级,幸亏阁楼上的隔音效果非常好,双方的怒吼没能惊动街面上巡逻的共和国士兵,却无情地打断了老公爵对往日的幸福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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