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不了的爱-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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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音陡然出现，她惊吓般的看向他。“吓死人了。”
刚下课，回到多朵十点十五分钟，跟平常一样几乎分秒不差，充当停车场的人行道上幸好有微弱路灯及满街绚烂招牌照耀，不然她会以为是哪个男鬼从阴暗处窜出跟她招手。
方雨涵秀颜紧皱，莫名奇妙的滚动灵眸从上而下打量他，他身上仍然穿着“多朵”那套白衬衫黑西装的主管制服。俊容上布满诙谐笑容，可是这笑容方雨涵愈看愈不顺眼，像在取笑她一般轻佻，超想一拳从他下巴挥过去，让他俊脸马上变成大花脸。
“在这里做什么？”她不好气问，脸颊涨得鼓鼓走过去自己的机车旁。
“我受人之托要好好照顾妳呀，时间这么晚了，我担心妳万一有什么不测我会单担不起。”
又是勾起一个讨人厌的睨笑，方雨涵瞪了他一眼，“谁那么白目，竟然叫你照顾我，那个人一定对你不够认识，我看你是想整我才对吧。”
“虎毒不食子，听过没？这样说妳应该会知道我是受谁所托，人家是好意，我还怕妳去告状哩。”他神气的抱着胸，下巴扬得高高的，露出得意的笑容，指高气昂的模样看不出来像要照顾她，反倒像存心来挑臖的。
她又不是大嘴吧，告状这种事，自从小学一年级做过后，她就知道这是种缺德事，不只害人害己，还会天诛地灭，不得善终。况且她跟艾辕感情没好到会去跟他撒娇告状。反倒是他，她才担心他四处放炮呢。
她慎重的指着他的鼻子警告，“郭仕崇我告诉你，你最好什么都别乱说，要不然我会……我会……”
“会怎样？说下去呀。”他凑过玩世不恭的笑脸，贴在她眼前，不以为然。这天底下哪有男人怕女人的，何况她那么有气无力，吓吓三岁小孩还可以。
“我，会，撕，烂，你，的，嘴。”她气势磅礡，彷佛用超能力隔空撕破一张纸。说完气呼呼转身径自往“多朵”大门去。
她并不希望多朵的同事知道她跟艾家的关联，引起不必要的猜忌，下午也跟艾辕提过她会继续在多朵上班直到完成学业。当然她依然只会是个小吧台而已。要是郭仕崇插一脚恐东窗事发，还是跟他保持距离。
“欸，我还没说完。”他追过去，强拉住她的手臂。
被迫停下来，说实在的她并不想继续跟他穷搅和下去，只是这个人好像黏巴达缠上瘾了。
“以后我送妳上下课，不要骑机车了，那种两轮的交通工具挺危险的。”他对她暧昧的抛抛眼神，他那种恶心叭啦的目光害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她迅速接口，似笑非笑，不置可否的看着他那双勾人却勾不了她的媚眼，夸张说：“要不要干脆顺便哄我睡觉呀，这不显的更周到吗？”
他听闻噗嗤大笑，笑弯腰，心花怒放的猛点头，”妳这个建议，我很喜欢，相当可行，我可以跟妳爸爸提议。”
“郭仕崇你欠K……”揶揄你，你还当真，方雨涵气得一脚踢过去，不歪不斜正中他的小腿。
“哇──来真的。”他抱着被踢到的脚扭曲着脸哀嚎。“是妳自己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我自己有脚，我会自己上下课，不必劳烦你。”她气呼呼说，这一脚是在告诉她，本小姐不是那么好吃豆腐的，更不是那么好追的，尤其对他，更是不，可，能。
“我是受人之托，不然妳以为我愿意喔。”他站直，理直气壮说。艾辕要他多关照她，殊不知他女儿多难搞，他想追她，还一再被刁难，幸好四下无人，“多朵”眼线皆下班了，不然他被整的窘态传出去还要不做人呀。
“真是艾辕要你照顾我？”她瞄着他那张心虚到有点抽蓄的细皮嫩肉，她比较相信他是想趁机骚扰。
“当然是……是……”他瞄着她，很担心他的答案她不满意又使出飞毛腿或是无影手，”我姨丈，也就是妳爸爸的交代啰。”
说到“爸爸”他蓄意压低音量，反射性的用手肘护住脸，可是她并没抬手或踢腿，反而看着他发笑，狐疑的问他：”你姨丈？真好听喔。”
吓死他了，下午他看她从会议出来那张哀怨的脸，以为她会将他当出气筒给上几拳呢，好在后来她都闷不作声的在吧台工作，没有任何暴力倾向，只是心情似乎很低落，但现在看来她心情应该已经平复。
“艾辕是我姨丈，所以基本上妳是我表妹，只是我们没血缘关系的，妳放心。”他又欺到她身边沾沾自喜，也就是说他追求她并没问题。
她瞄他，不以为然的皱起脸，“你别随便攀亲附戚好不好，谁是你表妹了，我有那么倒霉吗？”老爱欺负人，打死她都不要跟他有任何瓜葛。
“喂，妳看不出来我也很不愿意吗？”他昧着良心说反话，这女人还真是有够难摆平。看来和解之事只有他在一厢情愿，最近他发觉她越来愈凶，自己好像吓得快变软柿子，振作都振作不起来。
她白他一眼。不愿意最好，她也不想倒霉到跟他是亲戚。
郭仕崇看她气涨着脸，觉得还是别跟她再继续斗嘴下去，虽然他很喜欢逗弄她，可是还是得适可而止，要是真的坏了感情就不好玩了。
他收敛起促狭玩味，一本正经说：“我姨丈为人很好的，我相信他是真的关心妳，上一辈什么恩怨情仇的我是不懂，可是他真的找妳很多年了，心里一直挂虑着妳。”
“我知道，但是你不懂就少说话。”她心情好转，转身不理他，又往大门去。
下午她跟艾辕已经谈妥，他不强迫她一定要认祖归宗，但是希望她能接受他在生命尽头尽最后做父亲的责任。见艾辕体弱色衰，她无心再坚持下去，就算要对付也是对付郭仕崇这种有眼无珠的白目，不是血浓于水的父亲。
他又强拉住她，语气变得更委婉，“我可以体会妳的心情。可是，妳看他现在身体这么差了，何必再去记恨过去那些事情，人非圣贤，谁都有过错，妳就原谅他吧。”
“死郭仕崇，不知道的事别再胡诌，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我劝你最好少管闲事。”她都跟艾辕谈妥了，这个人竟然还在状况外后知后觉，是不是欠揍。
“我不是在管闲事，艾辕是我姨丈，我是在帮他……管教女儿……”
“管教女儿？”她一听花容恼怒用力往他皮鞋踩下去。管教女儿？他以为她是谁啊？学校的训导主任？还是教官？
哇……
“方雨涵，妳真的踩下去……”他痛的对她吹胡子瞪眼，”我觉得，我应该先叫敎妳怎么做个温柔的女人才对，这么泼辣。”
欺近他痛得扭曲的俏脸，笑嘻嘻的淘气说：”这招是跟你学的，伟大的郭主任……记得受伤去找我爸爸要医药费喔。”
明明是无赖还学别人耍感性，一点都不像。
“方雨涵，妳给我小心点……”他气的在她背后大叫。
进门前，她不忘回头丢给那张看了倒胃口的脸一个胜利的鬼脸──活该……
“以后少惹本小姐，知道吗？”
***
她竟踩了郭仕崇的脚？！
呵呵……苦笑！
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冲动到完全没顾虑到他会不会公报私仇，当下像扑灭蟑螂般一脚狠狠踩下去，连犹豫都没……一想到这她忍不住觉得自己的脚也疼了起来。
他不会开不起玩笑吧？昨晚他还说她是他表妹呢，只是不知会不会因为那一脚从此翻脸不认人？
她开始担忧起来。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开这玩笑的确有点大。
在吧台里烧开水，方雨涵不时往还没开始营业的餐厅大门眼巴巴看。十点一刻。她的眼神没一分钟离开对大门的监视，她急着想知道郭仕崇今天进门的第一个表情是什么？要是愁眉苦脸眉头深锁，她就得小心为妙，战战兢兢；要是怒目圆瞠脸色发青，那么她就得将皮捏紧，步步为营。
除非，他今天吃错药的眉飞色舞，要不然必定是她的苦难日。
总而言之，谁叫她昨晚要一副颐指气使的样子，占尽便宜……谁说这样能占到便宜，最后还不是在这里后悔的要死，一直皮皮剉，所以说嘛，方雨涵呀方雨涵，作弄人是要付出相当代价的，可别逞一时之快，然后才后悔莫及。
就算要报仇也要等离开“多朵”那时吧！别忘记目前于公妳还在他的淫｜威之下呀。
很奇怪到了午餐时间郭仕崇竟然都没出现，这太不正常了？
一个早上都没出现，如此她不得不怀疑，是不是昨天那个飞踢，加上一个重踩，他的脚──瘸了？所以才没来上班？
不可能，不可能？！她在心里不敢置信的猛摇头，又不是纸糊人，哪可能如此脆弱而不堪一击，这样子脚就废了……只是，一个早上没见他人她心里忐忐忑忑的，脑袋却很灵光都没出差错，只是肚子却愈来愈不舒服。
她想，她一定是月事来潮才会心神不宁心浮气躁，昨晚才会朝他出气。
好人卡
整个下午他依然没出现，她也似乎忏悔般的闷闷不乐，整天说不到几句话，腹部的不适感更让她精神不济。
偣儒看她脸色愈发苍白不安问：”要不要请假，我看妳好像快昏倒了。”同样是女人，她能体会经疼的痛楚难耐。
”没关系快下班了，再忍一下就好了。”她不是铁打的身躯，这么不舒服她当然知道回宿舍躺着，可是月底了，她一天轮休也没了，就算要请假最后也要经过郭仕崇那关……不要吧！
在她正虚弱，没軆力跟他抬杠。她想，再两个钟头就下班了，忍着忍着就过去了，总比被他叫去质问来的好。
可是时间似乎过的特别缓慢，她痛得愈来愈精神不济，脑袋开始轻飘飘像羽毛在飞，一点思绪的重量感都没。直到她听见──
”妳怎么了，脸色这么苍白？”郭仕崇像从地表冒出一样，吓了她一跳。
”没有，没怎样。”她猛然摇头，声音却有气无力像快休克，被郭仕崇吓一跳脸色更显苍白，全身更虚脱。
”几个钟头没盯着妳，就给我工作士气低落了是不是？”看她精神涣散他咧着嘴笑着打量。一大早赶回台北总公司开会，开完会马上赶回来只为看看她有没有又给他出差错，可是却看一张不怎么欢迎他的臭脸，他怎能罢休呢。还有昨晚那一脚都还没找她算账。
”不要跟我讲话，我没力气跟你吵，也没精神被你骂。”她先发制人，声音听起来摇摇欲墬。
”欸，妳这样说就太不客气了，好像我不是来跟妳吵就是骂妳的，我有那么无聊吗？”
她用力的抬起眼帘瞄他一瞄，眼神毫无光泽，虽想点头答是，可是精神不济连摇头都晕眩，仅存些微力气继续切橙子。跟他抬杠，她既没心思也没体力。
”不理我？”看她闷不作声，郭仕崇本想走了，担心她还在生昨晚的气，不惹她，免得他的追求行动被打下地狱永不超生。
可是走了却又不放心的走回头，看她好像软塌塌的不像生气到像不舒服，这回他关心问：”妳身体不舒服吗？”仔细瞧真的怪怪的。
她摇摇头晃了两下。
只摇头不说话，这更奇怪了。郭仕崇很是懊恼，低声问旁边的偣儒，”她怎么了？”
不问出个原由，他脚步像被黏上双面胶般走不开，心也好像也悬在吧台。
”她肚子不舒服。”偣儒摸着自己肚子，这种痛女人都能感同身受，所以她能体会。
”肚子不舒服？”难道是吃了什么不洁的东西？他紧张兮兮的再移过去问方雨涵：”吃坏肚子了是不是？”
”没、有。”瞥他一眼，她闷闷的说。男人是不会懂的。
”没有？”这就怪了？他瞄向许偣儒，用眼神质问她到底是怎回事。
”郭主任你别管了啦，那没什么的，痛一痛明天就好了。”看方雨涵脸色纠结在一起，这种事要怎么对一个大男人启齿，怪别扭的。
”痛一痛明天就好了？”他纳闷的皱起眉头，用似懂非懂的眼神盯着脸色白的像盛开白花的方雨涵，心里担心她继续痛下去会很快枯萎。
这样不行他一定要赶紧解救她。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