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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帝姬-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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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不摔下来,便走快些。”他道。
  见她迟迟不肯上去,他索性一手捉着她的后衣领,将她一把扔到木桩上。
  “嗷嗷嗷嗷——”她几声大叫,脚下一滑便要跌落下地,闭上眼却并未等到预料中背部的重创,一股柔韧的力道将她牢牢按回木桩之上。
  她尚未松下一口气,那力道便瞬时撤回,眼见身上一时不稳又要摔下,连忙向下一道木桩前倾跃去。几下轻跃间木桩便已过三道,还未来得及沾沾自喜,却不防脚下一歪,脚与细细的木桩一时错开,下一瞬便重重撞到地面。幸而泥土松软,碧草茵茵,不算太痛。
  她愤怒的目光朝他瞪去,他却嘲道:“难道你不会以轻云术稳住身体么。”
  这回,我看得总算稍微气平一些,果然,这家伙身上怎么可能出现温柔这种情绪。
  我再度向山河社稷扇灌注元神,但觉疲惫便打坐调息,如此十数回后,才完全令山河社稷扇与我之元神融合。
  耳边忽地传来“啊——”的一声大叫,我猛地抬头,只见兰泽正于空中遥遥坠落下来,衣如飘蓬,乌发四散。
  而沉璧却在下边懒洋洋地道:“别忘了轻云术。”
  这般紧急的关头,以兰泽的脑子自然什么都记不得了,只有闭着眼等着摔个头破血流。
  他轻叹了一声,终于出手,在她离地不到一丈时飞身迎上,将她搂住,稳稳落地。
  卧槽!我差点一把将手中的山河社稷扇怒摔而出,你说你就不能用法术隔空制住,非要亲自上手吗!
  而那边兰泽已经被吓得眼含泪花,一把挣开沉璧,跑到树旁蹲下,垂首不言。
  沉璧亦步亦趋地跟着她,在她身边蹲下,低声说着什么。
  从我的角度,恰好能望见两人的神情,连忙凝神细听。
  “你哭了吗?”他问道。
  她语带哽咽,“没有。”
  “为什么哭,觉得我太过严厉?”
  “不是,”她挫败地以手覆住眼睛,“是我太苯了,无论怎么努力都……”
  她将泪水全部抹掉后,才抬起眼看他,“我知道,你是为我好,而且也没有让我受过伤。可是我……”她的眼眶微红,眼中微湿,眼眸便如水中珠玉般澄澈明净。
  我看见沉璧的神色有一瞬间细微的怔忪,而后眉目间微不可见地略略柔和下来,若我不是对他知之甚深,定然无从发觉。
  “你知道就好,”他说道,“这是我对你救命之恩的报偿,你爱要不要。”
  “谁稀罕啊!”兰泽想必没有发觉他微不可见的温和,气急败坏道。
  我毫无心思再看下去,继续闭目凝神调息,但这一回无论如何强迫自己,也却不再能够静下心来,神识纷纷乱乱,心潮起伏,无从凝聚。
  我感觉到他站到我面前时,睁开眼来。
  “你的元神与山河社稷扇完全融合了么?”他问道。
  “嗯。”我应了一声,细细凝视着他的面容,我很久没有这样仔细地看过他,甚至连他的模样也记得不是很清晰,往往越是铭记于心的人,越是不会清楚地记得他的容貌,但却能在千万人之中一眼认出,对我而言,这样的人,除了父皇母后,便只有他。
  他眉目明耀,似曜阳临辉,又如银月流光,但神情从来是带着些漫不经心的散懒与淡泊,像是从来没什么事值得放在心上,即使大敌临前,亦向来是从容不迫,甚至可以称得上失之凝重。就如如今大战将起,他人前虽显现一副沉重模样,其实依旧悠然闲散。
  览幽上神曾笑言,他甚得上神之风。我也以为,除上古遗神之外,他比这九天之中任何一位仙神更得那种所谓的清静无为的境界。
  所以,能够得他重视的人,才尤为可贵。他虽看似交游广阔,但除了抚养他长大的父皇母后,与他相伴万载的我之外,实则惟有览幽上神,能得他放在眼里。可是,如今这个兰泽,究竟何德何能,能让他放在心上。若说她曾经救他一命,那么如今他将她带到渺云山,再给以灵丹妙药,助她早日成仙,也算报答得仁至义尽,又何必亲授法术,日夜相伴。
  综上所述,其实我就是想说,难道你特么春心大动,喜欢上那姑娘了吗!不过话又说回来,我其实对兰泽并不讨厌,甚至若非看不惯沉璧对她另眼相待,或许还会与她亲近……
  “你发什么愣,”他五指在我面前挥了几下,说道:“被那个小傻子传染了吗?”
  我没好气地拍开他的手,气哼哼地说道:“你还记得有我这个人哦。”
  他愣了愣,随后意味深长地笑了,“你这是,吃醋了?”
  “没有,”我转过身去,不让他看到我恼羞成怒的神情,胡言乱语道:“要是你日后真的与她在一起,你说‘你这个小妖精,我该拿你怎么办’的时候,一定特别带感。”
  “你究竟脑洞大开了什么鬼,”他显然颇为无语,“我显然不是邪魅霸道类型的好吗。”
  “不跟你扯冷笑话了,”他迫我转回身来,说道,“让我看看你的进境如何。”
  “你要与我切磋么?”我立马后退两步,瞬时戒备起来。
  他没有回答,一道玄雷便自空中劈落,若非我眼疾身轻,一闪而过,便要与脚下的草地一般冒出灰烟。我立即展开山河社稷扇,扇面挥动间,数道流火化为长龙自四方向他席卷而去。
  他并未躲避,甚至没有以法术相抗,右手一抬,衣袖翩飞,那数道火龙即刻湮灭于身前。
  “为何不知运转山河社稷扇之力?”他道,“聚体灵气,汇于其间,顺势而为,正如细流入海,光之映镜,其威何止增强百倍。”
  为了增强说服力,他取出东皇钟,右手中指与拇指相抵,指间发力,轻轻在钟面弹了一下,乍然“咚”的一声轰鸣,威压袭来,我一时不稳,竟瘫倒在地。
  望见他似笑非笑的神色,我赧然站起,拂了拂衣袖间沾染的碎草,哼道:“我知道了。”
  “再来。”他道,话音未落,四周寂寂气流忽而化为狂风,如挟带利刃般向我飞刮而来。
  我心中一凛,扬起山河社稷扇,四肢百骸之灵气如百川细流汇聚入扇中,运转其间。当我将扇祭起,向风刃挥转,气流爆出时,那巨大的威力令我也不由心头一颤。
  无形的风刃与气流相抗,发出如有实质的“嗙”的一声巨响,四周草木尽折,威力却两厢消弭。
  能抗以之一击,而我运起灵力也不过如方才的一半而已,我之前从未有过法宝,未曾感受过以法宝施术之威,此时一股兴奋之情不觉油然而生,当即再度灵力运转,流入扇间,水化冰针,漫天遍地向他覆盖。
  只见他掌中忽地腾起蓝炎,那小小跳跃着的一朵,却炽热如烈阳,霎时将冰针尽数融化,那是第七重境方能燃起的本源灵火。
  我忿然道:“你这是作弊。”
  他并未答话,而道:“你一出手便是大片攻击,而后却不受控制。须知攻击由灵气调运天地之力而化,纵使发出,也必要受控于己身,得随心意运转。”
  我讪讪不言,却暗自提防,果见一道水箭直冲我门面而来,我正燃火相抗,那水箭却在去我尚有一尺有余时,忽而化为冰箭,转而冲我心脉刺去。我早有防备,火势加大,纵然是冰箭亦要融于火间,下一瞬,我却不由大惊,那冰箭忽地裂为白千细小冰针,密密麻麻向我覆来。我一咬牙,全身灵气运转,在身前撑起薄薄障壁,堪堪将冰针尽数阻挡而下,我却也力竭松懈。
  “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而万物归一,重化阴阳混沌,是为天道。”只闻他笑道。
  “你就扯吧,这不过是出其不意,攻其不备罢了。”我一边默运元气,调理内息,一边咬牙道。

☆、【卅伍】兰泽芳草欲遗谁(三)

  我们在这渺云山间,不知不觉往来已是数百年光阴潺潺而逝。我从来没有如此清晰地认识到,沉璧的比我高明不知多少。而同样让我看得清楚的是,他竟会对兰泽耐心地照顾到何种地步。尽管他依旧嘴贱,狗嘴吐不出象牙,神情亦是闲散戏谑居多,但从来没有对进境缓慢的兰泽失却耐心。
  在看了百来年后,有一日我终于忍不住开口问他:“你是不是喜欢兰泽?”
  他愣了一下,似乎并未料到我会如此一问,随即反问道:“为何这样问?”
  “你从来没有莫名其妙地对一个人这样好过。”我说道。
  他眨了眨眼,无辜道:“我对你不好吗?”
  我拼命压下脸上升腾起的燥意,绷起脸严肃地说道:“那不一样,我们是亲人,对彼此好是应该的。”
  他沉默了一下,而后笑道:“你觉得我会喜欢那个小傻子吗?”
  我当时看不明白,后来才知道,他当时的笑意,仿佛是自嘲。但我依旧不依不饶地问道:“那你为何对她另眼相待?”
  “因为她是我见过最单纯善良的人。”他戏谑道。
  “你以为你是霸道总裁吗!”
  这样狗血的对话自然会有一个狗血的后续,我在蓊蓊郁郁的山林树间,瞥见正在偷偷抹眼泪的兰泽。
  “你在哭?”我诧异道。
  她以手背使劲抹了抹眼眶,仿佛那样就能将眼眶的红痕抹去一般,慌乱道:“没……没有……”
  我说沉璧嘴贱,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吐槽嘲讽毫无压力,但平生最不擅长的便是安慰他人,此时便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语,“你别哭啊,让阿璧看到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或是听闻我提起那个人的名字,她透彻湿润的明眸又渗出些微泪痕。
  “难道是阿璧欺负你了?”我又问道。
  “不是……”她的脸上浮现出悲色,转身跑去。
  我望着她消失在林间的背影,脑中转了几个弯,结合曾经看过的无数小说话本的经验,猜测,约摸是她对沉璧有意,却不知怎地听到那天我与沉璧的对话,而后觉得自己自作多情,痴心错付?
  我越想越以为然,然后我该怎么办?以沉璧的修为,当时难道不知她所在,当时又为何说出那般模棱暧昧之语?我不明白,于是选择了沉默,只作什么都不知。
  我并不高兴沉璧对别人好,尤其是女子,我们相伴数万年,我对他自然有着莫名的占有欲,我不想出现那么一个人,将他从我身边抢走。可是若说这是爱慕,却又只觉荒谬之感扑面而来,如若有人真的与他情投意合,我纵然再是失落,亦无从阻止。所以让他们止于暧昧,便是再好不过了,谁年轻的时候没有莫名地动过几回春心,指不定哪天我也会遇见一个令我动情之人。但我深刻地以为,纵是有那么一个人,我对他亦仅止于动心罢了。而我与沉璧之间的牵绊,在我尚未出生之时便已落下,牢不可破,坚不可摧。
  这时我是这般以为的,如果没有发生后来的事情,或许真的便是如此了罢。可惜,终是天意如狂澜,人愿如浮萍。
  我在渺云山数百年,除了偶尔与父皇母后的鸿雁传书,几乎完全不知世事变迁,世间一长难免放心不下,便想着返回天宫一趟。沉璧自是与我一起,一来顾虑到如今战乱将起,纵是在天界,一路上或许也有些不太平;二来如今正是天界用人之际,他已位列天尊,于情于理都不得置身事外。
  临行前,沉璧或许已心有所感,对兰泽再三吩咐,无论如何,不得离开渺云山。我以为他是杞人忧天,以兰泽的微末修为,如何破得了览幽上神布下的渺云山结界。
  可是终究还是出事了,如一个逃不开的劫难。
  我们返回天宫不久,沉璧便领兵去往边境,我学艺不精,依旧留在天宫中修炼。数个月之后,天宫却蓦然闯入一群不速之客。
  西海王公领着众水族下属直入天庭,面见天帝,请求严惩天尊沉璧。
  这位龙王满面悲愤,沉重的打击令他向来威仪的面容如凡人垂垂苍老,“帝尊,天族向来繁衍艰难,子嗣稀少,我西海龙族一脉惟得敖溯一子,如今他命丧沉璧之手,我天命将尽,西海龙族后继无人。请帝尊严惩沉璧,否则何足以定人心!”
  我在父皇身后听得心惊胆战,正如西海王公所言,敖溯作为西海龙族惟一后继,王公对其珍如珠玉,沉璧怎会对敖溯下手?即使下了手,又为何竟会让人捉住把柄?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父皇面沉如水,对西海王公道:“王公请节哀,本尊已遣人领沉璧返回天庭,一切由执法仙官审理查办,必会给王公一个交待。若沉璧真的犯下重罪,本尊亦不会徇私。”
  西海王公冷道:“望帝尊谨记此言。”言毕,拂袖而去。
  望着西海王公的背影逐渐消失,我迫不及待地跑到父皇面前,捉住他的衣袖,急切问道:“父皇,究竟发生何事,阿璧怎会……”
  父皇沉冷的神情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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