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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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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这样想着,但心里还是针刺一样的痛,眼角涩涩的。我拼命抽烟,强忍着不让泪水滚出来。

  桃花慢慢的走过来,倚着门对我说道:小娟妹妹在电话里说,她姐姐临死前还记得我们的好处,让她帮着说声谢谢,并祝我们……

  桃花停顿一下,抽泣着说:小娟让你以后要听我的话,不要欺负我……

  我的眼泪终于没能忍住,大颗大颗的滑出,滴落在胸前。为了不让桃花看到我的软弱,我低着头快步走出她的卧室,穿过客厅,开门来到外面。

  那乞丐居然又掩到我们这楼,正蹲在墙角捣腾袋里的衣物。我顿时涌上莫名的怒火,这个世界太不公平了,像他这样无聊的、混吃等死的人偏偏平安,像小娟那样如花的生命,却被无情地扼杀!她只是一个早春枝头的花蕾,尚未迎风怒发,就被命运的手掌拍碎,委身尘土……

  我越想越怒,抬脚踹了乞丐一脚,大声让他滚蛋,并毫不犹豫地掏出手机报警。

  那乞丐慌里慌张的抓起袋子,快步朝楼下奔去。灯光照出他的背影,长长的拖在台阶上,就像一条辫子。麻花辫子。小娟的麻花辫子……

  双手紧紧攥住楼道边的扶手,我在黑暗中无声地恣意地流泪。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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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79)
闻知小娟噩耗的那些天,我和桃花很难受,互相打趣取闹的心情荡然无存,似乎都被命运的无常压得喘不过气来。小娟的音容笑貌仿佛就在眼前,可清风和明月却跟她永远无关了。

  过了几天,我看桃花依然不苟言笑,与往昔的生动活泼大相径庭,心里就生起隐忧,生怕她因为此事患上忧郁症。我就变着法子哄她开心,还带她去了一趟圆明园。站在大水法遗址前面,我让她帮我拍照,并婉转地提醒她,一切都会过去的,对世界来说,没有永远的繁华,对人类来说,没有永远的生命。在时空面前,我们都是微不足道的,就像一粒尘埃在风中飘浮,很快就会委落在地。我们惟一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在平淡中像蒲公英那样追逐快乐,像蚂蚁那样营造幸福……

  那是一个初冬的上午,没有风,温暖的阳光打着身上,我侃侃而谈,既像一位意兴遄飞的诗人,也像一位饱经沧桑的哲学家,健谈得连自己都吃惊不已。

  桃花先是眯起眼睛很认真的听我演讲,后来突然掩嘴大笑,花肢乱颤。我惊问何故,她乐不可支地说:看你这一本正经的死相,我忽然想到一句话,它叫——屎壳郎过大街,愣充吉普车儿!

  我先是故意板起脸,吹胡子瞪眼睛,接着连连谀笑,很奴颜婢膝地说:只要你能开心,别说是做屎壳郎,就是做新郎,我也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如果皱一下眉头,就对不起当年那帮义和团的哥们!

  桃花更是笑得连腰都直不起来,她喘着气说:你这番话跟你的表情反差太大,唱念这台词,怎么着也得昂首挺胸吧,你怎么看起来比李莲英还要李莲英呢。

  我趁势紧紧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地说:如果你是老佛爷,我就愿意做李莲英,侍候你一辈子。

  桃花轻轻踢我一脚:我呸!你都太监了,拿什么侍候……

  这回轮到我纵声大笑了。桃花似也惊觉此话不妥,慌忙别过头去,可惜那隐在乌发里的晶莹玲珑的耳垂,却隐隐地洇出一圈红晕,被我一览无遗……

  那次游园回来,桃花一扫颓废忧郁,终于找回昔日风采,整天跟我嘻笑怒骂,扯皮捣蛋。

  是的,小娟的离去我们深感遗憾、难过,为此也流过汹涌的泪水。这些,应该够了。我们还活着,还有自己的生活和工作,还有尚未盛开的爱情之莲……这些都需要我们打起精神去面对,就像路遥先生在《平凡的世界》中说的那样:应该像往常一样,精神抖擞地跳上这辆生活的马车,坐在驾辕的位置上,绷紧全身的肌肉和神经,吆喝着,呐喊着,继续走向前去……

  拔去心头的那根无形的刺儿,我们依然微笑着扎了个猛子,扑入到工作中去。在生活上,我和桃花虽然还没互表心迹,像所有的恋爱那样花前月下、交换信物、海誓山盟,但从彼此的眼里,都能明白:我们是喜欢上对方了,谁也离不开谁了。男女之间的默契是很玄的东西,它需要用心去体验、感应,而非语言。这跟我们对小娟一样,并非居高临下的怜悯,肤浅的同情,而是心灵上的颤抖和刺痛。

  比起以前的岁月,我和桃花在一起的日子显得无比饱满,就像田野里的沉甸甸的麦穗,让人踏实和喜悦。微微令我头痛的是,自从我调入新闻版以来,跟杨晓属于同一部门,所谓抬头不见低头见,我们的接触更加频繁了。她属于那种外柔内刚的女孩,清秀的容颜,斯文的谈吐,都给人文弱的感觉,但心里认准了的事儿,她就会责无旁贷旁若无人去做。在这方面,恐怕很多男性都会自叹弗如的。

  如果她这种性子仅仅止于工作,我只有佩服的份儿,可是蔓延到感情领域,就让我有些手足无措了。自从那次西苑进行了零距离接触,杨晓对我就日益升温;同处一个部门后,她更是毫不掩饰对我的感情。食堂、过道、办公室、街上,总之,只要两个人相遇,她都会缠住我,说一些明显超越同事关系的话儿。时间一久,报社的人似乎都知道我和杨晓郎情妾意,关系非同一般。

  说实话,这让我非常头痛。有两次下班,我刚出了报社大门,周围的同事们还未散开,她就从后面撵上来,挎住我的胳膊,妩媚地邀我一起去喝咖啡。看着同事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我心里很是窝火,但又硬不下心肠发作,只是借口另有他事,挣开她的手臂,匆匆打车离去。

  然而,生活总是事与愿违。

  在一个周一的上午,我刚到报社,胡乱整理完毕办公桌上凌乱的文件,沏了一杯热茶,抱着保暖杯一边等待新闻中心的任务,一边在为怎样彻底摆脱杨晓而苦恼。

  没过多久,刘兆老师匆匆走进办公室,让我去一趟河北H县,采访当地一位海选上来的村支书。他说,这个人前两年是轰动一时的新闻人物,很多著名的媒体都报道过他竞选村官的动人事迹,我报也在头版报道过,这次采访,属于跟踪报道,主要是采访该村官上任以来做出的政绩。

  刘兆老师交待完任务,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们相当重视这个报道,希望你和杨晓能采访成功——你负责文字,她负责图片,这都是你们的强项,一定要配合好。

  杨晓?我一听这话顿时傻住,真应了那句不是冤家不聚头的老话,你明明想躲开的人,却偏偏容易碰到一块;明明想守在一起的人,偏偏容易分开。

  刘兆老师发现我神色有异,就眯起眼睛问我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慌忙连声否认了。能调到新闻版,与刘老师的青眼相加不无关系,我又怎能因为感情上的纠葛而让他失望呢。

  同去河北的除了我和杨晓,还有一位姓陆的司机,我们管他叫陆师傅。他是河北人,老家离我们要去采访的H县仅有数十里之遥。

  车子开出北京城,沿着京承高速疾驰。车上,我昏昏欲睡,坐在身边的杨晓却抑不住的兴奋,一边大声和前座的陆师傅拉家常,一边紧紧扣住我的手。我挣了两下,没挣开,就任由她握着。我跟她,毕竟有过故事,或者说事故。

  想不到的是,车子刚过承德就在路上抛锚了。等到我们打电话让大陆救援的人员来折腾完毕,已经是过了中午。三个人在路边的餐厅匆匆填饱肚子,继续驱车上路,直扑目的地H县大宋村。

  到了大宋村,我们在一幢漂亮的办公楼里找到那位村支书。这人四十左右的年纪,满面红光,一双铜铃大小的眼睛炯炯有神。看过证件后,他非常热情地接待了我们,不仅详细地回答了我提出的问题,而且领着我和杨晓到村里四处走动,一一介绍他上任以来出现的新面貌,并让我们采访了几位年高德韶的老人,以证明他所言不虚。

  我一边听一边记,杨晓则从不同的角度和场合伺机拍照。一番忙碌下来,居然已经红日西坠。看看到手的资料已经差不多了,我们就跟主人道谢告辞。

  不料这村支书十分热情,非得让我们在那儿吃饭晚,他嗓子洪亮地说道:我上任以来,各方面进行了整顿,其中重点抓的就是我们村的特色饮食,现在,我们村里的餐饮业已经规模化、集团化,石家庄等城市有多个连锁店,准备走出河北,走向全国——所以说呢,你们不能走,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你们要亲自体验一下嘛。我们村有设备齐全的宾馆,条件一点儿也不比大城市里的差,你们就放心吧,保管委屈不了。

  我摸着下巴未置可否,杨晓却连连向我使眼色,并向村支书说道:也好,这样我们可以进一步充实资料,让报道更加丰满翔实。嗯,这里的规划很漂亮,我再拍两张夜景照片,更能说明你们村取得的喜人变化了。不过,只是怕给你们添麻烦。

  村支书连声说不客气不客气,就忙着打电话找人安排酒席了。
这场爱情如狼似虎(80)
吃过晚饭,村支书给村里某个宾馆打电话订房。他喷着酒气,对着电话粗声说要三个豪华单间。我在边上提醒他,说订三个标准间就行了,他却大手一挥:这不是对你们搞特殊,这是我们村招待媒体记者的惯例,完全统一的标准,你就放心吧。

  我咧咧嘴想笑,却没能笑出来。

  在去宾馆的路上,我和陆师傅坐在前面,杨晓独自坐在后面。到了宾馆,杨晓先下车,陆师傅却不熄火,他悄声告诉我:我家离这不过50多里地,来回很快,想趁便回家看看孩子。不过,咱社里明文规定公车公用,严禁杜绝私用的现象。唉,三个月前你还没来那会儿,社里有位司机就因为这事儿被开除了。

  我明白他的意思,就拍了拍他的肩膀:去吧,这事我和杨晓都不会说。呵呵,估计想孩子是假,想媳妇是真吧。

  陆师傅很感激地看我一眼。等我下了车,他就调转车头,很快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杨晓凑过来奇怪地问我:陆师傅呢?这么晚他去哪啊?

  我淡淡一笑:老婆孩子热炕头,他回家去了,明天一早就来接咱们。

  杨晓没说话,脸色却变得有些古怪。我害怕她日后闲聊捅出去,就加了一句:报社严禁公车私用,这事儿咱们谁都别说,没必要。

  杨晓摇摇头,忽然莞尔一笑,踏着轻快的碎步抢先走进宾馆。

  必须承认,这家宾馆的硬件设施和软件服务都是一流的,几几然达到星级的标准。在这样的村庄里,居然可以享受到星级宾馆的服务,实在出人意外。这样现代化的村庄虽然像大邱庄和华西村那样凤毛麟角,但也足以令人感慨时代的发展毕竟还是日新月异的。

  由于陆师傅离去,三个单间就空出一间,杨晓的房间在东头,我就特意选在西头,中间正好隔着那个空的房间。我和杨晓在门口互道晚安,然后各自进屋休息。

  房间里备有浴室,旁边衣架上还挂着男式和女式的应季睡衣。时间已经不算很早,我洗过热水澡,就倒在软软的席梦思上。

  闭起眼睛,头有点晕晕的,尽管刚才酒桌上态度坚决,但还是喝了一些酒。

  躺了一会儿,我忽然浑身一激灵,从床上跃将起来,去取茶几上的手机。真是要命,由于白天的忙碌,晚上又推杯换盏,我居然忘了告诉桃花我今天出差回不去的事儿!

  打开手机,居然有五六条未读信息,全是桃花的。最后一条是:我感冒了,你这王八蛋为什么不回我信息? 

  我慌忙拔通桃花的手机,响过半天,她才接听,传过来懒洋洋的声音:你还没死吗?

  我就简单告诉她出差河北的事情,然后问:感冒吃药了没?我明天一早回北京。

  桃花冲我一顿臭骂,说既然回不了北京为什么不告诉她,害得她撑着病体做了许多菜,还等我半天。

  我挠头告饶,陪了许多不是。桃花终于不再骂了,却开出一个更要人命的条件:哦,那这样吧,我现在浑身难受,睡不着觉,你唱首歌给我催催眠。

  为什么说唱歌要人命呢?原因很简单,水牛是用来耕田的,公鸡才会打鸣,如果你让水牛来打鸣,公鸡去耕田,这就算要不了人命,也会让人发疯。唱歌对我来说,难度实在无异水牛打鸣。我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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