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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秘密背后-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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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脚步声相互交错,彭斌低声说了几句话,房间里传出了沙哑的笑声,那是一个陌生的声音。

果真有个人躲在房间里,回想起刚才的境遇,我后怕得要命,如果晚出来一步的话,后果将不堪设想。

门把手在转动,彭斌要出来了,跑到楼梯口已经来不及了,我一个跨步躲到旁边的煤气灶后面,还没完全蹲下,彭斌就端着水盆走到门口。在他转身关门的瞬间,我刚好把整个身体藏好。

彭斌还穿着那件睡衣,手中端着蓝色的塑料水盆,盆里是一件墨绿色的衬衫,他神经质地左右看了看,然后一摇一晃地朝水房走去,嘴里还哼着小曲。

“这家伙不紧不慢地去水房洗衣服了,凶手来了怎么办?”我心里越想越生气。这个人显然不值得信任。

没过多会儿,彭斌就拐进水房了。我站起来,拍去衣服上的白灰,随后朝楼梯口走去。经过彭斌房门口时,我发现门和门框间有条缝隙,他居然没有锁门。

巨大的好奇心在体内涌动,我停下来,慢慢推开门。

屋内的灯已经关了,里面一点声音都没有。我在门口犹豫起来,该不该进去呢,彭斌的秘密就在里面,但无法预知的危险也藏在里面。毫无疑问,躲在衣柜里的人一定是危险的,但错过了这个机会,可能我再也别想看到他了。

思来想去,我还是决定冒险进去,我悄悄地从手包里取出手电,一束光柱刺进黑暗中。我查看了每个角落,没有发现异端,茶杯已经空了,沙发套松松垮垮。我走到房间中央,弯腰检查床底,床下打扫得很干净,一个方方正正的皮箱子安静地躺在那里。

我转过身,看着衣柜。我忽然有点害怕,什么东西会一直站在阴暗处?我想到不久前的笑声,现在觉得那好像不是人声。

光柱打在衣柜上,柜门紧闭着,里面没有声音。我缓慢地靠近它,衣柜里的东西没有呼吸。

我握住门把手,深吸一口气,鼓足勇气准备拉开柜门。衣柜门很沉,我手上的青筋已经浮现出来。

里面僵立的人可能是杀害蒋梅绣的凶手,也可能是个伸着舌头的厉鬼,不管怎样,下一秒我就会知道了。我想到了各种可怕的后果,但现在已然顾不上许多了,我一定要看到柜子里的秘密。

柜门刚刚拉开了一条缝,屋内的灯忽然毫无征兆地亮了,我感到非常不适,就好像是一个身穿泳装的人鬼使神差地走到繁华的闹市上。

灯怎么会自己亮起来,莫非真有一种看不到的超能力?我很快得到了答案,彭斌正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他的嘴角在剧烈抽搐,下一刻他可能会向我恶狠狠地扑过来。

我该如何解释自己此时的行为呢?一个无理且缺乏修养的客人还是一个无耻的窃贼,或许两者都有之吧。

我的脸颊上开始发烫,彭斌毫无掩饰的眼神让我无地自容。我的手自然而然地垂下来,像是一个犯了错的孩子。

“你始终就没走还是又回来了?”他问。

“我没走。”我没必要再掩饰了。

“你有东西落在屋里了?”

“没有。”

“那么,”彭斌冷冰冰地说,“你究竟在找什么?”

“找人。”

“找我吗?”

“不是你。”我坦白地讲,“是柜子里的人。”

“嘿嘿,你这个人真奇怪。”彭斌咧开嘴笑起来。“刚才你不看,现在却偷偷摸摸地跑回来看。”

“好吧,”我向他摊牌说,“柜子里到底是谁?”

“谁都不是。”彭斌的头用力地摇了两下,神神秘秘地说,“其实里面根本没人。”

我盯着他的眼睛,想分辨出哪句是真话哪句是假话。彭斌从水房回来后仿佛变了一个人似的,原先神经兮兮的表情消失了,现在他变成了一个头脑清醒且冷酷无情的人,要知道,这期间只有短短的几分钟而已。

“你在给谁洗衣服?”

“你说还能有谁。”他显然不屑于回答这个问题。

“我可以打开柜子看看吗?”

“刚才是可以的。”彭斌走近我说,“很不幸,我改主意了。”

“为什么?”

“因为这是我家。”

我无话可说,彭斌的理由无懈可击。其实我本可以强行打开柜门,但我担心最糟糕的事情会马上发生,我对那个邪恶的东西充满了畏惧。

彭斌又向前迈了一步,现在他伸手就可以够到我。更令人揪心的是,他的一只手始终插在口袋里,不知里面藏着什么东西,也许是专门对付我的。

“你的衣服呢?”我问。

“放在水房了。”彭斌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估计他随时会向我出手,“我猜你会回来,所以顾不上洗了。”

“再见吧。”就目前的局面而言,我觉得离开这里才是上策。

“你还会回来吗?”彭斌把我送到门口,他的手还放在口袋里。

“你安心洗衣服吧。”我模棱两可地说。

“不要关机,我会跟你联系的。”彭斌的眼睛眯成一条缝,眼珠子骨碌地转了一下,像是在琢磨鬼点子。

“谢谢你的茶,再见。”我大步流星地走向楼梯口。

在院门口,我抬头找到了彭斌的窗户,窗帘拉得严严实实,彭斌的脑袋露在外面,他显然对我不够放心。我朝他挥挥手,他没有反应,像个死人似的站在那里。

我看到窗帘的另一侧还有一个人形,个头不高,灯光把影子映在窗帘上。

两个人形目送我离开宿舍大院,现在想起来仍然让我不寒而栗。

走过黑漆漆的土路,终于到了那条车辆稀少的小马路旁,我在路灯下站了许久,没有一辆出租车驶过。我不停地跺脚,冷空气如巫师一般将我的衣服慢慢变硬,像盔甲似的罩在我身上。

我开始往前走,然后小跑起来,边跑边回头张望,生怕错过驶来的空车。衬衫被汗水浸透了,紧紧贴在肌肤上。

我停下来,弯着腰喘着粗气,血液在体内汹涌地流动着。我希望没有人看到我此时的狼狈模样,堂堂一个副厂长竟然在深夜狂奔,此事足以成为车间内广为流传的头条新闻。

远处响起了发动机的轰鸣声,一个庞然大物缓缓地驶过来,两盏大灯像是巨人的眼睛。为了让司机注意,我特意站在路灯下。

尘土在空中飞扬,满载货品的重型卡车从我身边呼啸而过,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当然,我并不感到意外,在午夜时分让陌生人搭车本身就是一件危险的事。

我耐着性子继续往前走,我不清楚这样做是否有意义,但既然事情已经开始,就不能停下了。

走了一阵,我听到轮胎与地面的摩擦声,离我越来越近,这一次应该不是货车了。我转过身,看到一辆崭新的面包车停在我旁边。司机摇下车窗,问我去哪。我说去市里。司机斟酌了一会儿,然后打开车门,让我上去。

车里的空气浑浊得让我胸口发闷,在得到司机同意后我把车窗摇下来几寸,新鲜空气立即飞入车厢内。

车停在路边,没有熄火,司机客气地递过一支烟,被我谢绝了。

“市里哪儿?”他简洁地问。

“西翠路的酒吧街。”我说,“你知道吧。”

“路程可不近,30元行吗?”

“可以,开车吧。”说话间我换了两个姿势,面包车的座位实在让人难以忍受。

“把它垫在下面。”司机将一个海绵垫子轻轻放在我膝盖上,随后用商量的口气说,“您的车费能不能先付给我?”

“你怕我跑了?”我诧异地问。

司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说:“这种事情偶尔会发生。”

我从钱夹里取出30元递给他。“现在可以开车了吧。”我对他的过度谨慎多少有些不耐烦。

司机打开顶灯检查了一遍钞票,关掉灯后他出人意料地把钱推还给我。

“是假钞吗?”我接过钱说。

“您误会了。”司机的态度好像更客气了,“我不打算收费了。”

“你的意思是我得下车了?”我把手挪到车门上。

“不是这个意思。”司机慌忙解释道,“我不能收马厂长的钱。”

“你认识我?”我感到十分意外。

“当然认识。”司机笑着打开顶灯。

微弱的灯光打在他的脸上,这个黑车司机竟然是车间组长周奇。我俩尴尬地笑了笑,谁也没有说话。

周奇虽然岁数不大,但也可以算是厂子里的老职工了,他性格极为内向,工作上勤勤恳恳,近几年来他领导的小组从未出现过生产事故。据说他去年刚刚离婚,唯一的女儿跟随他一起过活,可能明年就要上学了。他的日子过得比较清苦,不知他哪来的钱买车,我想问问他,可话到嘴边又吞了回去,毕竟是别人的隐私嘛,还是不要过问了。

我和周奇认识大概有五六年了,不算熟络,但彼此尊敬,我没想到会在此时碰上他,更没想到他在工作之余还有其他的营生。

面包车启动了,周奇拧开收音机,以缓解车厢内紧绷绷的气氛。

车子伴随着柔和的音乐声缓缓前行,不知是由于过度紧张还是技术不佳,周奇在驾驶座上手忙脚乱,车子很难行驶在一条直线上。

我本想一直睡到目的地,但摇摆不定的车身让我始终保持清醒的状态,我不得不强打起精神观察前后左右的车况。

“您睡会儿吧,我会把您平安送到酒吧街的。”周奇在百忙中说了一句。

他越是这么说我心里就越紧张,生怕路边的草丛里猛地窜出一只野猫来。“你是不是刚学完车?”我试探地问。

“我上周刚拿到驾照。”周奇不好意思地答道。

“你看这样行不行,”我抛开虚伪的面子问题,说,“我来开车,你休息。”

“这样最好。”他把车停在路中央,如释重负地说。

我挪到周奇的位置上,面包车在我的操控下像是换了一辆车似的。车速加快了,心情自然也松弛下来,于是我开始和他闲聊起来。

聊了一阵,周奇忽然局促不安地说,“马厂长,我可没耽误工作……”

“工作之外的事情我可管不着。”我挥手打断他的话,“你一个人带孩子不容易吧?”

“可不,厂里效益不太好,奖金少得可怜。”周奇说,“我必须为孩子多赚点钱,不能让她受委屈。”

“我有责任。”我叹了口气,说:“实在是对不住了。”

“马厂长,我可没有别的意思。”周奇慌忙解释道。

“对了,我要问你个事。”我换了一个话题,“维修部的彭斌你认识吗?”

“我认识他,但不太熟。”

“他这人怎么样?”

“说不好,”周奇想了想,说,“他好像有点神经质。”

“是不是总喜欢自言自语?”我插了一句。

“您说得没错。”周奇连连点头,“他干活时嘴里经常念念有词,就像旁边有个人陪他聊天似的。另外他还有洁癖,简单洗个手都需要七八分钟,他的工作服永远是崭新的,绝对看不到一滴油渍。”

“这就对了。”我脱口而出。

“您的意思是……”周奇问。

“没事,我就是随口一问。”

“这么晚了您才回家?”显然他在寻找共同的话题。

“我晚上去了宿舍楼。”

提到宿舍楼,周奇好像忽然来了精神。“财务部有一个职员在房间里自杀了,您听说了吗?”

我心里一紧,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提起这件事。

“当时我就在现场。”尽管车里只有我们两个人,但他还是尽量压低声音神神秘秘地对我说。

刹那间,车子如失控般地冲向路边的一棵大树,我下意识地将刹车踏板踩到底,轮胎抱死后仍滑行出一米远,车灯把树干的每一条纹理都照得清清楚楚。

幸运的是我们避免了一场交通事故,不幸的是周奇的脸狠狠地撞上了前风挡。

“我没事,这车需要磨合。”周奇捂着脸嘟嘟囔囔地主动替我开脱。

“是我操作失误。”我心怀歉意地承认错误。我觉得他完全有破口大骂的理由。

“继续开吧。”周奇用手托着下巴说。

我在裤子上擦干手心的汗,然后启动车子。“你怎么会在宿舍楼?”我故意漫不经心地问。

“我当时在同事家吃饭。”周奇惊魂未定地点上一支烟,“能抽烟吗?”

“抽吧,这是你的车。”为了拉近我们的距离,我也要了一支烟,“你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吧?”

“是呀,那女职员的身体就挂在房梁上,可把我吓傻了。”周奇猛吸了一口烟,以便镇定自己的情绪,“不瞒您说,我足足做了好几天的噩梦。”

车子驶入一条较为宽敞的马路,两侧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霓虹灯将路面照得亮亮堂堂,偶尔的音乐声不时地飘进车内。我们经过一家影院,刚好赶上散场的人群,大概有上百人同一时间出现在街道旁,像潮水一样涌向四面八方。各种低压压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像清早的集市。

为了安全起见,我把车开得非常缓慢。我摇下车窗,让都市里的新鲜空气清洗我浑浊的头脑。一辆警车飞驰而过,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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