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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薄荷的诱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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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雪说到气头,难抑怒意,脱口脏话。许知敏突然感到的是好笑,心想梁雪真是个有趣的女孩,口口声声说喜欢的是墨涵,却对墨深的事如此地介意。

    两人说说笑笑,前面拐过个道口,来到了新生报到缴费处。

    许知敏远远就看到了墨涵。

    铺着红布的长桌右边角,他坐在收费的老师旁边,负责登记新生报到的花名册。现看起来,墨涵要比他哥哥的个子略矮一点,纤瘦一点。他近视吗?看到他鼻梁上架了副金边眼镜,她觉得奇怪,记得那晚他并没有戴眼镜。

    而即使加了副眼镜,也不能破坏少年独特的存在感。诚如梁雪所言,这个白衫少年可随处让人感到一种亲切的美。莫名地,炎热引发的焦躁会随着他的笑而渐渐消散,人们的心也随之安定了下来。

    五条长龙,墨涵那一组办事效率最高,更多的人见及,纷纷移步。

    梁雪悄悄对许知敏耳语:“我去前面问问墨涵,看能不能走后门。”

    许知敏想拉住她,可她一溜烟地已冲到队伍前方去了。

    回来时,她向许知敏比了个OK的手势。

    跟着梁雪,许知敏闪入一个无人的小办公室。不会儿,墨涵拿着花名册走了进来。

    再次近距离看墨家的二公子,许知敏觉得可以描绘出他五官上与他哥哥的细微分别。比如,头发柔柔的像猫咪的绒毛,眉毛更为柔长,嘴唇更薄,眼珠的颜色略淡一些,皮肤白皙。唯独鼻梁,却像他的哥哥一样地阿谀不屈,笔直地挺立着,很俊美,令她想起了美术室里亚历山大雕像的鼻。

    为了增强数学上立体几何的空间概念,许知敏从小学三年级,利用课余时间进入校外一间美术室学习画画。爱画画的人都知道,看到美的东西,会禁不住想拿起画笔。她现在就是这种感受,想画这两兄弟的鼻子,然后私自珍藏起来。

    当然,这是一瞬间的臆想。许知敏很快地把这不切实际的想法压在心底。

    墨涵放下新生花名册。

    梁雪在旁边说:“我登记时看到她的名字了,就在我的名字前面。跟我和你同班,都分在了高一(5)班。”

    “我知道。”墨涵一语双关地说,一翻,就把花名册有她名字的那一页给翻了出来。

    梁雪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

    许知敏则是心知肚明,不言一声。她接过他递来的笔,在花名册登记栏公公正正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墨涵数完她的学费,对她点头:“等我一下。”又闪出门。

    梁雪用胳膊肘撞撞许知敏的腰间:“如何,这小子为人不错吧?”

    许知敏笑:“放人走后门叫做‘不错’?”

    梁雪一抹鼻子,故意哼:“帮你还被你说坏话?”

    “行。行。好姐姐,算我错了。”许知敏笑呵呵地求饶。

    梁雪哈哈两声:“你生日几月份的,说不定我真是你姐姐呢?”

    “12月。”

    “哈,我六月一号。你以后记得在儿童节买礼物孝敬我这个姐姐。”

    “买什么礼物?奶瓶还是尿布?”

    “许知敏!”梁雪眨眨两只大眼睛,“我终于明白乔翔为什么对着你就成了吃黄莲的哑巴了。你可以加入学校辩论队。”

    “我对那个不感兴趣。”

    “不,你一定要感兴趣。校内的辩论比赛可以跨级举行的,你要打败墨深那个高傲的小子!”

    “墨深是辩论队的?”许知敏觉得稀奇了,看他酷酷的样子不似是口若悬河的人。

    “还是校辩论队的一辩呢。”梁雪咬牙切齿地说。

    许知敏暗自摇头,不难推敲,梁雪在墨深面前许是一样变成了吃黄莲的哑巴。

    转眼墨涵就把她的学费发票领了回来。

    “谢谢你。”许知敏接过他手中的发票时,发觉单据下面还放着一张折叠整齐的方纸团。

    少年对着她疑问的眼神笑道:“不用谢。”

    许知敏瞄了眼梁雪,机警地将单据裹住了方纸团,迅速兜入了提包内袋。

    梁雪依然未察觉身旁两人的异常。

    “那我去忙了。”墨涵对她们点点头,出去继续协助老师的工作。

    梁雪领着许知敏办完所有的手续,硬是拉着她兜了整个校区一圈。

    教学楼左边是标准的绿茵足球场,右侧是四个室外篮球场和一个室内体育场所。右后方建有游泳池和生物试验基地。可容纳近千人的大礼堂在教学楼的正后方。升旗典礼一般在足球场举行。

    跆拳道馆是这所学校的骄傲之一,藏在了室内体育场所的后面。或许是老师们忙于新生迎接工作,梁雪始终未能等到道馆开门。

    “你也可以报名学习跆拳道。”梁雪说。

    许知敏摇摇头拒绝了。每个人的个性不同,她不喜打打杀杀的运动。有时间的话,她会骑着单车去海滨长廊,一路享受海风的自由感。

    与梁雪分开后,许知敏从提包内袋翻出了墨涵给的方纸团。当午的日光几乎将纸上面的文字映得一片白晃晃的。她定定睛,辨认这秀丽的钢笔字体写着:很高兴你能接受我爸爸的邀请,我和哥哥明天都会在家里一直等到你来为止。

    看到末尾“一直等到你来为止”,许知敏攥紧了纸条。

    快步走进单车棚推出自行车,用力踩着踏脚。车轮忽忽地飞转着,然,渴望的风仍是没有到来。她只好满头大汗,依然不停地踩着。

    

 第四章

    想那会儿向母亲应许去墨家显得干干脆脆,其实心里虚的很,因而才把去墨家的时间一拖再延。明日是开学典礼,今日去墨家已是不容推迟。

    大清晨,许知敏拉开衣橱,细细挑选衣饰。她向来习惯精简掉一些过时的衣物,以至可择选的范围不大。最终从箱底翻出了一条银灰色及膝淑女裙,配了件无袖白色衬衫,领口有一圈漂亮的蕾丝花边。都是仿制名牌款式的便宜货,布料不怎样,穿上去也算大方得体。

    想想,骑着单车大汗淋漓去到墨家显得不妥,由是改乘公车。

    下了车望了望腕表,才九点一刻,于是放慢了脚下的步子。

    小区的绿化规范,外圈的街道两侧种上了两排魁梧的凤凰树。

    凤凰树是这座城市的市树,被誉为火树。在那百花竞艳、万木争春的春天,凤凰树长期休眠,宛不知春。到了如今这“绿树浓阴夏日长”的季节里,凤凰树却花红叶艳,满树如火,尽显盛夏的富丽堂皇。

    许知敏仰望这红极一时的美景,心里感受到的是一股宁静的风,来源于幼时老妇人拉着她的那双纤瘦而有力的手。

    其实又有什么好可怕的呢。他们和她都是人;他们住的高高的楼房,她住的下雨天会漏水的平房,都是人住的房子。因而,自我烦恼是件很可笑的事情。

    她稍昂起下巴,穿过了月华小区的大门。自然,她并不知道,在5幢402室客厅的落地窗前,墨深正注意着她走入自己的视界。

    夏日的风轻轻柔柔,托着许知敏长长青丝的末梢,光影斑斓,犹如飞舞的蝶翼。她恬静而优雅的身影穿梭在小区中的树荫里,墨深想到的是精灵,一个美丽的黑发精灵。

    他合上眼,又缓缓地睁开。十七岁的他,身为墨家的长子,在双亲严厉的调教下,一双沈默的眸子展现的是不似十七岁的成熟和城府。

    梁雪说他很拽,其实不如说他的眼光很挑。这点像他的母亲杨明慧。他看人,喜欢第一眼就看到人家的骨子去。然后再看情况,分为三类去交往。一种是没有必要,一种是有利用价值,一种是留观待定。比如梁雪,他在跆拳道馆看她的第一场比赛,就知道这个性子较起男孩子更为刚硬爽朗的姑娘,有着一股欲扭转命运的拗劲。若将来有机会,她必定大有作为。为此,他将她收入了第二类朋友中。

    交心的朋友,他不是没想过。只是至今没遇到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同龄人。

    所以,在他的世界里,许知敏一开始就是个变数。

    他和弟弟墨涵从小就知道她,是因为嬷嬷的关系。嬷嬷喜欢女孩子,可嬷嬷没有外孙女,唯一有的就是这个侄孙女许知敏。

    说不清很喜欢嬷嬷的他和墨涵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听着嬷嬷时不时地叨念起一个陌生的女孩。

    “她的父母给她取名为知敏。意思就是要她将来成长为一个聪明又贤慧的女孩子。”有一天,嬷嬷终于说起了她的名字和由来。

    他和墨涵彼此眼里都打着大大的问号:知敏=聪明又贤慧的女孩子?

    不。他不赞成。聪明又贤慧,那是老一代人的思想。对于他们这群在与时俱进的潮流中长大的孩子,应该对“知敏”二字有着完全不同的另一种诠释。

    然后,第一次在公车上与她巧遇。因为嬷嬷常拿她的相片向他们夸耀,其中有她近期的学生照。他很快认出她就是嬷嬷叨念的女孩。为此,他也有意别上了学生卡,让她知道他的名字。

    第二次去教育部看中考放榜成绩,又是巧合,在单车棚遇到了她。这回,他故意等她。如他所料,他跟她说上了话。

    或许,是在知道嬷嬷的世界里有这么个“她”时,他和墨涵的心里种下了一颗叫做“在意”的种子;在与的她相逢之后,种子慢慢地发芽。

    这种“在意”的情感究竟是喜欢还是讨厌,这时还说不清楚。

    只知道,看着她在小区里的分岔口转圈圈,墨深忍不住扬起了嘴角:她似乎很容易迷路。而以她的个性,绝不会轻易向人家问路。

    旁边这时传来一声门响,见着嬷嬷匆匆忙忙走下楼梯去接她,他脸上轻松的神情迅速消去,代之以一抹深沉的凝思:也许,如墨涵说的,他们该考虑对她好一点,使得她对他们墨家有一种依赖感。

    不多久,她亲热地挽着嬷嬷的手,这次真的是伫立在了他们墨家的门口。

    许知敏解下头顶的太阳帽,刚刚和佬姨的重逢使得她很兴奋。多年过去,佬姨跟她童年记忆里的样子没多大的变化,还是那么的慈蔼可亲。

    她的手轻轻拂开两侧的发丝,露出了一张光洁的脸庞。两朵幸福的红云飞扬在她白净的双颊,而美丽的双眼皮大眼睛一反以往的沉静,流放出醉人的光。

    墨深在旁边看着,不觉地心灵为之一震。美。他的脑海里闪过这么一个字眼。紧接,他强压下喉咙口蓦然涌起的一股燥热。之前他就知道她外表的冷淡文静,像是副面具很好地掩去了秀丽的姿容;没料到的是,当她的面具卸下,深藏的这份美竟能令自己起了反应。他深知这是一种什么反应。因为在爸爸的书房里,堆满了这类人体生理反应的书籍,包括异性之间的细致区别。

    他和弟弟墨涵,也发育到了这个年纪了。知道自己需求什么,在父母的引导下,也知道如何去自我控制这种需要。然而,并不是每个孩子的父母能像墨家夫妇如次的开明,与孩子认真讨论这种问题。许知敏就是这样,在她初次来经期的时候,母亲什么也没解释,只是把卫生巾交给她,草草了事。知道月经这个词,还是在初三学校卫生课上得知的。

    墨深一直留心地观察她的动作。她可能觉得热了,手忍不住摸到衣服领上的扣子,随随便便地解开。他立刻想起第一次在公车上遇到她,她也是随意间就解掉了领扣,那时暴露的是高领毛衣,这回坦露的却是大片润泽的肌肤。

    墨涵从他身后的房间里走出来,一见到这种状况,已是急急忙忙转开视线避嫌。

    墨深兴味地笑笑,这不怪她。说穿了,还是家庭教育的问题。能得到优秀而全面的教育的孩子,仅有学校的教育远远不够,家庭教育才是最重要的,而这需要一定的家庭条件。这个条件,他和墨涵有,她没有。这就是墨家和她家的不同。扩充到许知敏的理念里,就是高高的楼房和漏水的平房的不同。

    无论许知敏怎么善于伪装,今一刻,在墨家人的眼里,她其实也和菜市场里的农妇没什么两样。

    许知敏终究是个机灵的姑娘,察觉那两兄弟的目光有变,马上意识到自己失态了,立即懊悔地暗咬下唇。

    三个孩子间暗涌的情感波动,佬姨没有多心去察觉。三个都是她带大的孩子,她同样心疼地说:“听说你们三个之前都见过面,那我就不多介绍了。不过,要记得好好相处。”

    “这你就不需瞎操心了,嬷嬷。墨深和墨涵都是你一手带大的孩子,你还会对他们放心不下?”

    听着一个亮泽好听的嗓音,许知敏稍稍抬高视角,望着一个精明而貌美的女子迎上前来。

    佬姨马上拉了拉她衣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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