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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比他先爱的人-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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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无法生育,对小孩子本来也没多大爱心与养育的欲…望,然而,那粉雕玉琢的女婴确实给家里带来了人间的温情,他们一家三口仿佛也有了天伦之乐。
    可是,内心的狂妄与精神的病…态不可能就这样罢休,初玮凝还是想要去“冒险”,想要“惩罚”这个社会,她甚至先做出更引起世人关注的大案子。
    而费雷冬被内心的矛盾折磨,整日痛苦纠葛,看似温暖的家庭濒临崩溃。
    年过不惑但依然有着极大吸引力的男子,在一个冬天遇到了小皮的母亲,当时还在医院做一名护士的苗知敏。
    她简直就是那个女人的对立面。
    最后,为了脱离这种癫狂,他选择投身另一个温柔的白色世界。
    费雷冬的“背叛”引起那些人的愤懑,也令初玮凝彻底失常,她协同晏梓乌,无情残忍地杀了苗知敏,不仅是假扮成她丈夫的模样,还将她分尸。
    但这些仍然不足以发泄她心头的怒气,她想要将他逼到天涯海角,再也无法回到初徵心的身边。
    初玮凝的爱情如痴如狂,她正如那些哲人们所说——我的爱是那么深,已近疯狂,人们所谓的疯狂,在我看来,是爱的唯一方法。
    费雷冬从那一天起,开始了他的逃亡日,每一天都是你死我活的较量。
    他甚至带上私藏的枪支和子弹,躲避警方追捕的同时想要从各种案子背后找到真相,他知道自己不能这样被冤枉,至少要为苗知敏讨回公道。
    有时候,就是在路边的荒野或者猫在别人家的果园里休憩,费雷冬用厚厚的羽绒服裹住自己,一直到天蒙蒙亮,他又辗转到下一个城市。
    ……
    初徵心怔了半晌,只能动了动已经快要干涸的嗓子,说:“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她知道问出这句话没有意义,也太傻,可除此以外还有什么能说的呢。
    费雷冬作为一个父亲,深沉地凝望着女儿,点头:“全是真的。”
    她忽然就想,哪怕他是真的骗她,哪怕就是这十几秒,让她相信吧,她只想再抱一抱这个男人,再找回童年时父亲的温暖和英姿。
    费雷冬手中的烟不知不觉熄灭了,他掐了烟头,说:“我想抖出那个‘兴趣小组’的老底,但我不是中坚力量,只是别人引荐的一员,知道的也只是像晏梓乌这样同样有人引荐过来的变…态,这些资料我都可以交给警方,但远远不够。”
    徐阵知道这种团体就算没有明确的等级制度,最初的“创始人”与后来的新成员之间,还是有某种牵制关系的。
    “所以,我想再要一点时间……我会去自首。”
    徐阵:“坦白说,我就是相信你会这么做,才给你机会坐在这里。”
    初徵心微微皱了皱眉,果然,他又补充一句:“但我必须做到我的‘分内事’,所以,我还是报了警。”
    费雷冬闻言,似乎并不惊讶,甚至也没有一丝慌乱,他长长地呼出一口气,竟然在这个夜晚的这个时候头一次笑出了声。
    夜色幽暗,他向船舱外望去,只见漆黑的江面上隐约有亮光闪烁,就像美妙的星光。
    男人感慨:“我遇到小皮妈妈是比今天这样一个夜晚更冷的时候。”
    爱情像扑火,谁供我疯狂。
    初徵心看向本来应该卓尔不凡的父亲,而他被他的爱人、她的母亲,已害得沦为杀人犯,阶下囚。
    “当年苗姨死的时候,你到底在哪里?”
    “她让我去超市给小皮买奶粉。”
    这真是讽刺的答案。
    “伯父,你没有足够分量的人证物证,如果自首,也是凶多吉少。”徐阵顿了顿,握着初徵心的手安慰了她一下,“但如果你父亲能供出那些人的信息,这就未必了,这是重大立功情节,到时由我和警方去求情,要求减刑。至少能保一条命。”
    初徵心缄默不语,只是徐阵思维灵敏,一向会比她考虑的还要周到。
    “‘养蚕人’也是你们的一份子?”
    “他应该是新成员,所以我也不认识。”
    费雷冬声音硬朗,此刻听起来,还多了一些沉重:“如果有机会,我还想再见一面……我儿子……小皮他好吗?哦,其实不用问也知道,你一定把他照顾的很好。”
    男子故作轻松,眼睛里却有难掩的悲伤,他说:“我是说,在我还没有入狱之前,我想见费喻文一面。”
    说完,忽然突兀地起身,他快步走向外头,初徵心也意识到外面的动静,说明警察已经在距离他们很近的地方了。
    她和徐阵跟在费雷冬后面,他走到栏杆旁,回身冲他们说:“徐阵,谢谢你,请替我好好照顾女儿。”
    接着,他转身似一阵风似得跳下去,早就等在那儿的快艇像一道黑夜里的闪电,随着一声马达发动的声响,立刻分开冰凉的江水,疾驰而去。
    初徵心的心再次沉下去,她突然想起什么,抬头问徐阵:“要是他们问起来,你要怎么解释?”
    “我和你在一个美妙的夜晚准备做一些更美妙的事,谁知道你父亲会突然来‘参加’我们的约会。“徐阵耸了耸肩,理所当然的:“何况他还带了枪,我手无寸铁,怎么抓他。”
    她果然是白问这个问题了。
    “那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看你父亲准备几时自首,不过当务之急,还是得找出‘养蚕人’的真面目。”徐阵看着随后赶到的警方,黑眸如盛着熠熠的星火,回头冲她淡笑:“本质上……他们都是一群疯子,应该归你管。”
    初徵心望着江面上的船只,身体却像是踩在棉花上面。
    今晚的月光不算暗,可是云层又多又密,这天空看起来极像黎明,又像阴天。
    所有的话语、真相与线索,仿佛编织成了一张巨大的网将她牢牢罩住,脑袋里一片昏沉,四周全是风声鹤唳。
    她觉得自己就像一只在江面上低空飞翔的鸽子,任她如果甩动翅膀,都逃不过那张天罗地网。
    “情迷幻想的人,将白日梦认为现实,他们狂热而盲目。捍卫癫狂的人,不惜以屠戮为代价,他们入魔且极端。”
    徐阵与她同样看向远处的天色,他的念白让初徵心想起当初那首颇有“徐氏风范”的短诗,她不禁弯起嘴角。
    ……
    夜凉如水,同样是这个气温骤降的夜晚,在城市的另一处,被绑在桌角处的男子满脸泪水,他身上全是鲜血,背上少了一大块皮肤,嘴上被贴了封条没法嘶喊,只能拼命地发出“呜呜呜”声,想要引起某个人的注意。
    卧室的中央是一张双人床,床上的男女正在做着最原始的律动。
    男主人惊恐的双眼里全是绝望,如果他可以说话,他就会告诉眼前这个可怕的死神:“求求你……求求你放过我的妻子和女儿,你要怎样杀我都可以……但是放过她们吧……”
    全身赤…裸的妻子双眼里的泪珠断了线,她悲痛欲绝地承受着身上男子粗…暴的撞…击,双…乳上布满手印和牙印。
    唯独他们刚上幼儿园的小女儿仿佛睡着了,她乖巧安详地躺在地上。

  ☆、第六十章 诉求和贪

第六十章
    初徵心和徐阵从警局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她累得浑身酸痛,但没有任何睡意。
    那就像是明明知道有些事应该要结束了,但无论如何就是不愿意去相信。
    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徐阵在房里看了一圈,清俊的眉目不动声色:“初玮凝女士没有拿走任何东西,但她一定在监视我们,她知道你父亲回来了。”
    看着眼前这个比她还要劳累的年轻男人,初徵心不免心疼:“你还是快回去休息吧,我妈就算真的像费雷冬所说,是个不折不扣的阴谋家,那也不会对我下手的。”
    就算初玮凝再如何心理病态,她还是有自信,她舍不得伤害自己。
    “我并不担心她会对你怎样,尽管……我也想把她做过的案子一件件找出来。可惜费雷冬所说的空口无凭,现在我们也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徐阵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不过现在看来,初女士不喜欢我也是情有可原。”
    初徵心笑了笑,没想到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惦记着这个问题。
    徐阵坐到她身边,一只手自然地抱过她,俩人亲昵地挨着。
    “徵心,我没办法帮到你更多。当初我想到去做‘侦探’,也是因为自己做不了别的什么事。”
    她眼神复杂地看着他,轻扯他衣衫的下摆,说:“你不要总这么妄自菲薄,就算我现在爹不疼、娘不爱,至少还有你和小皮,你们需要我,我才能坚持住。”
    “那是当然。”他轻声说,“有时候我认为,我对你算不上通常意义上的爱情,也许因为你是医生……我信赖你,甚至愿意被你支配。只要是你的要求,我都想去满足……”
    初徵心眼眶一阵酸涩,尽管徐阵总爱说这样直白的情话哄她,但她知道他受过的伤也不在少数。
    少年时被父母送去精神卫生中心做治疗,电椅、药物、捆绑……种种“制裁”让他仿佛死过一次。后来当上警察,以为可以找到心中真谛,可还是败在那片狰狞凶险的海中死域。
    可是他从来不提一个字,只是全心全意想把最好的交付给她。
    他握住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目光留在他修长的指尖,初徵心又想起这个男人白皙的皮肤,还有修韧均匀的肌肉,真是“苏”到爆表。
    她感觉身上一沉,他紧紧搂着她,嘴里却说:“好好休息吧,一会我送你去上班。”
    “嗯……”
    初徵心闻到他身上淡淡的味道,瞬间安心下来,慢慢被被一种清涧而舒适的男性气息包围,她觉得眼睛里有一种泪意涌上来。
    房中只留了一盏小灯,她的手放在他的背上,感觉到脊背处坚韧又温柔的力量。
    徐阵摸了摸她的头发,在她嘴唇上轻轻吻了一下,就让她睡在自己的怀里:“睡吧。”
    “嗯,晚安。”
    ……
    养蚕人的案子已经在公安部叠起了高高的卷宗,但他和晏梓乌同样是难以捕获的罪犯类型。
    早上徐阵送初徵心去上班的途中,路过了隔壁的一个小区,他多看了几眼,身边的她立刻就察觉了。
    “有什么事?”
    “我看到门口贴了好几张‘寻狗启示’,前些天还没有,突然出现这么多。”
    初徵心见他神色疑虑,便说:“需要我自己去单位吗?”
    “我先送你去再回来也不迟,那边聚了很多大妈大婶,你知道八卦的女人比摄影头更可怕,线索不会缺。”
    初徵心望着嘴角上扬的男人,也笑了起来:“你变了。”
    “……嗯?”
    “以前这话情况你是绝不会单枪匹马去调查的。”
    事实上既怕女人,又怕社交,这种场合他是能躲多远就多远。
    徐阵淡淡一笑:“确实感谢初医生对我的治疗,但如果你能在我身边,我还是会依赖你。”
    她听得很受用,忽然很想在大庭广众之下拥吻他。
    真是的……她一定是受到这个家伙奔放而直白的行为影响,才会越来越不矜持的!
    初徵心刚想开口,却见徐阵沉着脸,显然是已经想到了什么不太好的结果。
    “这个小区可能已经发生命案了。”
    “……为什么?”
    “‘养蚕人’在给我看那张分析我的列表时,就已经是对我们‘宣战’,这样一来他就会继续留给我们‘预告’,这个小区离上一个案发地点不远,他能猜到我会看到居民贴出的告示。”他蹙眉侧头,说:“这些狗不会莫名其妙自己失踪,很可能是已经被他杀了。”
    正如徐阵所言,经过辖区民警的协助,两个多小时的调查之后,他们撬开了一户人家的锁,发现了三具新的尸体。
    这个场面看的只叫人心塞,一家三口的甜蜜合影还摆在客厅,然而,卧室里却是一个活生生的地狱。
    男主人死在桌角边上,头发完全被血浸湿了,脸上满是血污,睁着一双惊恐的眼睛,仿佛死不瞑目,头颅与躯干只有颈椎相连。
    妻子浑身赤=裸地死在大床上面,下…体遭受到了严重的伤势,下半身有一大摊的血迹。
    女儿俯卧在地板上,相较于父母的惨状,算是较为“平和”的死亡方式,她是被喂下□□死亡的。
    公安部立刻召开了工作会议,秉着“命案必破”的中心思想必须尽快破案。
    牵扯到澄昌市的受害者姚仁理被害一事引起的社会反映较大,警方让魏晟也带人予以协助调查,时间就像被人调了几拨,又回到了“雨夜乌鸦”的黑暗时期。
    夜色如水,晚风习习。徐阵以最火速的效率看完了卷宗,并和大家召开了一次工作会议,他把目前得到的线索毫无保留地分享出来。
    “基于目前从鉴证与法医给我的报告,我基本能确定杀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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