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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百年杀人重演-第5章

小说: 百年杀人重演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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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感动。

“好吧!我们一定好好照顾她,直到她没有危险为止,然后让她平安归来。”

我知道不能随便答应什么,可是见到英子真情流露,我只好这样说了。

“那你想想带她走的办法吧!”我说。

“包在我身上,”达尔坦尼安得意洋洋地微笑。“担架和救护车都顶备好了。”

“救护车?”

“我向附近的消防局擅自借来的。”

真是蛮不讲理,但我也只好笑着接受了。

“讶子。”让京子说。

没有回音。让京子叹一口气,说:

“安妮。”

什么安妮?她像已变成儿童卡通配音员了,京子厌烦地想。

“你叫我吗?”

安妮——三原讶子从沙发上转过头来。

“噢,有反应了。”京子点点头。“今晚我有约,要出去。不要紧吧?”

“当然。”讶子嫣然而笑。“慢慢来好了。”

“那我出去了。”京子准备走出起居室。“晚餐在冰箱里,弄热来吃吧!”

“请别担心我的事。”讶子悠闲地说。

京子想狂喊,不要用那种奇怪的方式说话好不好?终于忍住了,走向卧室。

看看时钟,七点半,她八点有约,再不出门就来不及了。

京子通常让情人等十五分钟,这个时间准备恰恰好。她迅速脱掉毛衣和裙子。

“对了,今晚……”

今晚大概和他上酒店去。京子把内衣裤也全脱了,换上新的才去。

她注视镜子映现的全裸的自已。

年过三十的女人,身材仍然结实,毫无松弛之处。

“你也太好人了。”让京子喃喃地说。

过京子是三原讶子的同事。

她比讶子年长一岁,讶子在公司以京子为长辈,七年来,她们每天一同吃午餐,感情融洽。

三原讶子突然在公司晕倒,意识恢复后自称“安妮”时,京子和其他同事一样震惊。

本来她没有义务把讶子安置在自己的寓所里,可是友情加上三十仍独身的“伙伴意识”作祟,使她决定暂时让讶子住下来。

讶子一个人生活,在东京无亲无故,京子不能不收留她。

可是,一起生活一段日子后,京子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

若是跟“正常”的三原讶子在一起生活,还不至于太拘束,可是,她现在已经不是三原讶子了。

跟一个陌生又脑筋怪异的女人住在一起,真是叫人烦躁不安。

那天到公司来,说是什么心理顾问的女人——如果接受她的劝告,把讶子送去医院的话,为当事人着想,也许更好。

可是当时她很反感,拒绝地说:

“怎能送她去医院呢!”

现在想起来,起码应该留下她的名片才是。她把名片交给京子,说是万一改变主意时跟她联络,却被自已撕破扔掉了。

老实说,京子也没料到讶子的状况会拖这么久,她以为讶子太疲倦了,过两三天就会恢复原样……

她的预测太乐观了。

今晚是她和男友久违的约会,说不定他会提出结婚要求,京子想。

因此今晚非赴约不可。讶子并不是什么病情严重的病人,她就是外出了也不用担心讶子。

装扮完毕,京子看表。现在出门的话,大概迟到二十分钟吧!没啥关系!

“我走啦。”京子往起居室喊一声。“讶子——安妮!”

喊任何一个名字都不可能有回音,因为讶子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京子耸耸肩,走向玄关。

京子的公寓单位在五楼,她搭电梯下到一楼,出到外面时,喃喃地说:

“难得一见啊!”

稍微温暖的夜晚,出现了雾。在东京是少有的,烟雾笼罩四周。

“浪漫一点也好。”京子喃语着,突然微笑了。她的脑海中,只浮现待会要见面的情人的影子

京子的房间电话响起,乃是一小时以后的事。

电话响了一会,暂时停止,然后又响了。

躺在沙发上的三原讶子睁开眼睹。

她花了一段时间才能走到电话那里。

讶子拿起话筒,贴在耳边。

“喂。”讶子用平谈的声音说。“是,我是安妮。好,知道了。”

她的话筒没摆正,溜到一边去了。讶子没察觉到。

“我必须出去……”

讶子告诉自已似的喃喃自语,跟着走出起居室。话筒传出嘟嘟嘟的连续音。

讶子出到走廓。走向电梯,恰好有一部电梯上来了,眼前的门打开。

“噢,抱歉。”

抱着购物袋的女人走出来,讶子与她方向对调走进电梯。女人狐疑地回过头时,电梯门却已渐合拢地关上。

“怪人!”女人摇摇头。

当然了,因为讶子只在睡衣上披一件晨楼,而且赤着脚。

女人耸耸肩,就这样赶回自己的单位。

公寓大厦本来就是各种怪人所往的地方,不能一一在意。

讶子下到一楼,环视大堂,知道没有人在时,慢慢穿过大堂,走向正面玄关。

白天有接待处的管理员在,五点钟准时离开后,现在谁也不在。

“有雾啊!”讶子喃喃自语。

比起京子出来时更浓的雾。

讶子出到外面,东张西望。

虽然不是很晚,却因这不是行人太多的马路,加上有雾的关系,不见一人——不——

咯咯咯……有走近来的轻微脚步声。

讶子往那边方向看去。在泛白的街灯下,终于浮现个模糊的黑影。

披着晨褛的讶子。仿佛被雾吞噬似的溶入雾中,另一条黑影看起来跟她的身影重叠……

“简直胡闹!”过京子一边喃咕着,一边挥动手袋。

无论怎样挥动,都不可能打中不在身旁的人。京子把一半的怒气发在情人身上。一半发在自已身上。

情人?不,已经不是情人了。就如京子所“预感”的一样,他即不是“未婚夫”,也不会成为自己的“丈夫”。

半夜一点钟了,这样子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寓所,没有到酒店过夜。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难得换过内衣裤才出门是的,京子结果披抛弃了。

对方决定跟一名二十三岁,某私立女子大学毕业的名门“才女”结婚。

“哼!什么才女!”京子用打结的舌头骂人。“娶董事的女儿。一辈子受老婆欺压罢了,有啥好神气的?”

京子只是逞强而已。她喝了许多酒来消愁,站在她的立场来看,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独身更轻松。对呀!不必听丈夫发牢骚,又不必待候醉酒回来的老公……嘿,那种事我才不干!”

咦?这是什么地方?

雾已散了。刚才坐在计程车上睡着了,突然醒来说:

“我要下车!”

下午一看,距离公寓还要徒步十五分钟。

“啊,我的家在那边,有家真好哇……”

看到公寓大厦的入口了。

京子踏着踉跄的脚步向前……

“啊!”

踢到什么东西,差点住前扑倒。喝得泥醉的她竟能勉强站稳,算是厉害了。

有人倒在地上。虽然靠路边,却因双脚抛出来,所以差点绊倒京子。

“怎么,喝醉了?糟糕!”

其实醉的是她自己。

京子耸耸肩,继续往前走……突然皱皱眉头,停下来,回头再看一眼。

街灯只照出那人的脚…赤脚。而且是女人的脚,从雪白的脚掌看得出来。

京子战战兢兢地走回头。

眼睛适应光线之后,很清楚的知道躺着的是个女人,而且穿的是晨褛。

很眼熟的晨褛图案。

不可能是——讶子?

“讶子。”她用细微的声音喊一声。“是不是……讶子?”

脸部太暗,看不清楚。

一阵车声传来。车灯转向行人道方面,刹那间照亮了倒地的女人的脸。

京子摇摇欲坠,她瞪大眼睛,张大嘴巴,可是发不出声音。

现在是——真实吗?

啊,讶子!讶子的脸。可是,怎么回事?

她的喉咙被切破似地敞开,鲜红的血潮从胸部和肩膀扩散到晨褛的大部分。

难道不是幻影?那么恐怖,如此残酷——

“来人哪……什么人快来呀……”

京子喊。不,她想大声喊,可是声音只有一点点。

京子踉踉跄跄地冲往公寓的入口方向……

五、绑架

“是我的缘故。”

电视新闻结束后,我喃喃地说。

“不,与你无关,那是无可奈何的事。”福尔摩斯说。

“不是的。倘若我不顾一切的把她带去第九号楼……”

“那样做的话。反而使你受嫌疑了。你的判断并没有错。”

我关掉电视。

“终于出现第一号牺牲者了。”

“这样子,积克的存在就很明显啦!”福尔摩斯的语调平稳,表情却很严肃。

这是我别墅的起居室。

得悉三原讶子被杀时,我勿匆地把福尔摩斯接来。

“小姐。”大川一江探脸进来。“白川小姐和朝田先生来了。”

“请来这里吧!如果达尔坦尼安来了,马上叫他进来。”我说。

白川美子和朝田快步走了进来。

“有人遇害了。”朝田说。

“对。”我点点头。“必须设法阻止他再杀人才行。”

“警方好像还没掌握线索。”朝田和美于并肩坐下。

“听说正在过滤变态者名单。”

“警方很有耐性。”福尔摩斯叹息,“他们无法将那名自称安妮的女性的死,跟杀人魔积克事件联结起来,不可能破案的。”

“太过分了!”美子扭曲了脸。“听说剖破她的喉咙,几乎割断了……”

“跟一百年前一样。”福尔摩斯说。“她本来是第二号牺牲者。关于这点,积克大概觉得遗憾吧!”

“当前要做的事非常清楚啦!”我说。

“就是把剩下的依莉沙白送迸第九号楼,是吧?”朝田说。

“不错,两名玛莉和凯塞琳都没问题了。幸好先把凯塞琳送去医院。”

“不过,依莉沙白叫人头痛呢!”朝田说。

对。因为至令。依莉沙白的身份依然不明。她仍受到警方保护。要接她过来并不容易。

“她在警方手中,不是很安全么?”美子问。

“也不一定。箐方并没有派人监视,又没想到她可能被杀。”

“差不多该把她转送医院了,如果再没有人与警方联络的话……”

“嗯,转送医院有危险。必须在这之前……”我说。

“我们若无法证明是她的家属,警方不肯交人的。”

跟着谁也开不了口。有一刻令人窒息的沉默。

“没法子啦!”福尔摩斯说。

“有什么好主意?”我问。

福尔摩斯露出奠测高深的微笑。

“只有绑架一途了。”他说。

一江端茶进来。我终于吁一口气,说:

“别吓人好不好?你是说真的?”

“还有其他手段吗?”福尔摩斯自已倒了一杯红茶。

“总比被杀的好。”

“虽然如此……”

传来啪啪啪鼓掌声,进来的当然是达尔坦尼安了。

“若要那样做的话,由我出场啦!”

“说得轻松,事情不简单哦!”

“这才有趣嘛!”达尔坦尼安又滴溜溜地转动手杖。

“好吧!”我叹息。“看来只好干一干了。你们认为怎样?万一失败的话,可能因绑架罪被捕哦!”

“为了姐姐,我什么都做。”美子说。

“我也是。”朝田的手绕到美子肩上。

“这样一来,机会是在转送医院的时候了。”福尔摩斯对朝田说。“你能不能查查看,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我马上去查。”

“好。达尔坦尼安,看来唯有交给你去实行啦!”

“请不要交给别人去实行吧!”达尔坦尼安优雅地鞠个躬。

我也从下沉的心倩重新振作起来,达尔坦尼安的开朗时常是我的救星。

“有必要的话,我也帮忙。美子小姐,请你继续查访工作。”

“可是——”美子有点不满。

“如果有什么意见,直说无妨。”我悦。

“也不是什么特别的意见……”

“说说看。”

美子耸耸肩说:“光是查查访访的,毫无惊险可言,很无聊。”

我觉得有点内疚,看来我对美子造成不好的影响……

北山进来了。

美子下意识地站起来,其实北山是她姐夫,应该不需要毕恭毕敬的打招呼致意,可是面对北山时情形又不一样。

“找我有什么事?”北山面无笑容地说。

这样一来连美子也生气了。

“我想知道姐姐的情形。”

“惠子的情形?你该向那间医院查询才是。”

美子难以置信。

“可是,你竟对自己太太的病情不闻不问——”

“你是外行才不了解,那种病不是那么容易治好的。当然我也在意,但我实在太忙。”

美子直直瞪着北山。

“相当冷淡的说法哪。”

那是她最大限度的批判了。

“当医生早已习惯了冷静。”北山若无其事地说。“对了,待会你会不会转去我家一趟?”

现在美子是在北山的私人医院中,他的家离此只不过五、六分钟的路程。

“如果方便的话,我会去。”

“过去看看吧!美保怪寂寞的,我也很头痛。”北山站起来。“我还在巡诊中,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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