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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帝姬-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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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难道听不出这似乎是客气话吗!
  沉璧轻轻摇了摇头,道:“我去即可,阿倾便不必了。”
  我顿时炸毛,“你什么意思!”
  览幽上神眨了眨眼,白而纤长的睫毛略略抖动,说道:“如此也好。”
  “喂,你们不要擅自决定好吗!”我极其不满地叫到,我这么大个人,还炸了毛,就这么没有存在感吗!
  他们两个已经开始道别了,沉璧对览幽上神最后作揖道:“师尊,弟子告辞。”
  览幽上神神态依旧温和,目光却微略闪动,“我希望我们日后当以朋友论交。”
  “自是如此。”沉璧微微一笑。
  喂,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他们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基情啊!
  我对他们擅自为我做出决定极其不满,在回天宫的一路上都不想同沉璧说话。
  他兀自试探地与说了几句话,见我依旧毫无反应,无奈地摸了摸鼻头,道:“你究竟在生什么气,去妖魔界与否对你而言真的这么重要?这其实并非有趣之事。”
  我深觉我们之间存在深深的代沟,他根本不明白我所在意的是什么。他即将要奔赴险境,我以为我是那个能够与他同甘共苦之人,可是却忽然被排除在外,心中难免愤愤不平。但是如此矫情的话我才不愿意说出口,我心中憋屈,扭过头没搭理他。
  他似乎无奈地叹了一声,也不再说话。
  这一回我单方面的冷战持续了十数日,沉璧本早该出发往妖魔界,但此时适逢天界万年天祭,他须作为乐者在天祭时鸣奏编钟,故此逗留。这十数日间,我与他虽同在天宫,但却未有一面之缘,一开始我确实是不欲搭理他,但后来气头过了之后,则变为拉不下面子说话,索性眼不见为净。
  天界以上古诸神殉天之日为时,每万年必行天祭。所谓天祭并非如凡间祭天祈福,初始是为巩固天界平衡,维持六气和顺,而后在千万年演变中逐渐附以祭礼,遂成天祭。
  我如今也不过万余岁,上次由于年纪幼小,对天祭无甚印象,此次却因帝姬之尊,得以列从祭之位。而沉璧列乐者却令人大为意外,天界并非没有司乐仙官,但据说这司乐仙官无论是修为还是鸣钟的技艺,在沉璧面前俱是自惭形秽,遂自请让位。须知这乐者乃是天祭中除主祭外最为出风头之人,赞引、赞礼虽是话多,却只须按部就班念祭辞;其余祭献者不仅须按部就班,还无甚说辞;而主祭须在祭礼的按部就班中不断导众仙神力,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辩,其实为天地与诸神之中枢;乐者则在祭礼间鸣奏编钟,以雅乐平心静气,慑神安念,不仅须高超的演奏技艺,还须强盛修为支撑,方至于此。
  但司乐仙官这一让位实是众望所归,沉璧如今已介成年,容貌之盛有目共睹,加之以稚龄直逼天尊之修为,在天界尤为瞩目,无数女仙更是芳心暗许,据传这段时日已有不少女仙自荐枕席,更有不求天长地久,只求一朝双修者。
  这样一说还真特么神烦啊!我在这边不尴不尬,那家伙却艳福不浅,这般的落差着实让我怨念不已。
  直至天祭之日我们方自渺云山归来后首次见面。
  只见他身着玄色红边直裾深衣,饰以日月星辰为纹,头顶玄冠,更衬得容若白璧,颜如舜华,充耳秀莹,会眸如星,仿佛兮若轻云之蔽月,飘飘兮若流风之回雪,皎若太阳升朝霞,灼若芙蕖出渌波……什么什么乱七八糟的!这其实都是我听闻周围众女仙的形容,别以为我读书少不知道这都是形容女子的好吗!
  祭台为圆,共分九阶,众祭献者无动作之时须各自立于既定阵型之中,我作为从祭所处之处乃第三阶,而沉璧作为乐者立于首阶编钟之后。此时时辰未到,他正在查验乐器,以防疏漏,似是察觉我的目光,他从编钟之间朝我之所在回望,微微一笑,仿若日月流光。
  不知怎地,我心中忽地砰然,脸上一红,低下头来暗暗唾弃自己。
  不久,随着赞礼一声“肃穆”的长啸,天祭开始。
  天祭共九礼,乐者亦须奏乐九回,我自幼与沉璧皆须习雅乐,只不过当初我习琴,而沉璧则选了钟。这两样皆是上古神祇流传而下的正统之音,琴为伏羲所创,钟则为东皇太一所擅,如今伏羲琴不知流落何方,东皇钟永镇归墟。相比之我琴技稀疏,沉璧于鸣奏钟音却显得得心应手,每每闻之,令人心慑神往,余音绕梁。
  天祭之间鸣奏之音俱是庄正肃穆之声,逐渐随着声流九天,三清萦回,六气流转,天地山川,日月星辰,万物归墟,惟有太虚阴阳,宇宙洪荒。
  祭礼共持续九日,九日之间皆须静心敛神,心无旁骛,若在从前,或许我会有些坐不住,但经历过览幽上神的试炼洗礼,这九日之静心便不值一提。
  相较大多仙神之神色如常,作为乐者的沉璧颜容却显得有些苍白,他在九日间须不断以神力鸣奏,难免耗损有余。我咬了咬牙,终于还是克服了心头的别扭上前问他道:“你还好罢?”
  大约是我竟然主动同他说话,让他略略一惊,随即说道:“我没事。”
  啧,我也猜到这家伙十之八九会如此言语,伸手握住他的手,运起修为输入他体内。
  “你怎么……”他看上去更是惊诧了,意欲抽回手,“不必如此。”
  我手中用力,不让他的手脱离,“你别逼我用粘连咒。”
  他遂不再动作。
  “你就要去往妖魔界,修为不可有损。”我解释道。
  他的另一只手在我发上揉了揉,含着微微戏谑道:“如此,大恩不言谢。”
  我心中亦渐渐轻松下来,父皇必定知晓他要前往妖魔界的,在他出发之前亦必然会助他恢复修为,我不过借这多此一举与他和解罢了。
  “阿倾,”他忽然说道,“我知晓你共赴艰险之意,但是此次前往妖魔界实则与我之七重天劫息息相关,有些路总是需要一个人走的。”
  我当时并不以为意,仅低低“嗯”了一声,及至后来,方才百感交集,若我先知他此次渡劫会有如何际遇,我无论如何,即使死缠烂打,也要与他同行的,可惜这世上没有先知,纵使天机镜能够轮回时光,也不过仿似华胥一梦,终究什么也无法改变。
  沉璧走之后,我很是有些百无聊赖。父皇母后对我修为的进境很是满意,遂在短期内对我不过多加约束,我得以在天界四处周游,今日往东海,明日到昆仑是常有之事。我也想过仿效沉璧炼制一件法宝,只是总寻不到有缘之物华天宝,想来此事亦须缘分,遂便放弃了。
  直至有一日,执掌天界三十六水域的泷霄帝尊前往天宫述职。我当时已经无聊到一种境界,竟然陪同父皇整理奏疏。是以泷霄帝尊述职时,我便在一旁旁听,我盯着他看很久,很久,眼都不眨一下。
  时间一长,泷霄帝尊显然终于被看得有几分尴尬,父皇已经开始瞪我了。诚然,泷霄帝尊是一位俊美仙神,虽不若沉璧精致,却更为英俊沉毅。但我盯着他看自然不是因为这个,而是……我一拍手,叫道:“我想起来了,从前与你有一面之缘,便是你告诉我,南极只有一片白茫茫,没什么好看的,真是骗子!”
  “千倾!”父皇果断地喝了我一声。
  泷霄帝尊哭笑不得地说道:“殿下真是好记性。”
  我一拍脑袋,继续想起来了,“还有,你便是小一!”
  父皇拍了我后脑勺一下,道:“须唤师兄。”
  我便唤道:“小一师兄。”
  泷霄帝尊显然深得览幽上神真传,无论何时,俱是从容平和,温和尔雅的模样,“见过小五师妹。”
  道破师兄师妹这曾关系,大殿之中一片和乐融融(?),我眼中散发着闪亮光芒,对泷霄帝尊道:“方才听闻师兄即将巡视南极水域,可否带我一同上路?”
  泷霄帝尊显然明白我对他骗过之事仍耿耿于怀,无奈地颔首道:“自是无妨。”
  父皇无奈地对他叹道:“小女无状,还望多担待。”
  “小五乃臣下师妹,陛下无须担忧。”泷霄帝尊笑道。                        
作者有话要说:  

☆、【壹贰】寥落寒光霜月白

  泷霄帝尊真身乃通天彻地之应龙,千万年前,在他尚且是一只水虺时在机缘巧合之下遇见览幽上神,成为他座下弟子,有赖于览幽上神之教导,他方得以修成应龙,掌司天界三十六水域,是故他对览幽上神极其尊崇,对我算是爱屋及乌。
  由于是例行公事巡视水域,泷霄帝尊以四蟠螭、四虬龙驱车而往,九天过处,无不风起云涌,水潮澎湃,无数水族躬身膜拜。
  南极乃长生大帝辖所,泷霄帝尊莅临,长生大帝自然前往亲迎。长生大帝乃凡人所称“寿星”,与览幽上神一般的白眉白发,但是长生大帝即使鹤发童颜,亦是长须白髯的老人相貌,不比览幽上神温和青年模样。
  在两位帝尊叙话之间,忽有一道不合时宜的娇嫩清脆嗓音插入:“泷霄哥哥,你怎么现在才来,我在这里等你很久了。”
  那娇柔嗓音令我浑身一震,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斜眼看去,果然是槿溪这家伙。这世上总有一两个人与你是天生的不对盘,对我而言,这人便是槿溪。她作为东海王公之龙女,在这天界的地位虽不及我,却亦是万人之上了。幼时东海王公一家曾受邀前来天宫饮宴,父皇母后对槿溪那副乖巧可人的小模样十分受用,便让我大大不喜,对她爱理不搭。其后我们因一件小事起了争执,一时不慎将一块昆山白璧碎裂成两半,但槿溪却将责任全部推到我身上,自己以一副梨花带雨的受害者模样逃脱了惩戒,我由于平时前科不良,此时便是百口莫辩,最后还是沉璧将那碎成两半的昆山白璧炼制为玉筶方令我减刑。但我与槿溪的梁子算是结下了,此后处处明争暗斗不在话下。
  在我对她侧目之时,她那双俏生生的大眼亦冲我瞪来,不可思议地叫到:“你……你为何在这里,还与泷霄哥哥一道!”
  我眉梢一挑,说道:“你来得,我为何来不得?”“泷霄哥哥”四字硬是让我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话说这姑娘比我还年幼一些,泷霄帝尊如今却已近十万岁,按照这辈分,称他一声“叔叔”亦不为过,叫什么“哥哥”真是让人受不了。
  泷霄帝尊看起来对槿溪行为亦十分无奈,解释道:“千倾帝姬为我同门师妹,受天帝陛下之托顺路同行。”
  我在泷霄帝尊侧后方对槿溪做了个鬼脸。
  她脸色愈寒,快要比得上这南极雪地冰天了。
  长生大帝在一旁抚着长长的白胡子“呵呵”地笑,脸上满是写着“年轻就是好啊”。
  长生大帝领着我们往前行,远远地在云上便望见曾经在沉璧勾勒的幻境中出现过的南极琉璃宫。与幻境中不同,这一日南极并未下雪,一轮暖阳遥遥悬挂天边,为这冰天雪地铺下柔软光华,而这柔光散落于琉璃宫之上,映起斑斓光华流转,绚烂夺目却不眩目刺眼。
  “这琉璃宫之琉璃好像有些不同。”我望着这绵延的绚烂宫殿目不转睛,喃喃自语道。
  “殿下好眼力,”长生大帝笑道,“这琉璃宫以南极深海所出九彩琉璃所铸。”
  原来如此,普通琉璃三彩为下品,五彩为中品,七彩便可谓上品了,这南极竟出产九彩琉璃,且建造起这宏伟宫殿,说是物华天宝,鬼斧神工亦不为过。
  念及此,我不由幽幽地望向泷霄帝尊,问道:“小一师兄,你当年为何对我说南极只有一片白茫茫的,不好玩儿?”
  泷霄帝尊无奈措辞道:“师妹幼时性情……过于活泼,天帝陛下听闻师妹问及南极,担忧师妹一时兴起不顾安危前往,便让我如此言道。”
  我与泷霄帝尊说话时故意凑得近了一些,营造出窃窃私语的氛围,同时垂首抿唇而笑,似是无限欣悦。这番做派果然让槿溪气炸了,甫到达琉璃宫便将我拉走,一副要摊牌谈判的模样。
  “泷霄哥哥是我未来的夫君。”她一开口便放大招。
  “未来的夫君?”我悠悠然道,“看小一师兄对你的态度可不像如此。”
  “泷霄哥哥是管辖天界三十六水域的水神,而我是东海王公之女,亦是四方海域唯一的龙女,是他联姻的最好选择。”她傲然道。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可不一定,我是天帝之女,天界唯一的帝姬,还是小一师兄最为尊敬的师父的五徒弟……”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她顿时似是被噎到了,上下打量了我几眼,眼珠一转,道:“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对泷霄哥哥根本没有倾慕之思,你不过是为与我较劲罢了,如此,我之前有得罪之处,在此向你致歉。”
  这家伙,翻脸比翻书还快,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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