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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春浓花娇-第80章

小说: 春浓花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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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怀贤笑容不改,心里思忖,我鼻子没气歪吧,面上也应该还有笑容。要是这就脸变色,高兴的只有林小初。他一肚子气,面上笑容多多:“你们就姐妹两人,让小意住外面不好。你这当姐姐的,为着疼她应该考虑周全。这事儿是你糊涂了,回去再想想,想清楚了再来对我说。”
想了这几天,准备好一肚子话的小初哈哈腰儿,很是讨好地道:“这话要是别人也不敢说,公子最体贴人,公子最明理儿,公子最行方便,所以才敢对公子说。小意不小了,让她出去住,学着自己照顾自己才最重要。以后有什么事情,我还在呢,还是要来麻烦公子的。”
楚怀贤笑得更是和气:“啊,你还在呢,我倒忘了你还在。我不是撵你,就是想问你,小意赎过身,你几时赎身呢?”住着公子的地方,占着公子的地,打着家里的名声,她现在打着这主意,楚大公子这气受得冤枉。
“现在只想小意,没有想过我。”小初给他来个抵死不承认,再说也是实话,就是出去,只要在京里,找公子的时候不少,林小初今天打定主意慢慢的磨一磨。为小意赎身的想法,是小意和秋白天天争吵时更为坚定的。
楚怀贤被气得撵她出去都忘了,同小初在这里一句接一句地说话,一直说了半天到晚上。偏偏这半天没有人来,气晕了头的楚怀贤和到最后争得脸红脖子粗的小初狠狠地过了一回招。进喜儿进来道:“晚饭时候到了,公子哪里用饭?”小初这才轻呼一声,争得通红的面上挤出来歉意:“我都忘了。”
“没事儿,我最喜欢和你说话。”楚怀贤不忘讽刺她一句,再问林小初:“我哪里用饭的好?”小初今天没有争赢,话说得太多这就心虚上来:“公子书房里用饭最好。”楚怀贤想上一想,道:“为什么?”
林小初一下午熬神,猛然听到公子在哪里用饭居然问她,这就转不过来脑子,只转眼珠子:
“书房里用饭清静。”当然是因为我现在要回房,暂时不想看到你的原因。楚怀贤再问一句:“清静在哪里?”小初彻底回答不上来,睁大眼睛看着楚怀贤不说话。
“进喜儿,饭摆在这里,”楚怀贤说过,再对小初道:“你在这里侍候。”小初委委屈屈地应声是,心里已经明白,公子在生气,这顿饭不是好侍候的。
楚怀贤这一顿饭摆在院子里赏月,他一人独坐酒菜俱全,足足吃了两个时辰。小初饿得肚子里咕咕叫,又是楚怀贤面前向来随意惯了的,这委屈就分外的多。要是平时就挨打受气,估计也不会委屈这么大。侍候到最后,小初都觉得自己站这里可怜,看一看公子,笑容可掬把酒对月,这笑容从自己一开始进来说别的事情开始,就一直在他脸上。他竟然笑了一下午带一个晚上。
楚怀贤一肚子气再加上一壶酒一肚子菜,还要摆出一脸笑容来,这是什么滋味儿,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晚饭过后,楚怀贤也不行了,他也不想再看到林小初,让她回房去,压根儿不提她没有吃饭的事情:“我酒多了,书房里歇一夜。”林小初觉得自己悲惨之极回房去,因为闻了一晚上酒菜香,路上看到水中月,总感觉是大煎饼。楚公子在书房里一夜没睡好,辗转反侧差一点儿恨上,世上还有这样没有良心的人。此人简直,就是没有心!
楚大公子第二天接着气,一连三天不回房,都歇在书房里。楚老夫人知道后,对二老爷和二夫人道:“用我的体已,给他煮些好的补补。没日没夜的看书,身子骨儿怎么受得了。”二老爷和二夫人就急忙去办,楚老夫人再对三老爷语重心长:“你虽然是长辈,也要学学怀贤用功,他的文章送出去,国子监里的先生,也是说好的。”
平白生的这一场气,弄得家里人人都跟着转。楚怀贤到第四天上面回房去换过衣服,面色平静喊林小初:“换上衣服跟我出去。”在人屋檐下,小初心里忐忑了这几天,见公子这样说,换过衣服随着楚怀贤出去。
门外看到又是匹马,小初先皱眉:“我不会骑。”楚怀贤冷冷扫她一眼,小初不再说什么。进喜儿把马缰送过来,笑着道:“有公子和我呢,你就放心吧。”
公子?自知刚得罪楚怀贤的林小初不甘心地问进喜儿:“我要摔了,就只找你。”进喜儿笑嘻嘻点头。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敲打和嫉妒
    书香屋 更新时间:2012…6…21 8:24:57 本章字数:3361


小初上马,楚怀贤和进喜儿也上马,这一次身后另有家人,可以说是鲜衣怒马一行人出了门。打量楚怀贤几次,都是面色平静,渐渐也安下心。人少的街道,就是小初自己把着马缰慢慢行;人多的街道上,马缰在楚怀贤手里。他骑在马上悠悠闲闲,还能带着小初这匹马。小初对着进喜儿和家人们背后的弓箭看看,除了没有牵黄挚苍,看上去象要出去打猎的样子,再看公子,弓箭挂在马鞍桥上。小初好奇地问一句,楚怀贤微微一笑:“是。”看起来心平气和,象是前几天和小初生气的人不是他。
行到城门上,守城的军官是认识楚怀贤的人,远远的看到从城门上下来问好:“公子哪里去?要打猎倒是四十里外树林子里就能打,您不用去太远,近了有事可以招呼我。”小初看他这个体贴劲儿,七尺大汉看起来象女人。楚怀贤对他徐徐含笑,一付世公子的派头:“我要走远些才好玩,你放心,此去离徐将军的军营不远。”这军官象是还不能完全放心,又说了几句公子马骑慢些的话,才看着他们一行出城。
身后跟过来请安的一个军官这才低声笑:“公子们今年会玩,前几天小侯爷也是带着丫头出门,今天楚公子也这样了。那马上披着斗篷看不清楚面庞的人,应该是个丫头吧。”守城军官也一笑:“弄不清楚也许是丫头。公子们不玩等什么,他们天生下来就有父萌,比咱们这些苦出身的人强得多,要是我,我也玩。”
出了城官道上人渐少,楚怀贤才道:“要是闷,只把风帽取下来。”小初依言把风帽摘下来,这是公子出门时给的一件丝织斗篷,风帽深深戴着,别人就看不清楚小初面庞。夏天披着这样斗篷,可以防晒;而且衣服轻飘,加这么一件并不觉得太热。
上午沿着官道一直走,象是随意不知去处。官道上人时而多时而少,对他们这一行人不时注目。
“兔子!”一个家人手一指,小初也看到了。树下青青草丛中,一只灰兔停在那里,正蠕动着胡须象在吃什么。树林离官道有一段距离,静谧中这一只灰兔,让小初看进去了,象是一幅静态的画。身边弓弦响一声,一只长箭破空而去,笔直把那灰兔钉在地上,灰兔在箭下血流如注,尚在挣扎手脚。
小初惊呼一声,对着那血泊上野兔苍白了脸。刚才,它还是自由可爱正在寻食的,现在这一幕,小初看得不忍,眼光却直直移不过来。一只自由的野兔,原本是山林中呆着,此时……泪水蓄满小初的眼眶,她象是魔怔一样对着这野兔落泪。
楚怀贤在她身边一直注意她,看到这样,伸出手轻轻扳住小初洁白的下巴,把她面庞扳了过来。小初仰起头,两滴泪珠从面颊上滑落,这才看到面前的楚怀贤手中,握着一张雕弓。刚才那一箭,是公子所射!
楚怀贤如何取弓,如何搭箭,小初都没有看到。她现在就定定对着楚怀贤手中弓箭看,弓箭上雕刻的花纹都可以看得清楚,小初突然明白,突然落下泪来,垂首在马上压抑着声音,哭得很凶。
一个家人跳下马,兴高采烈跑过去,把箭拔下来擦干净,再拎着兔子双耳过来呈给楚怀贤看:“足有五斤多。”楚怀贤一笑,听着声音悦耳:“收起来。”小初哭得这样伤心,公子当看不到,进喜儿和家人不明白,也没有说话。
当下继续前行,身边家人还在谈论楚怀贤的箭法:“这么远一箭就中,要是我就不能。”小初听过,哭得就更凶。进喜儿瞄一瞄在小初身边的公子,在日头下面悠然自得,象是在闲庭散步。
没有人管小初哭不哭,由着她自己狠狠痛哭了一回,到收住泪时已近中午,看远处江水奔涌,是到了江边。楚怀贤还是面容平静,对小初看看没有说话。江边有小店,茅屋木桌子,且是干净。一行人下马在店里吃午饭,家人们一桌,楚怀贤和小初一桌在窗边。
店家送上酒,小初伤心刚过,怔怔只是往窗外看江水。楚怀贤推过一碗米酒给小初,温声道:“你喝这个,喝下去就舒服。”小初这一会儿拿他没有办法,默然接过酒低头喝了一口,入口果然是不辣,小初又喝了一口,看店家送上几盘子菜,竟然觉得饿了。应该是哭也费力气吧,小初这样想。
江上有风,小店里坐着分毫也不热。小初一碗米酒下去,身子懒洋洋似要飘起,刚哭过微红肿的眼睛因酒意有了神采。楚怀贤看在眼里只是含笑,不时给小初倒上酒。吃到一半的时候,外面又停下一辆马车和一行人。进喜儿认出来,走到楚怀贤身边回话:“是杜家。”
杜家的人也认出来楚怀贤,一个老成些的家人小跑着进来招呼:“公子在这里?家里表舅太太出门看她在任上的儿子媳妇,我们姑娘和表舅太太最亲,回过老爷夫人来送一送。中午日头热呢,要在这里歇一时打个尖儿,不想就遇到公子。”
楚怀贤看看店中,最好的一个临窗位置被自己和小初占着,就是没有小初,楚怀贤也不会让位。他只吩咐进喜儿:“去帮着张罗一下。”再就是杜迎珠蒙着面纱进小店时,他起身以示尊重。小初随着他起身,离座对杜迎珠行了一个礼,等楚怀贤坐下来,就随着坐下。
杜迎珠在外面下马车的时候,听人说楚怀贤在这。原本是心里喜欢,想着难得单独遇在一起,这是野店人迹不多,可以多说上几句话。不想进来看到,小初又在这里。她在这里,只能是楚怀贤带她出来游玩。杜迎珠心中莫名难过,这个丫头总是让她不舒服。而今天,更是扎眼的太狠。
“姑娘,咱们坐这里,”进喜儿帮着管家给杜迎珠安排好座儿,杜迎珠对进喜儿微笑,心里多少好过些,再看到小初和楚怀贤对坐饮酒,杜迎珠只能自己黯然。
店家把野兔烧好送到楚怀贤桌上去,小初一下子白了脸。楚怀贤好笑一下,举筷给小初挟了一块送入她面前碗中,淡淡道:“好吃,你尝尝。”林小初别扭上来,又有三分酒意,拿着小碗把那块兔肉折回楚怀贤面前碗中,再瞪了楚怀贤一眼,把脸扭到窗外再去看江水。
楚怀贤笑一笑不跟她计较,自斟自饮着。再就是看到小初酒下去,就给她倒上。
这一顿饭小初喝了三碗米酒,多是不多,不过她空着肚子就觉得醺然。楚怀贤慢慢喝,也没有个数儿。注意到杜迎珠不时打量自己,楚怀贤任她去看,看个清楚好了。自己成亲跟哪一个还没有定,二婶舌灿莲花,全然不管杜家同张丞相家是远亲,这亲事嘛,或许也能成。
楚怀贤悠然,娶谁我听家里的,我喜欢和谁在一起,那是我的事情。这位杜姑娘家里常来往,不说多娇纵,也没听说有大贤惠。让她好好看看,回家去传一传才好。楚公子就是尚公主,也不打算看妻子脸色过日子。今天正好,给这一位模糊不清,要当自己妻子人中的一位,看明白些。
杜迎珠多看,只能更神伤,两个人居然对坐饮酒。小初不给公子布菜,也不给他倒酒,就自在伏在窗上看野景。楚怀贤倒不时给她布个菜,别的菜也罢了,只要一挟那兔肉,小初看到不是噘嘴就是瞪眼睛。总瞪眼睛太难过,小初也噘一下嘴,直到楚怀贤笑着收回去,她才把噘着的嘴收回来。这些看在杜迎珠眼中,就是情意十足。
杜家原是打尖儿,杜迎珠对着面前一碗面,慢慢挑着。管家和服侍人都知道她不会吃这小店的东西,看她这样,都不放在心上。各人吃过后,过来请杜迎珠上车回府。杜迎珠一肚子气更兼神伤,越气越想看,就更不想走。明明气得不行,心里搅翻醋山和醋海,面上还要带着贤淑的大家闺秀笑容。杜迎珠一眼也不看楚怀贤和小初,含笑对管家道:“难得出来一回,我爱这里景致,再坐一时无妨。”说过,继续挑着自己面前的那碗面,眼角飞快对楚怀贤两个人再扫一眼,心想他们什么时候走,还可以一路。
楚怀贤今天没有打算回去,小店里坐得舒服就多坐会儿;小初醺然薄醉,对着江水看得出神,不时回身喝一口米酒,对着楚怀贤给自己挟的菜横看竖看一回,要是满意就吃,不满意就自己重新挟,既想不起来要回去,也想不起来要问。
日头一点儿一点儿移动,管家又来请了两回。杜迎珠再也拖不下去,起身扶着丫头,身姿袅袅走过来,对楚怀贤含笑似责备又似关切:“少喝点儿才是,天不早了,到回城的时候了。”楚怀贤看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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