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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国子监来了个女弟子-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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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闫琰赶忙连连摆手,走远些才低声道:“我真没看见刚才你摸她手了……”
    “什么叫摸她手了?”晏云之微微挑眉,问道。
    “就是……”
    这下可他难住了,纠结半天,学着以前对方的样子,仰头答了句:“字面上的意思。”
    晏云之低头看书,面容淡然,语气无波地道了句:“无聊。”
    得,又碰了一鼻子灰,闫琰摸摸鼻子,不说话了,只是一个劲儿戏谑地笑。
    终于舒服了些的桑祈,按照没有人叫她起床的状态,稳定发挥,一觉睡到了大天亮。抻着懒腰从临时睡床上爬起来的时候,怎么也想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儿来躺着的了。挠挠头,起身下地,发现屋子里一个人也没有。而窗外的雨声似乎已经停了。
    于是开门出去,只见晏云之和闫琰正好推开道观大门进院。二人身上都披着蓑衣,一个表情淡泊,脚步沉稳;一个面色有些焦虑,纠结地在泥地里跋涉。
    一见她,闫琰先咧嘴不怀好意地乐了一会儿,才道:“你可算是起了。”
    桑祈有些尴尬地吐了吐舌,揉着被光线刺激的眼睛问:“路况如何?”
    看他俩的样子,应该已经去查探过了吧,院子里停的马车也不见了。
    “清理了一部分,马车还不能通行,他们先停在外面了。不过等地上晒干些,人可以走过去。”闫琰指了指头顶许久不见的大太阳,把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
    “现在还泥泞湿滑,我们过了晌午再走。”而后又把晏云之之前跟自己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
    看晏云之没有表态,默认了这个说法,桑祈便也就没有异议了,点着头,四下环顾一周,奇道:“师父他老人家呢?”
    “去后山了,说是看看那边受灾是否严重。”晏云之说着,视线看向院内一角。
    桑祈跟着看,才发现昨夜的惊风急雨中,有几根粗壮的树枝被吹折,落了一地。仿佛昨夜经历了一场浩劫,从这些丢盔弃甲的残兵败将身上,还能看得出战况的惨烈。上山来的时候还清宁平和的古观,一下子变显得破败了许多。而再抬眸向观外的山上看去,只见万物都被雨水浸润透了,草木呈现出苍翠欲滴的色泽,*地蓄满水坠着。
    不由唏嘘,一时恍惚,生出山中方一日,世上已然过了千年的感慨。
    好在,晏鹤行去看了一圈,也很快就回来了,说除了发生滑坡的地方之外,别处伤亡并不惨痛,只吹折了几棵小树。
    于是又在这儿吃了午饭后,师兄妹三人带着各自的车夫,一起启程下山。马车则暂时安置在了道观外,等派人来疏通了道路之后再取。
    晏云之走在最前面带路,闫琰和桑祈在后。
    走了一会儿,桑祈发现闫琰总用奇怪的眼神看着自己,还低低地笑,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便凑近一些,一边专注地盯着地面,挑好下脚的地方,一边好奇地问:“你这一脸奸笑的,是怎么回事?”
    “啊?”
    闫琰那完全就是下意识的动作,没料到被识破,摸了摸鼻子,望天道:“没啊,你看错了吧。”
    这一个走神不要紧,脚下踩着一块烂泥,险些滑到。
    还是桑祈眼疾手快地扯了他一把,将他扶稳,蹙眉道:“还说没有,看你这做贼心虚的样子。”
    闫琰有些尴尬地嘿嘿一笑,凑过来些,将自己醒来后看见的事对她低语了一番。
    桑祈听完,耳根立刻红了,感觉自己好像笼屉里刚蒸出来的馒头,头顶直冒热气。绞着衣袖,抿唇看看前方晏云之的背影,半晌无言。
    闫琰好死不死地拍拍她的肩膀,感慨道:“你也别太放在心上,师兄乃正人君子,只是对你关怀体恤,尽兄长本分罢了。”
    言罢还拍着胸脯义正言辞道:“若是换了我也会一样。”
    “唉哟……”话音一落,腰上就被又羞又恼的她用力拧了一下,发出凄厉的哀嚎。
    晏云之闻声转过头来,略显疑惑地看向二人。
    俩人都赶忙站直,假装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低头走路。

  ☆、第九十六章 :不是还有晏某人呢么

晏云之便又转过身,继续走了。
    桑祈扯着闫琰,故意同前面的队伍落开些距离后,才贝齿轻咬着下唇,低声问:“你是几时醒来的?”
    “鸡鸣时分。”闫琰答得不假思索。他每天风雨无阻,固定这个时间醒转,非常有规律。
    桑祈回想了一下自己夜半醒转的时候,感觉好像也就丑时刚过的样子,不由面色更红了。抬眸又去瞥晏云之挺拔如松的背影,琢磨着,他到底是怎么想的呢?
    隐约觉着,他和自己从前认识的那个清冷孤高,洁身自好的男子不一样了。从前别说碰到他的身子,就是摸一下他的衣角,他都要冷眼相看。
    她还记得第一次一不小心拍了人家肩膀的时候,这人是个什么表情。记得每次有人靠近他,他都会不落痕迹地躲开,与之保持一定距离,至少不让对方触碰到自己。就连好友也不例外。所以清玄君喝醉了敢缠着严三,却不敢缠他。
    就是这样的一个晏云之。居然让她靠在他身上,睡了一个多时辰?非但没把她推开,还没横眉立目?
    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说来,桑祈觉着自己越来越搞不懂他,也越来越拎不清自己了。
    一开始发现自己喜欢他的时候,确实失落了一阵子。而后想着没关系,过阵子就淡忘了,大家还可以好好做朋友,于是未加处理。
    然后又发现,好像没那么容易忘。遂决定先远离他一阵子。想着等他娶亲,她嫁人之后,自然就释然了。可又因为各种事情,被迫与他牵扯在一起,无从远离。
    于是又只能随遇而安,顺其自然地相处,告诫自己不要有乱七八糟的想法,克制自己的感情。
    短短的一个多月内,她经历了这样多的心态变化,情绪起伏,每做一个决定都多么不容易。
    他却好像事不关己一样,总在她左右,轻而易举地拨乱她的心弦,让之前的所有努力功亏一篑。
    摔!
    桑祈忍不住恼恨地踢了一下脚边的碎石,银牙紧咬,在心里暗骂了一句,这厮怎么越来越行为不端了。这么下去,还让她怎么保持平常心!
    闫琰见她一路拿石子撒气,看上去闷闷不乐的,眨眨眼又凑过来,问:“怎么,害羞了?有什么的,你不是跟子瞻关系也很好么。我听说他去年还背过你呢。师兄只是在特殊情况下抱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吧,形势所迫啊。”
    桑祈纠结地看了他一眼。
    若是从前,她肯定也这么觉得。晏云之这么做,必是顺势为之,对她略施援手而已,就跟随手给路边的饥民施舍点瓜果没有区别。
    可是细细回想近来发生的种种。
    他只陪她练剑。
    他为她拂去头上的落花。
    他亲自帮她挽发。
    他在她哭泣的时候没有嫌弃她,而是默默地陪着她。
    他耐心地教她读书,给她讲故事。
    他跟她对弈,故意让着她。
    他愿意成为她熟睡时的依靠,不忍心吵醒她。
    ……
    这一切,桑祈不是傻子,也不瞎,看在眼里断不可能没有任何想法。
    晏云之对她,绝对与从前不同,也与对旁人不同了。
    桑祈心里做了如是判断,却不明白原因为何。是他真的对她也有什么念头?还是只是因为自己对他有非分之想,所以看人家的时候,带了不一样的目光。只关注到他对自己好的细枝末节,并在心里将其加倍放大、不断强化,而自作多情地误会了呢?
    理智告诉她,大抵应该是后者。可心底深处却隐隐觉着,前面这个解释才是正确的。
    这样一想,她又糊涂了。
    都说晏云之为了苏解语守身如玉,从来不与女子亲近不说,连女子赠予的礼物都不收。如此看来,应当是对苏解语一往情深,痴心一片才对。并非那种三心二意,或者喜新厌旧之人,又怎么会看中了她呢?
    桑祈揉揉太阳穴,只觉这次不承认自己愚蠢也不行了,真真是绞尽脑汁也想不通。
    闫琰却是不知下山的路途中,她沉默不语地,竟是想了这么许多内容。还以为她只是娇羞劲儿上来了,唏嘘着原来大大咧咧的桑二,也有如此小女儿的一面啊。感觉……好怪异。
    路途难行,一行人边走边清理落石残枝,速度很慢,直到天黑才回到洛京城。一个个的,都很疲惫。
    一夜没睡的晏云之面上也显出了几分倦容,在城外,距离城门最近的一个茶棚里坐着休息,阖眸半倚,等待先行一步的车夫回府后叫人来接。
    桑祈彻夜未归不说,还穿着晏云之的衣服呢,显然不敢让人发现。打从下了山就一直低着头,抬袖挡脸。也不敢惊动府上的人,教父亲发现。准备跟闫琰一起走,让他家的马车捎自己一程。
    可惜好不容易等到闫家马车来了,一挑帘,俩人表情却纠结了。
    原来,这架马车行到半途,正好遇到了闫琰的一个兄长。此人原本同友人饮酒,打算饮罢乘乘凉,自己走回去的。奈何一不小心有点喝多,走得踉跄,看到自家马车,便拦了下来,也要搭一程。
    这位仁兄人高马大,马车却窄。桑祈往里看了一眼就觉着,若是自己也上车一定很拥挤。而且若是熟人也就罢了,跟不认识的人挤在一起,好像也不太好。
    闫琰定然也想到了这一点,又不好把兄长赶下去,又不好把她扔下不管,一脸为难。
    桑祈不想给人家添麻烦,大度地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先走吧,大不了回头,我自己走回去。”
    “那怎么行,你这个样子……”闫琰往城门的方向看了看,纠结道:“待会儿进城,人可就多了,这个时辰街上还热闹着呢。”
    “那就等晚点再走,在这儿多休息一会儿咯。”桑祈无所谓道。
    闫琰还是放心不下,嘴上说着:“你先等等”,脑筋飞快转着想办法。
    可是……他那个脑筋,能想出什么好办法?
    正在自我折磨之时,只听一直阖着眼眸,闲闲背靠在柱子上,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的晏云之淡淡开口道:“不是还有晏某人呢么,不知道你们都是在为难些什么。”
    “啊,对,你可以坐师兄的马车回去!”闫琰闻言一拍脑门,恍然大悟道。
    桑祈的脸色却黑了黑,拜托,她就是不想坐他的车来着的好吗!
    这边厢闫琰却觉着,凡事交给晏云之,简直太让人放心了,于是也没在意桑祈本人的想法,没心没肺地上了马车,愉悦一拜,说完:“那我就先走一步。”便扬长而去。
    桑祈轻轻朝踢踏的马蹄哼了一声。
    这架马车前脚刚走,后脚晏家的马车就来了。比闫家来的那个宽敞了许多不说,车上还没有旁人。
    晏云之听见驾车赶来的白时唤自己,才抬起眼眸,看了桑祈一眼,道:“还不上车,今晚还打算在外面睡么?”
    说着,大有谦让一下,先让她上去自己再上,或是她不上,自己也不上了的意思。
    桑祈无奈,只得硬着头皮坐了进去。
    晏家只来了晏云之的贴身侍从白时一人,桑祈的车夫便在外头同他一起驾车,车里只有她和晏云之。明明挺好的一架马车,地方宽敞,铺的垫子柔软舒适,她却感到如坐针毡,不时向外看去,显得很局促。
    晏云之则继续阖眸假寐,也不开口说话,想来是真的累了。
    桑祈偷眼瞄了几次,借着月光和街道上的依稀灯光,看着他俊逸绝伦,宛如美玉的容颜一片宁静,便大着胆子,多看了一会儿。
    偷得浮生片刻,只属于二人的时光。在这一瞬间,相信眼前的这个男子,喜怒哀乐与自己有关。
    不知不觉,便看得入了迷,撑着头,唇梢凝了笑意。
    马车在石板路上摇晃而过,从人声鼎沸的长街,转入了相对寂静的街道,就快到桑府了。桑祈自己却没意识到。
    只见晏云之微微眨动眼帘,修长的睫毛像一群仙鹤在舞蹈,而后睁开眼,目光温和地,迎上她的视线。
    她反应过来,微微一怔,轻咳了一声,避开他的视线,扭过头去看车内的装潢,装出一副饶有兴致的样子。
    晏云之什么也没有说。
    过了会儿,快要到家的时候,纠结了一天的桑祈,终于憋不住,想把自己的疑惑问出来。一鼓作气,拿出勇气,回眸看他,唤道:“师兄……”
    “嗯?”晏云之方才也在看窗外,闻言平静地应了声,转过头来。
    视线一相交,桑祈只觉这气是白鼓了,几番欲言又止,也没好意思把“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想法啊”这种大言不惭的话问出来。
    便最终干笑一声,假装正经道:“这一天,真是太谢谢你了。”
    晏云之淡淡一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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