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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阴毒狠妃-第85章

小说: 阴毒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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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郝连城有所惊觉,快速调换了自己同北棠妖的位置,让北棠妖阻断了虞挽歌的攻击。

    心中却忍不住想起曾经那手执弯弓的红衣女子,心有些下沉。

    目光越过北棠妖,落在虞挽歌身上,仿佛想要透过那白玉面具,看清下面的那张容颜。

    虞挽歌搭好的银箭,因为北棠妖的存在,迟迟没有放出,紧绷的弓弦,被狂妃吹的呜呜作响,似乎发出不满的抗议。

    隔着尖锐的箭芒,在夜色中,两双眸子相对,掀起惊涛骇浪。

    看着她拉弓的姿势,竟与她如出一辙,宽大的斗篷无风自动,包裹起女子略显削瘦的身躯,迎风飞舞的姿态,在他眼里,竟幻化成她的模样,摇了摇头,清醒过来,郝连城的心更加紧缩了几分。

    看着两相对视的男女,北棠妖的脸色有些难看,手中的刀飞转的更快,始终在郝连城头顶盘旋。

    郝连城一面招架北棠妖,一面却在心理告诉自己,那不是她!那绝不是她!

    她是张扬的的像是一团火焰,怎么会像面前这个女子这般沉寂,沉寂到好像一滩死水,沉寂的好似没有生命。

    ‘咻!’利箭终于飞出,直奔郝连城身后而去。

    那被沉寂所压抑的恨意,像是发泄的山洪,铺天盖地,以雷霆之势席卷开,随着这银色的箭矢,瞬间爆射出去!

    于此同时,北棠妖也一刀飞下,重重砍在郝连城肩头,郝连城反应极快,一脚踢在其胸口,抽出七星宝剑,侧身躲过身后飞来的利箭。

    北棠妖吐出一口鲜血,向下跌落数步,指缝间血流不止。

    虞挽歌见两人分开,连发三箭。

    ‘叮叮叮!’

    郝连城挥剑斩落,三只箭矢牢牢钉在城楼的墙壁之上,滚落不少沙土。

    虞挽歌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郝连城,还没有完!

    又是一支箭矢射出,只是目标却不是空中的郝连城,而是直奔斜***城墙上的三只箭矢而去。

    一只利箭横扫而过,三支没入城墙一寸深的箭矢,瞬间破土而出,像郝连城的方向回弹出去。

    郝连城心头一凛,似乎没想到以她的内力竟然能做到这等地步,再次挥出七星宝剑。

    可这一次,他却没有料到,三只箭矢已经与之前大不相同,宝剑刚一触碰,就好似触动了宝匣的机关,啪啪几声,三支已经残破的箭矢先后炸裂开来。

    每支箭矢生生从中间劈开,唤化作两只,方向不改,直奔他射去!

    郝连城错愕不已,本以为三支箭矢自己可以轻易斩去,却未曾察觉到竟然突变出六支,匆忙之间,难以顾全,一支箭矢,噗的一声,没入他的肩头。玄色的华服上瞬间炸出一朵血花,郝连城闷哼一声,亦是从漆黑的夜空里跌落不少,城楼上的百姓这才隐约看清他的身影。

    再次运起内力,才在空中稳住身形,单手捂着肩头,看向房檐之上的女子。

    好重的杀气!

    以他的估量,她根本伤不到他,可这箭矢却入了他皮肤一寸有余,火辣辣的痛感让他不得不重新审视面前这来历不明的两人。

    虞挽歌紧咬着牙关,喉间腥甜,身形却有些摇摇欲坠。

    她本就内力低下,若非又那滔天的恨意支撑,只怕这箭矢根本就到不了郝连城所在之地。

    察觉道虞挽歌体力不支,北棠妖踏空而至,身型摇曳的落在虞挽歌身边,紧紧将她揽在怀里,而后对着空中的郝连城道:“太子殿下,记得不要随便碰你的脑袋。”

    郝连城没有中计,并未反射性的抬手抚上自己的头。

    只是,等他从漆黑的夜空中,缓缓落在城楼之上,整个天水城,只剩下一片寂静。

    虞挽歌盯着郝连城,再次看直了眼,北棠妖在她耳边轻声道:“送你的,新年礼物。”

    虞挽歌有些错愕,没有转过头看身旁的男子,盯着郝连城的脑袋发呆,心中却有些酸涩。

    腰间一痛,虞挽歌收回目光,目光落在北棠妖身上。

    豆大的汗珠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唇瓣上的血迹还未干涸。

    “大人,再看下去,奴家今晚就要回不去了~”

    北棠妖的声音有些虚弱。

    虞挽歌微微蹙眉,北棠妖已经拦腰将其抱起,几个闪身间,踏落在地面上的宝蓝色轿子里。

    虞挽歌回眸深深的看了郝连城一眼,看了这熟悉的天水城一眼,最后掀起轿帘,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八个轿夫迅速归位,凌空而起,在夜色疾驰而去。

    落在城楼之上后,郝连城感受到众人的目光,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抬头探向自己的头顶。

    掌心触及之处,竟是光溜溜的几片!

    “镜子!”

    一旁的侍卫瑟瑟发抖,匆忙找了一面铜镜递了过去。

    郝连城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目光阴鸷,铜镜被他用内力震碎,化作无数利刃,斜***城楼下的地面里。

    原本一头黑褐色的柔软发丝,而此刻,却如同被狗啃了一般,参差不齐!

    让他怒火更甚的则是,头顶上的几处,竟生生被削落的只剩下一层白亮的脑皮,几缕半长的发丝,在风中摇曳着,迎风招展,扭动个不停。

    远远望去,就好似一块田地,有的地方被人拔的寸草不生,有的地方却水草茂密,有的地方好似被人践踏过,东倒西歪,惨不忍睹。

    郝连城的手指颤抖个不停,紧紧抓住城楼上的墙壁,厚实的砖土生生被他捏的粉碎,胸口剧烈的起伏着。

    城楼下的百姓也都傻眼了,看着在自己心目中一向宛若神明的太子殿下,此刻竟然会是这般模样,一时间都说不出话来。

    回过神来,忍不住笑,可是看着他那暴怒的模样,一个个都低着头,不敢做声,唯有肩膀在剧烈的抖动着。

    “奶奶。。太子殿下的头怎么跟我们家阿花的一样。。”一道稚嫩的童声响起。

    “阿花不是他们家的那只赖子狗么。。”一旁隐忍着笑声。

    老妇人赶忙捂紧了孩子的嘴:“你这孩子,快别瞎说。”

    郝连城的眼中涨满血光,站在城楼上眺望着消失在夜色中的轿子。

    “追!无论如何,也要给我取下他们的脑袋!”

    阴沉的声音,从郝连城的牙缝中挤出,如果虞挽歌在的话,一定会惊讶竟然能将郝连城逼到如此地步。

    宝蓝色的轿子里,北棠妖靠在塌子上,嘴角的血流个不停。

    虞挽歌抬起宽大的袖子,慌乱的帮他拭去,眉头也紧紧拧成一团。

    抬手缓缓摘下他脸上的白玉面具,北棠妖脸色苍白的,近乎透明,看着面前的女子想说什么,却剧烈的咳嗽起来,每咳一次,都要带出一片粘稠的血液。

    虞挽歌让他靠在自己肩头,一手轻拍着他的后背,北棠妖见此,便也没有再说话。

    侧过脸看着肩头上的男子,长长的睫毛垂着,眉头紧蹙,微抿的薄唇,让人的心都软了,额间的曼陀罗花闪烁着明暗的光芒,似乎因为娇羞,竟蜷起花瓣,颔首不语。

    “怎么样?”虞挽歌轻道,生怕自己的声音大一点会惊扰到他。

    北棠妖没有开口,虞挽歌借着轿子中微弱的烛火,伸手探向男人的衣襟。

    海蓝色的华服上尽是血迹,偌大的轿子里充斥着刺鼻的血腥气,呛的人眼微酸。

    素手正欲解开衣襟,北棠妖的大手忽然一扯,虞挽歌整个人被他扯到了塌子上,翻身将其压在身下,唇瓣覆上,柔软的舌头撬开虞挽歌的贝齿,吮,吸着她的甘甜,霸道的掠夺着她的一切。

    虞挽歌一手紧抓着他的衣襟,一手将想要将他推开,可无论如何,也逃不开他的禁锢。

    “北棠妖,松开。”虞挽歌狠狠咬着他的唇瓣,而后避开道。

    北棠妖的气息有些弱,轻道:“挽挽,别闹。”

    虞挽歌眼眶发酸,轻道:“放开我,我知道你受伤了。”

    北棠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只是紧紧的揽着他,像是昏睡过去一般。

    虞挽歌无论怎样挣脱,也挣脱不开她的束缚,最后张嘴狠狠咬在了他的手臂。

    任由鲜血在嘴里蔓延开来,北棠妖却依旧一动不动,紧扣的双手更没有一丝松开的意思。

    虞挽歌挣脱不开,眼眶一红,竟是流下两行清泪。

    北棠妖慌了神,轻叹一声,抬手抹去她的泪珠:“都由你,好不好?”

    虞挽歌没有说话,扶着北棠妖坐起,一点点帮他褪去衣衫。

    轻声道:“娘子,为夫好疼啊。。”

    虞挽歌看着北棠妖腰间拳头大小的血窟窿,鼻子一酸,眼中再次涌起水雾。

    北棠妖单手将她摁在自己胸口,另一只握住七星宝剑的手却已经抬不起来了:“娘子不要哭了,为夫一点也不疼。。”虞挽歌靠在男人怀中沉默着,温热的胸膛温暖而踏实,清冽的香气夹杂着浓浓的腥气却让人沉醉。

    虞挽歌想要起身为他包扎伤口,北棠妖再次开口:“别动,让我抱一会。”

    犹豫了一会,她终究乖巧的靠在他的肩头,没有动作。

    她知晓他受伤必然不轻,郝连城的武功深不可测,即便是她也摸不清深浅。

    再者,他平日里若是受伤不重,定是会嚷着让她包扎,可此次,却躲着不让她看,必然是受伤匪浅。

    半盏茶的时间过去,虞挽歌抬起头,身旁的男子已经昏睡过去,平日里均匀的呼吸声也变得有些紊乱。

    轻轻起身,从一旁的匣子里找到些药瓶,将油灯移的更近了些,开始着手处理伤口。

    七星宝剑剑身,有七处倒刺,牵连七处血槽,没入人体内,轻者勾连的皮开肉绽,重者肠穿肚烂。

    仔细看去,伤口有些狰狞,拳头大小的窟窿处血流不止,皮开肉绽,不知要多久才能愈合。

    小心的洒上伤药,见着男子好看的眉头再次紧紧蹙起,虞挽歌的动作放的更轻了一些,而后仔细缠好棉布,包扎起来。

    等到包扎好后,看着北棠妖那只血肉模糊的手掌,不由得想起他阻止郝连城将七星宝剑抽出时的模样,忍不住动容。

    “疯子!”

    将那只修长的大手放在手心,微微失神,这是她第一次如此仔细的观察他的手掌。

    白皙修长,指尖有些薄茧,掌纹简单干净,缝隙里的血迹却怎么擦也擦不去,若非手指长了些,倒是容易让人当做是女子的手掌。

    手掌上也被挑破了不少皮肉,掌心处已经难以入目,捧着他的手掌,泪水竟是不受控制的再次流下。

    泪水滴落掌心,一阵阵痛,北棠妖缓缓睁开眼,瞧见女子眼上挂着泪珠,只觉得心都要碎了,随后轻抬起手指在虞挽歌胸口捏了一下。

    虞挽歌抬头傻愣的看着面前的男子,脸颊上的泪水还未滚落下去。

    “还是娘子的大。。”北棠妖费力的勾起一抹浅笑。

    虞挽歌耳根滚烫,闷声道:“流氓!”

    北棠妖斜倚在一边,静静的看着女子的动作,眼底流露出一抹温柔。

    处理好伤口,倒上伤药,虞挽歌包扎的极快,随后便坐在一旁,不再开口。

    北棠妖将她拉到自己身旁,揽在怀中,下巴轻轻摩挲着女子的脸颊。

    没多久,北棠妖再次昏睡过去,虞挽歌也在他的怀里浅浅的昏睡过去。

    沉默了一会,虞挽歌轻声道:“北棠妖,值得么?”

    你以命相博,却只为了给他们一个难堪,你不计代价,却只为了一个所谓的礼物。

    北棠妖的手揽的更紧了一些,轻道:“你笑一个就值得。”

    虞挽歌果然莞尔一笑,靠在男子怀中闭上眼轻问:“烽火戏诸候么?”

    北棠妖在女子额上落下一吻:“你说戏猪猴咱们就戏猪猴,你说戏猪狗那咱们就戏猪狗。”

    “嚣张无比的来了,还以为你是来大展神威,结果却被人追的像狗一样落荒而逃逃,真是不知你图个什么?”

    即便明知他不过是想为自己出上一口气,却还是如是道。

    “今年先送你他一颗***包的脑袋做礼物,再等几年,我把他脑袋拧下来给咱们女儿当球踢。”北棠妖幽幽开口。

    虞挽歌轻笑:“口气倒是不小。”

    “不信么?拧不下他的,到时把我的拧下来给你玩就是了。”

    “我要的,我自会拿到,欠了你的我可偿还不起。”

    北棠妖也不辩驳,欠还是不欠,这辈子,你都别想离开我。

    虞挽歌也不再说话,至少这一刻,她还是选择相信,他是真心。

    郝连城,我怎样也想不到,几年前,我深爱的你灭我满门,几年后,另一个男人只为了让你丢尽脸面,换我舒心,不惜以性命相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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