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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天幕红尘-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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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布兰迪说:“是这样的。如果我不是正在休假,我是不会来的。”
  老九说:“你这么有办法,之前怎么没干点什么呢?”
  叶子农说:“你的问题是个问题了,你在这事里的利害关系不该在意这类问题。”
  老九说:“我就是觉得,你不该是现在这样的。”
  叶子农笑笑说:“你是非得从我这儿挖掘点自卑才踏实啊。”
  老九赶忙说:“不不,真不是那个意思。”
  这时布兰迪搭话了,说:“叶先生是研究马克思主义的,我有个疑问,以叶先生的思辨能力,对马克思主义的研究应该早有结论了,还用等到东欧社会主义阵营解体吗?”
  叶子农也笑笑说:“那就是我太笨了吧。”
  布兰迪说:“我是认真的。”
  叶子农说:“不谈这个,个人爱好而已,不值一提。”
  布兰迪说:“这样谦虚……就有点做作了吧?据说你研究马克思主义二十多年了,马克思主义对世界产生过巨大影响,怎么能说不值一提呢?”
  叶子农笑了,说:“照你的意思,我要揣本《圣经》就有了上帝的价值,没那好事吧?”
  布兰迪说:“嗯,这话是有点问题,但我确实是认真的。我对你很好奇,你不认为马克思主义已经失败了吗?这个结果非得需要成为事实才能被你认识吗?”
  叶子农说:“马克思主义胜利失败关我什么事?我不愿意跟人讨论这个问题,谁的看法谁揣着,我没想去影响谁,也没想去受谁的影响。”
  布兰迪说:“你可以不去影响别人,但即使马克思主义已经失败了却还在影响你。我好奇的是,是什么样的教育能让你这种思辨能力的人在这个问题上居然丧失判断力?”
  叶子农犹豫了一下,说:“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什么是马克思主义?”
  布兰迪说:“简单说,马克思主义就是斗争,社会主义就是公有制。”
  叶子农又问:“你怎么知道的?”
  布兰迪说:“至少意识形态的两大阵营在这一点的认识是一致的。”
  叶子农说:“那你就是拿别人的东西糊弄事了,你知道的只是别人的认识,你知道别人的认识和你自己知道,不是一回事。”
  布兰迪怔住了,想了一会儿说:“嗯……是的,不是一回事。”
  叶子农说:“如果我也拿别人的认识当知道,那就是有判断力了?”
  布兰迪微微点了点头,沉默了片刻说:“社会主义阵营解体总是一个事实,这至少不能说是马克思主义的胜利吧?”
  叶子农说:“牛顿定律是胜利的还是失败的?马克思主义是社会发展规律的学说,是规律的发现和解释,属于准不准确,不属于胜败的评价范畴。”
  布兰迪说:“那东欧社会主义阵营解体算什么?”
  叶子农说:“你既对这个问题感兴趣,就不妨再捎带问一句,那即将诞生的欧盟又该算什么?如果谁挂了块牌子就是什么,那就不用见相非相了,谁还不会挂块牌子?苏维埃不是被谁骂垮的,欧盟也不是为了主义凑在一起的,是成员国生产力发展的需要,生产力资源社会化和全球化是生产力自身的发展要求,是人类要过好日子的本能。如果欧盟有一天沦为政治工具或另一种形式的大锅饭,它会像苏联一样垮掉,半点没商量。”
  布兰迪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思索着说:“这个观点——太大胆了,这就意味着对立的双方都在走着与各自旗帜相背离的道路,恐怕两大阵营的学者都不会认同,待别是红色信仰这一方。如果是规律的友现和解释,就否定了作为某个阶级获得解放的法宝。如果马克思主义失去了共产主义的美丽许诺,这个学说的信仰价值就将不复存在。”
  叶子农说:“如果我告诉你,我们三个正在望河楼吃饭,你信吗?”
  布兰迪说:“这不是信不信,是就是。”
  叶子农说:“所以,信即不是,信仰只管需要信仰的用,对我这种刨根问底的疯子就不用谈信仰了。”
  布兰迪看着叶子农,突然有些困惑了,说:“那你……到底是赞成马克思主义的?还是反对马克思主义的?”
  叶子农说:“我不是赞成的,也不是反对的,我是要知道马克思主义本来的。”
第七章
  千金一勺卤,万贯一口汤——这是“老九面王”门头两侧的一副对联,纯铜材质,比招牌上的字体要小一些,没有译文,也不管美国人看懂看不懂。格罗蒂亚大街是纽约一条比较繁华的商业街,“老九面王”地处这条街的西段,坐北朝南。
  老九今天来晚了,昨天由于气候原因航班在中转机场滞留,凌晨才飞抵纽约。现在还没到午餐时间,门口的车位都空着,老九停好车却迟迟没下来。不知为什么,他今天觉得这副对联特别刺眼,却又不由自主想多看它两眼。他只是去了柏林几天,还不至于有陌生感,只是柏林的某些东西触动了他,不同的心境使他对这副对联有了异样的感觉。
  老九并不姓老,本名慕容久,周围的人都已经习惯了叫他老九,叫得久了,许多人连他的本名都记不起了。
  说起老九面王,还得从老九的父亲慕容府说起,慕容府是个独子,单名一个“府”字取人丁兴旺、家业昌盛之意。慕容府是河南信阳人,抗日战争参加国民党部队,1949年随国民党部队撤至台湾,1951年去了美国,从一碗杠子面开始创业,创立了“面王府”这块金字招牌。既然敢号称“面王”,自然在面食上有过人之处,面王府的鼎盛时期曾在纽约开4家店,都不是租店经营,而是自己的房产,每个店面都够得上气派。
  到了老九这辈仍是独子,父亲给他取名慕容久,意喻昌盛长久。老九声音浑厚,天生一副好嗓子,曾试图在演唱方面发展,考上音乐学院深造了几年,怎奈他生性粗犷,为人忠厚耿直,既干不了这表达感情的细腻活儿,也适应不了演艺圈里的明争暗斗,大学毕业后服了几年兵役,眼看在演艺圈没有发展,只好回餐馆跟随父亲打理生意。
  几年前两位老人先后过世,面王府的生意也由此日益衰落,老九不得已租出了3个店面,自己经营老店。老九这人信命,重金请来算命先生算时运,算命的说你父亲去世了,罩不住你了,你要改字号。于是老九就把一个远近闻名的面王府改成了现在的老九面王。字号改了,可是店里的生意仍旧不见起色。老九虽然家底雄厚,3个店面租金收人也不少,但是作为“面王府”的传人,毕竟不是凭自己的本事,而是坐吃父辈的老本,心里终归是块隐痛。
  千金一勺卤,万贯一口汤——这是“面王”立命安身的秘籍。老九是个本分人,在父亲店里刻苦学习厨艺,算是得了父亲真传,也想在餐饮界干出一番业绩,可偏偏就连个餐馆都搞不红火,他就不明白了,怎么家传秘籍到了他这儿就不灵了呢?
  店里的吧台领班从玻璃窗见老板迟迟没下车,忙出来问:“九哥,你不舒服吗?”
  老九说:“没有,走神了。老九下车关上车门,按了一下遥控门锁,车门就锁上了。
  来到吧台,老九看了看这几天的营业报表,到餐厅、厨房例行巡视了一遍,然后去了二楼自己的办公室。他从文件柜里把一沓员工登记表找出来,查一个名叫“方迪”的留学生的住址和电话,查到之后就往方迪的住所打电话,没人接,他判断方迪应该是上课去了。看了看表,时间也差不多了,老九带上点钱下楼,开车去了纽约圣尼耶尔大学商学院。
  等到放学时间,学生们鱼贯涌出校门,老九站在门口专注地搜寻方迪的身影,看到她和几个不同肤色的同学说笑着走来,他想等方迪走近了再打招呼,而方迪也发现了他。
  方迪25岁,属于那种少见的漂亮,脸形好,皮肤好,身材好……她长发乌黑,束着简洁的马尾,白色弹力内衣外面是一件黑底暗格上衣,没系扣子。低腰牛仔裤束着一条宽牛皮带,宽大的不锈钢皮带扣在弹力内衣下极有分寸地露出一半,融野性、妩媚、时尚、典雅于一身,不是简单的动人。
  方迪惊讶地问:“九哥?你怎么在这儿?”
  老九说:“等你。”
  方迪用英语跟同学说:“你们先走,我随后就来。”然后问老九:“有事吗?”
  老九说:“有点事。不介意的话,中午想请你吃个饭。”
  方迪说:“中午不行了,已经约好了去一个同学家里聚会,是早就约好的。九哥有什么事直说就行了,不用这么客气。”
  老九说:“其实也不是请客,这事它七扭八拐的不好说清楚,就是找个说话的地方。”
  方迪问:“很急吗?”
  老九说:“算是吧。”
  方迪说:“很急的话……我下午没课,你到中华总会找我吧,我在那儿排练节目。这不快到中秋节了嘛,总会要搞台晚会,有我个跳舞的节目。九哥,你找我能有什么事啊?”
  老九说:“这个……几句话还真是说不清楚。你排练到几点?”
  方迪说:“说是到6点。”
  老九想了想,说:“你排练节目,我也不好打扰。这样吧,我6点钟去找你,晚上一起吃个饭,到时候咱们再详谈。”
  方迪说:“那好吧,如果提前排练结束了我就在总会门口等会儿。”
  中华总会是林林总总的华人社团里规模较大、规格较高的组织,汇集了商业、文化、艺术、宗教各个领域的优秀人才,也有一定的官方背景。总会每逢重大节日或重大政治事件都会组织一些活动,以此凝聚华人,表达华人的声音。
  老九对中华总会人熟、地熟,将近6点的时候赶到总会大院,停好车,一路跟人打着招呼来到小礼堂,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音乐声叫喊声响成一片,非常喧闹,进去一看才知道原来是不同的节目各练各的,本来就不是很宽敞的礼堂被分割成了几个区块,原有的长条椅统统被归置到一个角落,参加排练的人除了艺术指导,绝大多数都是业余演员。纽约华人有个传统,凡是总会的公益活动,很多人都会自觉尽义务,有钱的出钱,有力的出力。
  方迪在一个圆台子上独舞,圆台高度约40厘米,直径有一米多。录音机里播放的是一段节奏强劲的打击乐,两只落地音箱的低音喇叭突突地弹跳,就仿佛要爆出来。方迪随着强劲的节奏忘我地舞蹈,一招一式都能让人感觉到是有点功底的身手,那舞跳得,像火一样激荡,像水一样柔美……艺术指导站在一边审视着,不时摸起拳头晃晃表示非常满意。
  曲终,艺术指导拍拍手走近说:“好!很好!就这样定了。你回去再练练,爆发力再强一些。我再强调一遍,这节目是放在开场的,灯光、烟火一配合,上去就要把观众情绪调动起来,要那种迎面撞上去的感觉……好,今天就到这了。”
  方迪拎上包和外衣,一边用纸巾擦汗一边走近老九,说:“九哥,你来啦。”
  方迪刚走几步,那边艺术指导又喊道:“方迪,别忘了19号彩排,带上演出服。”
  方迪回头答应道:“知道啦!”然后和老九一起往外走。
  老九说:“这是谁出的馒主意,在这么小的台子上跳舞,搞不好就摔着了。”
  方迪说:“这是跟人家演唱会学来的,模仿吧,主创说这节目调动观众情绪。台子其实也不算小,动作熟了掉不下去的。”
  老九说:“好像这几年的中秋晚会你都参加了。”
  方迪说:“可别说参加,就是给人家伴个舞,顶多叫参与了。”
  老九笑笑说:“那这次算参加了。”
  方迪也一笑说:“哪儿啊,这节目本来是请的名家,据说人家要价太高,除了酬金还要负责北京到纽约的往返机票和食宿,对外还要说是义演。主办方不干了,请不起呀,就找了几个业余的来试试,我比她们还有点舞蹈底子,就拿我充数了。”
  出了中华总会大门,方迪问:“去哪儿?”
  老九说:“我请客,你说。”
  方迪说:“去台湾粥棚吧,就在我住的楼下不远,我喜欢那家的香菇粥。”
  老九笑笑,说:“我知道,你们这种家庭的子女忌讳请客。也好,就台湾粥棚,你请九哥吃碗香菇粥可以吧?”
  方迪也笑了,说:“当然可以。”
  方迪去开车,可车却发动不着了。老九把车开到方迪的车前,下来看什么情况。方迪也从车里下来了,朝车头的侧面“咚咚”踹了几脚。
  老九问:“发动不着吗?”
  方迪说:“老毛病,踹两脚就好了。”方迪再一打火,车子果然就发动了。
  老九说:“这样不能上路啊,再熄火了怎么办?”
  方迪说:“凉车有时候这样,车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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