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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帝姬-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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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你这是中二病没治好吧,为何要放弃治疗。”
  沉璧:“你自己慢慢疯狂吧,我先走了。”
  但在我们转身之后,再度被他一手一个捉住后衣领,只闻他道:“我的疯狂燃烧可是需要你们为我鼓舞助威的哦!”
  这什么鬼深井冰啊,我深深深深为有这样一个太子的凤凰族担忧得不行哦!                        
作者有话要说:  

☆、【廿玖】梧桐燃尽缠绵丝(二)

  虽然我们好不容易摆脱了凤焱的纠缠,但命运的牵线还是让我们不得不绑在一起,当然上一句话出自凤焱。
  是时适逢泷霄帝尊寿辰,泷霄帝尊虽向来低调,这万年一次的寿辰亦不欲大加宣扬,但以他之威名,这九天八荒内但凡听闻风声者,谁不欲登门庆贺,而他又不好尽数拒之门外,如此一来,无形间便成为一桩盛事。
  我和沉璧与他有同门之谊,自当上门祝贺,难得上泷霄帝尊之门,槿溪又怎会放过这般机会,于是凤焱也追着槿溪而来。
  沉璧眼见凤焱登门而来,泷霄帝尊一见槿溪款款而来,两人立刻执手相看,携手谈天去了,徒留下我一人不得不面对这两个家伙,风中凌乱。所以说,果然男人都是靠不住的哼。
  自上次陷害我之后,这还是我首次与槿溪见面,她望见我脸色便略略一白,但很快恢复正常,我脸上神情同样不好看,对她哼了一声,没说话。
  凤焱再是没心没肺也感觉到我们之间的微妙氛围,对槿溪道:“我看这太虚沧海景色姝丽,望与溪儿共游一番。”
  槿溪与我相看两厌,自然答应了。我也巴不得他们快走,一转头便去寻沉璧与泷霄帝尊。
  他们二人正于屋内饮茶,沉璧一手捧着茶杯,见我来到便问:“他们走了?”
  我气鼓鼓地抢过他的茶杯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才道:“槿溪带凤焱遨游太虚沧海去了。”
  泷霄帝尊仍是一副端正严明的模样,温和笑道:“若他们两人成事,也未必不好。”
  我立即瞪他道:“当然不好,槿溪那个家伙……”我反射性地斜视一眼沉璧,却见他没有分毫捂我嘴的意思,正垂着眼为他的茶杯再满上茶水慢慢饮下。
  “怎么?”泷霄帝尊感兴趣地问道。
  我不知此事是否应同泷霄帝尊言道,但沉璧并未阻止我,想来应是无妨,便将上回槿溪陷害我一事娓娓道来。
  泷霄帝尊神色渐渐沉下去,“没想到她竟这般……”
  他竟分毫不怀疑我所言,令我很是感动,道:“小一师兄,你难道不怀疑我是为在你面前说她坏话?”
  他道:“你虽顽劣不羁了一些,却难得性情单纯,相比之下槿溪倒是心有城府,况且上回之事确实事有蹊跷。”
  “可是我没有证据,”提及此事,我不由沮丧,“若是有天机镜便好了……”
  沉璧捧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抖,不慎洒出了几滴茶水,我看了他一眼,倒没放在心上,只对泷霄帝尊道:“罢了,师兄生辰,不提这些扫兴之事,我瞧着师兄这太虚沧海水神宫景致甚是独特,不如师兄带我们走走如何?”
  “有何不可。”泷霄帝尊笑了笑,应承道。
  太虚沧海位于九天之极尽,上是苍空浩淼,下为碧海无尽,水天遥遥相接一线。沧海渺无尽头,其间无分毫陆地,海上惟一的浮岛便是水神宫。这所世代水神所居的宫殿更似一处海上仙洲,如无根浮萍一般在浩淼无边的沧海中无穷无尽地漂浮着,其上郁郁苍苍,花木扶疏,禽鸟走兽栖息无数,靛青碧蓝的水晶般晶莹透彻的宫殿在枝繁叶茂间隐隐可见。
  此岛屿呈环状,岛中央为镂空,在沧海漂浮间,盛满海水,作为泷霄帝尊坐骑与车驾的四蟠螭、四虬龙在这湖海间翻腾跃动,溅起百丈水花飞舞。
  “师兄,你的座驾真是威风。”我望着这龙翻腾跃的景象,不由赞叹道。这般的坐骑,只在父皇的鸾鸟螭龙之下而已。
  “缪赞,”泷霄帝尊笑道,“据闻上古神祇东皇太一,驯上古四凶混沌、梼杌、穷奇、饕餮以为坐骑,那才是真的威风。”
  我念及曾经见识到的两大凶兽杀戮之态,不由打了个寒颤,那样的凶兽也能驯为坐骑?根本想都想不出来。
  或许是见我一副不可置信的神情,泷霄帝尊又道:“可是不信?师尊曾为东皇臣属,此为他亲见。”
  我愣了愣,览幽上神竟曾为妖魔之神东皇太一臣属?上古之事史书仅以春秋笔法记载,简练且晦涩,是以我仅知卯日星官是为妖神,却从未听闻此事。
  我们的对话并未继续下去,因为我们远远便瞥见槿溪与凤焱向这边遥遥而来。
  “泷霄哥哥。”槿溪眼中一亮,朝泷霄帝尊见礼道。
  泷霄帝尊原本便不欲接受她的情意,先前更是听闻我言她之所作所为,想必对她完全没了好感,遂只是冷淡地微微颔首。
  槿溪眼眸暗下去,转眼便见我一副嘲笑的神色,脸色不由沉了沉,却仍是抬起脸对泷霄帝尊诚挚道:“为贺泷霄哥哥生辰之喜,这是我的一点心意。”说着,便取出一个木匣来,双手奉上。
  泷霄帝尊自是推拒道:“本尊已然收下东海贺礼,公主不必如此。”
  我看好戏般看着她,只见她脸色一白,捧着木匣的手亦略是颤抖,眼眸中漫上水光,似乎泪珠立即便要滑落,仿若沾露白莲一般,令人不得不起怜惜之心。泷霄帝尊尚未开口,凤焱便先是忍不住了,对他道:“帝尊,这是槿儿的一番心意,你如此拒绝叫人情何以堪?”
  泷霄帝尊沉默半刻,终是伸手接过木匣,道:“这回便罢了,下回我不会再收下。”
  槿溪咬了咬下唇,以袖口擦了擦眼角渗出的泪痕道:“对不住,让泷霄哥哥为难了,槿溪告辞。”转身便走。
  我在一旁根本是叹为观止了好吗,啧啧啧,这般以退为进的做派简直是心机婊中的战斗机!可惜显然男子与女子的看法是完全不一样的,凤焱自是一脸心疼地喊着“溪儿,等等我”追上去了,泷霄帝尊面上也露出一丝似是愧疚的尴尬,沉璧却是微微皱了皱眉,一副若有所思的神色。
  既然这九天八荒的神仙如此给泷霄帝尊面子,纷纷前来贺寿,本想低调的泷霄帝尊也不得不在水神宫中设宴众仙。
  其实这个事说起来还是要怪父皇,自上次仙魔之战后,这数万年间天界又恢复了平静安逸,这安逸的时日一长,难免便想丰富一下精神生活,但父皇乃是一位低调朴素有内涵的天帝,素来不喜灯红酒绿朝歌夜弦靡靡之音,除非实在必要,否则极少设宴。由此影响之下,九天众仙神亦不敢随意开宴,生怕忤逆天帝。于是一旦某个仙神有了某个名正言顺的理由开宴,必是人满为患。
  此时,泷霄帝尊望着这水神宫之中满座衣冠济济一堂,衣香鬓影觥筹交错,不由按了按眉心,自嘲道:“听他们贺了一天的寿,总觉得我已垂垂老矣暮落西山了。”
  我端了端盛满沧海月露的青龙方樽,对他贺道:“寿星公,祝你千秋万载,寿与天齐啦!”
  沉璧亦道:“你也不过十七万岁,还比父皇年幼数万载呢。”
  泷霄帝尊:“……”
  随后我摸了摸鼻头,颇是不好意思地取出了我的贺礼。虽则天宫已为泷霄帝尊送去贺礼,但作为同门师妹,于情于理都须献上一份心意。这份贺礼令我苦恼许久,六界宝物我自然不少,但在其中随意拿出一份都未免显得敷衍。我向来以不学无术闻名,却又根本做不出什么好东西。最后只好编了一纸琴谱送上,置于泷霄帝尊弹不弹,甚至看不看得懂,还是不要想了……
  果然,他接过我的贺礼,扫了一眼,脸上便抽了抽,“师妹果真是风雅之人,可惜我不识音律,要辜负师妹一番心意。”
  我神情恳切道:“琴曲之声,声流太古,乃天地正音,以调气顺理,陶情冶性,慑神静心,师妹可是一番苦心,望师兄也得以承这太上之音。”
  泷霄帝尊:“……”
  沉璧毫不犹豫地拍了一下我的头,转头对泷霄帝尊说道:“虽然我已出师,但与你也是朋友,却身无长物,无甚贺礼可献上,不如为你算上一卦如何?”
  泷霄帝尊兴味道:“沉璧殿下的卦象也是难得,我先在此谢过。”
  沉璧取出昆山玉筶道:“如此,你要算姻缘,姻缘,还是姻缘呢?”
  泷霄帝尊皮笑肉不笑道:“你们这是在欺负老实人么?”
  我……我不太敢看泷霄帝尊的脸色,我觉得他此刻必定想将我们甩出太虚沧海了……
  眼见有旁的仙神上前为泷霄帝尊贺寿献礼,我们便趁势告辞,转首却见凤焱独自坐在一方桌旁,目无焦距,傻兮兮地笑着,一副神游太虚的模样,有人与他搭话亦是前言不搭后语,我与沉璧对望一眼,而后向他走去。
  我伸出两根手指竖到他面前,问他道:“这是几?”
  随即我的手被他一掌挥开手,他翻了个白眼道:“你才二呢。”
  我默默转向沉璧道:“我不是故意的,这只是个巧合。”
  沉璧默默点头道:“我懂得。”
  “喂,你跟他说个鬼啊,你应该解释的人是我好吗!”凤焱气冲冲道。
  我说道:“你又不会相信我,我作何要与你解释。”
  凤焱道:“你是否解释与我相信与否这是两回事,你不能因为我不相信而不解释。”
  我说道:“我没有不解释,只是没有向你解释罢了。”
  凤焱道:“好吧,你不能因为我不相信而不向我解释。”
  我说道……我还没说话,便与凤焱同时被沉璧一巴掌按下了头,他道:“你们两个脑洞开太大了。”
  言归正传,凤焱一脸如梦似幻的神情道:“你们相信么,方才溪儿答应给我一个机会了……”
  我的惊悚道:“难道她有了小一师兄的孩子?!”
  沉璧:“噗——”
  凤焱脸上的神情十分精彩,黑着脸道:“这话何意?”
  我沉痛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一般而言,女神接受屌丝只有这一种情况。”
  沉璧手抵在唇上咳了一声道:“我以为泷霄不是这种人……”
  凤焱咬牙切齿道:“自然不是,溪儿是被泷霄帝尊伤透了心,感动在我的温柔之下。况且我哪里像是屌丝了!”
  我细细一想,确实如此,所以此事不可以常理论之,不过对于他的说法,我还是抱着十二万分的怀疑。                        
作者有话要说:  

☆、【卅】梧桐燃尽缠绵丝(三)

  次日一大早,凤焱便兴高采烈地穿衣打扮要赴槿溪的约会,他还将我与沉璧扯来,问他穿红色衣袍好看,还是金色衣袍好看。
  我的视线在那可以堪比新郎官迎亲的大红袍服上一溜而过,而后又被那堪比三足金乌的金色衣袍闪瞎了眼,沉默半晌,提出一个中肯的意见:“也许……你可以试试其它的颜色?”
  凤焱一脸的不赞同,“没有颜色会比这两种颜色更好看了。”
  所以说,凤凰族其实在某种程度是色盲?金色与红色之外的颜色在他们眼中与黑白无异。
  沉璧沉默了一阵,提出一个中和的意见,“也许你可以穿金色的里衣加红色的外袍?”
  凤焱眼中一亮,“这倒是个好主意!”
  他欢天喜地地换上衣裳出了门,我对沉璧招招手道:“我们跟上去。”
  “你跟踪他们约会做什么?”他莫名地望着我道。
  “当然是为了捉槿溪的把柄,”我理所当然地说道,“我可不相信她会轻易应了凤焱的表白,还是在小一师兄的地盘上,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他显然不以为然,但随即像是忽地想起什么似的,点了点头,道:“走吧。”
  我有些疑惑,却怕凤焱已行远,我们寻不到行踪,便未再多言,立即跟上。
  不过,不得不说,凤焱的金红衣袍十分显眼,我们远远缀着,根本不怕失去目标,且他显然神思不属,思娇心切,完全没有发现被人跟踪。
  他们相约之地似乎是在一处海滩上,此时旭日初升,远远的海天一线之处,初阳似是自海水中被捞起,金红光辉散落海面,随波光一齐荡漾着。凤焱在海边驻足,这般明耀磅礴的景象却完全入不得他的眼,他只是以两指托着下巴不断来回走动,一副急切而激动的模样。
  约会中女子迟到乃是惯例,我们等了好一阵,到我已是昏昏欲睡时,才被沉璧一把推醒,示意槿溪来了。
  她依旧是那副出水芙蓉白莲花惹人怜惜的模样,但这初升的阳光便是她最好的妆容,明光耀辉跃动于发梢眉间,衬得她比平素更多几分明丽。
  凤焱望到她脸上便是一红,讷讷地说不出话来,倒是槿溪先开口道:“对不起,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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