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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合租时代的爱情-第30章

小说: 合租时代的爱情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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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为桃花这下子要抓瞎了,不料她仍然“有女长舌利如枪”,继续很三八地说道:切,你说得倒是轻巧,你还真以为你屙下的屎凭自个儿就能舔得干干净净?你家里的爸妈长辈呢,亲戚朋友呢?纸里包不住火,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你想过没有,如果他们知道你的事情后,心里会怎么想呢,肯定会悲哀吧?别人会怎么看呢,肯定会指手划脚,说你缺乏家教吧?拜托,别老以为自己活在纪元前,是个喜欢单干的类人猿,现在是高密度的工业社会, 每个人的行为都会引起连锁反应的——就是一只屎壳郎在马路上被车压死了,还得让环卫工人抱怨半天呢,更别说一个大活人了……

  我完全被桃花这番精彩的发言震住了,想来阿飞也是颇有感触,只见他红着眼吼道:够了,你别说了!

  见状,我连忙趁热打铁地说:阿飞,她说得也有道理啊。你想想家中的老妈吧,她生你养你,到底为了什么?难道是为了看到今天这样的结果?

  阿飞终于哽咽着说了一句:在这世上,我惟一对不起的就是我妈。可是走到今天,我已经没法回头了。你们都走吧,别逼我!

  桃花哦了一声,阴阳怪气地说:看不出来,你原来还是个孝子哦。可是,抢劫、绑架,还想行凶杀人,有你这样孝顺妈妈的?

  阿飞直喘粗气,沉默半天终于哑声说道:我每年都给家里寄钱,我让爸爸拿着这钱到镇上大摇大摆地买猪肉吃,让妈妈拿着这钱去请最好的大夫,开最贵的药来治病……我需要钱,我比你们任何人都需要钱,所以谁都别拦我,我要活着去赚钱!

  阿飞越说越疯狂,就像一头负伤的野兽。我和桃花面面相觑,都是各自心惊。

  就在这时,地上那个一直听我们说话的男孩带着哭腔对阿飞说:叔叔,你行行好,放过我吧。我爸爸是卖汽车的,他会给你一大笔钱的……呜呜,我妈妈有糖尿病,她吃的药都是我去医院取的,叔叔你放过我吧,我们一家人都会感激你的……

  这孩子正处于变声期,半尖半粗的嗓子夹着哭腔,听起来格外揪人。我和桃花的脸色都变了,阿飞眼角也不易察觉地跳了两跳。

  我沉着脸对阿飞说:刚才我在楼下见过这小孩妈妈,都哭成泪人了,阿飞,你要还有一点人性,就放过他吧。换个位置想想,如果你在这个年龄被人绑架了,你妈会怎么办?呵,你抢也好骗也罢,毕竟还算是个男人,可是你拿这小孩做挡箭牌,这能算什么事儿?

  阿飞闷闷的说了一句:我现在就是一头困兽,别指望我去做人做的事。

  桃花盯着阿飞,突然说了一句:这样吧,你把小孩放了,我做你的人质。嗯,我做人质的好处有两个,第一我是女人,既懂得配合你也没有力量反抗你,第二我是警察的姐姐,比小孩更有利用价值。你看行不行?

  桃花开出的条件确实挺诱人的,阿飞似乎意有所动,只是一时半刻拿不定主意,点起一支烟狠狠地抽着。

  我当时就吓了一跳,拉过桃花冷冷地问:这很刺激吗?你疯了是吧?

  桃花用指甲在我掌心里轻轻剜了一下,然后挣开我的掌握,走近两步继续游说阿飞:放心吧,我不会反抗的,你也不必因为我是老灭的朋友而顾忌什么,如果我真反抗了,你拿刀砍我就是——况且你现在也不欠老灭人情。

  阿飞真的动心了,他将手里半截烟弹出一丈开外,沉声让桃花举起手走过去。桃花依言而行,刚迈出两步,阿飞的左手就搭上她的脖子,紧紧勒住,右手的砍刀横架在桃花肩上,刀背紧紧抵住她雪白的颈部。

  白花花的砍刀,白生生的肌肤,这两样东西放在一起色彩十分协调,可谓毫不刺眼,可是我的眼睛却被刺得隐隐生痛,似乎就要流下泪来。勉强控制住情绪,我颤声对阿飞说:喂,小心你手里的刀,不要划伤了她……

  阿飞目光复杂的掠我一眼,又迅速移开视线,说道:放心!只要她肯乖乖的听话,我绝对不会伤她一根寒毛。你带着这小孩先下去,告诉楼下的警察,让他们全部撤退,还要给我安排一辆加满油的金杯。如果有谁耍花枪的,大家同归于尽,到那时你也怪不得我。

  到这份上,我只得对阿飞言听计从,当下解开那孩子手上的绳索,领着他先一步下楼。刚迈下第一阶楼梯,我又返回来冲阿飞嚷了一句,我说无论怎样,你最好别碰她,否则我杀你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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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爱情如狼似虎(73)
撂下这句我自己也不能确定到底是威胁还是真格的话,我才大步下楼。下到7楼,周峰迎了上来,我就把阿飞交换人质以及开出的条件告诉了他,临末我提醒他说:你快让你们领导安排一辆面包吧,放长线钓大鱼,他逃出北京你们照样可以抓回来,现在最需考虑的是你姐的安全……

  周峰听完我话,急得直跺脚,嘴里不知嘀咕些什么,估计都是骂他姐姐桃花的。不过他毕竟是训练有素的刑警,稍微控制住情绪后,立即用步话机向地面的领导反映新出现的情况,并传达了疑犯的要求。

  几经交涉,警方居然真答应了阿飞的要求。事后我才知道,北京警方根据金杯车的油量,以及阿飞逃跑的路线,已经推算出他将会在哪个加油站停车加油,并且由特警乔装成加油工人,准备在那个时候动手抓捕。

  当然,这些内幕都是周峰后来透露给我的,当时我可是一概不知,只是觉得警方在阿飞面前有点软弱。不过说句实话,这也是我内心里隐隐期待的,因为桃花在阿飞手里,如果警方采取强硬措施,万一殃及桃花,那可是谁都百死莫赎的。

  阿飞架着桃花走出折迁楼时,街道上的警察已经撤退,围观的人群也被事先疏散,除了街道招弯处停着几辆毫不起眼、实为警方跟踪的车辆外,一切跟往常并无两样,丝毫看不出这里正在进行一场绑架劫持的恶性案件。 

  我和周峰眼睁睁看着阿飞拉开车门,将桃花挡在前面,自己慢慢蹭进驾驶室,然后抓着桃花的衣领,将她拽了进去。

  也许阿飞用力过猛,桃花似乎微微挣扎了一下。我终于忍耐不住,就在车门关上的那一刹那,我跑过去拍着车门叫道:阿飞,给个面子,让我来换她!

  阿飞只是冷冷扫我一眼,脚下猛踩油门,金杯车呼地窜了出去,很快驶进主干道,汇入车流,转眼就爬上立交桥,消失在我茫然无助的视线里。

  等到阿飞的金杯车开出一段路后,又驶过来一辆松花江小面,车门呼地拉开,一名便衣招呼周峰:小周,上来!

  看着这辆松花江,我心想,这警方的调度员难道让门给夹了,怎么着也得弄辆防弹车吧,却偏偏整辆小面,我看这帮人确实是挺面的。

  周峰却急促地问那便衣:装备带全了吗?那便名咧嘴笑笑:全了!卫星定位仪已经调试完毕,梁队还给咱配了一头搜索犬,唔,前面已经有辆移动通信车咬住疑犯车辆了……

  我靠,真是人不可貌相,车子不可那个啥量,若非听到他们交谈,谁能瞧出这辆普通的松花江居然携带如此尖端的设备。不过,设备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再精密的设备如果让一个笨头笨脑的来使用,恐怕也会适得其反。当然,我不是怀疑包括周峰在内这几名警察的智商,我只是过于担心桃花的安全。因此在周峰前脚上车后,我后脚也跨了上去,准备跟他们并肩作战,共同追踪嫌疑人。

  一名便衣当场就伸手按住我的肩膀,连声问我是谁。周峰拨开那人的手,冲我温和一笑:你回赶吧,我保证周杰没事儿!

  他说完轻轻推我一把,顺手带上车门,松花江很快也开得无影无踪了。我愣在地上,茫然失措。如果阿飞不是我的当年好友,那么我一定会满怀兴趣地追踪报道这件案子,明儿上不了头条也得上二版;如果桃花不是我深爱的女人,那么我心里也不会堵得慌。是的,现在我必须承认,我无法抑制地爱上了桃花,也就是周峰的姐姐周杰。

  如果在以前,你问我什么是爱情,也许我能给出的一个浪漫动人的答案,但那只是理论的东西;现在,如果你再问我,我就会很具体很实在地说:爱一个人,你的心会为她而跳动,你的思念会为她而猬集;如果失去她,你就是一具行尸走肉,你完全找不到生命的意义和活力!

  我很行尸走肉地从和平里返回海淀的住处。一路上满脑子都是桃花的影子,甚至坐在公交车上,我都会摊开手掌,反复寻找她刚才用指甲在上面轻剜一下的痕迹。看来看去,都没发现蛛丝马迹,放到鼻子上去闻,也没有丝毫的味道。透过车窗凝眸远处的天际,心里一阵莫名的害怕,害怕桃花就像天上的云朵一样,随风而逝,永远丧失在我心湖投影的机会……

  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我不停地抽烟。手机就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时刻盼望着电话响起,或者来条报平安的短信。

  就这样,我忧心忡忡的等了将近两个小时,抽掉整整一包半香烟。烟缸里躺满了烟头,大多数都是半截半截的。这并非我浪费干粮,而是我的焦躁和羞愧所致,它们让我冲动地狠狠地把烟掐灭在烟缸里。

  是的,很羞愧,眼睁睁看着心爱的女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走,我却无计可施无能为力。我恨自己为什么没有阿诺那样的体格,史泰龙那样的剽悍,就算存在东西文化差异,如果有李连杰那样的身手也行啊!

  我忽然想起著名影片《太极张三丰》,李连杰主演的张君宝,为了阻止师弟即钱小豪主演的秦天宝贪图富贵不择手段滥杀无辜,苦练太极拳,终于将天宝诛杀在自己双掌之下。我摊开手掌,羞愧交加地想:同样是人类的两只肉掌,为何发挥的威力会相差那么大呢?

  我站了起来,学着公园那帮常练太极拳的大爷大妈,扎个马步,左手慢慢挥出,跟着右手又缓缓推出。随即提起右脚,这一招也不知是白鹤亮翅还是金鸡独立,不过还没站到一分钟,我就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将出去。

  我摇头叹气,实在想不通这死气不活的太极拳到了李连杰的手上,居然能够发挥出那样可惊可怖的威力。

  正在自怨自艾之际,手机响了起来,慌忙冲过去拿在手里,按下接听键就叫道:喂,是桃花吗?你在哪里?没什么事吧?

  电话那头却毫无动静。我急了,一迭声地催问,那边才传来一声叹息:是我,杨晓。我和我爸我妈在图书城买书呢,现在准备去吃饭,你想不想来?

  我瞄了眼墙上的石英钟,下午四点过一刻,这个时候吃啥饭啊,而且她爸妈也在,难道有别的意思?不过我没有多想,就婉言拒绝了杨晓的邀请,我说过一会儿还要出去办事,改天吧,谢谢。

  杨晓似乎还要再说,但我现在确实没有心情跟她扯这些,而且我怕手机占线外面的电话打不进来,因此就很粗暴地挂掉了电话。

  自从上次在西苑一夜缠绵后,杨晓对我比以往更显热情,在报社里数次邀我到外面一起吃饭,甚至毫不避嫌地往我办公桌上放一些奇怪新鲜的零食。和我相处较好的同事都私下里打趣,说我跟杨晓简直是珠联璧合。

  我把杨晓的这种热情看成缠绵后遗症,认为她只是贪恋我的床第之功。现在想来,我确实过于残酷了,就算无法接受她的感情,至少也不该这样亵渎它。可是我对杨晓真的仅仅只有好感,丝毫没有男女之间的那种恋情。当初我跟她一夜*,也只是出于对桃花的报复,或者是*一时的开闸放洪,水位降低位后关闸也是顺理成章的。总之,我真的没往心里面去,偶尔想起来时,就算掠过一丝隐隐的愧疚,也很快就被当初的你情我愿冲得干干净净。

  也许,只有在你心里空无一人心的时候,你才会变得格外敏感,就像雷达一样,轻易捕捉到别人辐射过来的信号;如果心灵地带已经被人霸占,这个雷达就像失去发射机那样,由于缺乏电磁能量,再也接收不到他人的感情电波。

  再打个通俗一点的比喻,男女之间的关系就像吃饭一样。如果你饿着肚子,所谓饥不择食,胃口就会出奇的好,只要能嚼得动,你都会抓来往嘴里塞;如果你肚子已经盛得滚圆,那么就算是山珍海味摆在面前,你也根本不想抄筷子去夹。那些婚姻中彼此出轨的男女,则属于主食比较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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