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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你是我不能言说的伤-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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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龙云悠双手放在餐桌上,刀叉握在手心,微微抖动。本已稍显红润的脸色,此刻却变得苍白如纸,连一点儿血色也不见。
  风鹏程察觉到了两人的异样,他轻轻的扭头,看到了坐在身后的,于东海和路薇薇。
  片刻功夫,五个人坐到了一桌。一边是龙云悠河晓宁,一边是风鹏程,挨着于东海,于东海旁边,坐着路薇薇。
  风鹏程作为彼此唯一的纽带,地主似得互相介绍了一翻。
  “这是向阳集团于东海总经理,路薇薇副总经理。龙云悠那天在会议室见过了,这是河晓宁,我和小悠的朋友。”路薇薇礼貌地点点头示意,于东海却似无动于衷。他的面色如常,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放下,没有理会对面的两人。
  龙云悠拿着刀叉的手颤抖地更加厉害。她放下刀叉,拿着餐巾慌乱的擦拭了下嘴角。胸口涌起的无措与难过似要翻涌而出,瞬间就涌到了嗓子眼,咽喉便堵塞似的肿胀。
  她低着头,拼命用手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试图将肿胀咽下去。河晓宁悄悄伸过手臂,用手轻轻抚了抚她的后背。龙云悠抬头,面无血色的向她点了点头。
  沉默。沉默地吃着,只有刀叉擦过盘子的簌簌。
  路薇薇突然开口说道,“龙小姐,那天你在会议室晕倒了,现在怎么样,身体好些了吗?”龙云悠这才想到,原来她就是坐在于东海身边的粉色套装的女子。她点点头,客气的回答,“恩,好多了,那天真是抱歉,因为我突然出了状况,希望没有影响到最后的会谈成果。”路薇薇微笑着,“没有,当时已经结束了,川上先生离开后直接去了机场飞回日本。倒是当时龙小姐突然晕倒,吓了我们大家一跳。今天看到你没事就好。”
  这时,河晓宁突然放下了刀叉,她端起水杯轻轻抿了一下,微笑着说道,“听说于总经理老家也在阳城?这么巧啊,我和云悠也是阳城人。”
  风鹏程有些惊讶的看了看河晓宁,又扭头看了看龙云悠,面上便浮起一抹复杂的情绪。他眉头拧了拧,放下了刀叉。
  路薇薇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静静看着河晓宁。坐在她身旁地龙云悠心口陡的一紧,心砰砰乱跳,脸色却越发的苍白,后背便渐渐有些发凉。餐桌下,她的双手紧紧绞着。
  于东海丝毫没有停顿手上切牛排的动作,也没有开口说话。
  河晓宁见状,心里怒气上涌,“我看着于总,似乎非常的面熟,不知道于总可否对我们有印象?我们曾经,在阳城,或许见过?”
  于东海放下刀叉,随意地端起水杯轻珉一口,望了望河晓宁,又望了望龙云悠。双眸平静无波,沉沉地语调亦然,“没太大印象。”
  河晓宁的眸子似乎要喷出火来。龙云悠在桌子底下,碰了碰她的大腿。
  “于总路总,不好意思我有些不太舒服,想先走一步。鹏程,麻烦你送我们回去吧。”说着便站起身来。
  于东海扭头问路薇薇,“还吃吗?不吃我们也走吧。”低沉的嗓音响起耳畔,龙云悠觉得里面似乎包含了些什么。路薇薇点点头。
  三个女人站在门口。龙云悠扶着河晓宁,余光扫过路薇薇。她的短发依然爽利,手里握着一个小巧的手包,身上却不复那日在会议室的职业套装,上身穿着一件淡绿的长呢外套,下身一条不长不短的毛裙,黑色高跟长靴,显得身材更加高挑地凹凸有致。
  心中微微轻叹,终究还是收回了目光。河晓宁紧紧握着她扶着自己胳膊的手。两人轻轻依偎着,在餐厅门口等着风鹏程取车归来。
  先停到门口的,不是风鹏程的白色丰田凯美瑞,而是一辆黑色路虎。龙云悠见于东海从驾驶座上下来,越过车头走到这一侧,为路薇薇打开了副驾驶的车门。路薇薇轻轻点头示意了下两人,便坐了进去。
  于东海视线偏都未偏,径自走回了车里。黑色西装埋入黑色的路虎,整个人便彻底消失。
  略有些起风了。龙云悠紧了紧自己的黑色羽绒服。她眯起眼睛,瞧着路虎一路绝尘而去。满眼的繁华倒影霓虹映照,迷蒙夜色中,龙云悠看清了路虎的车牌号码,京* YY107。
作者有话要说:  

  ☆、十年前·雪地、少女和墙(修)

作者有话要说:  周末双更啊,我好勤劳啊呜呜呜呜,都没有鲜花送么?
  连着几天,龙云悠都按部就班的到于东海家报道。两人似乎心照不宣的相安无事。面上如此,龙云悠却不动声色的暗暗故意找些难题偏题,想刁难于东海看他出糗。可惜次次人家都能迎刃而解,有些甚至比书上的方法更加简便。
  龙云悠禁不住暗自惊讶。想着为什么他成绩这么好,却不上学了。她想问,好奇的抓耳挠腮的,可是于东海那漠然的双眸,那冷淡的语气,时刻在提醒着龙云悠,人家不待见自己,就别主动上赶子拍人家脚后跟儿了。于是,一股子热腾腾的好奇心,被她自己不断的硬生生的浇着冷水,不断告诉自己人家瞧不上自己,不断的翻来覆去,自尊心就纠结的受不了了。
  她龙云悠是何等骄傲之人?哪里咽的下这口气。
  晚上讲题的时候,楼景云会做些烧饼送到屋里来。她做的烧饼外脆里酥,千层饼似的,里面一层一层,每层上边都有淡淡的椒盐味道,外皮上洒满了芝麻,咬上一口,那真是唇齿间香气满溢,每个毛孔似乎都享受的张开。龙云悠爱吃的不得了。所以尽管纠结,但是为了吃上刚出锅的烧饼,龙云悠想,于东海家,我还得要来啊。
  于东海稳定的保持着每天都面无表情,除了讲题之外,龙云悠几乎听不到他说话。
  这天,龙云悠实在忍不住了,她想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竟然可以如此木讷,想捉弄他一下的想法忍无可忍。于是,讲题间隙,她边吃着烧饼边说。
  “总是你给我讲,不如今天我给你讲一个吧。
  ……恩,说有一只小白兔,有一天到杂货店买烧饼。
  老板老板,有没有100个烧饼啊?
  老板说没有哦。于是小白兔很沮丧的走了。
  第二天,小白兔又到杂货店来买烧饼。她问老板说,老板老板,今天有没有100个烧饼啊?
  老板说没有哦。于是小白兔又很沮丧的走了。
  小白兔走了之后,老板想,这个生意做不成太亏了些,于是通宵没有睡觉,熬夜做好了100个烧饼。
  第三天,小白兔又来到了杂货店。她问道,老板老板,今天有没有100个烧饼呀?
  老板笑咪咪的说,有呀有呀。
  小白兔一听,立刻高兴的说道,太好了,给我来两个……”
  龙云悠自顾自地讲完,自己一个人先嘿嘿的笑了起来。于东海斜眼看她。小小的人儿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嘴角的梨涡正随着笑容深深浅浅,白皙的额头藏在刘海下面,甜甜的味道挂满眉梢眼角,呼吸中,弥漫着烧饼的甜香。
  于东海还是平静如常,没有言语。他的黑眸轻敛,里面深邃一闪而过。手里握着笔,低头继续解着题目。龙云悠小嘴一撅,唇齿间气呼呼的挤出一声“切”,便不再笑。“不好笑么?要不我换一个讲?”
  9点整,于东海准时起身。龙云悠知道,送客了。便也起身下了炕,穿好鞋子套上大衣,收拾起课本,照旧跟在于东海身后回龙家。
  从那天被野猫吓到开始,于东海便主动走在前头开路。龙云悠抱着书本跟在后边。两人自然什么也不说,就那么不紧不慢的走。到龙宅门口,于东海便停下,双手插在棉裤兜里,也不转身也不动,龙云悠从他身边经过,推开大门进了院子,他才转身离去。
  搁置争议的面上和平维持了几天不到,两人彻底再掀开吵架这一篇儿,是几天后的下午。吃过午饭,龙云悠正无聊的在院里溜达,一抬头,便瞧见于东海背着一麻袋草料进了院。他如往常一样,看也不看她,径直向后院走去。龙云悠翻了下眼皮,心里哼了一声。
  “东海哥”,身后甜腻腻的声音响起。龙雅波从偏间走了出来。天还微冷,龙云悠却见她只穿了件碎花的夹袄,头发编成麻花辫,轻轻揽到身前垂在胸前,乌黑透亮。
  于东海背着麻袋停下脚步,转头看她,并不开口。少女轻灵的几步便走上前来,俏生生的喊他名字,“东海哥,我的冰车坏了,你能帮我修一下吗?”龙云悠一挑眉毛,轻轻侧身,身后的长发擦过后背和脖颈。
  她知道,冰车就是一小块木板,下边两侧再分别用窄条的木板加厚,天冷的时候放到冰面上,人坐在上面,手握着冰锥推着,便可以向前滑行了。龙云悠眯起大眼睛,和龙雅波一起等待着于东海的反应。
  于东海放下了肩上的麻袋,平和的语调响起,“哪呢”?龙雅波眼睛里闪着别样的光芒,晶晶亮的,亲热地一把拉起于东海的胳膊,就往里屋走去,“在里边呢东海哥。”过了一会儿,就听到屋里叮叮当当的敲打起来,老半天,两人也没有出来。
  龙云悠没来由的,心里就泛起了酸意。 
  晚上的课照旧上着,龙云悠却听的漫不经心。瞧着于东海不冷不淡的讲着题,头也不抬一下,连解释都似乎懒得多讲一句。龙云悠腾的起身说,“不想听了,我要回家。”于东海抬起头,不支持,但是行动上却也没反对,随着她一起穿鞋子,跟着就往外走去。
  楼景云正在烙烧饼,见龙云悠气鼓鼓的往外走,着急的说着,“怎么了这是?这又怎么了?东海你是不是又气着云悠了,啊?我这饼马上出锅了……” 
  “不吃了!”龙云悠气冲冲地说着,头也不回就向外走。
  天刚下过雪。
  漫山遍野的白茫茫,胡同口的杨柳树枝叉上,挂满了串串地冰晶。就连屋顶和墙头都变得格外剔透晶莹。月亮很小,星星孤独地眨着眼睛。
  龙云悠急冲冲的往前走,越走越快,突然脚底一滑,差点就摔倒在地。于东海紧跟在后面,急急的伸手扶了她一下。龙云悠又羞又恼,生硬地甩开他的手,继续胡乱地往前急冲冲的走,结果又一趔趄。于东海急忙扯住她一只胳膊,龙云悠拼命甩,却怎么也甩不开。
  她又气又急,许多天的委屈和纠结一股脑的涌上心头,鼻头酸酸地,声音便带上了哭腔。
  “于东海,你放开我,听见没有!你放开……”
  于东海的手依然握着她的胳膊,没有放,也没有即将要放的意思。
  龙云悠眼泪似乎马上就要掉下来,她拼命往回咽,“你混蛋!于东海你放开我听见没有……”
  两人僵持着拉扯,突然于东海手一松,龙云悠用力过猛,哐当一下便摔倒在地。她终于忍不住,哇一声哭了出来。
  “于东海你个王八蛋,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就只会在我面前趾高气扬的,你讨厌我,我还讨厌你呢!你不就是替我爷爷喂马的么,你凭什么这样对我!”
  黑暗中,于东海身子似乎抖了一下。垂在身侧的拳头悄悄紧紧握起,浑身散发出的寒意凝重。他陡地弯下腰,粗糙地一把拉起地上的龙云悠,两手紧紧攥着她的两只胳膊,一下推到胡同的石墙上,牢牢的固定住。
  龙云悠被推撞的身子一震,后背顷刻便感受到墙壁传来的冰冷。她开始有些害怕。漆黑的夜,龙云悠看不清于东海的表情,但是她能感觉到,前方逼近的刺骨寒意与危险。她拼尽力气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开东海手掌的禁锢。龙云悠脚下胡乱的踢着,可是于东海竟似不疼似的,岿然不动。
  “你放开我!于东海,你要干嘛!你放开我,我要回家!”
  胳膊隐隐作痛,龙云悠开始浑身颤抖起来。良久,她开始小声求饶,柔弱的声音响在耳畔,无辜地一塌糊涂。
  “于东海,你到底…要干什么……我该回家了……进叔要来找我了,你放开我好不好?”
  ……
  “你放开我好不好?我要回家去了……”是谁?那天,是谁也是同样,用同样的语气哀求着,希望让对面的人放开她?
  ……
  于东海鼓膜嗡嗡作响,眸光越发慑人,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气息。他的双手更紧的钳着龙云悠的双臂,似乎要生生的扣到她的肉里去。龙云悠疼的闷哼了一声,眼泪终于从眼角滚落。
  “怎么,你求我,求我放开你么?呵呵,可是那天,她也在哀求,为什么没有放开她?啊?”于东海困兽般低吼着,龙云悠吓的浑身抖个不停。“你,你再不……放开……我要喊人了,我真的要喊了……嗯……”
  于东海的头猛的就低下来。龙云悠感到他的额头蹭过了自己的刘海。
  黑暗中她瞬间睁大了双眼,双臂的疼痛似乎感觉不到了。
  她停止了挣扎,心底风起云涌,胸口仿佛什么东西爆炸了,腾起巨大地蘑菇云。龙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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