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榕树凶杀案-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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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有，平时挺淘的。对了你们坐，我帮你们倒点水。”黄老师示意他们在刚刚小孩写作业的桌子旁坐下，而黄老师把作业本也收拾了下，放上了两杯水。
　　“有什么你就问吧？学校里发生的事我也听说了。”
　　“嗯，你看这张照片，我听说是你带领的劳动课上拍的？”刘禹拿出那张打印好的照片。
　　“是啊，当时我是带几个班，好像就是在树林那里上劳动课，扫扫叶子，拔拔野草什么的。怎么了？”黄老师贴近了照片看了看。
　　“这张照片里有411宿舍的所有人，除了一个不在。”
　　“谁？”
　　“王子游，你认识这个学生么？”
　　“王子游……”黄老师陷入了思考，显然对这个人，她是有印象的。
　　“我想起来了，他当时一个在一边劳动，没有和人群在一起，所以我记得很清楚。”
　　“那你还记得拍这张照片的时候，他在干嘛么？”
　　“我想想……”黄老师喝了口桌子上的水。
　　“我记起来了，当时有个同学过去叫了他一起过来拍照。”
　　“王觉？”
　　“好像是吧，我具体也不太认识。”
　　“不好意思不打断你了，你继续说。”刘禹为自己的不礼貌道歉。
　　“对，那个同学一直叫他去拍照，他好像一直在推脱，然后邀请不成，那个同学就放弃了。那个没有拍照的同学，也就是你们说的王子游，他就躲在丛林的另一边，看着他们拍照。”黄老师又喝了口水，同时结束了她的陈述。
　　“这样啊……”刘禹有些失望，虽然和他想的差不多，但这并没有什么有用的发现。刘禹又陷入了沉思，平时谦逊的王子游怎么会拒绝王觉呢？看来王子游真的是和陈文华还有秦若篱有解不开的结。
　　“喂？”陆萍碰了下刘禹，小声地说：“你在想什么？没什么问的，我们就先走吧？”
　　“啊，哦。黄老师谢谢你了，这么晚好打搅你。”刘禹缓过神来。
　　“对啊，黄老师你找点休息，我们先走了。”陆萍也起身，微笑地说道。
　　“那我就不送你们了。”黄老师帮他们把门打开。
　　下了楼梯，陆萍对着天上说：“哎，又没什么发现呀。”
　　“不一定？”
　　“嗯，你发现了什么？”
　　“至少我知道王子游和陈文华之间肯定有事。”
　　“哎，人家年轻人之间的情感纠葛你管那么多。”
　　“说得也对，又是徒劳，我还以为能够知道什么与大榕树有关的线索呢。”
　　“那你送我回家吧，看我陪你那么久。”
　　“什么，是你自己说要来的。”
　　“喂，送一个女生回家怎么了？”
　　“大姐，你我都没开车，有车我肯定送啊，这走路，意味着我送你回家后又要走回去。”
　　“那有什么？我一个人回家，你放心？”
　　“这有什么不放心的，是谁说从前最喜欢的就是一个人走夜路了。”
　　“你，我不管，反正你要送我回去。”
　　　　　　　　　

　　☆、第五十三章

　　“你，我不管，反正你要送我回去”这句话突然唤醒了刘禹记忆中的那个节点，他想起了自己和女朋友散步到了分路口时，女朋友就会说出这句话，一开始几次刘禹还不愿意，后来自己是装作不愿意，就想听到这句霸道的威胁，“你，我不管，反正你要送我回去”。而送女友回去以后，自己走在回去的路上，回想地都是那新鲜的甜蜜。
　　“喂，不想就直说。别愣在这不走了啊。”陆萍叫着陷入回忆的刘禹。
　　“哦，好吧，我送你回去。”刘禹说道。
　　“怎么又突然醒悟了？我还以为你是榆木脑袋呢。”
　　“少来，送你回去就是了。”刘禹勉为其难地说道。
　　就在刘禹送陆萍回家以后，他接到了小高的电话。
　　“喂，我下午时按照你说的，去问了王子游。”
　　“哦，他怎么说？”
　　“他对你说的那些都承认了。而且很坦然。”
　　“哦，这样啊，我还以为他会有所遮掩的呢。”
　　“不过，刘禹，我想说这离案子越来越远了，我们本来是要调查陈文华的，现在变成调查秦若篱的人际关系了，而案子的前后发生过程毫无进展。我不想说调查这些社会关系没有用，但是我们还是要从案件本身着手。”
　　“这个我知道，不用你提醒，我也是看了很久的监控录像，可是并不知道凶手是怎么杀了他的，我们只能从可能是凶手的人的范围内调查起。现在凶器也找不到，手机也找不到，你要我怎么办？好不容易听说一本日记，但也找不到。”刘禹把委屈都宣泄给了电话，就像一个醉酒的人把胃里的污秽都吐进垃圾桶一样。
　　“对不起，我今天被王子游的态度所折服了。他也把我们现在的状况猜得八九不离十。”
　　“等等，你说什么？”
　　“我说他看上去很了解我们现在的处境。”
　　“这样……看来这个人还是有可疑的地方的。”
　　“我不知道，我最不会揣摩人的心理了。”小高置气地说道。
　　“这样，我和老刘反映反映，你先休息几天。这几天你也累了，跑东跑西的。”
　　“累点不要紧，只要能破案……”
　　“不要说了，你先休息下，再工作吧。”
　　“那好吧。我挂了，你也早点休息。”
　　刘禹先给老刘发了条短信，说明一下给小高放假的事，短信一发过去，不一会儿就接到了回信，说“好的，你也注意休息。”领导就是领导，对自己儿子说话也这么简略。这莫名的同事关系和生疏的父子关系都让刘禹感觉到了疲惫，果然，一个人走夜路，很多平时压抑的情感和不去想的事情就会冒出来，兴师问罪。关于那段父子情，刘禹也努力过想要去改善，但是刘禹发现这种事情靠单方面的努力是不行的，面对老刘表现出的漠然，他选择了放弃，只求两人能见面不尴尬吧。刘禹也知道老刘也幡然醒悟了，给他安排相亲，认识陆萍，正是老刘的安排，刘禹当初能答应，也是体会了老刘那份苦心。
　　他走着走着，又过了桥洞，来到了当初的案发现场。他不经意往里望去，却发现了一个人的身影，张强！
　　刘禹考虑了下，还是决定先观察观察。只见张强在大榕树旁转了几圈，就从树林的东边离去了。这个时候，张强为什么会出现在这呢？难道又是像陈文华班主任独自一人来到这缅怀他？虽然他们关系不是很好，但人都死了，张强于心有愧，放下以前的怨恨，也是可能的。但也有可能是其他原因吧，比如有的凶手初次犯案，在后来的几天里内心是慌乱的，会怀疑自己当时留下过什么在现场，再怎么设计周密的方法在人来实施时都可能有缺陷。会不会是第二种可能呢？刘禹心想，自己已经勘察现场多次，并没发现什么可疑的物件，难道是很平常的东西？但在一片树林里应该也会很明显吧。那么到底为什么呢？
　　刘禹放慢了脚步，控制在张强回到宿舍后的五分钟才到达。“你们都已经回来了？”
　　“对啊，现在陈文华的凶手还没找到，学校里人心惶惶，都不敢晚上在外面逗留。”王子游说。
　　“对了，张强。你也回来挺晚的么？”刘禹说，觉得不妥又补充了句“平时你这时候就躺床上了。”
　　“我是没办法，在实验室待到现在，老师才让我走。”张强伸了个懒腰。
　　“你们的实验室是在学院里么？”
　　“对啊，就在生科学院里。”旁边的王觉搭了一句。
　　熄了灯，躺下后，刘禹拿出了手机，黑暗中，在通信录里翻出了陆萍的话码。他发了一条短信，“睡了吗？”
　　“刚刚洗了澡，怎么了？”很快短信就有了回复。
　　“明天陪我去个地方呗？”
　　“哪？”
　　“你学院的实验室。”
　　“好，晚安。”
　　“晚安。”
　　　　　　　　　

　　☆、第五十四章

　　刘禹是约在了午休时间去找陆萍的，因为他考虑到午休时间大家都在休息，就不可能在去实验室时碰到认识的人了，而且也不可能有学生在做实验。陆萍本来约他吃午饭的，他拒绝了，他怕到时候别耽误了正事。
　　在食堂前，刘禹等到了陆萍。“走吧。”刘禹说。
　　“你怎么想到去调查实验室了？”
　　“张强当晚是从那出来的，而且在和陈文华冲突完之后，又回到了那去。听他的陈述，说是忘记了锁门，我又听了他们班主任的说法也是锁门，但我总觉得有些可疑。”
　　“什么可疑？”
　　“锁门。按理说张强不是第一次在实验室工作，那么他应该有锁门的习惯了，为什么偏偏在那一天晚上忘记了锁门？雨势那么大，如果是一般的人嫌麻烦或许也不会再回去锁门，而且我听说你们学院到深夜是会锁大门的，所以也就没必要担心有人闯入了。”
　　“嗯，你分析得很有道理。”陆萍的话里透露出崇拜感。
　　“所以，我想亲自去看看。”
　　两人沿着教学楼旁的路来到了那位于树林北边的生科学院。那建筑看上去很气派，看来这学院在学校处于重要地位，相比那些陈旧的学院楼来说，就能看出孰轻孰重了。
　　“豪华吧？南明大学这么多学院里，生科学院算是屈指可数的了。这是最新建的，楼层很高，里面还有子楼呢，实验室最多，实验设备也是最先进的。”
　　“这人有贫富贵贱，学院之间也一样啊。”
　　“毕竟是学校的招牌嘛，呵呵。”陆萍说道。
　　“我们进去吧。”刘禹说。进了大门，是一个大厅，两旁摆着巨大的观赏花瓶，墙上挂着一些有关生科学院的历史和简介，当然还有许多的牌匾，比如“国家重点实验室”之类的。
　　“往这边走。”陆萍示意他上右边的楼梯。刘禹在上楼梯时，发现大厅的后面竟是一个宽敞的庭院花园，有着凉亭和人工水塘以及一些珍稀的植物。看来这真是一个不错的学院。
　　“刘警官，是你啊。”刘禹听见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转过头去。
　　“你是？”
　　“我是陈文华班主任，那晚……”
　　“哦哦，你好。那晚太黑了，我没太认出来。”刘禹只是顺着他的话说了，其实他记得这位教授。
　　“杨教授，中午还在这呢。”陆萍说道，像是平时老师之间的问候。
　　“哦，我有些事还没弄好就忙到了现在，你和刘警官认识？”
　　“我和她是朋友，她带我来她工作的地方随便转转，参观参观。”刘禹说道。
　　“这样啊，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等等，杨教授。”刘禹突然想起什么。
　　“怎么？”
　　“你之前说你看过的那录像。方便给我看看么？”
　　“可以啊，在我办公室。”杨教授爽快地说道。
　　“那现在可以么？”刘禹试探地问。
　　“嗯，跟我来吧。”杨教授又转身，带着刘禹他们来到了三楼。这是一排教授办公室，一路走过去，停在了第三间，他拿出了钥匙开了门。
　　“没想到你们老师还有个人的办公室啊。”刘禹小声地和陆萍交流到。
　　“可惜我还没有，不够级别啊。”
　　“你们先坐吧。”杨教授替他们倒了两杯水，然后再去开电脑。
　　办公室不算大，但该有的沙发，工作桌都有，饮水机，电脑，打印机等设备也很齐全。工作桌上还摆着一个相框，看来是杨老师和家人的合照，还有一棵不算大的盆栽，很多人都喜欢在办公室放的那一种，不是很漂亮，但在看久了电脑，工作之余能看看绿色也是种放松。
　　“就是这个，你们过来看看。”教授示意他们来到他的旁边。
　　过了几秒，张强出现在画面的走廊里。没错，他穿着黑色T恤还有背着背包，右手还拿着一把雨伞，雨伞还滴着水，他的步子显得很急，来到了一扇门前，那应该就是他之前在的实验室，他直接推开了门，看来这个时候的门是真的没锁，然后走了进去，过了十几秒才出来，把门锁上后走了。
　　“我说的没错吧，警官。当时张强却是回来锁门了，如果他是凶手，他哪里还会顾得上实验室的门呢？”教授说道。
　　刘禹看过之前信义路上的摄像头，陈文华在与张强发生冲突后并没被杀害，而是离开在接送喝醉酒的秦若篱回宿舍后才再回到丛林，被人杀害的。杨教授并不知道具体的过程，所以才一再解释张强不是凶手，其实从之前的在学校监控室的监控来看，张强并不是杀害陈文华的凶手。再来看眼前的监控，也只是为了比较下张强的陈述，看能否找到什么。张强所说的和现在看到的画面是大致符合的，但还是有几个可疑的地方：
　　一、这么大的雨，还要冲回来锁门
　　二、为什么不是锁了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