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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白玉流光-第9章

小说: 白玉流光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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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梅看着工作证上,那个名叫仲德的公司,这个公司她是知道的,比起兴隆,丝毫不逊色。
程致逸见她久久未说话,不免担忧。他曾以捐助的名义委婉的打听过杨映雪,四年来,一直申请助学贷款,勤工俭学,家庭条件不算优越。如果因为他的身份问题,她远离,只会说明她不慕虚荣。可她的远离,逃避,他担心不起,他愿意她虚荣一些。而她却只是坐着,低着头,似有所思。
“映雪,感情上我并不喜欢拐弯抹角。我知道我今天肯定吓坏了你,可该怎么办,我在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爱上了你。是爱,想要相守一生的爱。你对我不太了解,没关系,请给我一个机会,让你了解我!”程致逸单膝跪下,握住青梅发抖的手。
不知何时,青梅眼中泛着水光,这样的表白让她感动,可她。。。。。。她擦了擦眼角,咬紧嘴唇,轻声开口道“……我……我……我们……才见面三次,认识才……。两个礼拜。”
“时间不是问题,从见你的那刻起,我就知道你会是我一生的伴侣,这样的感觉很强烈,这也许就叫一见钟情,也许你会不信。见到你以前,我也不信会有这样的感觉。然而当爱情悄然而至的时候,我也手足无措,但我知道,这辈子,就是你。这种感觉不在乎家庭、地位、身份、年龄,只是简简单单的,一个男子对女子的喜欢。”他停了停,有句诗歌曾这样写,“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我知道,我的这个人是你!”
青梅突然镇定了,抬头,扬声问,“你真的不在乎家庭吗?如果我和你想象的不太一样了?比如,我的婚姻牵扯了家里所有人的利益了,他们会强烈反对了?比如,我和别人定过婚了,比如,我到现在心里还喜欢着一个人,又或者,我对你有所隐瞒了?你都可以不介意?”
这刻,程致逸笑了,“精诚所至,金石为开!我只有一颗真心!”
她曾期翼过,也许会有个人不计得失,不顾未来带她离开现在的生活,不必看人脸色,不必小心翼翼,真诚以对,真心相待。会和她手牵手去市场买菜,回家后,她做饭,他洗碗,一起抱怨老板苛刻,物价上涨。
只是,没想到这个人会来的这么快,却偏偏也是商业圈里的人。他真的如会他所说吗,真心相待,没有欺骗,没有背叛,没有不信任,最主要,是会好好爱她吗?
可为什么,说这些话的不是你了?为什么能好好爱我的不是你呢?
“我可能……不能答应你!”
“可以告诉我原因吗?”
“我没你想的那么美好,我曾失手伤人至人死亡,我也曾离家出走,我并不是好女孩。你值得更好的女孩和你白头。”青梅轻声说起,似在劝解,劝解着他,也劝解着她。
“在我眼中,你就是你,不是完美的你,而是独特的你。请你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走进,互相了解。”
青梅双手紧扣,不在说话。她知道不该贪求这样的动心时刻,动心不是爱情,未必长久。然而长久是否意味着幸福了?她和罗晋夏之间或许因为父母之命维持一段时间,但结束也不过时间问题。不知不觉,泪水划过脸颊,眼中的惆怅更甚三分,却入雨后海棠般,娇羞不自甚。
钟摆晃动,一秒一秒的岁月如划痕般逝去,程致逸情不自禁的沉沦在这犹豫的哀愁中。她的笑,她的忧,她彷徨的样子,犹如丛林中那跳跃的鹿,撞入他的心间。他不觉暗嘲上天的安排,在这烽火的时刻,竟遇这样一个明丽的笑容,打乱他的计划。
他柔声说,“下个礼拜,我要去趟香港,十多天后才能回来,希望,那时候,你能给我一个答案!”
“尽量吧……”
程致逸送她离去后,立刻给美国那面打去电话,接电话的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他亲切的唤了声妈。
“什么事,那么高兴?”
“你猜?”
“找到那个害死你父亲的中医了?”
“不是。”
“那是……”
“妈,我喜欢上了一个姑娘。”
“那是好事,有和她表白吗?”
“嗯。”
“孩子,加油,报完仇,带她回去来见我。”
程致逸甜蜜的心头不禁冷了冷,仇恨,仇恨,他叹了口气后,取出一枚光洁莹润的白玉观音,手抚过,那现世观音如劝慰般看着他。他收起白玉,给李骞拨去电话,“你和恩哥说,明天和我一道去香港。”
作者有话要说:

☆、第十章 挽留

不想回宿舍,面对映雪,她有太多的犯罪感。漫无目的的走着走着,却不自觉走到那个公园。林荫满绕,绿树掩着清辉,淡淡闪光。那颗粗壮的桂花树,依然提拔着身躯。八月桂花香,如今,却是飘零的落英,缤纷飞舞。
她走到桂花树下,昂着头,在陶晶曾经站立的位置上,感受着,想象着,似乎时光又回到三年前,漫天的雨滴垂落,似乎她是那个桂花树下的女孩,似乎那天,他吻的人是她而不是陶晶。手拂过树干,刻痕深深浅浅,字迹依然可寻,那刻痕清晰着印着“罗晋夏VS陶晶,盟誓与此,愿桂神庇佑。”
青梅想笑,那么多年,两人牵牵绊绊,不过是因为一纸婚约。他不曾在意,她却为此付出半生的辛劳,强颜欢笑,巴结讨好。然而,她能说自己不幸福吗?爸爸妈妈的宠爱,哥哥的呵护,几乎,集万千宠爱与一生。而这宠溺的目的,便是让她心甘情愿的当一枚棋子,嫁给兴隆集团的继承人罗晋夏,一个不爱她的罗晋夏,那个和她订婚后,身边女孩像牛毛一样多的罗晋夏。
青梅从包里掏出篆刻的刀,在树上刻下,“难预料,此情错许,不成追忆。”署名,沉塘青梅。
那年,司安走后,她和张老三逛到这里,发现刻在树下的约定。那时,张老三骂她没用,连自己的男人都守不住。
只有她自己知道,不是守不住,是不愿意守住。开始时候是因为不喜欢,怕受伤。而后,却是她不敢再向感情迈出一步。她感情的导师关荷和宋岩那样深刻的相爱,关荷那样努力的付出和维护,最后也末路穷途。她实在不想像关荷那样暗淡的谢幕。
想来还是无缘吧!
可那么多年,耗尽心力,没有丝毫的得到,她不甘心!
下一步,该踏上哪一条路了。分叉的路口,一条曲径通幽,尽是情侣散步牵手的身影,一条大道康庄,是遛狗的夫妻?
青梅定定神,拿出手机,一个键一个键缓慢的按出那一行数字,咬了一下手,她按出拨号键,显示屏上出现两个字…最爱。那头,传出罗晋夏慵懒的声音,“大小姐,怎么了?”背景嘈杂,有女生深情的吟唱,“爱我的人对我痴心不悔,我却为我爱的人流泪狂乱心碎……”
他在KTV吧,正有美人相伴相偎,下一步,他又该和什么人进行什么样的游戏了?突然间,她如绝提的河,抿着嘴,呜呜咽咽,不敢出声,心痛莫过于此。或者正如他那畔响起的歌声,“……。爱与被爱同样受罪,为什么不懂拒绝,温柔的包围……”
“你在哭?”那头的罗晋夏似乎惊醒,身后的嘈杂远去,“你现在哪?”
她按下挂断!
这夜,她又梦到沉塘,梦到关荷,巧笑倩兮的坐在岸边;宋岩,满眼痴迷看着关荷,手上剥着菱角;她和罗晋夏在塘里摸蚌,罗晋夏挖了团泥巴抹在她脸上,她不怒反乐,挖了团更大的泥巴抹在他脸上。突然雨水哗哗落下,罗晋夏和司安倒在雨中,司安头上留着血哀呼不已,罗晋夏咬着嘴唇一言不发,满眼的愤,满眼的恨。
她踏着轻快的步子出现在两人面前,笑嘻嘻的问,“你们打架了么?是为我打架么?嘻嘻……”转头,却掉入并河,水下,是爷爷慈祥的面孔,轻声唤,“青梅!青梅!莲蓬都熟了,你怎么不吃呀?”突然间,爷爷的面孔模糊不清,变成姑姑,全身是血,怒看着她,王德柱的头从并河中探出,冲着她哀号,“我死的好惨,下来陪我,下来陪我~~~”,青梅一声尖叫,惊坐而起,却全身颤抖,满是恐惧。
周围的一切那么熟悉,还是她的房间,还是她最喜欢的卡通被套,床头柜上,时间显示着夜晚三点。司安送的橙色的苹果造型的台灯发出暖暖的光辉,他曾说,“橙色是最温暖的颜色,开着这个灯,即使害怕也会觉得温暖。”
楼道里亮起了灯,脚步声由远即近,门吱呀的打开,朦胧中,却是一个男子的身影。青梅以为是青扬,“哥,我……”
抬头却看见罗晋夏一脸关切,“怎么了?”
青梅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看着他坐在床边,看着他起身倒水,看着扶着她给她喂水。却是异样的温柔,是专为她而来的吗?这是梦,还是现实?她又掉了眼泪,他终于还是来了。
一旁的罗晋夏却有些手足无措,轻声哄着,“你别哭,是谁欺负你了,是不是郑……”青梅没等罗晋夏说完,张手拥住罗晋夏,扑入他的怀中,哭诉着,“晋夏哥,我怕!”
罗晋夏痴呆片刻,感受着肩头的濡湿,用力的抱住她,轻拍着她瘦小却不停抖动的后背,柔声安慰,“没事,没事!”。
窗外,秋蝉停止了鸣叫,碧深的天空,那一轮明月泛着清冷的光辉,清辉一丝一丝撒满大地,映入窗前。
“我做恶梦了!”她轻声说,声音空荡静寂。
“别怕,梦而已!我在!”
他替她轻轻拭去眼角的泪痕,红红的眼睛,一定哭了很多次,她怎么了?
颤抖渐渐平息,梦里的惊恐逐渐远去,她却不想放手,贪恋着这美好的时光。如果可以,她多么期待那个能和她嬉笑怒骂的人是他,她多么渴望,她能和他比肩而立。
“今晚……不要走,好不好?”她壮着胆子,仰头看着他,闪烁着泪光的眸子,如寒夜里的明星一般,却是那么多的期待,也有那么多哀愁,他读不懂的哀愁。
她在挽留么?
他满脸惊疑,深深吸了口气,今晚,太多的意外。
灯下,她青丝未拢,楚楚动人,这一刻的软弱和真实,她第一次示他。
他的唇轻轻覆盖在她的眼上,轻轻吮吸,左眼睛,右眼睛,鼻子,下巴,脸蛋,耳垂,最后落在她的唇上。轻轻的,流连!
他慢慢的,小心翼翼的撬开她的嘴,舌头软糯香甜。她轻轻环住了他的脖子,一点一点回应着他的这个吻。
感觉到她的回应,他抑制不住的搂她更紧,更急更紧的吻铺天盖地,十指交缠。她只感觉自己无法呼吸,忍不住轻声喘息。
他的吻一点点向下,流连在锁骨,脖颈那,睡衣松松的扣轻轻带的挣开。雪白的躯体和诱人的双峰若隐若现。
他停止了动作,“青梅……告诉我,爱我,还是司安?”
青梅身躯一震,睁眼,一声冷哼,突然间挣开他的怀抱,奋力推开他。他没曾想她会突然发力,跌滚到床上,带着旁边的椅子“哐”的倒在地上。
“罗晋夏,你给我滚!”她大吼。
楼道里响起急急的脚步声,她拢拢衣裳,翻身背对着他,他露出微不可查的苦笑,司安,果然还是她的软肋。
“这是怎么了?”青扬急急推开门。
青梅没回头,罗晋夏扶起椅子,淡淡的说,“我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她吧!”转身没有回头。
青扬站在原地,若有所思,半晌,“今天,他来的时候,慌慌张张,看到你睡下还不放心,怕你有事,硬是把我赶去客房,占了离你房间最近的我的地方,这种关心不会假,青梅,你该给他一个机会,也给你一个机会!”
青梅不做声,却全身抽动,青扬翻过她,却见红着的眼一行一行涌出泪来。“我想睡了!”她擦擦泪,用被子盖住头。
青扬叹息一声,熄灯,关门。
青梅在家呆了一天又才去学校。
刚进宿舍,就被林子放倒。林子一脸怒气,张口就骂,“你死哪去了?”
青梅扯了扯袖子,挪揄道,“你该说,‘死鬼,你死哪去了?’才对呀!”
映雪给青梅使了个眼色,分明写着,“别理她!”
青梅眉毛抬老高,不在宿舍才两天,这又是个什么情况。
“段青梅,我恨死你了!”林子不依不饶,这架势让青梅有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喂,我又怎么你了?”青梅推推抱膝的林子,一脸歉然。
映雪合上书,长叹一口气,“唉!”然后幽幽的对青梅说,“你让人家帮你上游泳课,上了出比武招亲课呀!”
青梅十足八卦,眼前一亮,“比武招亲?”
“不知道你怎么今年名头怎么响亮,连就给你上了一次游泳课的体育老师都认得你,林子去冒充你,就被逮了!”
“啊,被逮了?”
林子在一旁怒吼,“都怪你!”
杨映雪却吃吃笑起来,“那个游泳老师一看不是你,不依不饶,说什么忠人之事受人所托,一定要教好你游泳,拎着林子就要来找你,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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