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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被遗忘的时光-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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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十分美丽,能烧一手好菜,晚饭有芋头蒸排骨,三杯鸡,和清蒸鲤鱼三道大菜。陈越怕自己吃太多惹人嫌,忍着口水不再添饭,将碗底几粒米饭扒来扒去。 
  一抬眼,才发现你曼波含着筷子含笑看着他,陈越立即明白自己被看穿,脸一下红到耳根,曼波却并没有奚落他,反而一把夺过他手中的饭碗,亲自给他添了满满一碗。他于是隐约知道了,曼波并不欺生,也还蛮喜欢自己的。 
  
  随着第一波旅客从汽车站走出来,平静的早晨就此结束,开始了奔忙的一天。陈越也吃完了手中的馒头,蓄势待发准备一会儿抢到最前面。 
  他比不上年轻的司机,下雨天里,旧伤发作起来,就要歇工,只能在晴天里多跑多赚了。中午,他的车跑到了城南,赶回家吃饭就不合算了,在路边摊上吃了一份炒粉,心里却想,不知那叫费明时的记者今天还回不回来。 
  他不愿意再和那记者打交道,害怕自己节操不够高尚,禁不住文化人三言二语,真的做出报复乔曼波的行为来。 
  结果他这天下午收工比平时更晚,不想刚刚停车熄火,青年突然一个箭步从树后蹿至面前,照例笑出一口白牙,“陈叔,哈哈,我又来了,等您一天了。”

 


☆、第三章

  
  陈越不理费明时,但是与昨日不同,又鼓不起气势来赶他走。于是索性把他晾在一边,自顾自洗菜做饭。 
  费明时倒是一贯老神在在,别人不招呼他,他也能一个人在客厅里东摸西看。等饭做好摆到桌上,陈越依旧对他不闻不问,自己吃起来。费明时看看桌上的菜,似乎觉得还不错,厚着脸皮到厨房取了一副碗筷来,跟着大吃大嚼。 
  陈越皱了皱眉:“现在的年轻人真没规矩。” 
  费明时苦笑:“我等了您一天,今天还没吃过饭呢。”顿了顿又道:“其实初稿已经写好了,只是有些细节需要敲定而已。就算陈叔你不接受采访,稿子也一样能发到报纸上。” 
  陈越闷闷地道:“乔曼波实力雄厚,以前那些事一定被抹得一干二净,你能写得出什么?” 
  “用心的话总可以查出很多事来。” 
  “你在唬我吗?” 
  “比方说乔曼波入过双龙会,他左肩上还纹着双龙会的标志——不过现在大概已经洗掉了。” 
  陈越放下筷子,“你知道得倒不少。” 
  乔曼波入双龙会并不叫陈越奇怪,那时间黑帮的势力很大,富江下游都是双龙会的地盘,好多事情找警察不一定有用,但是若能请帮会出面,就一定能办成。 
  曼波一直不热衷念书,勉勉强强混到高中毕业,没有考上大学,乔志发给他在码头仓库觅了个位置,不过他个性跳脱,并不甘于看仓库,很快与码头上一些双龙会的人混熟了,常常把仓库借给他们屯货。 
  那时陈越已经来S市两年,一直待在“临仙楼”,连市中心都没怎么去过,白天做跑堂,晚上帮着洗碗碟拖地,对生活的期待便是三十岁的时候能开一家自己的酒楼,成家立业。他每天回得很晚,等钻进被子曼波已经睡熟,两个人虽睡在一张床上,却没什么说话的机会。 
  至于曼波真正加入帮会,却是直到母亲孙凤琴过世。凤姨得的是癌症,检查出来时癌细胞早已扩散,到后来瘦到只剩下一把骨头,如果止痛剂不够,就只能在床上哎哎叫痛。 
  陈越总觉得自己能够在“志发旅社”长久住下来,靠乔叔情义相帮,更靠老板娘宽宏体惜,他没有母亲,单方面的就把凤姨当做自己的母亲,自从凤姨卧床以来,他便向“临仙楼”告假,早晚洗菜洗碗的杂事都不做了,在旅社里帮忙照料。 
  他在院子里洗涮的时候,凤姨就坐在屋檐下看着他,他回头的时候,总看见她满眼都是泪。他轻声地说“没事的”,声音细得连他自己都听不太见。凤姨总是点点头,说:“我觉得好舍不得。” 
  曼波一夕间便长大了,沉静了许多,下午不再和那群阿飞骑摩托飙车,而是早早回家,回来时必要带一包凤姨爱吃的点心,而那时陈越才知道乔曼波也做得一手好菜。 
  凤姨要走的那一个月里,雷雨降至,却总也落不下来,天气闷热,早上晒出去的被单,傍晚还不能完全收湿。陈越端着板凳坐在屋檐下,厨房离卧室远,这里听不见凤姨的呻吟。曼波在里面切藕,藕片切开时发出清脆细微的撕裂声,曼波比两年前长得更高了,日晒雨淋白净依然,屋里尚未开灯,只见他的脸颊上微微闪着光。 
  凤姨死的那天,雨终于下下来,暴雨倾盆,雷电交加。一清早乔志发就来敲儿子的房门,压低了声音说,波仔,起来吧,你妈妈不行了。因为雨声太大,陈越几乎没有听清,就跟着曼波淌过院里的雨水,去到凤姨的房间。 
  他越过曼波的肩膀往床上看了一眼,看到凤姨瘦得皮包骨地蜷缩在毛毯下,干瘪的胸‘脯急促地一起一伏,形容可怖,不禁有些畏惧地退了一脚,而曼波似是看懂了他,镇定地牵着他的手臂把他带到门外,说:“不要怕,阿越。你待在外面,不要进来。” 
  曼波的话让他很羞愧,自觉生出这种畏惧便是对不起凤姨,因而嗫嚅着不肯走。曼波却成熟得像个大人,低头捏捏他的肩窝,“阿越,你去厨房煮面,这一天要准备的事情很多,大家都要先吃点东西垫肚。” 
  陈越只好点点头,独自到厨房下面,一抬头,墙头打湿的凤凰花好似火烧。他煮好面,乔志发正从外面回来,手中提着鞭炮香烛与纸钱。又匆匆上楼,和旅馆的门房一起准备黑纱和寿服。 
  陈越喊一声吃早饭,大家很快过来,一人端了一碗面呼呼地吃。乔志发递给他一张相片,上面凤姨款款而笑,背景是一墙娇艳的蔷薇花。他不知道照片中那耀眼的红色是否合适,不过仍旧点头称好。 
  乔志发仍不确定,又问儿子,曼波接过照片了细细看过,答道:“很好看,就用这张吧。” 
  乔志发点点头,亲自裱进相框,又用黑纱装点在相框周围。 
  那天傍晚,凤姨走了。乔叔哭得很惨,软在院子里,哭得干呕,暴雨凶猛地打在他的身上。曼波却没有哭,他沉默地把父亲架到屋檐下,然后和门房的老婆一起给母亲擦身体,换上寿衣。 
  从此以后乔志发就垮了下来,再没有真的恢复过,整个人好像一下子老了二十岁。彼时人工已经变得很贵,旅社单靠他一人经营不下去,没过几个月便关了门,改做出租,房客是几个妓‘女,每晚都依稀能听到楼上房间里传来的木床的吱呀声和欢爱声。 
  曼波不知是否恢复了旧貌,不过每日复又在码头上厮混,他头脑灵活,与几位帮会成员要好似兄弟,吃香喝辣都带他一起。 
  只是有一晚,陈越从“临仙楼”回来,本以为曼波已经睡着了,却突然听到一声急促地抽噎声,方知他默默在哭。陈越从背后扳他的肩膀,曼波却拧着不肯转过来。陈越突然就焦急起来,一把抱住乔曼波,把他的头用力按在自己胸膛上,曼波的泪水打湿了他的汗衫,叫他手足无措。他恨自己口拙说不出安慰的话来,又不知如何才能传达出一片真意,只好一心一意拥紧了曼波。 
  幽蓝的夜色洒在床头,温柔得令人疼痛,是一直以来他的生活的色调。他想起凤姨,想起祖母,想起毫无记忆的母亲,跟着哭了起来,滚落的泪珠里不仅有失去凤姨的苦痛,还有一种难以明说的哀愁。他在这世上再没有别的亲人,唯有曼波。 
  他一哭,曼波却破涕为笑,伸手蓐他的头发:“阿越,你蛮温柔的呢。” 
  对方刚经历变声期的温柔低沉的嗓音,越发让陈越鼻子发酸,心头作痛。到最后竟然钻进曼波怀里嚎啕大哭了一场。 
  哭过之后,曼波突然告诉他:“阿越,我今天进了双龙会,正式给庄爷敬了茶磕了头。” 
  他听了一惊,不知是否该高兴,只能瞪着眼怔怔地看着曼波。而曼波却有些兴奋地坐起来,拉亮屋里的电灯,一把扯下自己的衣领,给他看自己的左肩,他看到那里有新纹了一个类似于“义”字形状的图案,边缘还微微有些红肿,明白那是双龙会的标志。 
  即便帮派遍生,被大家默默接受,但混帮派总是较脚踏实地工作险恶得多,依曼波的个性,又更是爱险中求险,他心中莫名开始为曼波担心,虽然这担心他从未有说出口。 
  
  “我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与庄爷交恶,成为双龙会的叛徒。” 
  穿过漫漫时光,从回忆中回到现实之中,陈越淡淡答道:“人为财死,鸟为食忘。古往今来,还不都是那么回事?”

 


☆、第四章

  曼波加入双龙会以后,生活一下子丰富起来,每天过得随心所欲。对陈越每天苦哈哈地早出晚归很看不过去。 
  有一天,陈越在“临仙楼”给客人上菜时,看到曼波跟在几个大哥身后到各家催讨月钱。不知怎么,其中一个跟路边卖荷兰粉的小贩吵吵起来,一脚踢翻了人家的摊子,这场面本是看惯了的,但是今天其中夹了个曼波,就变得分外刺目。 
  走到“临仙楼”门口,曼波扯住其他人,伏在耳边讲了几句,几个人便过门不入,绕过酒楼去了前面一家商铺,乔曼波转头瞟来一眼,与陈越目光交接,笑了笑。 
  老板娘笑道:“阿越,你朋友真够义气。” 
  陈越脸沉了沉,没有发作,不知道为什么生气。 
  如果说乔曼波放‘浪形骸,是个很自我的人,那也不对,因为他分明又能敏感地体察人情。这天下午,他一个人晃到酒楼来找陈越。陈越虽然也不愿矫情,却没法拿好脸色待他,口气变得十分冷淡:“我忙得脚不沾地,没空跟你聊天。” 
  曼波笑了笑:“又没到饭点,忙什么。”说着一把揽住他的肩,转头对老板娘说阿越今天借给我了,便把他挟到店外。 
  “你拉我出来干什么?我少做一天就少一天薪,不像你一样转一圈就能收到钱。” 
  “有我在,那三八才不敢扣你工钱。” 
  陈越更不高兴,故意冷言冷语的:“少狐假虎威了,明明是小弟充什么大哥。” 
  曼波听了立即不高兴了,撇撇嘴径自朝前走去,他不肯就此被冷落,只好不情不愿地跟在后面。两个人互相生着闷气。 
  走过长长一段,陈越见越走离码头越远了,只好开口:“喂,你要带我去哪里?” 
  曼波冷笑一声:“当然是想带你见见世面,不过既然你看不起,就算了吧,不要跟过来。” 
  陈越咬着嘴唇,真是很想就此回头走掉,但是他来了这么久几乎没有出过码头,又实在很想看看那个“世面”。 
  结果,曼波带他去看了一场黄色电影。 
  那个地下电影院在一中旁边,外面有一颗高大的榕树,乍一看像是礼堂。他们进去时,里面已经黑压压坐了很多人。落座的时候,陈越还不知道这是要看什么片子,他看过的电影实在有限,看大家那么期待的样子,在心里估计放映的是西部片。 
  电影开场没几分钟就叫他呆住了。 
  丰腴温柔的肉‘体确实令他迷乱和悸动,但是诱惑之外,却又让他觉得肮脏和惊怕。随着影片中的情事愈演愈烈,他也愈来愈如坐针毡,备受煎熬。曼波却是一脸平静,既不兴奋也不羞惭,荧幕上的光影流淌在他脸上,如梦似幻。 
  电影放完后,两人出了影院,仍是曼波走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心情惴惴的,跟来时那种不安又是两样。 
  曼波也没什么兴致,大概还在为之前的事生气,过了一回儿突然说,今天这部不怎么样,女主角长得都不漂亮,下次带你来看吕丽珠。 
  陈越紧赶几步,走到和曼波并排,拨云见月,心中突然一片轻松,答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是很爱看这种片子。” 
  他也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把曼波逗笑了,竟还笑得肩膀直颤,他也就跟着傻傻的乐起来。 
  没过几天,陈越遭遇了一桩更大的刺激。那天打烊之后,他留在酒楼里点货,被老板娘林梦娇堵在了厨房里。 
  林梦娇是码头有名的美女,尤其今天穿一身墨绿勾金的丝绒旗袍,更显得蜂腰肥乳,风情万种。她男人又瘦又柴,身体不好,无怪别人暗地里说他根本满足不了她。 
  林梦娇是不是真的在外面乱搞,陈越也不清楚,不过今天看到她那赤‘裸裸的挑‘逗眼神,就暗道了一声不好,他堪堪避开她一双媚眼,低下头,眼前又赫然是一对雪白丰满的胸‘脯。 
  林梦娇也不跟他饶舌,直接就贴了上来。她的肉‘体与那日陈越在电影里看到的十分相仿,都是圆润肥柔一类,最具风姿。然而陈越没觉得诱惑,反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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