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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我依然在这里-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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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之晴闭着眼睛躺在那里,脑子里仿佛有人在放鞭炮,噼里啪啦乱响,然后又像是有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在里面轰隆隆地运作。除了脑子里这一团糟的声音,就是自己越来越重的喘息声,好像自己的肺活量都无法承载呼进去的空气了。

    虽然闭着眼睛,但是眼前还是能看到一个极其邪恶的画面。她双腿张开在他面前,他俯身看着她,双手掐住她大腿的下方,他的脸越来越近,炙热的气息越来越近,那敏感的地方分明已经感受到热气拂在上面的感觉……

    这种感觉似乎持续了很久很久,就在她带着娇羞和一点点好奇的复杂心情等待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的时候,她忽然间觉察到了不对劲。

    不是因为等了那么久而没有动静,而是她开始感受那原本炙热的气息不知怎么的陡然间就失了温度,丝丝冷冽的气息从下方传来,像防空洞里冒出的冷风,让原本发热的身躯都禁不住打了个寒颤。

    穆之晴猛地睁开眼睛,微微抬起头看向身下,原本只能看见乌黑短发的脑袋慢慢抬起,然后她看到一张带着极致隐忍愤怒的脸。他依然双目猩红,甚至比之前吻她的时候更甚,可是感觉却已经变了意味,就算迟钝如她也已经能感受出来,那里面的猩红不是因为**,是因为愤怒。

    “怎么了?”穆之晴实在不明白,不过睁眼闭眼的功夫他怎么忽然间变了个样。

    杨战在她的注视里慢慢直起了上半身,眼里的猩红在这个过程里慢慢退下去,他不说话就那么盯着她,直到眼里的温度散尽,最后变成如同北极冰封的海面一样,外表一片白茫茫的清冷,下面却是暗流涌动,波涛翻涌,似乎随时随刻都有可能撞裂那冰封的冰川,喷涌出来。

    “怎么了?杨战,你……?”穆之晴有点被他的样子吓到了。

    “怎么了?”杨战终于开口说话,但是声音里的冷冽和讥诮像一把无形的剑刺得她双耳生疼。

    “你还问我怎么了?你心里不是比谁都清楚吗?”

    穆之晴觉得杨战各种莫名其妙,前一刻还在对她深情款款,缠绵热烈,怎么下一刻就阴阳怪气、冷言冷语起来,捉摸不定地表情和语气让穆之晴心里也升腾出了火气,不要认为只有你才有发脾气发神经的权力。

    “我清楚什么?你发什么神经?”

    杨战透着寒意的双眸猛地往后缩了缩,里面的透出的视线像极了狮子或者猎豹在吃掉猎物前那令人遍体生寒的寒光。他的身体慢慢倾上来,在距离她一定位置的地方停住,然后唇角扯动了一下,发出一声冷笑。

    “疼。”也是出于本能地,她朝他吐出一个字。

    但是她满脸纠结的痛苦和近乎哀求的声音并没有让他产生丝毫的怜悯之情,他脸上的表情还是那么骇人,说出口的话也依然带着赤果果的讽刺。

    “疼?”他反问,接着是一声冷哼,“那样极致的痛楚你都经历过了,这点疼又算得了什么?”

    穆之晴睁着水雾般的大眼睛,迷惑而仓皇地望着他。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什么意思?是说她早就已经不是处子之身了么?可是她的第一次明明是跟他,他知道的啊。她想开口问他,想让他再说得明白一些,然而他却不给她机会说话了。

    她不是已经跟他两情相悦了吗?他为什么还要用这种方式?不需要啊,真的不需要,除非他是变态,或者……他从一开始就想让她遭受这种耻辱的感觉。

    许是她消极的对抗让他失了兴致,他上了马达一样伐挞的身体忽然停了下来,他似乎是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听到他冷哼的声音,再然后他松开了对她的钳制,抽身出去。

    她听到窸窸窣窣穿衣服的声音,听到他趿着鞋子走向门口,听到房门重重合上的声音。

    然后世界安静了,可是静的那么可怕。

第四十四章

这世上有许多事总是那么的出其不意,你以为没有希望的时候它偏偏就给你惊喜了,你以为理所当然水到渠成的时候,它却让你知道什么是天地崩塌生不如死。

    穆之晴觉得自己死里逃生了。不管他是因为什么原因半途而废,可到底还是放过了她。因为不忍、厌倦,还是其他,她已说不清楚,就算他一开始真的想过要让她生不如死,她也没有傻到真的要死在他床上的地步。

    想到这里是他的房间,她还躺在他的床上,穆之晴就觉得自己没有那个时间去多想,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她遭受了耻辱的地方。

    撑起酸痛的身体,刚刚被他剧烈的撞击撞得好像全身骨头都散了架,穿衣服的时候手一直颤抖个不停,好像关节都脱臼了连不起来一样。

    下楼的时候,每下一个台阶,酸软的腿就不住地打颤,她真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这么滚下去,如果她真的滚下去一命呜呼的话,他不知道会不会以谋杀罪论处。除了腿颤,另外腿间传来的撕裂的痛楚也让她苦不堪言,每动一下都是火辣辣的痛。可想而知,他刚刚是有多暴力、多疯狂。

    步履维艰地扶着楼梯走到楼下,她在楼梯尽头站住脚。

    杨战站在客厅的落地玻璃前,身穿一身浅灰色的居家服。虽然是那么随性的衣服,可依然衬得他身材颀长,身姿笔挺。窗外阳光正好,金黄色的光线透过玻璃窗映衬在他身上,给他也晕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

    这么美好的背影,这么淡定的一种风采,让人难以想象刚刚那么过分那么凶狠的事情是他这样一个人做出来的。所以说,光从表面真的很难看出一个人是正常还是变态。

    她应该坚决果断地立刻马上从这里消失,可是,一下楼看到他背对着她的这么一个清冷的背影,她似乎又不甘心就这么走掉。他还欠她一个解释。

    人有的时候就是这样,明明已经可以预测到的结果,可还是要问一个为什么?就算答案跟自己心里想的一样,还是要等到从对方的嘴里说出来才肯罢休,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不见棺材不掉泪?

    穆之晴缓缓地朝他身后走近几步,在距离他五六步远的地方站住脚,然后望着他孤傲冰冷的后背,问:“为什么?请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杨战的头向上抬起,从他后背的动作能看出他似乎在做深呼吸。过了一会儿,他转过身,刚刚在床上的时候表现出的那种杀伐决断的狠厉已经不见,此时他的脸上是一种看透一切,又被人明知故问的冷漠与暗讽。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挫败过,那种从高空狠狠地摔到地面的感觉我真的是第一次体会到。”说到这,他好像是说不下去了一样,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接着开口,“是你让我体会到了这种感觉你知道吗?人人都说杨医生是多么聪明厉害的男人,但是我现在才知道比起你,我实在逊色太多。我把我的整颗心都捧到你面前了,你呢?却在上面狠狠地刺了一刀。你心里一定在笑话我吧,这个自以为是的家伙,被你耍得团团转还要一个劲地贴上来,我其实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

    呵,穆之晴发出一声冷笑,他居然倒打一耙了。明明伤害别人的是他,他却以受害者的姿态对她口诛笔伐,这世界难道真的没有天理的?

    “杨医生,我这个人天生比较迟钝,你这些含沙射影的话我着实都听不懂,你要真是有意见,麻烦你说得明白些。”

    “你听不懂?呵呵,还真是越来越像那么回事了。”杨战的语气带着戏谑的嘲讽,脸上也自嘲一笑,过了会儿笑容蓦地收住,看她的眼神冷得像冰。

    “你想说明白是吗?好,那我就跟你说明白些。从现在开始,我跟你穆之晴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大家路归路桥归桥,井水不犯河水,不论是过去还是现在,所有的事一笔勾销,再见面,你我就是陌路人。”

    杨薇回家的时候已经十二点多了,她是被韩承礼扶着走进门的,晚上陪那个香港老板吃饭的时候被人家的盛情逼着喝了不少酒,走出酒店门口的时候就已经脚下飘飘了。可就是这么个醉醺醺的状态回到家,只是不经意地往客厅瞟了一眼,她还是明显觉察出某个地方不对劲了。一时又说不上来,心里却纠结着,直到步伐不稳地走到楼梯口才猛然间停住。

    “怎么了?”韩承礼不解地看着她。

    杨薇回过头,往沙发边看了一眼,接着摇摇晃晃地走了过去。

    “灯呢?我的落地灯怎么不见了?”

    韩承礼的神情也明显顿了一下,目光扫过去,沙发边的那盏落地灯果然是不见了,只留下一个空白的底座位置。

    这栋别墅装修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是杨薇一手置办的,从家具到电灯开关,都是她精挑细选,所以家里哪个位置有什么东西她就是闭着眼睛都能准确地摸到。

    已经睡下的保姆估计是听到他们回来在客厅里说话的声音,披了件外套从楼下的房间了走了出来。

    “阿姨,这灯是怎么回事?”杨薇问保姆。

    保姆的神色显得有点怪,好像心里早就藏了很多秘密急于找人倾诉似的跟太太汇报:“是苗苗的舅舅打碎的,一拳头打在灯罩上,玻璃灯罩当时就碎了,他的手流了好多血,我想问他要不要紧,他也没理我,后来就开着车就出去了……”

    杨薇跟韩承礼面面相觑,这个弟弟唱得到底又是哪一出啊?

    “那他人呢?回来没有?”

    “已经回来了,好像喝了很多酒。”

    上楼的时候,杨薇脚下方向一变正要往右边走,被韩承礼一把拉住了。

    “明天再说吧,他肯定已经睡了。”

    穆之晴躺在床上,黑暗中翻了个身。孩子清晰的呼吸声就在耳边,可她依然觉得不真实。从别墅回来后,不,应该是走出别墅的大门后,她就觉得自己一直在做梦。这个梦很长,从五年前医院里的匆匆一瞥,到五年后幼儿园教室里的重逢,从那一晚迷醉中情不自禁的错乱,到小区底下他近乎残暴的热吻,中秋之夜,河边树下的款款深情,路遇不平,单枪匹马的正义勇猛,面对她时,温柔而直接的渴望……然而这一切的美好,都抵不过最后在房间里他复仇一般的发泄。

    哪个才是真正的他,她现在已经模糊了。不是因为她太笨,而是他,在她面前实在展露了太多不一样的层面,她看不清。

    只有最后他说的那句话深深地记在了心里。

    他说,从现在开始,我跟你再也没有关系;他说,以后大家路归路桥归桥;他说,再见面你我就是陌路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她忽然就笑了,笑得心里直反酸。世上怎么有这么莫名其妙的男人?上一刻还在口口声声说我喜欢你,下一刻就要跟她划清界限,是他不正常还是她神经病了,她怎么就觉得一切都那么不可思议呢?

    看到她笑,他居然还问:“你现在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嗤,见过这样的人么?把人伤得血淋淋的还要问一句,你痛吗?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见她吃惊难过的样子,他一声轻笑:“这很好,你终于也体会到难受了,但是请你收起那副委屈可怜的表情,你没资格觉得委屈。”

    穆之晴觉得自己一定是气糊涂了,不然怎么就愣在那里任他奚落都不知道回嘴。没资格委屈?难道你就有资格伤害别人吗?

    他说完那句话后,就像个没事人一样转过身去,好像多看她一眼都嫌烦了。

    穆之晴觉得自己不能再这样死乞白赖地站在人家的地盘上,被人任意羞辱。虽然不至于要冲上去跟他打一架,但是他都已经表明态度了,她好歹也要表个态吧。

    酝酿了半天,以为自己也会像他一样整出一个长篇大论出来,会说你放心我不会缠着你的,或者是陌路人就陌路人谁稀罕之类的,然而张嘴后她却只听到自己说了一句话:“我今生都不会原谅你。”

    走出别墅的时候,她还是雄纠纠气昂昂的,还带了那么一点决然的意味。外面阳光灿烂,九月底的骄阳在午后还带着点夏日的炙热,地上冒出的分明是股股热气,而穆之晴的脚底却好像踩在冰窖里,心里只有一阵阵寒意在升腾弥漫。

    身后的别墅里,一声沉闷的声响。杨战站在沙发的扶手边,低头看着地上残破的玻璃灯罩,垂着的右手手背上,新鲜的伤口恣意横生,鲜红的血液慢慢流淌着向指尖汇集,最后滴落在脚下的地毯绒毛里。

    明明没有任何声音,他却听见心里有什么东西正在咯吱咯吱的响,像风雨飘摇中要倒塌的房屋,又像地壳裂开的声响,然后深深地痛楚攫住了他,从手背一直延伸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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