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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观世音密码-第12章

小说: 观世音密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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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者,据说,藤原刷雄还与杨贵妃结了亲。更有传说,后来的日本女皇高野姬其实就是杨贵妃。
  藤原——遣唐使——鉴真——光明皇太后,它们之间竟然是如此联系到一起的!哦,对了,还有明星——谢惠仁唯一知道的日本女明星山口百惠——她是近卫家族的后代,近卫是藤原家族的分支,而他隐约记得,山口百惠曾宣称是杨玉环的后人。
  很多人都提出了确实说得过去的佐证。传言是越传越像了。
  可是,那个关于银镯花纹的传言呢?
  想到银镯花纹,谢惠仁不觉精神一振。这一下午的离奇经历,使他甚至都不相信自己,一切都像是在梦里,这怎么可能?藤原家,一个日本最著名的家族,请他一个普通的中国文学院的年轻讲师来破解一个佛教的谜。而且为了验证他的资格,藤原家还设置了种种谜题来考验他。很幸运,他觉得自己很幸运,有机会走到最后,有机会去破这个谜。
  然而,谢惠仁隐隐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还有个谜没破呢!
  是什么呢?谢惠仁此时感觉精力不够用了,他的脑袋涨得要命,再也思考不下去了。
  这时候,藤原老人缓缓地说,“惠仁,我想你会对那组佛教符号感兴趣的,是吧?”
  谢惠仁点了点头。
  藤原继续说着,“也只有你这样的人,才配解开这个谜。我想,我不会选错人的。惠仁,你多少天能给我答复?”
  “这个……”谢惠仁确实为难了,天知道那组银镯花纹是什么!况且,如果它什么意义都没有呢?他只好老老实实地说,“我无法确定,藤原先生。”
  老人显得有些失望,一直快乐兴奋的神情稍显落寞,笑眯眯的眼睛也灰暗了下来,“惠仁,我不能给你太多的时间,下一个水曜日或者火曜日,可以吗?”
  老人的言语间,甚至有些祈求了。
  莎莉没听明白,“什么?”她清楚,在这间房间里的任何一句谈话,几乎都埋藏着佛教的密码。
  谢惠仁简单地解释着,“水曜日是星期三,火曜日是星期四,这是‘七曜术’,唐朝时表示日期的方法,用日月水火木金土表示七天,这是随着《宿曜经》在中国传播的印度天文学日期计数方法,翻译它的人就是不空金刚,他是唐代著名的天文学家一行大师的师父。这个方法在唐代传入日本,现在依然在用。”(注释38)
  “哦。”莎莉糊里糊涂地听了个大概,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下周三或者下周四?今天是周六了啊。”
  是啊,这么短的时间,去调查一组似乎丝毫没有来由的花纹——不,就当它是个符号吧——这怎么可能?即使是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也总要查到它的出处吧。谢惠仁暗暗叫苦,他还没听说过哪项考古研究是在几天内完成的。
  “这……”谢惠仁确实在犹豫,他觉得这比登天都难。
  老人缓缓地站了起来,眼睛中饱含着无法形容的神情,他似乎有些站不稳,颤颤巍巍地凝视着谢惠仁,良久,身子突然鼓足了力气,行了个日本式的鞠躬礼,深深地弯下腰,沉沉地说,“拜托了。”
  谢惠仁反而不知道怎么办好了,他咬了咬牙,说:“我尽力而为吧。”
  即使不是什么佛教密码,我也总得弄清楚,奶奶戴的银镯到底是什么东西!
  老人听到谢惠仁的话,精神有些振奋了,他又回复到乐呵呵的样子,说:“太好了,惠仁,我知道你会帮我的。”
  说着,他又像个小孩子似的奔向那排装满线装书和卷轴的通天书架,在里面翻了翻,很快找出一个书函。
  他乐颠颠走回来,说:“惠仁,感谢你,这个小礼物,你不会拒绝了吧?”
  谢惠仁打开木函,里面竟是清代刻本《西游记》,看得出是珍本。
  “我……”
  老人将书函推到谢惠仁怀里,拍了拍他的肩膀,“拿着吧,不成敬意。我想会有用的。”
  这时谢惠仁突然想起来,儿时离开那间寺庙时,老住持也是送了他一本《西游记》,似乎,也是说了同样的话。
  想到这里,他的头脑中一闪,刚才因为疲惫而一直隐藏在他脑中的谜,此时一下子清晰了,他急切地问道,“藤原先生,那张寺庙的照片,您是从哪里……”
  老人的手还抚在他的肩头,此时突然用力地握了握,打断了他的话,说:“孩子,这正是你要调查的关键。”
  谢惠仁刚要说什么,老人却把手抽了回去,转过身子,面对着墙壁上挂着的法常的《猿》,悠悠地说:“嗯,孩子,你清楚一休宗纯大师的遗言吗?”
  “我不清楚,我不会日语。”
  老人的声音很缓慢,他抑扬顿挫地念了一段日语,声音似乎无限感慨,停顿了片刻,又用汉语说:“孩子,这段话,即使是日本人,也未必听得懂。只看字面的话,完全让人一头雾水。你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弄懂。”
  老人转回身子。谢惠仁看到老人的眼睛有些模糊了,他似乎在忍着心里的痛楚,面容也一下子苍老了下去,眼睛没了神采,仿佛走到了人生的尽头,他压低了声音说,“孩子,去吧,下个水曜日或者火曜日,我在这里等你。”
  18
  飞机冲上云霄后,在空中打了个转弯,向深圳飞去。
  谢惠仁有些困倦了,经历了前一天一场他从未体验过的拍卖、一次短暂的日本之行,更主要的,是他置身在一个时空交错、充满佛教和历史密码的谜团般故事之中,让他这一天一直处于头脑亢奋的状态,整整一夜也没有睡好。
  藤原老人送他们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偌大的庄园突然陷入孤寂阴冷的气氛中,四周漆黑,只有山风在呼呼作响。老人似乎感到有些寒意,身子哆嗦了一下,却仍然强打精神,坚持看着他们上车。
  车子里还是那两个日本人,中村和铃木,看起来他们受老人的指派或委托,或者干脆,他们就是藤原家的侍从。车子开动的一刹那,谢惠仁向车窗外望去,老人坐在轮椅里,后面站着他的私人助理,那个几乎不说话却举止妥帖的山户先生,两个人站在庄园的大门口,在这空寂的夜色里更加显得孤独。
  在东京他们住了一夜,谢惠仁根本无心欣赏东京的夜景,他的全部精力完全被这个下午所有离奇的故事吸引住了,躺在床上,他的头脑中总是那组银镯花纹,它们似乎在眼前游弋着,随机组成各种图案,看起来像是佛教的符号,可是又完全不是。
  它们究竟是什么呢?仅仅是一组无意义的花纹,还是真的如藤原老人所说,是一个佛家宝藏的密码?
  谢惠仁任凭这些花纹在头脑中游来游去,不是不想睡,而是他根本驱赶不走它们。就这样,谢惠仁迷迷糊糊地过了一夜。
  现在他唯一知道的,就是必须在三四天之内破解了这个谜,而他此时能做的,只能是用最快的速度,回到他儿时居住的寺庙。或许,在那里他可以找到一些线索。
  那并不是间严格意义上正规的寺庙,或者说,它仅仅是某一寺庙的下院罢了。那里面没有建置完整的佛殿,也没有正规寺庙的规格,甚至,连佛像都是杂七杂八,说不上符合哪一宗哪一派的仪轨。谢惠仁还清楚地记得寺庙里有些奇怪的塑像,住持师父曾经告诉他说,这些其实都不是佛教的人物,也说不清楚是谁塑的,只不过,多少年来就那么放着。(注释39)
  后来,谢惠仁知道,古印度佛教将南亚次大陆神化传说中的神都划归在佛教中,之后又传给了中国。比如那个掌管人的生死的阎王,其实原本就是古印度神话里的人物。(注释40)即使在中国,也有关羽被封为护法神这样奇怪的事情。
  佛法无边。
  谢惠仁突然想到了这个词。无论什么神话体系或者现实中的人物,佛教都可以把他们包容进来,它就像是一个无形的巨大的网,将人能创造的一切网罗其中。
  包容一切,即为自然。
  谢惠仁不由得一笑,他想起有次在课上讲到《山海经》。
  一个向来爱思考的女同学提出疑问:“老师,我们中国在《山海经》以前还有这么好的神话传统,可是后来怎么就不见了呢?是中国人的想象力下降了吗?”
  这个问题问得好!对于现今社会而言,一个正在读本科的文学院学生能问出这样的问题,已属难得,更难得的是,毕竟还有学生肯于钻研这些问题。谢惠仁暗暗叫好。可是他知道,要在一堂课中讲明白中国的神话谱系隐藏在哪里,再分析清楚中国人独特的抽象中生发具象的思维方式,那是根本不可能的。
  谢惠仁只能反问着,“那么,你说说看,从《山海经》之后,中国没有‘神话’了吗?”
  女孩咬了咬嘴唇,“恐怕……没有吧。”
  谢惠仁笑了笑,对她说:“神话一直存在着,只不过,它们改头换面,偷偷地藏在我们的生活中。有个很好玩的例子——葫芦娃的故事,听说过吧?”
  “动画片《葫芦兄弟》?”有个学生表情怪异地叫着。
  “不,不,比那还要早的故事,你们去书店看看童话故事集,差不多还能找到。”谢惠仁神秘地一笑,继续说,“其实,你们也听说过这则故事,有个老人捡了个葫芦籽,却种出个巨大的葫芦,老人将它当作自己的孩子精心养着。有天葫芦对他说,要暴发山洪了,如果发了大水,就把它劈开。后来真的发了大洪水,老人劈开葫芦后,葫芦瓢竟然神奇地长大了,老人坐在其中的一个瓢里,另一个装上他的生活用品,就这样漂流到别处去了。当然,这个故事在中国有很多变异的版本。现在,我们想想,在西方有没有类似的故事?”
  课堂中沉默了一阵,有个声音惊叫,“天啊,诺亚方舟。”
  “没错,这就是中国的诺亚方舟故事,很相像是吧?”谢惠仁停顿了一阵,继续说道,“事实上,在中国的民间传说中,或许就隐藏了历史的真相。”
  “历史的真相?”
  “对,我们作个比喻吧,从前有一对双胞胎,他们一起上学,那个哥哥学习很认真,笔记记得很工整,而且分门别类装订好。可是那个弟弟呢,就调皮得很了。他的课堂笔记记得支离破碎,有些地方完全是一堆看不懂的只言片语,更要命的是,他的笔记随处乱丢,有些本子已经被他撕下一些纸,天知道他包了烧饼还是叠了飞机。”
  这时课堂中已经有人哧哧地笑了。
  “那个哥哥的笔记,一直流传了下来,可是后人不小心遗失或者损坏了一些,有些片段已经完全找不到了。或者,在后人抄写的过程中,写了很多错别字,让我们根本读不懂了。又或者,在抄写的时候,有人图省事改写或者缩写了一部分。这个时候,我们如果想系统地了解他学到的知识,该怎么办?”
  一个学生回答,“最好的办法就是找到弟弟的笔记,看看他记了什么,碰巧他记下了一些线索呢?”
  “非常好。”谢惠仁用肯定的眼神看了看那个学生,“可惜,那个弟弟的笔记记了一堆符号——也许是他发明的速记法,只有他自己能看懂——句子和句子之间,很少能联系得上啊。所以,后人只能从这些片段中想象哥哥那本完整的笔记。”
  “老师,这……”显然,有些学生并没有理解谢惠仁的意思。
  谢惠仁对他点了点头,“或许有的同学猜到了,那个哥哥就叫‘正史’,那个弟弟就是‘民俗’或者‘民间传说’。他们学着同样的学问,可是,当我们在哥哥‘正史’的笔记中发现一段历史真相已经缺失、或者自相矛盾时,不妨试试从弟弟‘民间传说’的笔记中找找看。只有把他们的笔记合起来,才算是完整的历史——历史,就是教他们学问的那个老先生啊。”
  “哦……”学生中有些骚动,有人在喊,“老师,能讲个例子吗?”
  “好的,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只不过你们没有注意罢了。”谢惠仁想了一下,“说说你们最熟悉的故事吧,牛郎和织女的故事。”
  “老师,您是说这个故事是历史真实发生的?”
  “很有可能!”
  “那必须得有遗迹。”
  “有,在山东,淄博的沂源县燕崖乡有一条河,河岸两边有牛郎庙和织女洞,洞中立有历代石碑,记录了织女洞修建后一千多年的历史。”
  “可这不能说明什么!”
  “我们不要它说明什么,要知道,我们现在是在看那个叫‘民俗’的弟弟的笔记。你们知道淄博当年是谁的封地吗?”看到学生们面面相觑,他继续说,“姜太公!也就是《封神演义》里的姜子牙。淄博当年就是他分封的齐国的国都所在地。姜太公治理国家的办法是‘因俗而治’,也就是说根据当地的民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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